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鈴蘭,你哭或者不哭,這倉庫里的糧食今年是不會回來了。有這個哭的時間,你還不如和木槿她們?nèi)グ涯嵌€的冬麥種上,總不能明年真讓幾個園子里的人跟著餓肚子吧。”臨青溪也沒想到衛(wèi)玄會來信要買糧,而且信中還是很急切的樣子。 就算溪園這邊的糧食倉庫里沒有了東西,老臨家還種著一百畝的麥子呢,足夠應(yīng)付明年幾個園子里的吃飯問題了。 “姑娘,您……您這是飽了別人,餓著自己?!笨尥赈徧m就覺得有些丟臉,可憋在心里的話不說不痛快,那些百姓里有值得幫助的,也有不值得幫助的,他們餓著就餓著,犯不著去幫著他們。 “鈴蘭,我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可你想想,如果你是那些百姓,或者那些百姓里有你最親近的人,你還覺得把這些糧食租借給他們是‘犯傻’的事情嗎?再說,我這個主子不會餓著你們的,也保證讓你的溪園小倉庫都是滿滿的。比我還大的人,就知道哭鼻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迸R青溪沖她說道。 “姑娘,您要笑話就笑話吧,反正以后我不嫁人,我就守著咱溪園的東西,不能讓外人隨隨便便拉了去?!扁徧m軸勁兒也上來了。 “好好好,一切都隨你,就是別哭了!明天就開始耕地了,別忘了把你倉庫里的草種子都拿出來,這可不能護太緊?!迸R青溪笑著說道。 “姑娘您放心吧,草種子我早就準備好了,要是不夠,我再去山里面找。”鈴蘭心里也清楚什么東西要護得緊,什么東西要拿出來的快,她并不是分不明白的人,也不是一味護著東西的人。 這段日子,臨青溪忙著在溪園收麥子和處理麥種的事情,景修和辛漠陽都沒有打擾她,而且在香絮的勸說之下,辛漠陽甚至親自動手幫助臨遠山干活兒,董鷹自然也沒閑著,能幫的他都會幫上一把。 等到臨家村秋播結(jié)束之后,臨仁義他們也從京城回來了,而且回來的當天,臨遠山就帶著臨青溪去了臨仁義的家。 “族長阿爺,《百鳥朝鳳圖》是不是給了徐國公府夫人?她有說什么嗎?”衛(wèi)玄的來信中并沒有說起京城的事情,所以臨青溪也不知道臨仁義他們事情究竟辦沒辦成。 “《百鳥朝鳳圖》被我送到了徐國公府,一開始徐國公夫人給我五千兩銀票,我把繡品交給了他們府里的大管家,銀票沒有要,然后就走了。后來,那位大管家親自找到我們暫住的客棧,說是徐國公要見我?!?/br> 臨仁義想起那天離開徐國公府時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他以為像京城這種大地方,還有徐國公府這樣的皇親國戚之家,見過的奇珍異寶定是不少,也不知那幅繡品會不會入了徐國公夫人的眼,卻沒想到,最后是徐國公親自見了他。 “徐國公?”臨青溪以為像這種繡品之類的事情,那些大戶人家的男主子是不會參與進來的,難道徐國公也和徐國公夫人一樣很喜歡繡品? “沒錯,他給了我兩萬兩銀票,還說這些銀票并不是買繡品的錢,因為那幅繡品在他眼中同樣是無價之寶,這兩萬兩是給繡出這幅繡品之人的一些謝禮,徐國公還親自吩咐人把我們幾個人都送了回來?!迸R仁義這輩子見到最大的官是知府,他是第一次被一位地位這么尊貴的人以禮相待。 “那位徐國公是不是還說了別的什么事情?”如果事情真是這樣單純地進行,那么今天臨仁義回來就不會讓臨遠山把自己也叫了過來。 臨仁義看了一眼臨青溪,然后點了一下頭,說道:“沒錯,他說希望這幅《百鳥朝鳳圖》成為世上再也無法超越的唯一湘繡繡品,如果日后臨家村再流出比這幅繡品更出色的湘繡來,怕是會有滅族之禍。”