第45節(jié)
“沒錯,這里的確很好?!迸R青云也很滿意。 臨青飛笑笑,轉(zhuǎn)而問道:“大哥,溪丫頭,咱們開始說正事吧,你們準(zhǔn)備先辦哪一樣?” 臨青云說道:“咱們?nèi)诵×Ρ?,在屏陵縣買地的銀子還是溪丫頭借的,我覺得當(dāng)務(wù)之急是掙銀子,只要手中有了銀錢,很多事情咱們就好辦了。” “大哥你說的是,只是銀子不是那么好賺的,在福安鎮(zhèn)上雖然有些大戶,但很多百姓還是不舍得花錢的,咱們這次要掙的銀子絕不是小數(shù)目,如果沒有值得信任的人幫助,很容易成為別人口中的鮮rou,我覺得人比銀子更重要?!迸R青飛很清楚,現(xiàn)在想要找人根本不必花很多銀子,只要給他們一口吃的,他們就愿意跟著你。 臨青溪覺得臨青云和臨青飛說得都對,這段時間她給兩位哥哥偷偷講了不少用人之道、經(jīng)商之道,她發(fā)現(xiàn)臨青云和臨青飛腦子很聰明,以前很多東西看不到、看不透,是因為他們?nèi)狈σ粋€目標(biāo),更缺乏一個引導(dǎo)人?,F(xiàn)在,她是他們的meimei,也是他們的“老師”。 “大哥、三哥,你們說得都沒錯,現(xiàn)在咱們?nèi)卞X,也缺人,如果一開始的這個地基不打好,日后就算蓋起了高高的房屋,也是很容易就塌掉。現(xiàn)在,咱們需要做三件事情,一是掙錢,二是培養(yǎng)自己值得信任的人,三是找一個最大的靠山?!迸R青溪要在老臨家打造一個屬于自己的“鐵三角”,只要給她足夠的成長空間,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小看她。 “溪丫頭,這錢和人咱們都能著手去辦,只是這‘靠山’你要找誰?你的師父?你的師公?還是你那些師兄、師伯?”臨青飛問道。 “大哥,三哥,你們所說的這些人不過是我尋找真正靠山的一個途徑,撇開感情不說,單純地從利益出發(fā),彼此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他們利用我達(dá)到某種目的,同樣我也能利用他們完成我自己的事情?!焙芴孤实厮旱羧伺c人之間那張“遮羞布”,臨青溪也可以變得很冷酷。 “溪丫頭,難道你真正想要找的靠山是……是坐得最高的那位?”臨青云有些震驚,他沒想到臨青溪的野心和胃口會這么大,竟然想要找楚國最有權(quán)勢的一個人當(dāng)靠山。 臨青溪沒有說話,只是笑笑。而她的默認(rèn),讓老臨家的兩兄弟突然又覺得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令人措手不及,似乎這第一步還沒走,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最終目的地有多么遙遠(yuǎn)。 臨青溪沒有告訴臨青云和臨青飛,其實他們都猜錯了,她要找的真正靠山并不是一個國家的王者,而是一個國家的百姓,因為國君的靠山是他的子民,當(dāng)你與一個國君站在同樣的位置,并且他的“靠山”更依賴你的時候,就是一國之君也不能拿你怎么樣。 “溪丫頭,說說你的具體計劃吧?!贝藭r的臨青云已經(jīng)不是那個沒見過什么市面,想法比較狹窄的鄉(xiāng)野農(nóng)夫了,他也有了野心,有了要大展宏圖的渴望。 “大哥,你在數(shù)字方面很有天賦,而且做事穩(wěn)重,那些經(jīng)商之道你領(lǐng)悟的比三哥還要快,所以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做生意。別人都說‘無商不jian’,你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jian’,當(dāng)然這不是讓大哥做壞人、做小人,而是要讓你在經(jīng)商的過程中不被別人算計,并且讓利益最大化。這些東西我以后都會告訴你,也希望你能轉(zhuǎn)變自己的思想,不要認(rèn)為我在教你做壞人就是。”要想改變一個人,就要從他的思想入手,而且性格、習(xí)慣等也要相應(yīng)改變。 “溪丫頭,大哥也有腦子,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自己已經(jīng)能分得清,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我,你是我meimei,你不會害我!”