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不過,等到魏梓珍從他面前離開的時候,魏明的眼神變了,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兒的心還在衛(wèi)王身上,如果將來衛(wèi)王和自己真正成了對頭,這個女兒很可能幫著外人而不是他這個親生父親。 思及此處,魏明心中有了計較,無論如何,決不能讓魏梓珍嫁給楚玄,她是他的女兒,就應(yīng)該聽他的話,他讓她嫁給誰她就應(yīng)該嫁給誰! 幾日后,農(nóng)女被封為一品女官的消息,隨著大雪紛飛傳遍了楚國的大江南北,當(dāng)然說什么的都有,但是對于臨氏一族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還沒等臨青溪帶著圣旨回來,臨仁義就集合族老商議,如果傳聞是真,那么勢必要開祠堂,將這件大事記錄在族譜之上。 老臨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臨青溪什么時候進京的他們都不知道,可一轉(zhuǎn)眼她竟然見過了皇上,還史無前例地被封為了女官,老臨家祖上可是頭一回冒這么大的青煙。 楚懷特許臨青溪過年之后再去邴州府巡查上任,所以回到臨家村之后,臨青溪就在著手準(zhǔn)備去邴州的事宜。 “姑娘,您帶著我去吧,怎么說我也懂得一些農(nóng)事知識,多少能幫上您一些!”臨青溪正在考慮帶誰上任,木槿她們都爭著要去。 “姑娘,還是帶著我去吧,遇到查賬之事,我能幫的上忙!”茉莉極力推薦自己。 “當(dāng)然是我跟著,誰要是敢傷害主人,我就毒死他!”藍羅爭著說道。 “你們都別爭了,這次去邴州府,你們誰都不能跟著,全都給我好好地留在稻園和山莊里,替我保護好這里,讓我無后顧之憂。”臨青溪誰都沒打算帶,她要把更多的人留在這里保護她的家人。 “姑娘!” “主人!” “沒什么可商量的,你們?nèi)冀o我留在這里,誰要是不聽我的命令,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臨青溪冷著臉看著她們說道。 “是,屬下遵命!”臨青溪很少對她們生氣,但一旦冷了臉,她們就會很害怕。 年后的第五天,臨青溪就走馬上任,她把麗水灣的事情都暫交給辛漠陽幫忙管理,就是安心衣紡的事情,也讓寒霄和辛漠陽商量著來。 葉氏和穆氏都很擔(dān)心臨青溪,想著她一個女孩子進入官場實在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遇到的難事定是比別人要多得多,圣旨不可違,她們只叮囑臨青溪要注意身體,勿要掛念家中諸事。 原本官員上任要有儀仗侍衛(wèi)跟隨,但是臨青溪通過陸志明暗中向楚懷請求,她只要一個人拿著官銀、寶劍上任就可以了,至于她身邊需要的人,她自己就可以找,不用皇帝給她派遣。 在臨青溪離京之時,陸志明告訴她,皇帝已經(jīng)允了她便宜行事,而且她不但要幫助當(dāng)?shù)匕傩战鉀Q溫飽問題,還要賑濟災(zāi)民,查出貪墨國庫糧食的官員。 邴州原有三十萬百姓,其中最大的邴州府城內(nèi)就有十幾萬人,整個邴州記錄在冊的良田是五十萬畝,無主荒地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可是自從三年大旱以來,十來年來邴州府的人口急劇下降,如今整個邴州連十五萬人都不到,原本的良田也都成了荒地,上繳國庫的糧食更是一年少過一年,最后不得不從國庫里往邴州撥糧食。 楚懷給臨青溪的第一個任務(wù),就是讓她在一年之內(nèi),讓邴州的百姓溫飽不愁,不再問國庫要糧,而且還要上繳國庫五百萬斤的糧食,完不成就殺她九族。 這根本就是一項無法完成的任務(wù),且不說邴州的土地大多是平原,只適合種麥子,就是地的肥力也是個問題,還有當(dāng)?shù)氐陌傩蘸凸賳T不一定會聽她的話,而且也不會心甘情愿地按照她的想法去種地。 臨青溪當(dāng)時聽到陸志明轉(zhuǎn)述楚懷的話時,她只有一個想法,殺死楚懷比完成這個任務(wù)要容易得多,但想想那個人始終是楚玄的父親,她只有帶著怒氣和不甘回到了云州。 她留茉莉和木槿在麗水灣,就是讓她們抓緊幫她在麗水灣多種出一些糧食出來,如果到時候自己真完不成皇帝給的任務(wù),拿自己種的糧食也是能過關(guān)的,反正他只說要糧食,也沒說明一定要邴州產(chǎn)的糧食。 