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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齡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能用手摸到的人,如此真實。

    “你怎么回來了?”季微明的心情頓時很復(fù)雜,她回來了,他很高興,可卻在這里不適合的時候。

    阮棠綾站直了身體,仰頭看著他,眼里是煙火絢爛百花絢爛,是滿地葳蕤蒼山綿延,是濁世公子衣袂翩遷,卻無不有他的身影,在眼眸的中心,漸漸放大。

    那是她眼里唯一容得下的,天地渺茫與她無關(guān),山河逆流與她無關(guān),黃沙白骨與她無關(guān),這個世界的終止的地方,就是有他在的地方。

    阮棠綾用手指卷了卷耳髻垂下來的發(fā)絲,咬著下嘴唇想要笑,看他突然間的迷茫和糾結(jié),總覺得那個運籌帷幄的季微明唯一把握不準(zhǔn)的便是自己:“不想我回來,那我走了之后就永遠(yuǎn)都不回來了,找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嫁一個種田的老漢,等你找到我了兒子都能打醬油了,你看如何?”她說話時眼角一彎,像天端的新月,清晰明媚不刺眼,讓他心中猛然一收。

    那是他的噩夢,真如她所說,他想自己一定會瘋。

    伸手一拽將她拉回自己懷里,突然笑出聲來:“你又沒有休書,娶了你的人是我,誰敢碰你,我定讓他碎尸萬段!”

    阮棠綾就愛聽這話,記憶中,季微明極少有愛慕之詞,路上的委屈頓時涌上了心頭,輕輕捶了他幾拳,嗔道:“那你還假裝和秦拂玉好,逼我離開,季微明你比我還傻!”

    “嗯,我傻?!奔疚⒚鞑⒉患芍M,想來面對阮棠綾的時候,他真是傻的,明知道她會難過,明知道她愛哭,卻讓她落盡了眼淚差點與自己擦肩而過:“你若是晚一天來,我會更高興?!?/br>
    決勝之夜,他不知道阮棠綾的回頭是對是錯。

    阮棠綾悠悠地嘆了口氣,道:“昨天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從京城出去殺了四個人,還捏死一個女鬼,逃跑途中摔死兩只黑猩猩,那黑猩猩長得和你一樣,于是我就想著,我要是找到第三只黑猩猩,就一定不把他摔死,我要留著慢慢折磨,讓他生不如死!”她哪有做著夢,只是突然覺得氣鼓鼓的,好想揍他一頓。

    “要是實在沒有遇到第三只黑猩猩呢,我就準(zhǔn)備去抓了黑猩猩的叔叔吊起來暴打一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欺負(fù)我的猩猩。后來老爹告訴我說,我要是打得不爽,他就給我遞給槍桿子,那可是槍神用的!”

    聽她胡謅,還用手拉了拉季微明的衣袍,好似真要把那只名叫季微明的大猩猩給摔死,季微明卻自心底浮上笑容。這樣生龍活虎的阮棠綾,還有她身后鼎力支持的槍神阮肅。

    季微明摸了摸阮棠綾的腦袋,溫柔地?fù)崦约业墓媚?,她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很可愛,切切實實的在他面前,遂道:“以后要是第三只黑猩猩敢反抗,我就幫你一起揍他,可好??/br>
    阮棠綾想著季微明如何自己揍自己,便傻傻地笑了笑,挽著他的胳膊膩著他的身體:“咱們先揍黑猩猩的叔叔,讓后去找黑猩猩的爹爹。”笑容純真,似山頭的棠棣花,純白的一朵,點綴著幾縷花蕊,暗香徐來,清風(fēng)淺送。

    若不是此刻府內(nèi)外氣氛緊張,季微明定會抱住她啃上一口,而后加一句:再造出一個小黑猩猩。

    可他現(xiàn)在雖是歡喜,卻更多的是擔(dān)憂。

    擔(dān)心這個讓他心疼的姑娘,陪著他出生入死,他卻不能給她一個平靜的未來。

    他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握著阮棠綾的手,憂心忡忡:“棠棠,我雖布置已久,可終究不知今晚是生是死是福是禍,我原以為我不該拉上你,可是你回來了,就沒有后退的余地。”

    她來了,何曾想過一人回去?

    “季微明,我做人有個原則,別人對我好,我萬死不辭,別人對我不好,我十倍奉還。老爹說了,如果有人欺負(fù)了我,我就欺負(fù)回去,同理的,如果有人用命來保護(hù)我,我就用我的命保護(hù)回去!”阮棠綾此言灼灼,看著門外的漆黑跳動著微弱的火光,而后越燃越烈,彷佛要吞天滅地:“忘了跟你說,我相信超越生死的愛情,卻不相信超越生不如死的愛情!你想我活得好,我就不會獨活,好歹我也是黑沙漠槍神的女兒,你說是吧!”