臨青云對臨青溪有足夠的信任,甚至他想,就算臨青溪讓他去做惡人,他也會去做,因為他信任她。 “謝謝大哥!”如果不是絕對信任自己的哥哥,臨青溪也不會將自己的底牌一張張在他們面前掀開,“三哥,你無論在哪兒人緣都最好,而且也善于琢磨人心,看人也很有眼光,只是,你還缺乏一股狠勁。不過不要急,很多東西要慢慢來。” “溪丫頭,你放心吧,三哥不是你想得那么沒用,你教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都記得很清楚,找人的事情交給我就是。”臨青飛經(jīng)過了瘋九那件事情,他的想法也每天都不同。 “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大哥開始學(xué)做生意,三哥學(xué)著出門結(jié)交朋友,一旦學(xué)有所成,你們就不要再在福安縣呆著,外邊才是融大少和融三少的天下。福安縣這里有我就可以了,我會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這里,讓你們能夠更安全、更自由地去做自己的事情?!奔热滑F(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很多人眼中的香餑餑,那么她就讓自己變得再引人注目一些。這樣一來,日后那些只顧盯著福安縣這塊美rou的人就會看不到身后慢慢長大的虎狼。 當(dāng)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時候,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把臨青云和臨青溪單獨叫到了跟前。 “大郎、溪丫頭,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和你爹?”臨青云他們從京城回來之后,說話做事總是顯得神神秘秘的,也許在外人看來他們沒什么不同,但是逃不過臨遠(yuǎn)山那雙眼睛,他可是他們的阿爺。 “阿爺,沒什么事情,您多心了?!迸R青云看了一眼臨青溪,然后對臨遠(yuǎn)山說道。 “是我多心了嗎,啊!你們這些孩子都長大了,有什么事情也不愿跟阿爺說了,哎,人老了,兒孫都嫌了?!迸R遠(yuǎn)山此時的感覺就像看著自己一口喂養(yǎng)大的雛鷹要離巢飛翔的那一刻,他感到有些失落。 “阿爺,您別這樣說,我和哥哥其實真沒有什么事情想要瞞您。只是,我和哥哥們不想您和爹跟著cao心,想讓你們過上一些輕閑的好日子。”臨青溪拉了一下臨青云的袖子,這件事情她來處理就好。 “我怎么能不cao心!溪丫頭,阿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咱莊稼人生來就是受苦的,哪能過什么輕閑日子,趁著還能動彈,能幫你們這些小的一把就幫一把,等阿爺老得不能動了,你想讓我cao心我都懶得去管你們的事情了?!迸R遠(yuǎn)山又拿出了腰間的旱煙袋,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要抽上兩口。 “溪丫頭,你們有什么事情就說吧,爹能做的不多,但總能幫上一些忙?!迸R忠國腿好之后,總覺得自己沒用,是兒女們的負(fù)累,好不容易去了村里的豆腐房,他也不能干重活。 “阿爺,爹,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去京城回來的路上,衛(wèi)玄師兄讓他的侍衛(wèi)找到我,并且給了我兩萬三千兩銀子,其中三千兩是我的辛苦費,他想讓我在福安縣幫他買些土地,再雇請一些人幫他耕種,他還說,不能免費讓我cao心,每年的收成都會給我一半。這些天,我和大哥他們就在忙這件事情?!奔热慌R遠(yuǎn)山和臨忠國想要cao心,那么臨青溪手里還真有一件需要cao心的事情,原本想過兩天再說,現(xiàn)在看來不行了。 一聽到兩萬三千兩銀子,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就吃驚地說不出來話了,又聽到衛(wèi)玄要把一半的收成給臨青溪,他們連吃驚是什么都忘了。臨青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溪丫頭,那……這么多銀子,你……你都放哪兒了?”臨遠(yuǎn)山現(xiàn)在還真想敲一敲臨青溪他們幾個孩子的腦袋,這么大的事情居然還瞞著他們,這能是他們幾個小的辦成的事情嘛! “阿爺,我就放在我床上的枕頭底下了!”