臨青溪當(dāng)然不會只身去赴任,她想魏明應(yīng)該早就通知了邴州當(dāng)?shù)氐墓賳T,指不定下了什么套等著自己,自己又不是三頭六臂,當(dāng)然需要一些幫手。 于是,在她到達邴州的前一天,雪狼派來的人也趕來與她匯合,其中有武功高強的雪鷹,八面玲瓏的夜猴,醫(yī)毒雙絕的竹香,還有曾經(jīng)江湖上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女殺手紅蝴蝶,現(xiàn)在她有一個新的名字,叫蝶兒。 這四個人是臨青溪無意中救下來的,他們是師兄妹,也是他們變態(tài)師父的藥人,要不是有臨青溪從三境老人那里求來的解毒藥丸,他們四個早就死了。 臨青溪不但救了他們的命,也把他們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救出來,并且給了他們新生,現(xiàn)在他們只愿在臨青溪的跟前盡忠職守。 “屬下參見主人!”四人在邴州邊界的一個小客棧里見到了臨青溪。 “都起來吧,以后沒那么多規(guī)矩,還有,在外別叫我主人,叫我公子就行了?!迸R青溪打算女扮男裝混入邴州府城。 “是,公子,屬下遵命!”四個人起身說道。 “夜猴,你先去邴州府城打聽一下有關(guān)一品女官上任的事情,看當(dāng)?shù)氐墓賳T和百姓都知道些什么。” 一年的時間讓邴州改頭換面,這擱在誰身上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情,更何況古代人本就重男輕女,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官必定被很多人輕視,說不定更多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雪鷹四人是中午到的,兩個時辰后,夜猴就回來了,而且?guī)兹丝此樕植缓谩?/br> “夜猴,怎么樣?”臨青溪坐在客棧房間里的椅子上問道,這家客棧沒什么人,就連桌椅板凳也都是很破舊的。 “回公子,邴州的百姓只是聽說有個農(nóng)事女官要來邴州,但是都心存懷疑,倒是那些官員明明知道這幾日您要上任,卻表現(xiàn)得十分怠慢和不屑,他們甚至說公子您之所以被皇帝器重,是因為您的師父是當(dāng)朝宰輔,您的師兄是衛(wèi)王和朝中權(quán)貴之子,還說您……”夜猴眼中已經(jīng)有了殺意,他真想一刀解決了那些口無遮攔的官員。 “還說我什么?”臨青溪倒是很想聽聽。 “還說您以色侍君,要不然小小農(nóng)女怎能迷惑皇帝,下了一道那么荒唐的圣旨,甚至要聯(lián)名寫奏折,讓皇帝罷您的官?!币购镫p手握得咯吱咯吱響。 “呵!我這還沒上任呢,他們就想罷我的官,真是太看得起我臨青溪了。”一開始就沒有抱著玩得心態(tài)的臨青溪,這下子對于自己這個女官職位更認(rèn)真慎重起來,她倒要看看那些官員是怎么自己咬了自己的舌頭的。 “公子,這些人的嘴巴太臭了,我去毒啞了他們!”竟然敢說自己的主人“以色侍君”,竹香可忍不下這口氣。 “不用了,你把他們都毒啞了,誰來幫我干活!雪鷹、夜猴,你們再去邴州府,將大小官員的底細都給我查個清清楚楚?!毙鹿偕先稳鸦?,她這第一把火就要拿邴州府城的大小官員開刀,只有先降服了他們,自己才能接著做下面的事情。 “公子,有人!”雪鷹和蝶兒同時戒備地守在臨青溪面前。 就在這時,傳來客棧掌柜的敲門聲,說是門外臨青溪的客人到了。 “客人?誰?”臨青溪壓低聲音問道。 “是我!”代替掌柜的說話的是一個低沉磁性的男人聲音。 “竹香,打開門!”臨青溪示意站在門內(nèi)警戒的竹香打開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一身普通衣袍的焃昀走了進來,他身后沒有跟著任何人。 臨青溪讓雪鷹幾人先出去,她在屋里和焃昀說話。 “焃昀,你不是去吳國了嗎?怎么在這里?”臨青溪從京城回到臨家村的時候,玉扇告訴她,焃昀又去了吳國,年后才會回來。 “聽說你來邴州上任,我就過來了,反正我也閑著,你這里應(yīng)該還缺一個師爺吧?!睙Z昀笑著說道。 “你不會是要來給我當(dāng)師爺吧?”臨青溪有些吃驚地看著焃昀,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是嗎! “沒錯,我不要錢,管吃管住管喝酒就行!”看著此時臨青溪驚訝的可愛樣子,焃昀笑著說道。 “焃昀,你現(xiàn)在主要的任務(wù)不是找那個當(dāng)年害你娘的女人嗎?我這里有人幫忙,你不用擔(dān)心的?!