    雙手叉腰,若是再那上一桿槍,倒是頗有阮肅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

    季微明娶回來的從來不是一個舔舐手心的小花貓,而是一只披著貓皮的沙漠狐!

    像是夜色中照進(jìn)了一抹微光,直入心底。原來的那個不回西懷誓不休的季微明,突然間豪情滿懷。為了西懷,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阮棠綾,決戰(zhàn)!

    夜下的火把燃得呲呲響,長樂街上忽有兵戎交接之聲,一行士兵到了季府門口,王如衍下了馬,看著那塊季府的匾額冷森地笑了笑。

    ☆、第33章 都亂套了

    季東沒能親自過來匯報外頭的狀況,而是喊了個小廝。季微明在廳堂已然聽到了門口的馬蹄聲,這會兒長樂街異常安靜,各大官員或深知或淺知季嘯想要削弱封地勢力,誰都不想把自己拖進(jìn)這場漩渦,于是緊閉大門,連門口的燈籠都滅掉了。

    照亮長樂街的是士兵手中的火把,一排身影投在地上,將季府四面包抄。

    季東南西北分別立于東南西北的位置,黑夜下四個身影在季府最高處的屋頂,彷佛四座雕塑,不畏寒風(fēng),讓人望而生畏。這都是西懷的猛士,無論氣場還是功夫,皆非王如衍一行人可比。

    小廝進(jìn)來匯報說王如衍來了,季微明看了阮棠綾一眼,看見得是她眼里微微的興奮。

    這姑娘真是……季微明頓時有點兒分不清她是無知無畏,還是愈挫愈勇。

    于是一指廳堂角落里兵架上的一桿槍,笑道:“棠棠,看見沒?”

    阮棠綾自然是看見了,一柄好槍,只是這槍一直放在這里,從未動過,點頭道:“看見了。”

    “要是一會兒事態(tài)不對,你拿好那桿槍,沖出去,不要回頭!”似乎是生死交托,季微明卻依舊是滿面含笑的,以至于阮棠綾摸不透,他到底是否有些許緊張。

    大約是有的吧?阮棠綾四下回眸,拽了拽季微明的袖子:“秦拂玉人呢?”

    “她有別的安排。”季微明拉起阮棠綾的手,這雙手牽了無數(shù)次,每一次大手牽小手緊緊包裹著的手心溫暖,溫度慢慢從手臂移到了心里,無論外面多危險,也總是那么安心。

    沒有先前的緊張和彷徨,他突然覺得,也許他早就不該故意讓阮棠綾離開,他以為她不在自己少了后顧之憂,卻沒想到她不在多的是一份魂牽夢繞,牽腸掛肚。

    門外寒風(fēng)拂面,季微明帶著阮棠綾出了廳堂,季府門外,王如衍下了馬,負(fù)手而立。這般深幽的夜色下,兩扇朱紅大門為他打開,門外是一行士兵,季微明卻好似平時一般,笑道:“王兄這么晚過來,可是來取畫的?”

    早知季微明城府極深,王如衍也是一如平日里的模樣,抱拳道:“是呀是呀,這不是剛想到給天渝國師的風(fēng)竹圖沒取,所以連夜趕來了?”

    “請!”季微明攤手朝向東邊,“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在書房里?!?/br>
    王如衍看了一眼阮棠綾,此刻她的眼中沒有門外的火把和士兵,只有一只越走越近的黑猩猩,正搭上季微明的肩膀,要走去書房。這只黑猩猩身邊還跟了幾個人,一看就是高手。

    季微明不問為何帶著士兵來,是心中極其清楚王如衍的來意,說白了:找茬的!這茬還不是隨便找,而是他們早就布置好的。

    夜空下似有電石火光在空中交錯,阮棠綾抬頭看了看天,而后感覺到季微明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是在叫她放心。她快步跟上,東面書房房梁上站著季東,他抱臂而立,手中時一把寶劍,劍鋒似磐龍出劍鞘,在黑空中閃過一道凌冽的劍光。黑暗中只見輪廓不見臉,阮棠綾莫名覺得好有畫面感,于是拽了拽季微明,在他耳邊偷偷道:“我覺得季東今晚的造型特別帥!”

    “哦?”季微明抬頭一看,思索要不要讓季東換個造型……

    王如衍微揚起唇角,覺得此二人是在互相打氣,可是,這京城之內(nèi)天子腳下,季嘯給了他調(diào)遣軍隊的權(quán)力,他倒要看看季微明如何能過關(guān)斬將!

    阮棠綾不知也不想知王如衍在沉思什么,拉著季微明的手晃了晃,和往常一樣平靜:“要不你倒時候給我畫張像,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論季東如何在長樂街狂刷存在感秒殺眾官僚子嗣迷倒千金一大片,從此化身高富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笑看世界》!”