臨青溪隨意地說道,她就知道這件事情說出來,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就會徹底地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胡鬧,你們這幾個孩子真是胡鬧!那是幾文錢,幾兩銀子嗎?怎么能就放在枕頭底下呢,大郎,快叫你娘藏好!”臨遠(yuǎn)山連旱煙也不抽了,有些緊張地在屋里來回踱步。 “阿爺,您別這么擔(dān)心。衛(wèi)玄師兄讓我用這些錢幫他買地,等到地買好,人請好,再買一些農(nóng)具之類的東西,這些銀子也都快花完了,在咱家呆不了多久?!迸R青溪還真怕臨遠(yuǎn)山會因為這些銀子連身體都能擔(dān)心出病來。 “那地的事情你們找的怎么樣了?”臨忠國也沒想到兒子和女兒瞞著他們的竟然是這么大的事情。 “爹,這地和人哪能那么容易就找到,再說,溪丫頭的師兄把這件事情交給她,咱們也不能馬馬虎虎就給辦了?!迸R青云很少說謊,尤其是對自己的家人,但這次他也不得不說了。 “對,咱不能馬虎辦。溪丫頭,你師父知道這件事情嗎?”臨遠(yuǎn)山突然覺得身上的擔(dān)子重了起來。 “阿爺,我?guī)煾高€不知道。您別太著急,我和師兄連契約文書都簽好了,這件事情六年之內(nèi)辦好就可以了,而且一半的收成也都簽字畫押了。我和大哥都想著這件事情早點辦好,咱們每年的收成不就能多很多嗎?”臨青溪故意說得有些市儈。 “什么,你連契約文書都簽了?溪丫頭,溪丫頭,你這孩子膽子怎么就這么大呢,這事情怎么也要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迸R遠(yuǎn)山不滿地看著臨青溪說道。 “阿爺,當(dāng)時也是事出突然,我想著這么好的好事怎么能錯過呢,說起來也是衛(wèi)玄師兄想幫幫我,所以我就瞞著三哥自己做決定了。哎呀,阿爺,反正契約文書都簽字畫押了,這件事情是沒法更改了,咱們好好做不就行了?!闭f到最后,臨青溪干脆耍起了賴。 “爹,溪丫頭說的對,現(xiàn)在也不是怪她的時候,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幫著買地和請人耕種吧。我聽說祁家村有幾百畝的地都荒著,也有人想賣自家的田,我這就去問問!”臨忠國不忍女兒受責(zé)備,而且他也覺得臨青溪沒有說錯,還是要先把這件事情做好。 “那行,你先去祁家村問問,我也去附近幾個村走走,看看有沒有賣地的,等地都買好,再說找人的事情?!迸R遠(yuǎn)山一想也是,就算自己再責(zé)怪臨青溪也于事無補,還不如先解決事情。 “阿爺,爹,你們先等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臨青溪有些討好地拉住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的袖子說道。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面對臨青溪討好的笑容,臨遠(yuǎn)山只有無奈一嘆。 “阿爺,爹,我和師兄的契約文書上寫得很明白,現(xiàn)在咱們楚國買賣一畝地是一兩銀子,他讓我在福安縣給他買一萬畝地,另外一萬兩是六年里各種花費需要的錢。當(dāng)今圣上不是下令讓百姓開荒種地,還只交一成的稅嗎,那咱們不用買什么好田,就找一些流民去開荒,管他們吃住。這第一年也許要花點銀子,可是第二年地里種的糧食和蔬菜就能自給自足了,這樣不是能省下很多銀兩嗎,所以……”臨青溪本來小算盤打得霹靂嘩啦響,就是不知道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這對老實人會不會同意。 “所以什么?”臨遠(yuǎn)山的臉已經(jīng)有些陰沉下來。 臨青溪也不怕,繼續(xù)說道:“所以,咱們不用花錢去買一萬畝的好田,直接開墾一萬畝的荒地,然后把荒地變成良田,這不就行了。也不用花那么多銀子去請人,直接找些流民過來,然后讓大安找些人去管著他們,再教他們一些種田的知識,這不就成了,反正師兄說,咱們田里種什么,他那萬畝田里也種什么,我又不是沒辦法把荒地變成良田,何苦把一萬兩浪費在買地上?!?/br> 臨青溪在和夜影簽契約文書的時候,她就把文書上的字看得一個也不漏,而且找到了文書的漏洞,買地的這一萬兩銀子她是壓根就沒打算拿出來,這可是她“打地基”的本金。 “溪丫頭,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鬼心思多的人。阿爺沒想到,你竟然連做人的根本都忘了,你怎么能有這樣的算計和想法,你太令阿爺失望了?!迸R遠(yuǎn)山有些沉痛地看著臨青溪說道。 “阿爺,我沒變,我知道您心里現(xiàn)在是怎么看我的,可是我沒覺得自己做錯。您仔細(xì)想一想,開荒種田有什么錯,如果咱們在荒地上種出的糧食和在良田里是一樣的,那么楚國的百姓不就不怕沒吃的嗎,就算他們沒有地,也可以在荒地上種出好莊稼。還有,福安縣的流民不少,他們很多連飯都吃不上,咱們請他們給咱干活兒,也不是白干,給他們吃,給他們喝,再給他們找一個住的地方,這也算做了一件大好事?!迸R遠(yuǎn)山的不理解臨青溪能夠理解,人會因為善良而去按部就班地做很多事情,但很多時候,人要學(xué)著換個角度看事情,這樣同樣的結(jié)果換種方式就會有意外的收獲。 “阿爺,我覺得溪丫頭說的沒錯,既然她師兄要求的只是一萬畝田地,那么咱們把荒地變成良田,不同樣是一萬畝嗎,這也不算背信棄義。流民給福安縣帶來的禍害,您和爹不是不知道,您自己都說,他們都是一樣的百姓,既然如此,咱們就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經(jīng)過臨青溪一番點撥,臨青云已經(jīng)能猜出其中的門道兒,不得不說自己meimei這一招的確有些“狡詐”,但別人又說不出什么。 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的思想一時都有些轉(zhuǎn)變不過來,他們都覺得臨青溪的做法有些“滑頭”,甚至有些“欺騙”,可經(jīng)過她的嘴一說,她的做法似乎又沒錯,不但沒錯還有很多好處。 “阿爺,爹,我也不想惹你們生氣,但我自己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們不同意我的做法,那么這件事情你們就當(dāng)不知道,這是我和師兄之間約定好的事情,應(yīng)該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算苦一點、累一點,被你們和外人誤會,我也認(rèn)了?!迸R青溪這話說得有些委屈,但買地請人的事情,真正能做主的應(yīng)該是她。 “是不是我和你爹無論怎么反對,你也要開荒種田,然后請流民耕種?”臨遠(yuǎn)山看著臨青溪嚴(yán)肅地問道。 “沒錯,這件事情阿爺和爹就是不插手,我也會這樣做。有些銀子該花就花,但有些銀子能省就省,說不定省下來的這些銀子能做更多事情。”臨青溪悠悠地說道。 “那好,這件事情我老頭子就不管了,你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臨遠(yuǎn)山有些氣惱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溪丫頭,你何苦要惹你阿爺生氣!”臨忠國不贊同地說道。 “爹,沒事的,過兩天阿爺就會好了,而且他還會主動幫我呢!”臨青溪笑了一下說道。 “你就這么有信心?”臨忠國也是無奈,兒女大了,有很多想法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再拘著他們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放開他們的手腳,讓他們想做就做什么。 “那是自然,阿爺最疼的人可是我,爹、大哥,你們就等著吧,不出三天,阿爺一定會幫我的?!迸R青溪故弄玄虛地說道。 臨忠國和臨青云不知道臨青溪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但是從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拉著臨青云出門了,枕頭底下她說的小木盒也不見了。 晚上很晚她才和臨青云回來,而且累得滿頭大汗,臨青云還對家人說,在去打探荒地的路上,臨青溪中暑了兩次。這天晚上,臨青云被臨遠(yuǎn)山、葉氏和臨忠國、穆氏都訓(xùn)斥了一頓。 一連三天,臨青溪都是早出晚歸,不是去打探荒地的事情,就是打探流民的事情,甚至她已經(jīng)做好了要去流民聚集的地方找人的準(zhǔn)備,但是卻暈倒被人抬回了家。 