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此刻的臨青溪突然明白了,臨氏一族送去京城的《百鳥朝鳳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它原本可以成為這世上無數(shù)湘繡珍品中的一個,但是因為現(xiàn)在持有它的人想法不同,所以它本身也發(fā)生了變化。 “滅族之禍?怎么會這樣?”臨遠山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別慌,徐國公也說了,只要咱們?nèi)蘸笏C的湘繡繡品沒有這幅《百鳥朝鳳圖》好,就會安然無事的?!迸R仁義安慰幾人說道。 臨青溪可不會相信那位徐國公所言,《百鳥朝鳳圖》怕是已經(jīng)成為了那位徐國公手里的棋子,只是不知道他會拿著它做什么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很可能會讓臨家村也陷入危險之中。 從臨仁義家里回來之后,臨青溪回了溪園,然后讓茉莉給她燒一壺白開水送到茶室,還對她說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自己。 半個時辰之后,臨青溪在茶室里又讓茉莉給她送一壺熱的白開水,只不過這次端著熱茶進來的是景修。 “溪兒今天為什么喝這么多清水?”景修將熱水放到兩人之間的茶桌上。 “景修,你來了!我只喝了一杯,這壺里的白開水都已經(jīng)涼掉了?!惫忸欀胧虑?,臨青溪忘記了喝水,等她想起來再倒一杯去喝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水已經(jīng)變涼了。 “有什么難以想通的事情嗎?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找到答案?!本靶扌χ鴮λf。 “景修,你覺得‘風險與利益的大小是成正比的’這句話說得對不對?”臨青溪有點迷茫地看著他問道。 “正比是什么意思?”景修也有不解的地方。 “正比的意思就是風險大、利益跟著大,反之,風險小、利益也跟著小?!迸R青溪解釋說道。 “那我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了,那句話只對了一半,而且既然有正比,就會有反比,這個世上還有很多風險小但利益大的事情,關(guān)鍵在于做這件事情的人。”景修平淡地說道。 “關(guān)鍵在人?”臨青溪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忽然,一道靈光在她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也許她已經(jīng)知道景修說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想明白了?”看著臨青溪原本苦惱的臉上重現(xiàn)笑容,景修也跟著笑了。 “嗯!景修,謝謝你!” 這輩子能結(jié)識景修這樣一個良師益友,臨青溪覺得太值了,似乎在景修那里,她的疑惑總能找到最好的答案。 “不客氣!現(xiàn)在還要繼續(xù)喝你的白開水嗎?”景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壺笑著問道。 “我覺得還是你的珍藏茶葉比較好喝,呵呵!”臨青溪笑得有些賊兮兮的。 “茉莉,沏茶!” ------題外話------ 請新老朋友們多多支持傾情,多多訂閱,鉆石、鮮花、月票都砸過來吧,要支持正版呦o(n_n)o~ ☆、第一百一十七章 招收學徒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笨上?,游走過大半個天下博學多識的景修也沒聽過哪個地方有叫橙子和桔子的水果,這讓臨青溪失望至極,這片大陸的水果種類和它的糧食、蔬菜種類一樣都少得可憐。 