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他幾句話,就要撇得干干凈凈。 各種情愫溢上盛書蘭的心頭,有不堪、痛苦,以及難以置信。 現(xiàn)在,他愛的人回來了,自然不再需要她。 盛書蘭握緊手里的筷子,除此之外,似乎找不到別的方法去發(fā)泄。 厲景呈拽過榮淺的手握緊,“書蘭,我對你沒有別的心思,”他目光落向旁邊的沈靜曼,“媽,你要真疼這個‘女兒’,你就給她找個好人家吧,我厲景呈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而且,我已經(jīng)找到了?!?/br> 榮淺喉間輕滾,抬起頭,看到了鞏卿鞏裕眼里的復(fù)雜。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唯一呢? 盛書蘭雙眼通紅,淚水簌簌往下掉,沈靜曼瞪眼厲景呈,“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說?” 非要在飯桌上,還是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 “媽,我是不想再給書蘭任何希望?!?/br> 盛書蘭握緊的筷子終于放下去,她強自拉了拉嘴角,但聲音藏不住哭腔,“我聽明白了。” 厲景尋盯著她的臉,她總是這樣,即便有些事不是她做的,可卻每次都被欺負(fù)得沒有還嘴的余地。 盛書蘭放下筷子,“爸,媽,二媽,小媽,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了?!?/br> 一直默不出聲的厲青云看她眼,“去吧?!?/br> 盛書蘭起身,榮淺看著她的背影,蕭瑟而悲愴。 吃過晚飯回去,榮淺不禁開口?!澳阏f,真是盛書蘭做的嗎?” “怎么突然這樣問?” “她一直養(yǎng)在深宅里面,會懂那些高科技的技巧嗎?”盛書蘭會的,頂多也就是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 厲景呈牽過她的手,“不管怎樣,這件事過去了,最關(guān)鍵的,要你心里沒了鬼才是?!?/br> “我有什么鬼?” 男人含了抹意味深長的笑,“我和盛書蘭有過的關(guān)系,就是你心里的鬼。” 這頓晚飯,沈靜曼的心思沉重。 可既然盛書蘭做出那種事,在這個時候,她就沒法替她說話。 房間內(nèi),房門緊閉,盛書蘭悶在床上傷心不已。 即便是反鎖了,可她的房門在厲景尋手里一直都跟沒鎖差不多。 提步進去,傷心欲絕的哭聲傳到厲景尋耳朵里,男人嘖嘖出聲,“又不是什么人命關(guān)天的事,你哭這么傷心做什么?” 盛書蘭騰地從床上坐起,“出去,出去!” 厲景尋噓了聲,“你想全家的人都聽見?” “隨便,聽見就聽見!”盛書蘭都絕望了,她抄起枕頭丟向厲景尋,“給我走?!?/br> 厲景尋一把接住,他覺得好笑,小白貓也懂得反抗了? 他上前將她抱住,“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是,我沒說我清白?!?/br> 盛書蘭哭得雙目通紅,“為什么那么巧,晚上就鬧鬼了?我跟榮淺說的話,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這個缺心眼,心思太直,藏不住話,他們搬去東苑的第一天,奶奶死在那的事你肯定會對榮淺說得?!眳柧皩げ亮瞬了难蹨I,“你看,我對你,比你對自己還要了解吧?” 盛書蘭覺得悲哀,她嚶嚶哭出聲,厲景尋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你跟老大總是不明不白的,這樣多好,痛痛就過去了,別再把心思放他身上?!?/br> “原來……”盛書蘭頓悟,“你裝神弄鬼嚇榮淺,是為了……” “對,就是想讓老大跟你攤牌?!?/br> “我恨你!”盛書蘭嗓音顫抖,她一直小心翼翼維護那份關(guān)系,卻還是被打碎了。 厲景尋聽到這三字,冷冷笑了下,“恨我?你也不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老大既然能有辦法破了我的鬼影,他會想不到憑你能做出那種事?那些話,也就我媽她們能信,況且他對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甚至沒有背地里來向你核實,而是選擇了飯桌上。你覺得為什么?我和他是雙雙得利罷了,他順?biāo)浦?,把這件事推到你身上,那么,他就可以不要你,而且誰都怪不到他頭上?!?/br> 盛書蘭跟被抽盡靈魂一般,怔怔坐在那一動不動。 半晌后,她搖了搖頭,“他才不會這樣對我!” 