葉氏和穆氏早從臨青云和臨青飛兩兄弟的口中得知臨青溪要幫衛(wèi)玄買地請人的事情,也知道了臨青溪想要請流民開荒,然后把荒地變良田。 老臨家的女人們覺得臨青溪不但沒有做錯,還做得很對,尤其是葉氏,就覺得臨遠(yuǎn)山這次是傻了,所以一天到晚地說他,也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更怪他把臨青溪給急病了。 這天深夜,看著躺在床上,小臉憔悴的臨青溪,葉氏又一次對著臨遠(yuǎn)山發(fā)火了。 “孩子他爹,溪丫頭都這樣了,你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她小小年紀(jì)精打細(xì)算有什么錯,為的還不是咱們這一大家子人。你要做好人,你就做!哼,從明兒開始,我?guī)拖绢^找地去,那流民窩子我去。我老婆子就不信,拿著吃喝的東西送到他們嘴邊,他們還不吃!” “孩子他娘,我……我什么時候說不心疼溪丫頭了,是這孩子脾氣太犟。我能不知道她那樣算計是為了咱們一家人好,可她算計的不是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溪丫頭的師父、師娘、師伯、師兄你也都見過,那能是平常人。這次進(jìn)京,幾個孩子沒說溪丫頭的師公是做什么的,可我能感覺得出來,那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些人,咱們都惹不起,要是溪丫頭得罪了他們,我這一把老骨頭無所謂,可孩子們怎么辦!”臨青溪的話臨遠(yuǎn)山不是沒聽進(jìn)去,只是他在擔(dān)憂別的事情,這次臨青溪回來并沒有把淮紹之的真實身份告訴家里人,但臨遠(yuǎn)山不是那么容易被騙的人,他能感覺到臨青溪的師公不一般。 臨遠(yuǎn)山說這些話的時候,臨青溪正好清醒過來,但是沒有睜開雙眼。她這幾天如此辛苦,就是希望臨遠(yuǎn)山因心疼她而幫她,可是她卻不知道臨遠(yuǎn)山不愿意她那樣做的理由,竟然是為了怕她惹禍上身。 是她誤會了臨遠(yuǎn)山,她覺得自己很不孝,不應(yīng)該這樣令家人擔(dān)心。 “阿爺,對不起!”臨青溪睜開雙眼,扭頭看著臨遠(yuǎn)山說道。 “傻丫頭,和阿爺說什么對不起,哎,阿爺知道,你想做的事情,阿爺就是攔著,你也會去做。明天就在家里好好歇著,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cao心了,一切都有阿爺在呢?!迸R遠(yuǎn)山妥協(xié)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孩子們非要如此做,他這個做阿爺?shù)模仓挥猩崦阒恕?/br> “阿爺,謝謝您!”臨青溪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她不會再讓自家阿爺有這種擔(dān)憂了,以后誰也不能輕易地決定她和她家人的命運。 臨青溪在床上安心躺著的幾天,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在四處打探荒地的事情,他們要找一些離臨家村不太遠(yuǎn),又好蓋房子的地方,至于找流民的事情,臨忠國讓吳氏去找她的弟弟吳彪幫忙。 很快,一萬畝荒地就找好了,其中臨家村挨著的趙家村有一千畝的荒地,緊挨著小安鎮(zhèn)有三千畝荒地,祁家村有一千畝荒地,小安鎮(zhèn)附近的兩個村子有兩千畝荒地和三千畝荒地。 吳氏去找吳彪幫忙的時候,吳彪二話不說就把這件事情給攬下來了,另外,臨青飛也在幫忙找人,只不過找?guī)兔Ω氐娜耸谴我?,他在借著這個絕好的機會幫自己找人。 老臨家人這么大的動作,陸志明這個縣令兼師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什么,如果臨青溪打算告訴他,那么就會來找他,如果她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 不過,辦理地契始終要去縣衙,臨青溪還是把衛(wèi)玄讓她買地的事情告訴了陸志明,當(dāng)然自己用荒地改良田的事情,她也說了,因為就算她不說,衛(wèi)玄以后也會知道,還不如通過陸志明讓他早點知道,也順便看看他的反應(yīng)。 “溪兒,你可真是個鬼丫頭,這次你衛(wèi)玄師兄可是虧大了?!