    “怎么長?”季微明想著,走上人生巔峰的人不應(yīng)該是他么?怎么變成了季東?

    季東卻猛然間打了個噴嚏,剛才那狷狂邪魅的姿勢瞬間消失……

    王如衍盡聽著阮棠綾和季微明瞎扯淡了,總覺得這里少了點緊張的氛圍,在他的腦海中,季府應(yīng)該是嘈雜的,季微明應(yīng)該是顫抖的,阮棠綾應(yīng)該是不存在的,秦拂玉看他的眼神應(yīng)該是崇拜的。

    全亂套了!

    “這到書房的路可好長?!蓖跞缪苌砗蟮淖o(hù)衛(wèi)全神戒備,他看著季府內(nèi)的小道,問道:“小玉人呢?”

    “王兄每次過來都想著她,倒真是兄妹情深。”季微明也不知有意無意,嘴角微揚,讓王如衍頓時暗道一聲不好??赊D(zhuǎn)念一想,秦拂玉身邊還有長漪,再不濟(jì),要是秦拂玉出了點事,陸尋風(fēng)也該是知道的。不過是季微明的緩兵之計,他決不能輕易上當(dāng)。

    “小玉和我雖非親兄妹,卻情同親兄妹。”王如衍笑道:“書放到了,風(fēng)竹圖呢?”

    季微明推開門,風(fēng)竹圖就在書桌上,正好兩幅,各自姿態(tài)翩遷秀得半山風(fēng)采,栩栩如生,真可謂是名家手筆。

    王如衍拿起畫來仔細(xì)觀看,不禁嘖嘖稱奇:“好畫!好畫!可惜……”眼中頓有惋惜之色,看向季微明時他已經(jīng)坐了下來,自顧自抿茶,阮棠綾也是坐在一邊,全無緊張神色。

    王如衍的半句話飄在夜風(fēng)里,頓覺尷尬。

    本是想著,他說一句可惜,留下半句疑問,季微明總該問他可惜什么。結(jié)果季微明不但不問他,反而關(guān)心起身邊的阮棠綾來。

    “這茶怎么樣?燙么?”關(guān)心地好似要過去幫她吹上兩口。

    阮棠綾摸摸杯壁,回答:“不燙?!?/br>
    王如衍著實看不下去,卷起風(fēng)竹圖冷笑:“都這么久了,世道變了人心變了朋友變了,唯獨一樣?xùn)|西沒變?!?/br>
    季微明放下茶盞,挑眉笑道:“什么?”

    “你依舊還在秀恩愛?!?/br>
    阮棠綾頓時笑出聲來,放下茶杯,道:“世道還是這樣,不好不壞;人心還是這樣,不黑不白;朋友還是這樣,半真半假。誰當(dāng)真誰就輸了,是吧?”

    阮棠綾說得直白,王如衍本想讓人去探探秦拂玉在哪里,可惜片刻功夫就忍不住了。

    慢悠悠地坐了下來,一撣袍子,翹起二郎腿,斜眼看著季微明:“世道變了,長樂街來兵馬了;人心變了,米粒之光想與明珠爭輝;朋友變了,季微明,你可別說,你不知道我今天來得意思?”他打開風(fēng)竹圖,嘖了幾聲,突然雙手扯住風(fēng)竹圖,“嚓嚓”幾聲,書房內(nèi)雪紙如鵝毛大雪紛紛落下,王如衍身后的護(hù)衛(wèi)劍拔弩張,季微明和阮棠綾卻依舊閑閑地坐在一旁,像是觀一場于己無關(guān)的戲。

    “意思?什么意思?”季微明故作不解:“我季微明既沒謀反又沒殺人放火,王兄你突然帶兵闖我府上,我還真想問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季微明的怒意突然上來,周身凌然戾氣,和他平日里截然相反,那肅殺之氣凝成一道冷風(fēng),讓王如衍頓時一慌。

    連阮棠綾都覺得,此刻的季微明,像是利劍出鞘蛟龍出水,雖未動手氣場卻足夠震撼!

    “季微明,皇上收到內(nèi)報,西懷郡王私自在黑沙漠養(yǎng)兵十萬,近日又稱病意圖讓你早日回西懷,黑沙漠十萬兵馬是什么意思,黑沙漠從前的部落現(xiàn)在歸于西懷郡王手下,個個對柳重天的死心懷不滿,西懷郡王謀反之心昭彰,你說我什么意思!”

    錚錚有詞,可惜雖直接帶兵過來包抄季府,卻又拿不出證據(jù)。

    季嘯雖為大紀(jì)皇帝,可做事大抵還需要一個理由,輕易拿下西懷郡王世子,讓東隅北侑怎么想?

    這不,王如衍親自上門查證據(jù)來了!