厲景尋搭起長腿,“那你倒說說,還能有什么解釋?” 盛書蘭始終覺得,厲景呈不會那樣絕情。 “現(xiàn)在他和榮淺才是一家人,你算什么?” 盛書蘭眼里的景象破碎掉,捂住臉再度哭泣。 厲景呈是真沒想到榮淺那么難對付,他怎么都騙不到她的簽名,不重新領(lǐng)到結(jié)婚證,他怎么都覺得不安心。 厲家一年一度的盛宴馬上就要著手準(zhǔn)備,往年都是沈靜曼cao辦的。 鞏卿鞏裕這種事沒法插手,沈靜曼眼看著時間將近,心里有了想法。 這日,厲家來了位客人,是沈靜曼的親戚。 對方也不過四五十的樣子,穿著得體,看到沈靜曼開口,“姐?!?/br> 沈靜曼將她帶到樓上,“快快上樓?!?/br> 管家準(zhǔn)備著點心送過去,鞏卿在客廳內(nèi)聽著昆曲,眼見兩人上去,她不由好奇。 這里的女人,別的本事不長,聽壁腳是最會的。 鞏卿躡手躡腳上樓,來到沈靜曼的臥室前,她脫掉高跟鞋,光著腳上前。 里面有說話聲隱隱透出來。 “今天在家吃了晚飯再走,我們有好一陣沒聚了。” “姐,我來是有急事的?!?/br> “怎么了?” “景呈回吏海了?” “是啊?!?/br> “跟誰?” 沈靜曼喝口茶,“和榮淺,還有小米糍?!?/br> “那也就是說,小夫妻好好的?” 聽到這,沈靜曼就來氣,“可不是,如膠似漆似的,景呈就知道犯渾,你也見過榮淺吧,我就看不出有什么好?!?/br> 女人聽聞,壓低嗓音,“那為什么小夫妻倆離婚了?” “你說什么?”沈靜曼大驚,“他們離婚了?” 盡管不滿意,但沈靜曼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 門外的鞏卿更是兩眼圓睜,臉越發(fā)朝門上貼得緊了。 “可不是嗎?離婚協(xié)議書還是雙方簽了字的,就在不久之前,你說這是鬧什么?” …… 鞏卿生怕被發(fā)現(xiàn),急忙下樓。 沈靜曼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吃晚飯時,厲青云讓管家去把榮淺他們都叫來。 鞏卿臉色雀躍,可這么好的事,她應(yīng)該選個人多的時候宣布,那才具有爆炸性! 厲青云提了句宴會的事,沈靜曼看眼榮淺,說道,“今年,還是我來辦吧?!?/br> 鞏卿聞言,忙接口,“大姐,您這就不夠意思了,現(xiàn)在淺淺應(yīng)該接手了,我看就趁這次機會,讓淺淺辦宴會,順便,到時候親朋好友都到齊,我們就正式公開淺淺是厲家少奶奶的身份!” ☆、20厲景呈,你跪下!(推薦看) 沈靜曼臉色都青了。 “還是我辦吧,淺淺初來乍到,有些禮數(shù)也不懂?!?/br> “大姐,不懂你可以教啊,以前你也這樣說我和meimei,現(xiàn)在淺淺是你媳婦,你還這樣藏著掩著,不會是,你根本就不承認(rèn)這個媳婦吧?” 榮淺覺得嘴里的米飯咽在喉間干澀無比,鞏卿能這樣替她說好話? “媽,二媽,宴會的事我沒cao辦過,真的不會?!?/br> “老爺,jiejie說的是,既然我們都認(rèn)定榮淺是厲家媳婦了,有些事,是不是該讓她學(xué)習(xí)著?” 厲青云向來不參與幾個女人的口舌之爭,但這會關(guān)系到宴會,也就勉為其難開口道,“對,靜曼,你教著榮淺些,讓她慢慢上手?!?/br> 榮淺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沈靜曼盡管心里有氣,但只能先答應(yīng),再看厲景呈對榮淺這態(tài)度,也看不出離婚的樣子啊。 宴會的事宜很復(fù)雜,進場出場、包括各式各樣需要cao心的,厲景呈看著榮淺趴在桌上看資料,他走過去環(huán)住她的肩膀,“是不是不適應(yīng)?” “我從沒弄過這些?!?/br> 男人盯著她的小臉,他將文件放到一邊,“你只需要在旁邊盯看就行,媽經(jīng)常弄這些,會有熟悉的合作方。” “我就怕有什么差池。” 厲景呈見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他沒再說話,而是起身來到窗邊。 他不知道他當(dāng)初執(zhí)意要回吏海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他覺得榮淺都能應(yīng)付得來,卻忽略了,應(yīng)付這些,需要花費她多少的精力。 厲景呈向來都想讓榮淺的后半生充滿光華,遠(yuǎn)離陰暗潮濕,可還有什么地方比這宅子里更加陰暗呢? 榮淺這幾日不得不去沈靜曼那,見到盛書蘭,她通常都安靜地坐在一邊不開口。 沈靜曼翻開一頁紙,“以往,香料都是書蘭準(zhǔn)備的,既方便又省時,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