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沈靜曼氣得沒說話,厲景呈蹭地起身,二話沒說便上了樓。 男人來到臥室后徑自走到陽臺上,他雙手插入兜中,這幾日,他紋絲未動,他有他的心思。 如果執(zhí)意要回頌頌,必定要跟榮淺牽扯不清,當(dāng)年她走得那樣決絕,厲景呈心里有氣,真是下過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她的死決心。他又想過干脆將頌頌留給榮淺,可是,她一聲不吭懷著他的孩子,當(dāng)了他的面,還不承認(rèn),他能甘心嗎? 厲景呈一掌揮向欄桿,白玉色的欄桿發(fā)出陣嗡嗡聲,震得他手掌心發(fā)麻。 沈靜曼就更別說了,她認(rèn)定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榮淺最近的消息,并不難查,沈靜曼想約到她,也是容易得很。 沈靜曼通過拍賣行將榮淺約在外面。 進入餐廳,榮淺找過去時,一眼看到是她,她腳步頓了頓,但并沒直接離開,反而落落大方走去。 “您好。” 沈靜曼冷笑下,示意她入座。 榮淺拉開椅子。 沈靜曼是不想和她多說廢話的,“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商量下孩子的事?!?/br> 榮淺靠向身后的沙發(fā)內(nèi),“什么孩子?” 明知故問。 沈靜曼推出張支票,“五百萬,把厲家的孫子給我?!?/br> 榮淺看了眼,嘴角勾起譏誚,“您還真舍得花錢?!?/br> “你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多不方便?!?/br> “我想,您真的誤會了,頌頌不是厲景呈的兒子。” “榮淺,再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沈靜曼點了點那張支票,“你做鑒寶師,多久才能攢到這筆錢,況且依著榮家現(xiàn)在的狀況,呵。” “那我也不會賣兒子?!?/br> “這個孩子,厲家勢在必得?!?/br> 榮淺沉了口氣,“你們憑什么覺得頌頌是厲景呈的孩子?” “景呈認(rèn)定的,我就認(rèn)定?!鄙蜢o曼就知道榮淺不會這么容易被說動,“再給你加五百萬,而且,我可以說服景呈,每個月讓你見小米糍兩次?!?/br> 榮淺聞言,出了下神,每個月都能跟小米糍見兩面? 她覺得,這已經(jīng)是最大最大的幸福了。 “怎么樣?” 榮淺目光同沈靜曼對上,“頌頌是我兒子,我誰也不給,您還有事嗎?” “榮淺,你何必呢,你在這一行才站穩(wěn)腳跟,又帶著個孩子,今后的路并不好走啊?!?/br> 她站起身來,腿碰開椅子,“好不好走,我都會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我最后說一遍,頌頌跟厲家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br> 沈靜曼望著她大步而去的背影,氣得直哆嗦。 回帝景后,沈靜曼不住想著法子,要靠厲景呈盡快將頌頌帶回來,還不如靠她自己。 她對南盛市并不熟,但有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沈靜曼找到中間人,對方收了錢,沈靜曼將東西給他。 那人拿出來仔細端詳,“這東西,怕是要蒙混過去很難啊,你所說的那人是專業(yè)鑒寶師,肯定能看出來真假,到時候第一關(guān)就能被退回來。” “有沒有別的法子?” “您就沒有那種,真假難辨的?或者去古玩街,找個懂行的人淘淘?” “真假難辨?!鄙蜢o曼猶豫下,“現(xiàn)在這種不行?” “肯定不行啊,最起碼要九成九以上像真的,才能讓她入套!”對方搖著頭,“但這種吧,比找個真品還難,您的這個局很難進啊?!?/br> “東西,我倒是有,但要三天后給你。” “沒問題啊,只要夠真就行?!?/br> 沈靜曼想到孫子,心一橫,“千萬別提到我,到時候由你全權(quán)出面,放心吧,傭金不會少你的?!?/br> “好好?!?/br> ------題外話------ 老沈你想干嘛捏,你想干嘛捏 咳咳咳 明兒當(dāng)心淺淺弄得你哭,嗯哼 ☆、57叫一聲mama 沈靜曼回了趟吏海,但并沒多作逗留,翌日便又飛回了南盛市。 她將東西交到中間人的手上,爾后靜觀其變,等待好戲上場。 