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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后宅那些事兒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他說著舉起了刀,那張大卻突地從地上跳起,兔子似的向他撞來:“媽的老子和你拼了!”

    他那架勢看著兇狠,但沒跑出一步,人就拐了彎,竟向安姐等人的車上撲來,他剛才已經(jīng)看清楚了,這車雖有個車夫,旁邊跟的卻是一個媽子,一般這樣的車?yán)镒亩际歉毁F人家的女眷,他也不知道這個煞星會不會顧忌,可這是他眼前最好的路了。鬧得這么大,京城的衙門不會不被驚動,而他只要拖上片刻,自有衙役前來,雖然到時候他也會被帶走,可那地方他本來就是???,早打點妥當(dāng)了,就算進(jìn)去也受不了什么苦。

    他主意拿定這一撲就沒有任何顧忌,跟在車前的媽子完全傻了眼,當(dāng)看到張大撲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呼,而這個時候張大已經(jīng)拉開了門簾,就在他要往里面探頭的時候,一只小手貼了上來,那只手手指欣長,指甲還帶著健康的粉紅色,但此時這手里卻帶著一個暖手爐,張大急著往車?yán)飦?,而此時這個暖手爐就正貼在他的臉上,頓時張大就發(fā)出一聲慘叫,原來這暖手爐是打開的,里面的碳還紅著,這一下就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

    不過這張大也是硬氣,退了一步拽下門簾又要往里去,這時候車夫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猛的從后面抱住了他,只是此時張大已裝若瘋狂,反手拽住了那車夫,眼看就要把他扯掉的時候,二公子趕到了,他一刀架在張大的脖子上,慢慢的笑了,張大喘著粗氣,梗著脖子:“要殺要剮給個痛快的?!?/br>
    “怎么,又開始裝英雄了嗎?”

    張大沒有說話。

    二公子道:“我很欣賞你,真的很欣賞。先是表示自己英雄,見我不上當(dāng),就又過來擄人。讓我想想,如果你擄到了一定會拿那人來威脅我是不是?你想著能坐上這車子的人非富即貴,我是一定要顧忌的,到時候你就能拖到官府的人過來,而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是在衙門里打點妥當(dāng)?shù)?。你可能還想,就算我身份尊貴,也不會知道下面人的勾搭,所以就算我讓人打了招呼,你還是能舒舒服服的過自己的日子是不是?”

    張大咬著牙,還是不出聲,但嘴唇已經(jīng)有些哆嗦了,他的臉很疼,他臉上右顴骨的地方被燙傷了一大片,上面黑紅摻雜,還有幾個火泡。但現(xiàn)在他更多的是害怕。今天這個錦衣少年過來的時候,他們本來還以為遇上了羊牯,也的確是羊牯,他和關(guān)老六沒有怎么施展手段就贏了對方二十兩銀子,十兩金子!貨真價實的金葉子,整整十片,也怪他們太貪心,贏了這些還不夠,又看上了這少年脖子上的金項圈。這少年還是和他們賭了,他們也還是贏了,可這一次這少年沒有把項圈去掉,反而翻臉掀了攤子,然后就一路追到這里。他和關(guān)老六也試圖反抗,也吆喝過朋友,但這少年看著不過十三四歲,卻武藝高超,力氣也大,他們叫來的人都被他隨手打翻在地。而他們之所以能跑這么遠(yuǎn),更像是這少年故意放水,那樣子就像是貓逗老鼠。

    一開始他還沒有太擔(dān)心,想著大不了就是把錢退回去再挨頓打,直到關(guān)老六被剁了腳他才知道這少年雖然年齡不大,手卻是狠的。不過那時候他還有希望,想著他畢竟年幼,也許能糊弄過去。在他找這少年要刀的時候想過兩種可能,一,這少年欣賞他的行為,就此放過他一馬;二,這少年不識趣,真把刀給他讓他自殘,那他就有了武器。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少年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要自己動手。此時被提溜著,他怕了,真的怕了。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求饒沒有用;表示硬氣也沒有用;打,打不過;逃,逃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里一陣sao動:“官差來了。”

    張大心中一喜,但還沒等他高興起來,二公子已經(jīng)開口了:“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決定和你賭一把大的,我賭你,一個腳趾頭都沒有!”