老臨家堂屋里點著兩盆炭火,炭火上各放著一個大鍋,里面滋滋地冒著熱氣,屋內(nèi)的長桌上擺著一長溜的各式蔬菜、丸子和魚rou之物,今天老臨家的晚飯是“自助火鍋”。 “溪丫頭,你說那叫橙子和桔子的水果就這么好吃?娘看你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穆氏涮好了菜都放進了臨青溪的碗里。 “娘,我就是在夢里吃過,瞎胡說的?!迸R青溪扯開了這個話題。 進入冬季之后,天氣越來越冷,臨青溪覺得云州今年過得還會是冷冬,現(xiàn)在家里吃飯的人多了,臨青溪就想著干脆省事吃火鍋吧。 雖然這里沒有正宗的火鍋底料,也沒有芝麻醬之物,但她的那些番豆早就一麻袋一麻袋地放在倉庫里,除了給京城的淮紹之送去不少,剩下的她都做成了番豆醬和番豆油,現(xiàn)在迎仙酒樓炒菜的油就是番豆油。 “沒想到這菜在鍋里這樣一涮,再撈出來蘸醬吃,會這么好吃?!倍椷@樣吃著火鍋,不禁就想喝兩杯。 “要是調(diào)料再多一些,rou再多一些,這火鍋就更好吃了。”臨青溪說道。 溪園的羊、雞和牛繁殖都太慢,就兔子多一些,可兔rou吃多了也不好,所以臨青溪計劃下一年要大力發(fā)展家禽家畜。 “溪丫頭,玄兒真打算在云州府城開一家鞋莊?”臨遠山吃得全身熱乎乎的,他想起昨天晚上臨青溪找到他,說是打算在云州買房子做生意。 “阿爺,衛(wèi)玄哥來信說,京城的鋪子生意很好,想著先在云州開一家分鋪,鋪子的生意暫時交給我負責,所以這幾天我打算再招收一些納鞋底的女工,冬天不是閑人多嗎!”臨青溪說道。 “天這么冷,納園也沒有熱炕,這納鞋底是不是沒以前那么快了?要不阿爺和你爹給納園、繡園的人都盤個長炕?”臨遠山想著,這才剛剛進入冬季,可以趁著這個時候還沒那么冷,把炕給盤好。 “阿爺,不用了!溪園那邊有很多育苗屋,在苗床上鋪上炕席就可以了,不用再費勁盤炕?!?/br> 溪園這邊種的菜少了,臨青溪讓冬青原先蓋好的那些育苗屋已經(jīng)暫時用不到了,正好育苗屋里為了調(diào)節(jié)溫度都蓋建了炕式的苗床,冬天的時候納園和繡園的人就可以進去暖和一下。 “那行,明天我?guī)愕湍闼母邕M山多砍一些柴,現(xiàn)在家家都有炕,柴火都不夠燒了。”深山里倒是樹木多,可是沒人敢進,不過一個大眉山上的樹木就足夠好幾個村過冬了。 “阿爺,讓白樺和白楊也跟著,還有棕櫚和棕竹他們,他們力氣大?!迸R青溪決定明年開春讓溪園的人多在山邊種些樹,同時也讓臨仁義發(fā)動村里人多種樹,光砍樹不種樹可不行,長此下去,大眉山就要變成光頭山了。 “娘,我打算讓我?guī)讉€侄女都來試試納鞋底,這幾個月她們都在家里勤學苦練,現(xiàn)在針線活都能拿得出手了?!蹦率蠈θ~氏說道。 現(xiàn)在老臨家人習慣在吃飯的時候談事情,等到一吃完飯,各人都去忙各人的事情了,很難再聚在一起討論事情。 “行,你讓她們都來吧,咱家也都住得下。前一回我就說讓她們來,你非不讓,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钡谝淮渭{園招女工的時候,葉氏就讓穆氏給她娘家人通個信,結(jié)果穆氏沒做,說是娘家侄女太多,無論選不選得上,兩邊都有些難做。 后來,小穆村的人也聽說了臨家村的事情,還知道了臨青溪開辦布鞋工廠的事情,就有人求到了老穆頭那里,前段時間穆文益來到臨家村找到穆氏和臨忠國,對他們說起了小穆村的事情。 老穆頭有四個同母兄弟,而且五兄弟都住在小穆村,老穆頭排行第三,雖然他是小穆村的村長,但是村里比他輩分長的都習慣叫他穆老三。 五兄弟的感情一直都不錯,只是家里窮,孩子又多,老穆頭想幫襯幾個兄弟都幫襯不上。這不,聽說了穆氏婆家日子越過越紅火,而且還開辦了布鞋工廠,兄弟們又求到了自己門前,老穆頭就讓穆文益來問問穆氏。 