    季微明搖了搖頭:“接下來王兄是不是想要搜府查證據(jù)?你請便?!碧故幨?,沒有一點兒揶揄,王如衍頓時一愣。

    正在此時,季府門口來了另一批士兵,有太監(jiān)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皇上駕到”,季微明突然一驚,和阮棠綾兩兩相望。

    而后起身,在王如衍沒有搜到證據(jù)之前,他還是臣子,自當(dāng)不會冒然沖突。

    循規(guī)循據(jù)地接待,季嘯身后跟著王宣,兩人直達(dá)書房時,王如衍已經(jīng)開始行禮。

    “免了?!奔緡[到底是個皇帝,喜怒不露于色,淡淡道:“我聽說季府里頭藏了些東西,怕是有人誣陷微明,所以親自過來一趟?!北砬槠届o,掃過阮棠綾時,她并無任何不適。

    季微明笑道:“古來惡語中傷人者不少,我父王一心為大紀(jì)從無異心,臣知道皇上此舉并非有意針對我西懷?!倍笸蝗婚g換上了一副笑容,“王兄也是奉公行事,搜吧?!?/br>
    阮棠綾覺得,季微明定是做好了十足的準(zhǔn)備,所以她一點也不擔(dān)心。

    看來廳堂里那桿槍,她是用不上了。頓時覺得,精打細(xì)算什么的,有時候也聽讓人惱的。

    季嘯回頭看一眼王宣,對著季微明和藹可親:“朕自是相信你和你父王的,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到朝堂上,今日讓王如衍過來搜查,若是無事,今后莫在提起。”

    長樂街官宦云集,恐怕今天季嘯一來,那宣傳度好比在長樂街上打了個橫幅:皇帝親臨世子府,疑似西懷要造反。這宣傳力度比在朝堂上可廣多了!

    季微明不好直說,心中卻暗笑。

    他早就知道季嘯不敢胡亂塞個名頭,四方勢力太強大,中州鎮(zhèn)不住,他只能拿著實打?qū)嵉淖C據(jù)同時安撫其余封地上的郡王,只要一個削掉了,后面便輕松了許多。

    郡王們也不會干看著,但凡此中有一絲疑點,都有可能造成四方與中心的矛盾,王如衍不是來搜府的,而是來拿他們早就布下的證據(jù)的。

    今日若不成,季嘯定會再次行動,除非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否則,這個冬天,可夠熱鬧。

    王如衍帶人去搜府了,首個目的地就是喬木軒,王如衍本人去了碧槐軒找秦拂玉。

    書房里,季嘯坐在正中,王宣立于一旁警惕著季微明的一舉一動,季微明帶著點微笑不語,偶爾和阮棠綾眉目傳情。

    季嘯輕咳了一聲,止住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傳遞,書房里的氛圍異常的詭異,似乎真正被搜家的季微明不急,反倒是來搜查的人帶著擔(dān)憂。

    “微明成親之后,倒是朕第一回見到西懷世子妃?!奔緡[抿了口茶看著阮棠綾,似有一點兒疑惑。這姑娘長得雖沒有秦拂玉那般傾國傾城,卻也能算上個美人,每次手下來報時,總說季微明對阮棠綾寵愛有加,算算成親也有半年,卻不知既是寵愛有加,卻又為何從來沒有傳過喜訊。

    別人家娶妻,鮮少有半年還不懷上的,季嘯私以為,這寵愛只是面上的,偏偏這回看見了,季微明和阮棠綾之間默契十足,連帶眼神都是溫柔如水的。

    若演戲,演得了深情款款,演不出眼神之間的寵溺,季嘯貴為九五之尊,后宮嬪妃無數(shù),真情假意看人到位,說阮棠綾渾渾噩噩,他卻一點都沒看出來。

    殊不知,就在剛才,在王如衍還沒進(jìn)來的那一刻,季府內(nèi)的氛圍是多么的粉紅。

    阮棠綾點頭,無懼無畏,要不是季嘯死活要塞個秦拂玉給季微明,怕是當(dāng)初季微明娶妻季嘯多少會給個面子,論親戚,季微明也算是季嘯的侄子。

    可惜啊,季嘯是給季微明做嫁衣裳,還不知,他一手培養(yǎng)的秦拂玉,卻是季微明曾經(jīng)塞給他的。

    這么塞來塞去,也是這一對叔侄心有靈犀。不知季嘯知道后會作何感想。

    “世子妃的父親,我當(dāng)初是在蟲二樓見過的,倒是個有趣的人?!奔緡[想到當(dāng)時和桃花班在蟲二樓火拼的阮肅,做得一手好面,還能張口即來,只是一直查不出身份,倒是讓他有點奇怪。阮棠綾說來在鹿鳴巷長大,舉手投足卻沒有小家子氣,這足以說明阮肅的不凡,才能教出一個不卑不亢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