    說完,手起刀落。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特別是那些衙役,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有人能這么殘暴,這么目無法紀(jì),這么、這么大膽!頓時,衙役們怒了,雖然看出二公子的穿戴不是一般人,也還是沖了過來。二公子也不懼,砍了兩刀后就轉(zhuǎn)過了身面向車子,此時他手里拿著刀,臉上還有一絲血跡,雖然沒什么特殊表情,也把心姐和靜姐嚇的抱在一起打哆嗦。

    他看了心姐靜姐一眼,就轉(zhuǎn)向了旁邊的安姐,后者此時也有些心悸,雖說她是歷經(jīng)風(fēng)雨的,但這現(xiàn)場砍人腳丫的場面還真沒見過,再加上這二公子真有些變態(tài)的潛質(zhì),安姐也真怕有個什么意外。不過她再怎么說也多活了那二十年,知道此時害怕是沒有用的,所以她只是瞪著眼,手里緊緊的拿著另外半個暖手爐。

    二公子從她的臉轉(zhuǎn)到她的手又轉(zhuǎn)向她的臉,然后忽的一笑,就像和老熟人打招呼似的:“原來是高家meimei啊?!?/br>
    ……安姐滿臉黑線,妹你個頭?。∧岈敍]看見衙役過來了嗎?這時候還拉什么家常啊!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明媚陽光下,身穿紅衣的少年溫柔微笑開口,微風(fēng)輕輕吹拂著他耳邊的發(fā)絲,襯的他本來就帶了些水汽的鳳眼更多了幾分迷茫的感覺,如果不去留意他臉上的血絲,腳下的張大以及吆喝著向他沖來的壓抑的話。

    不過安姐更覺得這是一個噩夢,因為這個二公子又開口了:“自那天相見后,我就一直想著meimei,終于今天又遇到了。”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安姐才沒把那半個暖手爐給砸出去,她吸氣、微笑,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見過二公子?!?/br>
    “meimei何必這么客氣?母妃都說你我兩家有親,你叫我一聲二哥就好了?!倍有Φ母訝N爛。

    ……二你媽啊!安姐簡直不知要怎么形容這家伙了,好在這句話也飄到了那些衙役耳中,他們頓時遲疑了。母妃?母妃!能被這么尊稱的可是有數(shù)的!不過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兇,特別是當(dāng)著衙役的面,這影響實在太惡劣了,當(dāng)頭的衙役想了下還是道:“不知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還請這位公子同我們回去調(diào)查。”

    說著,還抱了抱拳,態(tài)度那是相當(dāng)?shù)目蜌?,那二公子卻不領(lǐng)情,用手一指:“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沒看到嗎?這兩個人慣常在街上設(shè)局行騙,不知坑害了多少人,今天更加惡劣,竟然拉著無辜小兒做賭,害他輸?shù)袅松砩系娜考耶?dāng)不說,竟又瞄上了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如此行為天理難容!天不教訓(xùn),我教訓(xùn)!”

    這話說的很是大義凜然,圍觀有知道張大兩人行徑的頓時就道:“這兩人向來喜歡做局害人,雙龍胡同的那個秦舉人就是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據(jù)說連他最后那點給他渾家看病的錢都被騙了去?!?/br>
    “可不是,那秦舉人真是可憐,當(dāng)時就傻了,據(jù)說回去就抱著他娘子跳了河,連尸體都沒能找到?!?/br>
    一時間議論紛紛,當(dāng)下就有人道:“這兩人活該受到報應(yīng)!要我說只是砍了他們的腳太便宜了,應(yīng)該連手都砍了!”

    “就是,看他們以后再害人!”

    “連小兒都拉去做賭,真是天打雷劈!”

    “只可憐那小兒,也不知回去要如何交代……”

    群情激奮,當(dāng)頭的衙役一時也不好說什么,只有先指揮手下先把張大兩人給捆起,然后又道:“那敢問公子,可知那被騙小兒在何處?”

    “你找他做什么?”二公子抬了下眼。

    “若能找到,也好為此案作證?!?/br>
    二公子哈哈一笑:“若是如此也不用再麻煩了,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那小兒,就是被公子我了!”

    ……一陣?yán)滹L(fēng),眾人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聽他剛才的話,大家腦中都自動產(chǎn)生了這么一個景象:一個穿著普通、或者稍微好一些的孩子在街邊玩耍的時候,被喪盡天良的張大兩人拉著去賭。孩子不懂事,于是把積攢了很久的零用全部輸光,這時罪大惡極的張大兩人又瞄上了他身上的某個物件,那也許是一個小玉佩,也許是一個小手鐲,但不管是什么都是那孩子母親臨終的時候親手戴在他身上的,是這孩子懷念母親最重要的東西。而現(xiàn)在……而現(xiàn)在、而現(xiàn)在!