穆氏嫡嫡親的侄女只有大哥穆文斌的女兒穆月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生子,小兒子都三歲了。 她對葉氏說的侄女是她那些堂兄弟的女兒,算起來,如今出嫁的侄女有五個,待字閨中的有七個,而且都比臨青溪要大。 早在布鞋工廠開辦之際,穆氏就讓穆文益回小穆村告訴她的那些侄女,讓她們都好好練練針線活。小穆村的女孩子,下地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可拿起針線做活就顯得有些笨拙。 說來也奇怪,老穆頭兄弟五個,就他自己生下一個女兒穆蕙蘭,其他的兄弟生得都是兒子,所以穆蕙蘭小時候也是眾人眼中的寶貝,堂兄弟也都很疼愛她。 對于這唯一的姑母,侄女們對她很是尊敬,有幾個還是穆蕙蘭幫忙照顧大的,所以對于穆蕙蘭的要求,她們都盡量去做到。 臨青溪去小穆村過年走親戚的時候,也見過她的那些表姐,只不過相處的很短暫,她只能感覺出她們有些過于害羞,不怎么愛說話。 納園要選女工的消息不脛而走,還沒有到正式考核的這天,納園外邊就黑壓壓地站滿了人。 “姑娘,人太多了,估計過兩天人會更多,咱們要怎么辦?”這次臨青溪的意思是再選二百名女工出來,可茉莉看到這些聽到消息就來的人,差不多就已經(jīng)有七八百了,而且后面還有人在陸陸續(xù)續(xù)地來。 “不是沒讓人把工錢到處亂說嗎?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來?”臨青溪也頭疼了,她要這么多女工也沒用,云州不比京城,還不知道銷路會如何呢。 “姑娘,就是咱們不說,納園的女工在這里上工一個月之后,不僅可以免費吃住,還有獎勵,而且她們的工錢都改變了自己家的生活現(xiàn)狀,所以很多人只聽到這些就瘋一般地來了?!避岳蛱与y的時候見過很多無家可歸或者生活艱難的女子,她們幸運的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不幸的,就會淪落青樓,或者餓死、凍死。 臨青溪看到來納園的這些人,她們有的是自己來的,有的是父母兄弟姐妹陪著,有的是丈夫、孩子陪著一起來的,而且他們大冬天都是穿著補丁的薄衣服,瑟瑟發(fā)抖地期待地看著納園的門。 “小姑娘,這納園都這個時候了,為什么還不開門呢?”一位痀僂老婦人牽著一個和臨青溪大小差不多的女孩朝臨青溪問道。 臨青溪和茉莉穿著普通,站在納園門邊不遠處,很多人都當她們是臨家村的普通村民。 臨青溪很想告訴他們,納園的女工昨天就已經(jīng)搬到溪園的育苗屋里去納鞋底了,冬天的時候,這邊納園的門她是沒打算開的。 只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笑笑對那位老婦人說道:“老阿奶,納園今天不開門,明天才會開。這是您孫女嗎?她的針線活是不是很好?” 老婦人臉上有些失落,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今天不開門呀。我和我孫女是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的,這孩子,她……她不會拿針線,我就是想來問問,這里要不要女學徒?!?/br> “老阿奶,納園不要學徒工,而且這里對針線的要求比較高,您孫女怕是沒希望,天這么冷,您還是帶著她趕緊回家吧!”臨青溪也不忍心對老婦人說這些,但納園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的。 “哪還有什么家!沒關(guān)系,我在等等!”即便臨青溪這樣說了,老婦人也沒有絕望,因為人在絕望至極的時候,總會對絕望還存著一絲希望。 “姑娘,辛公子找您!”薔薇跑到納園對臨青溪低聲說道。 