标懼久髦勒虑橹?,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些贊賞臨青溪。 “師父,您說錯了,真正吃虧的不是衛(wèi)玄師兄,而是我。他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人!”一旦這萬畝荒地變良田,到時候種出來的東西,衛(wèi)玄可是會賺大發(fā)的。 “不對,你才是那個聰明人,玄兒這一次失算了,哈哈哈!”陸志明并不認(rèn)同臨青溪的說法。 遠(yuǎn)在京城的衛(wèi)玄打了一個噴嚏,他總覺得這后背的涼意來得有些不尋常,似乎自己正被什么人算計著,可歷來都是他算計別人,會是誰要算計他呢? ------題外話------ 請新老朋友們多多支持傾情,多多訂閱,鉆石、鮮花、月票都砸過來吧,要支持正版呦o(n_n)o~ ☆、第九十三章 又開鋪子 秋收在即,看著遍地的金黃,農(nóng)人的心中因豐收而充滿久違的喜悅,不過,對于今年秋季大豐收的老臨家來說,高興的同時更多的是發(fā)愁。 愁,愁什么呢?臨遠(yuǎn)山愁的是地太多,老臨家的幾個孩子整天都忙得不見人影,根本不夠人手收莊稼;臨青溪愁的是,她為了收集更多的種子,幾乎把地里大部分的蔬菜都腌制了起來,看著擺滿院子的一個個大水缸,她想不發(fā)愁都難。 這天,臨遠(yuǎn)山和臨青溪爺孫倆對坐在院子里唉聲嘆氣,葉氏看著他們,忍不住好笑地說道:“別人家是因為地里不出糧食愁得慌,你們倒好,是這地里東西太多而發(fā)愁,真是苦日子過多了,不知道怎么是好了?!?/br> “孩子他娘,每年這個時節(jié)老天爺總會下幾場雨,這地里的莊稼要是不及時收回來,那可就要爛在地里了?!迸R遠(yuǎn)山種地經(jīng)驗豐富,對于一年四季的天氣也總有農(nóng)人的預(yù)知能力。 “唉,阿奶,我那些地里的東西倒是不會爛掉,可全都腌制成了咸菜,就算能放久一些,可也太多了。”別的蔬菜倒還好說,直接在一品香出售就可以了,可那些從大胡子商人手里買來的種子,一旦拿出來,這小小的福安縣可是沒胃口能吃得下的。 “孩子他爹,我昨天就跟你說過,早幾天雇請的那些流民都安頓下來了,讓幾個人過來幫你收莊稼,你不就不用愁了。再說,那邊的那五六十個人可都是溪丫頭的,現(xiàn)在都跑去幫她的師兄管理那些地,咱們家可不就缺人了?!比~氏這心里總有點不對勁,也不知道她的孫女是怎么想的,竟然讓自己用得趁手的人都派了出去,那邊的院子就剩下十來個人了。 “你不懂,那邊的人本來就是溪丫頭的師伯和師兄帶過來進(jìn)村的,外人可不知道他們都是溪丫頭的人。再說,那些流民也是用溪丫頭師兄的銀子雇來的,咱們怎么好意思用呢。沒關(guān)系,我再想想別的辦法。”臨遠(yuǎn)山做事也有自己的底限和原則,雖然他答應(yīng)了臨青溪的主意,但不代表他真得心安理得下去。 “阿爺,要不咱們買幾個下人吧,咱們家的地算起來可不少,以后哥哥們也不一定在家,這地里沒人幫您,也沒人幫我,可就不好辦了?!迸R青溪突然對臨遠(yuǎn)山說道。 “莊戶人家買什么下人,實在不行,雇幾個長工和短工不就行了。”臨遠(yuǎn)山實在不想浪費錢。 “小姑姑,這菜真好吃!”杜宇堂從屋里走出來說道,他的手里還拿著一片腌好的蘿卜條。 “嗯,好吃!”臨念雨和臨念水也跟在后邊說道。 前兩天,杜宇堂從陸志明那里偷偷跑了出來,還讓自己的兩個暗衛(wèi)找到了臨青溪的家,然后就賴在這里不走了,而且整天帶著臨念雨和臨念水玩。 陸志明告訴臨青溪,杜家已經(jīng)知道杜宇堂現(xiàn)在在福安縣,杜宇堂的爹平時沒時間親自教導(dǎo)他,所以就讓陸志明指點一二,最重要的是杜宇堂如果在福安縣玩得很開心,那么就讓他暫時呆在這里一段時間。 淮氏還沒有從京城回來,陸志明又公務(wù)繁忙,既然杜宇堂喜歡呆在老臨家,那就讓他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丛诙庞钐眠€能幫忙照顧家里兩個小孩子的份上,臨青溪就同意讓他暫時留在自家。 臨青溪去往京城的這幾個月,臨遠(yuǎn)山和臨忠國已經(jīng)找人重新蓋了自己的房子,她現(xiàn)在不但有了自己的房間,家里還多出幾個空房間,而且院子也比以前看起來更大了。 “我娘親自腌的蘿卜條,當(dāng)然好吃了,不過宇堂你也太饞了,這可是剛吃完飯沒多久。”臨青溪不贊同地想要奪過杜宇堂手里的蘿卜條,但是被他一閃身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