    張大兩人招惹這么一個小兒,真不知道誰倒霉??!

    “怎么?本公子今年還不到十四,不是小兒是什么?女子十五才算及笄,本公子才十四!十四!”

    又一陣?yán)滹L(fēng),眾衙役已經(jīng)不知道要如何表達(dá)了,默默的擦了把冷汗:“那還請公子同我們走一趟吧?!?/br>
    趕快把你送進(jìn)衙門,下面就是該官老爺頭疼了!

    二公子摸著下巴思忖:“去衙門啊,我還沒這么去過呢,好像也比較有意思,可是……”

    “二公子!”他話沒說完,那邊就有幾個錦衣侍衛(wèi)騎馬而來,當(dāng)先一個不等到前就飛身而下,急跑過來,見他安然無恙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二公子可讓我們好找。二公子,時辰也不早了,還請二公子同我們回府?!?/br>
    “還請二公子同我們回府!”另外幾人也下馬圍著他道。

    “好了好了,擺出這個架勢做什么,我不過是迷了路嘛。那衙役,我是南安王府的二公子,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就再來府上找我吧?!闭f完就向前走去,幾個侍衛(wèi)牽著馬簇?fù)碇?。衙役在后面看著動了動卻不敢攔,南安王家的二公子啊,這可是當(dāng)今圣上的嫡親侄子!要是破了一點油皮他們就要拿命去填。何況沒見他身邊跟的都是錦衣衛(wèi)嗎?這幫大老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到時候他們還沒上前,說不定就被打回來了。

    但二公子走了兩步就停了下,又回過頭,粲然一笑,“對了,還沒同高meimei道別,今日你我匆匆一見,來日再長談吧?!?/br>
    ……安姐已經(jīng)不知道擺什么臉色了,他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手上能有個膠帶,然后把這二公子的嘴纏上十八圈!

    二公子走了,看熱鬧的也散了,不過從此京城關(guān)于他的傳說就多了起來。有說他桀驁不馴目無法紀(jì),是紈绔中的紈绔,敗類中的敗類;也有人說他英雄仗義俠肝義膽,是難得的好漢。不過不管別人怎么評價二公子朱抵對安姐來說都無所謂,她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應(yīng)付了那些流言。

    這一次吳氏出門,帶足了三輛車。除了她們幾個主子分坐的兩輛,下面的大丫頭們還坐了一輛,還有隨車的車夫、媽子,足足十四五個人!當(dāng)時三輛車都被堵著,挨的又近,于是那過程從頭到尾都看的清楚。在當(dāng)場,大家關(guān)心的是自身安危,是那歹徒會不會闖過來,但等平平安安的到了家,喝上兩杯茶穩(wěn)上神,這關(guān)心的方向也就變了。

    那是南安王府的二公子!

    那個二公子叫二姑娘meimei!——那輛車上是坐了三個姑娘不假,但當(dāng)時只有二姑娘對著那公子行禮了,而且那二公子臨走還向二姑娘打了招呼,約定以后見面!

    眾人的八卦之魂都被熊熊燃燒了起來,有關(guān)當(dāng)時的場景在第一時間席卷了全府,連一向不怎么理會外事的楊氏都知道了,當(dāng)下就放下手里的活計,來到安姐的房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真不知道?!卑步阌X得自己無辜死了,她如果知道會有這個下場當(dāng)時一定不行禮,可那時候她哪能想這么多啊,而且她如果不行那個禮,還不知道那個二公子會做出什么事呢。

    “你又怎么會認(rèn)識那個二公子的?”南安王府,那離她們多遠(yuǎn)?。∨畠禾焯煸谒燮さ紫码y道還能發(fā)生戲曲里的書生會小姐的事情?想到這里楊氏更是驚恐,好在女兒下面的話打破了她這個猜想,“就是上次同夫人回去見了一面,當(dāng)時還有南安王妃、大公子,還有張老夫人,我是同心姐她們一起和他見的禮。”

    “和夫人回去那一次?這都一個多月前了,他怎么還認(rèn)得出你!”

