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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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不置可否,夾了口菜才道:“那里自然有不少機(jī)會,但卻不是一般人能涉足的,先生若有心,不妨再等等看。” 艾伯特一怔,安姐又道:“先生剛才說把馬都趕下了海,后來是不是還能找回來一批?” 艾伯特嘆了口氣,原來雖然救上來了十幾匹,但因為受了驚嚇,再加上海水侵泡和照顧不到——艾伯特從英吉利出發(fā)的時候是帶了馬童獸醫(yī),船艙也是專門改良過的,盡量保證那些馬的舒適安全??蛇@次救他們的不過是大明的一艘巡視船,突然加上幾十號人已經(jīng)很擠了,更不要說裝馬了,只有委屈那些馬呆在艙底。也是那船上的將領(lǐng)見他這些馬都神駿不凡,否則讓不讓上船都是一回事。 可就算如此,活到上岸的也只有四匹,那個將領(lǐng)提議要買,他那時候茫然失措,再加上也不敢得罪那將領(lǐng)就賣了兩匹,剩下的這兩匹還是亮了高老爺?shù)钠焯柌帕粝聛淼摹?/br> ”這次愛德華已經(jīng)把馬帶了過來,公子要看,隨時都可以?!?/br> 安姐雖然感興趣,但也不急在這一時,點了頭后就開始問英吉利的事情,艾伯特也沒有隱瞞,開始說起英吉利的繁榮與偉大,什么很多農(nóng)民都走向了城市,什么羊毛貿(mào)易,什么港口繁榮,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船只等等,這些話秦舉人葉娘子聽的不以為然,安姐卻很有興趣,連問了不少問題,直到在秦舉人的暗示下才有些不舍的結(jié)束這次對話:“這次能與先生交談,實在非常有收獲,先生若沒有什么事的話,不妨在江寧多玩兩天?!?/br> 艾伯特一怔之后立刻表示江寧繁華,他正想多看看,安姐笑著點點頭站起身。那邊秦舉人打開門,葉娘子先出來看了一眼,這才讓安姐出門,但她剛一出來,對面的門就開了,當(dāng)先是一個身穿寶藍(lán)色的錦衣的青年,只見他長了一張容長臉,秀眉圓眼,異常俊秀,卻沒有絲毫女氣。安姐頓時就囧住了,尼瑪,隨便找個酒樓就能碰上熟人! 對面的人也愣住了,有些驚疑的看著她,她笑著點點頭,不敢說話,立刻下了樓。那青年看著她的背影皺了下眉,他身后的人看到這一幕:“大公子可是認(rèn)識這少年?” 那位被叫做大公子的回過神一笑:“有些面熟,大概是在什么地方見過吧。張大人,這次的事還要你費心了。” “大公子放心,地方安寧本是張某的職責(zé)。這次倭寇的事張某也覺得蹊蹺,必會查個究竟的!” “有張大人這句話,不僅是蘇某,想來江寧的百姓商戶都要安心不少?!?/br> 那張大人聽了哈哈大笑,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下了樓。待出了酒樓那大公子才向后面看了一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小孩應(yīng)該就是他家六妹的手帕交,安姐吧?怎么會換了男裝出現(xiàn)在這里? 而此時,安姐也在心中暗惱,原本一切都好,哪知道卻在最后關(guān)頭出了點差錯,竟然遇上了繡姐的大姐蓮姐。雖然都是女扮男裝吧,但人家那是在整個江寧府都半公開了,她這可是偷偷摸摸的。 安姐剛來江寧的時候就感嘆這邊風(fēng)氣開明,后來她才知道自己感嘆的太早了,那蘇家竟是女子當(dāng)家。這也就罷了,這一代培養(yǎng)的繼承人竟也是一名女子,雖然以男子身份在外面行走,但也沒有對外面怎么隱瞞,安姐就見在蘇家的后宅里見過這蓮姐,當(dāng)時還從她手里得了一個小金錠子。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這蓮姐,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素花褙子,腰系同色腰帶,上面綴了一個羊脂玉佩。手捧一卷書坐在桃花樹下翻閱,當(dāng)時陽光正好,她微微的偏著頭,當(dāng)真是君子如玉,美人如玉,雖然她早不會發(fā)花癡了,那場景還是把她震住了。繡姐還在她身邊打趣:“那是我大哥,尚未娶親,不如給你說說看?” 那時候穎姐也在,聽了這話就道:“趕快住嘴吧,這話拿來打趣別人也就罷了,安姐可是早早說了親的!” 繡姐吐了下舌頭,拉著她的手道:“好安姐,你別生氣,那其實是我大姐來著。” “你大姐?” “啊,我沒對你說過嗎?我大姐慣愛女扮男裝,其實大姨說過的,既是女子也無需遮遮掩掩,但她就喜歡這樣,大姨也無可奈何?!?/br> 安姐早知道這大姨就是蘇家家主,卻沒想到下面還有個大姐也是如此。也許她們說話被那蓮姐聽到了,她抬起頭:“小六,你在那邊做什么?喲,穎姐也來了?!?/br> “大姐!”繡姐拉著她走過去,“這就是我對你說過的安姐?!?/br> 她行了禮,那蓮姐順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就是安姐啊,我早聽小六說過你了?!?/br> 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摸了一圈,最后就摸出個金錠子:“不知道你來,也沒什么準(zhǔn)備,這個你先拿去玩吧?!?/br> 她伸手接了,那邊蓮姐卻因為亂摸把剛才藏起來的書掉在了地上,雖然她很快就撿了起來,但她還是眼尖的看到了書名——戲、春、嬌!