為了這個孫子,她算是豁出去了! 不過也值得,到時候鑒定完后,東西還是能交回她手里。 厲景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內(nèi),小米糍趴在茶幾上畫畫,一塊畫板被涂鴉得不忍直視,她一邊點頭一邊樂呵,“我真是天才?!?/br> 盛書蘭端著水晶果盤走來,“吃點水果?!?/br> 一家人圍坐著,沈靜曼面對盛書蘭送到手邊的水果,動也不動,她輕擺下手,“你們吃吧。” 小米糍正在看得動畫片放完了,盛書蘭拿起遙控器調(diào)臺。 畫面閃了下,出現(xiàn)個鑒寶節(jié)目。 沈靜曼激動地喊了聲,“看這個!” 盛書蘭嚇得手里遙控器差點掉落,連厲景呈聞言都抬起了頭。 電視里,居然有榮淺。 小米糍乖乖畫著畫并未發(fā)現(xiàn)。 盛書蘭捏緊遙控器的手放到膝蓋上。 這檔鑒寶節(jié)目,厲景呈先前看過幾眼,時不時會換鑒寶師,也都是些民間收藏家,吃不準(zhǔn)手里的藏品到底是真是假。 榮淺穿著正式,頭發(fā)仍舊束在腦后,純黑色的西裝穿在她身上,一點不顯沉悶,她容貌明媚,笑顏微展,一件件寶物到了她的手中,翻來覆去間,身價足有可能倍增。 這是盛書蘭第一次看見榮淺工作時的模樣,她原本以為,榮淺還是那個嬌滴滴的公主,不會拋頭露面,懂得也不多,也就是靠著學(xué)習(xí)的雕塑陶冶情cao罷了。 可是如今出現(xiàn)的這一幕,在一下下刺著她的雙眼。 民間收藏家聽到榮淺的估價,開心得不住朝她鞠躬起來,“哎呦,有你這句話就放心了,謝謝。” 榮淺的光彩越是逼人,就顯得盛書蘭更加碌碌無為。 她甚至沒有走上過社會,除了讀讀書、弄弄花草,她好像別的什么都不會。 盛書蘭偷偷看眼厲景呈。 他目光淡然,既沒有熾烈的膠著,也沒有躲躲閃閃,一切正常得就好像在看再平常不過的一檔節(jié)目。 可越是這樣的反應(yīng),才越不正常。 下一名收藏人端著托盤而去,是一串翠綠的珠子,漂亮極了。 厲景呈抬起左手扶著下巴,收藏人簡單介紹下來歷。 兩位專家看了眼,然后珠子到榮淺的手里。 她心神謹(jǐn)慎,這是串極好的東西,色澤老陳厚重,暗暗生出的花紋猶如連綿不絕的青山,看過的人都是贊不絕口。 榮淺看了半晌,主持人并未催促,她將珠子放在掌心內(nèi),對著燈光照了照,揚起下頷的瞬間,頸間的鏈子仍舊服服帖帖襯在那。 她身子向左傾,跟旁邊的鑒寶師交談。 “我覺得,好像有點對不上。” 那人又看了眼,“你對這方面比較懂,哪里對不上?!?/br> “說實話,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 “那就得了,這種老玩意,誰能保證百分百?” 話雖這樣講,榮淺卻還是落不下這顆心,她看眼珠子間的嫌隙,有一顆紋理稍淺,但rou眼幾乎看不出來,這就給整串珠子蒙上了一層神秘感。 電視機前的沈靜曼最緊張,手掌握了握,又松開,看到榮淺皺眉時,她心都快跳出來。 厲景呈垂眸,瞅了眼小米糍的畫后抬起,“媽,我記得你也有串這樣的珠子吧?” 沈靜曼一驚,冷汗直冒,“是差不多,在家里保險柜擺著呢?!?/br> “這玩意,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沈靜曼揚聲,“是我奶奶給我的,珍貴著呢?!?/br> 厲景呈輕應(yīng)聲,“是么,這種東西,一模一樣的應(yīng)該不多吧?” 沈靜曼最怕當(dāng)著厲景呈的面撒謊,這兒子太精,沒事能瞞得住,“也不是一模一樣,再說你就看過一兩次,哪里記得清。” 榮淺留了手,在節(jié)目上只說這是件好東西,具體的希望在節(jié)目后再探討。 節(jié)目組也明白,立馬穿插了廣告,開始下一組。 厲景呈翹起長腿,目光幽邃,他的老娘有幾根花花腸子,他很清楚。 原以為珠子的事,就此過了。 可主人卻找到拍賣行,央著說是家里遇上急事,供不起這么好的玩意,只求換些救命錢。 之前榮淺鑒定過這個珠子,也算有些淵源,便讓她親自出面。 三天后,拍賣行有了消息,有人愿意出高價購買。 辦公室內(nèi),榮淺見到了賣家,是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婦女,手上的祖母綠鉆石比鴿子蛋還大,小秘書在榮淺耳邊低聲,“老大說了,做成這一筆的話,給你這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