    這也是安姐疑惑的地方,她能認(rèn)出那二公子沒什么稀奇的,畢竟像這么囂張還這么二的人真不多,而且她生活圈子簡單,平時最常見的男人就是高老爺,記住這么一個美少年實在是太容易了,沒見靜姐也一眼認(rèn)了出來嗎?可二公子不一樣,不說外面的,就是他們家里就不知道多少美艷丫頭,怎么還能在時隔一個多月后記住她?總不會真是一見鐘情吧,想到這里安姐自己也囧住了。

    抬頭看楊氏急的恨不得在那里轉(zhuǎn)圈,她嘆了口氣:“姨娘,你別急?!?/br>
    “我怎么能不急,你不知道這件事的后果!雖然你現(xiàn)在還不大,可那些心思歹毒的人……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你周姨母!”

    安姐一怔:“見我周姨母做什么?”

    楊氏看了她一眼,咬了下牙道:“我早先還沒拿定主意,但現(xiàn)在看來這事卻是要早些定下了。你還記得你周姨母家的康哥嗎?”

    安姐想了想道:“周姨母的那個兒子嗎?”

    難得在京城有個親,楊氏還是會不時的上門去見見周氏,也曾想讓安姐同她一起,但過去的安姐嫌棄人家窮,只去了一次就不再去了,所以對那個什么康哥也沒多少印象。

    “對,我看康哥是個好的,溫和知禮,在醫(yī)術(shù)上也用心,雖然年齡還不大,但你周姨母說也能看一些簡單的病癥了呢,將來繼承家業(y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br>
    安姐眨眨眼,怎么她越聽越不對勁?

    “我早先就有這么個想法,不過一來你好小,這事不急;二來我也想再看看,不過現(xiàn)在看來……”

    “姨娘!”安姐連忙道,“這事依然不急,你不要覺得今天的事對我會有什么影響。除了咱們府里的,外面人誰會注意到我?。慷揖拖衲f的,我年齡還小,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你不懂,現(xiàn)在是只在府里說,過不了一天就會傳到外面去,到時候……”

    “到時候也不會怎么樣的,而且姨娘,這事你同父親說了嗎?同夫人說了嗎?他們兩個不知道,你就算同周姨母定下什么又有什么用?何況今天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能再出去?”

    后面的話打消了楊氏的念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要出府還要稟報高老夫人,老夫人同意了她這邊也還要再準(zhǔn)備些東西,到周氏那里都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而且就像安姐說的,沒有高老爺?shù)耐?,她什么都不能同周氏定下。不過她心里還是想著要去見見周氏,就算不能定下什么,也要把今天的事說清楚,免得周氏有什么想法。

    這個下午楊氏都過的患得患失,一直到高老爺回來。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對于高家的下人們來說,這一天是精彩的。他們先是度過了一個平凡無奇的上午,除了吳姨娘要帶著四個姑娘出去忙碌了一些,其他和平時也沒什么區(qū)別。但是在下午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大大的八卦,而到了晚上這個八卦變成了腥風(fēng)血雨。

    高老爺一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事,在當(dāng)時他就下了封口令,然后就找人了解情況。他先去的自然是吳氏那里,可吳姨娘見了他先是哭,之后就是抱怨自己,然后就是試探的問安姐同二公子的關(guān)系,對高老爺問的情況她不是推脫責(zé)任就是說自己沒看清。高老爺無奈,又到了心姐那邊,可這小姑娘什么時候受過這驚嚇啊,回來就有些發(fā)熱,迷迷糊糊的更不要說回答什么了。靜姐倒還沒什么事,可明顯也是被嚇住了。最后高老爺只有來到安姐這里,本來他是不報什么希望了,哪知道安姐卻還思路清晰,對答流利,不僅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清楚了,最后還做了自我批評和請教:“這是女兒的疏忽,致使現(xiàn)在府內(nèi)流言四起,連姨娘都擔(dān)心不已,女兒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辦了,還請父親教我?!?/br>
    高老爺沒有說話,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你說,你用暖手爐把那人擋了回去?”

    “是?!?/br>
    “你怎么會想到這么做的?”

    “當(dāng)時女兒手邊只有這個能傷人啊?!痹诳吹綇埓鬀_過來的時候她也有些發(fā)懵,想過簪子發(fā)釵,可她今天梳的是包包頭,根本就沒這些東西。心姐頭上倒是有,可那時候已經(jīng)有些來不及了,而且她畢竟沒有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用那東西如果一下扎不到要害,對那張大根本就是不疼不癢,倒不如煤炭,只要能挨上,就有殺傷力。

    “你不怕嗎?”

    “女兒自然是害怕的,可那個時候怕也沒有用啊,若是讓那人闖進(jìn)來才更可怕呢!”