臨青溪又看了一眼守在納園的這些人,眼神有些暗淡起來,遠處蕭瑟的山脈讓他們顯得更加凄涼,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辛漠陽在溪園等著臨青溪,寒霄和文飛剛從楚國的京城趕來,此刻正喝著木槿給他們倒得熱茶。 “公子,這吊炕真暖和,回頭我也帶幾個會做吊炕的工匠回吳國,這樣冬天也就不怕冷了?!焙鲂χf道。 “工匠的事情你去找阿爺幫忙,楚國所有會吊炕的工匠都是他的徒子徒孫?!毙聊栕炖锏摹鞍敗敝傅木褪桥R遠山。 “真的嗎?沒想到臨姑娘一家人都是能人!”寒霄笑著說道。 “什么能人不能人,那是窮人家為了生存的迫不得已?!迸R青溪走進屋里說道,“辛漠陽,你這么著急找我什么事情?” “寒霄,把信給她?!毙聊枌稣f道。 寒霄拿出一封信給臨青溪,臨青溪有些詫異地接過之后看了看,然后更加吃驚地說道:“衛(wèi)玄哥要和你在吳國合伙做生意?你們兩個什么時候……”臨青溪把“勾搭上”三個字吐在了空中。 “臨姑娘,衛(wèi)公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我家公子在吳國合作做生意,修改的契約文書都已經(jīng)寫好了,姑娘是擔保人。”寒霄又取出兩份契約文書。 “為什么我要做擔保人?還有,這份是什么?”臨青溪發(fā)現(xiàn)其中一份寫著分成的協(xié)議。 “這份是衛(wèi)公子和我家公子共同協(xié)商的分成文書,以后姑娘的千層底布鞋在吳國所賺的錢,衛(wèi)公子是三成,我家公子是三成,姑娘是四成,而且吳國的布莊和線莊以后會專門給姑娘送來制作布鞋所用的布和針線?!焙鲂χf道。 “等等,等等!我是不是聽錯了?就算辛漠陽你和衛(wèi)玄哥合作,我充其量不過是你們聘請的一個‘大管家’,可是這管家費似乎也太高了,不是太高,根本就是不正常,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想的?”吳國比楚國更富于,要是千層底的布鞋能夠賣到吳國去,臨青溪自然很高興,只是衛(wèi)玄和辛漠陽合作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把她牽扯進去。 辛漠陽一直以為臨青溪這樣努力地干活是為了錢,可她現(xiàn)在卻嫌錢多,他也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有些不正常。 “臨姑娘,這天下沒人會和銀子有仇,您想想,一旦這千層底的布鞋到了吳國,不說我家公子,就是以我寒霄之名賣這些布鞋,我想光是運送布鞋和鞋底的大船就在關(guān)江上連成一片。您現(xiàn)在納園的這幾百名女工剛剛夠供應(yīng)楚國京城的鞋底,以后這女工勢必要招收的更多,管理起來也很麻煩,您自然就會很辛苦。再說,您是我家夫人和小姐的救命恩人,夫人常說您是她另外一個女兒,讓我家公子一定要好好照顧您。我家公子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但直接給您錢,您肯定不收,倒不如合伙做生意,也給我家彤笙小姐多賺一些嫁妝銀子。所以,您就別推辭了。”寒霄一向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被他說成活的,而且他看人說話,比起辛漠陽沉默地不說話,他這樣直白地說出來,臨青溪說不定就能欣然接受了。 果然,臨青溪想了片刻,就說道:“四成太多了,我要二成就行,辛漠陽你和衛(wèi)玄哥一人四成,如果這樣你們都能接受,那我就簽這兩張文書。” “隨你便!”辛漠陽扔下這三個字起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