迸R青溪可不想耽誤了焃昀的正事。 “那個女人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再說火龍找人的本事我還是相信的,即便沒有我在身邊,他們也能幫我辦好這件事情。倒是你,我還是真得有些擔(dān)心!”焃昀直言不諱地說道。 “你擔(dān)心我做不好這個一品農(nóng)事女官,還是質(zhì)疑我這個人的能力?”別人不相信自己就算了,怎么焃昀也不相信自己呢,臨青溪有些郁悶。 “不,我相信你會成為最好的女官,也一定能解決楚國皇帝給你出的難題,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太過勞累,官場上都是男人,男人對付男人,比女人對付男人要更容易一些,也更直接一些。你安心在邴州幫助當(dāng)?shù)匕傩战鉀Q溫飽問題,我這個師爺幫你處理好官場的事情,雙管齊下,相信你的任務(wù)會完成的更快、更輕松一些。”焃昀毫不掩飾自己對臨青溪的關(guān)心,而且這樣坦白地說出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可是……”要是有焃昀從旁協(xié)助,邴州的事情肯定會更順利一些,但是臨青溪還是有自己的擔(dān)憂。 “沒什么可是,你家人都已經(jīng)同意了,你娘說,你要是不準(zhǔn)我在身邊當(dāng)你的師爺,她就自己過來請求你?!睙Z昀還有殺手锏。 果然,這話一說出來,臨青溪就沒敢有什么意見了,明知焃昀這是先斬后奏,但要是穆氏真得跟過來,臨青溪也就無法安心了。 第二天清晨,幾人裝扮成進貨的走商進入了邴州府城,并在府城大街上租下了一個帶著后院的鋪面。 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后,臨青溪和焃昀一起坐在了小院的客廳里,現(xiàn)在剛進入新年的第一個月,處于楚國北方的邴州府城還十分寒冷,竹香給兩個人點了暖爐。 去外邊打聽消息的雪鷹和夜猴已經(jīng)回來了,還從外邊給幾人帶回了一些熱乎乎的包子,沒辦法,幾個人只有臨青溪會做飯,但總不能主子做飯奴才吃吧,所以兩個人就在外邊買了一些。 臨青溪拿了熱乎乎的包子咬了一口,是野菜餡的,但是比起大眉山“出品”的野菜,這里的野菜帶著一股苦澀難聞的味道。 “真難吃!”竹香咬了一口就放下了,雖然訓(xùn)練的時候也吃苦,可這樣難吃的包子她可是第一次吃。 “竹香,你就知足吧!邴州府城的老百姓,別說是像這樣的野菜包子,就是黑面都已經(jīng)吃不起了,城里有好幾個地方百姓都快餓死了?!币购锟兄诱f道。 “入冬之前,皇帝就撥了五百萬斤的糧食給邴州,邴州府城的城主曹恒和邴州知府曹堉沒有開倉放糧嗎?”自從進入了邴州府城,臨青溪就覺得這城里死氣沉沉的,所見百姓皆是一臉蒼白枯黃之色。 “回公子,沒有!而且屬下也去府城的糧倉查過,里面沒有糧食,而且看管皇糧的糧食官孫智遷已經(jīng)被曹恒、曹堉這兩兄弟給殺了,說他勾結(jié)山匪,原本要發(fā)給百姓的糧食都被孫智遷和山匪密謀搬空了。”夜猴將自己打探到的消失告訴臨青溪。 “那曹恒、曹堉有沒有帶兵去捉拿山匪?孫智遷被殺之后,他的家人呢?為什么我在師父那里沒有聽到這件事情呢?”臨青溪心下狐疑道。 當(dāng)初皇帝讓她還五百萬斤的糧食,就是因為他同時往邴州調(diào)撥了五百萬斤的皇糧。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來之前,我特意讓人調(diào)查過邴州曹家,在這里,曹家的勢力很大,曹恒、曹堉是親兄弟,也是邴州府城的城主和知府,邴州大小官員都是聽他們的命令行事。有人說,邴州有三毒,一是官,二是匪,三是地痞和無賴,其中,這官指的就是曹家兄弟?!睙Z昀將自己知道的有關(guān)邴州的一些事情告訴了臨青溪。 “看來,皇糧失蹤之事沒有這么簡單,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他是神探,一定能查出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迸R青溪不善于查案斷案,她就是個會種田的人,像這種事情還是應(yīng)該有專門的人來做。 “我聽說邴州府林果縣有一個叫冷名揚的縣令,也許你可以找他幫忙!”焃昀說道。 “你也知道這個人?我出京之前,師父也跟我說起過這個冷名揚,說他是個糊涂縣令,但是在查案斷案方面卻很有能力,就是脾氣怪,要請他幫忙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臨青溪苦惱地說道。 “公子,您的官不是比那個縣令的官大嗎?您讓他查案,他還不敢嗎!”夜猴覺得,臨青溪看得起冷名揚,那是冷名揚的福氣。 “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可是越是有才的人越不怕,我看師父對那個冷名揚很賞識,想他一定是個威武不屈之人,不能使用暴力?!迸R青溪覺得還是要嘗試其他辦法。 焃昀看著為難的臨青溪,輕輕一笑說道:“冷名揚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恰恰相反,他在外人眼中是一個膽小如鼠、很沒有骨氣的七品縣令,而且還是個吃飯喝酒不給錢的無賴縣令。” “冷名揚竟然是這種人!那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呢?不行,我要親自去會會這個冷名揚!”臨青溪起身說道。 于是,幾人又快馬趕去了林果縣,剛一進縣城,臨青溪就碰到傳說中的“糊涂縣令”在審案。 臨青溪幾人也湊熱鬧去縣衙大堂外邊旁聽,據(jù)說是小偷偷錢被抓了正著,而且人證、物證都有。 “哪個是原告,哪個是被告?”威嚴(yán)的大堂上坐著一位睡眼惺忪,拿著酒壺、胡子拉碴的一個男人,他甚至連官服都沒有穿。 “啟稟大人,小民是原告,這無賴張三偷了我為母親看病的銀子,反過來污蔑小民偷了他的銀子?!币粋€老實厚道的男人跪著說道。 “李大,你不要血口噴人。大人明鑒,明明是這李大貪圖小人的銀兩,所以起了覬覦之心,非要說小人的銀子是他的!”張三啐了一口李大,大嚷著說道。 “多少銀子呀?”冷名揚仰頭喝了一口酒,懶洋洋地問道。 “啟稟大人,一共是一兩五十文大錢,是小民把家里的地給賣了,才湊齊的銀子。小民將地賣給了田家,有契約文書為證。”李大老實交代道。 “李大,你憑什么認(rèn)定你賣地的錢是張三手里的銀子?”冷名揚又喝了一口氣,還打了一個嗝。 “回大人話,小民與張三乃是一墻之隔的近鄰,賣地之后,小民拿著錢回家準(zhǔn)備帶著母親去看病,誰知張三跟著小民進門,說是要和小民一起送小民母親去醫(yī)館,誰知他卻趁機將我的銀錢偷走,如今小民的母親還躺在家里?!崩畲髴嵟氐上蛄藦埲?。 這張三是林果縣出了名的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整天偷雞摸狗,不干正事。要不是李大憂心自己母親的病情,也不會在張三提出幫助的時候,答應(yīng)他了,誰知這人竟然別有用心。 “大人,這可真是好人沒好報,小人好心幫他救母,他反倒說小人是賊,小人真是天大的冤枉?。 睆埲吨ぷ哟蠛康?。 “混賬,你這么大聲是想把本官的耳朵給吵聾嗎?來人,先給我打二十大板!”冷名揚竟然臉色一沉,直接讓大堂上的衙役打張三。 “大人,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請大人饒命!”這個冷縣令有名的喜怒無常,得罪他的人總是被打得很慘。 “本官不要你的命,本官今日心情不好,你惹到本官了,給我打!”冷名揚直言瞇起了眼睛。 “大人,大人你不能打我,你這樣冤枉好人,我要去知府那里告你!”冷名揚是個膽小鬼,全林果縣的百姓都知道,張三咋呼著喊道。 “你敢威脅本官,如此藐視公堂之人,給我打完關(guān)進牢里去,還有把他身上的銀子都搜出來,本官欠酒館的帳還沒還呢!”說完,冷名揚竟然不管滿堂眾人,直接拿著酒壺回了后堂。 從縣衙大堂回到暫住的縣城小客棧里,焃昀發(fā)現(xiàn)臨青溪對于冷名揚這個人似乎有些失望。 “你覺得這個人不可用?”焃昀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臨青溪。 “斷案全憑喜好情緒控制,這樣的人如何堪當(dāng)大任!”冷名揚怕是沒有陸志明認(rèn)為的那樣好。 “那倒未必,我反而覺得今天冷名揚在公堂之上的表現(xiàn)是故意的,你難道沒發(fā)覺他的眼神朝你我看了兩次?”焃昀笑著問道。 “故意的?為什么?”臨青溪還真沒覺得冷名揚是故意看她和焃昀的。 “為的就是讓你像現(xiàn)在這樣對他的能力產(chǎn)生懷疑,進而打退堂鼓,不再去找他,那他就可以繼續(xù)悠閑地做他的七品糊涂縣令。這個冷名揚不簡單!”這樣的退敵之策既測試了臨青溪,也為他自己找好了退路,焃昀現(xiàn)在覺得冷名揚此人不但可用,還應(yīng)該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