    安姐瞪著眼,理所當(dāng)然的說,高老爺一怔,驀地放聲大笑,他笑的聲音太大,連在外面一直等著的楊氏都驚動了,再也忍不住的把耳朵貼了上來,只聽見高老爺笑了一陣,連連說好:“好!好!好!我高博榮有個不讓須眉的好女兒!”

    言語里,很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說起來,高老爺?shù)娜兆舆€是不錯的,出身寒門,不僅中了探花,還娶了侯府的姑娘,不說和他同樣出身的人相比,就是和那些世家出身的天之驕子比起來也不弱了。但一直以來他卻還有個難言之痛,那就是子嗣。一直到現(xiàn)在他只有軒哥一個兒子,而且被張氏嬌慣的不成樣子。身體還不好,也不知道以后會如何,他雖有心親自教導(dǎo),無奈卻別不過張氏,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兒子被養(yǎng)的越來越柔弱。

    剩下的四個女兒,靜姐是不說了,心姐雖然懂事知禮,但在他眼中也只是一般閨秀。高老爺來到京城后見識大增,知道女兒雖不能像兒子那般傳宗接代科舉做官,可若教導(dǎo)的出色也很增添門楣,更能為娘家添加不少助力。他過去最喜歡舒姐,固然是因為舒姐說話討喜,也是因為他看著這個女兒最聰明最有才氣,將來可能會有些出息。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舒姐女兒氣太重,動輒啼哭不像是能成大氣的樣子,而今天的安姐卻令他眼前一亮。

    在那樣的情況下,不僅能想到用暖手爐,還敢把手貼上去,這端的是智勇雙全了!高興之下他也有些忘形了:“安丫頭,你說這次的事如何處理?”

    安姐有些猶豫,高老爺?shù)溃骸澳阌惺裁聪敕ūM管說。”

    安姐一咬牙:“女兒倒是有些想法的。這次出行,吳姨娘同后面的那輛車不說,只是我們的那輛車前就有一個媽子和一個車夫。若事發(fā)時他們二人齊心協(xié)力,就算不能制服那張大,也能阻擋片刻,總不至于讓那人扯了布簾,還差點鉆入車中。他們二人監(jiān)管不力,當(dāng)重罰!”

    高老爺點點頭,沒有說話,安姐繼續(xù)道:“不過那車夫過后也曾奮力阻攔,也當(dāng)賞。”

    高老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繼續(xù)。”

    “吳姨娘那輛車上的車夫有不查之責(zé),當(dāng)時雖然有些混亂,但并不是不能離開。若他當(dāng)時能讓媽子喊路,我們?nèi)v車都可以通過,也不會有后面這些事。”

    “后一輛車上坐著五個丫頭,帶車夫媽子共有七人,但在當(dāng)時卻無一人前來,有護(hù)主不力之責(zé)。”安姐一一說完,最后行禮道,“還請父親明鑒?!?/br>
    高老爺看著她:“沒有別的嗎?”

    安姐低下頭:“女兒想替冰琴求個情,今天這事她雖也是沒能盡到責(zé)任,但她還不滿十歲,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也是有的。當(dāng)然責(zé)罰不可免,只是還請父親寬恕一二?!?/br>
    高老爺看著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其實今天這事最大的責(zé)任在吳氏,在人群還沒圍上來的時候他們本是有機會離開的,而她沒有下令;當(dāng)人群圍上來的時候,他們也不是走不脫,而她依然沒有下令。此事關(guān)乎安姐乃至心姐、靜姐的閨譽,她進(jìn)府的第一時間就該下令封口。就算現(xiàn)在張氏無法理事,也應(yīng)該在他回來后立刻來說。但是她什么都沒有做,幾乎是坐看安姐陷入流言!當(dāng)然她不可能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會發(fā)生到什么地步,但卻免不了失察、失責(zé)。

    安姐說了車夫媽子丫頭,卻獨獨沒有說她,是沒有想到,還是怕說出來有事端?想到這里他看向安姐,只見她正瞪著眼,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小嘴抿著,很是擔(dān)心的樣子。當(dāng)下就失笑了,他想什么呢?安姐雖然有勇有謀,但畢竟還不到十歲,哪會想那么深?恐怕還是沒想到吧,想到這里他伸手揉了揉安姐的頭:“冰琴罰俸三個月,跪兩天祠堂?!?/br>
    安姐立刻笑了起來,連忙行禮:“謝父親。”

    高老爺點點頭:“我現(xiàn)在要把全府的人都召集起來,你一起過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