這怎么看也不是閨訓(xùn),再往外發(fā)散一百倍,也不是普通的市井小說吧! 她那表情太震驚,自然就沒能瞞過蓮姐。她倒沒絲毫羞澀,只是對她眨了下眼,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架勢。后來她就沒再遇到過蓮姐,不過這次的相遇實在太令她印象深刻了,所以一直記得,并深覺對方實在是天上人物。 “她應(yīng)該,不會隨便亂說吧?!彼谛闹邪档馈?/br> ☆、第60章 第十二章 安姐等人走后,查得兄弟并沒有馬上離開。反正他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這酒樓環(huán)境也不錯,不急著走。 “艾伯特,那小孩可答應(yīng)為你介紹貴人了嗎?” 艾伯特?fù)u搖頭,愛德華拍了下桌子,怒道:“我就說大明人不可信,讓你不要把我暴露出來。有我?guī)С鰜淼哪桥浐湍莾善ヱR,你雖不能回本,好歹還能湊上一筆錢,回到家鄉(xiāng)也能再買塊地養(yǎng)些羊?,F(xiàn)在好了,分給那小孩后你還能剩下什么?德森那些人更要嘲笑你了。” “我當(dāng)時既然收了他的銀子,就應(yīng)該把貨物分給他,這不需要再說什么。” “你啊,就是個傻子。你知道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不能成功嗎?就是因為你這么傻這么傻這么傻!”愛德華一口氣的喊著,見艾伯特不為所動,又道,“你對別人好,別人對你又如何?就拿這個小孩來說,你把銀子分給他,挽回了他的損失,可他卻連為你介紹個人都不愿,你這……” “他沒有不愿?!?/br> “你這就是傻瓜行為……什么?” “我說他沒有不愿意,剛才是我沒有明確的提出?!?/br> 愛德華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后終于咬牙切齒的道:“艾伯特,你就是個傻子,你這輩子都發(fā)不了財了!” 艾伯特不置可否,心中則想著剛才那個小孩,大概就是他能遇到的最合適的貴人了。他剛才為什么只是試探的提了一句就沒有再說,就是隱隱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他在大明呆過,知道這里的人面對他們的時候都有一種自傲,哪怕他本身只是個一般人甚至窮人,可看他們的眼光總是帶了些懷疑甚至是鄙視。而安姐沒有,雖然他也是驕傲的,但那更多的是因為自身,而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他對他們沒有絲毫的鄙夷,沒有歧視,樂于知道海外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愿意和他們平等交流。 一個愿意給他們平等的小貴族,也許比一個視他們?yōu)榕qR的大貴族更好。不過這些他知道對愛德華說不清,也就沒有再說。 “你讓我們在這里停留兩天,會給我們帶來些什么?”他暗自思忖著,并且充滿著期待。 而此時在馬車上的安姐也在盤算著這件事,其實她已經(jīng)有一個想法,不過一些細(xì)節(jié)她還要好好想想。 “安兒,你同那什么英、英人見面,說了些什么?”見她自上了車就一副沉思的樣子,楊氏忍不住道,安姐回過神,笑道,“姨娘,他們來自英吉利,不是什么英人?!?/br> “唉,英人也好,鳥人也罷,你們到底說了些什么啊?!?/br> 安姐差點被口水嗆住,搖頭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就是隨便聊聊,姨娘想知道,我回去再慢慢與你說?!?/br> 旁邊坐的葉娘子一副不贊同的神色,不過也沒多說什么。楊氏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總是有主意的,也不知是好是壞,明日我再與你去上柱香?!?/br> 安姐嘴角一抽,自她參加海貿(mào),楊氏就對上香這種事非常熱衷,早先只是初一十五去寺廟,現(xiàn)在是三五天就要去一次,這次不過才隔了兩天!她想了想道:“姨娘有心向佛是好的,不過不如把這銀子捐助給貧苦人?我想佛祖慈悲,比起自己多收一根香,恐怕更愿意看到有困難的善心人得到救助?!?/br> 楊氏聽了一怔,想了想道:“你說的倒也有理,只是現(xiàn)在也沒人設(shè)粥棚……” “粥棚耗費太大,姨娘的體己隨便能有多少?我看不如找人打聽一兩個家境困難但人品好的少年,供他們上學(xué)讀書。這樣,一來是能令他們得個機(jī)會,二來也不張揚(yáng)以至于惹來什么麻煩。” “你說的倒是個法子,待你父親回來了我就與他商量一下?!?/br> 安姐一笑,這種不費什么事而又能彰顯官聲的事高老爺想來是一定不會拒絕的。其實這個事她早就有考慮,倒不是她心底多么善良,很有仁愛之心,不過是求個心安。那一萬兩,說到底也是不義之財。 母女倆說著回到家,還沒安歇住,王媽子就神神秘秘的走過來,低聲趴在楊氏耳邊說了件事,楊氏頓時一愣,半天沒有言語。 “姨娘倒是拿個主張?。 ?/br> “什么主張?” 王媽子看了眼屋里的其他人,安姐道:“什么事?” 楊氏隨口道:“綠兒有孕了?!?/br> “姨娘怎么就把這事說出來了?”王媽子連連跺腳,又看向卷秋等人,“這事現(xiàn)在還沒有通氣,我告訴你們都把嘴巴閉緊點,但凡露出一點風(fēng)聲,我就撕了你們!” 這兩年王媽子在百合苑是有些不紅不黑的,說紅吧楊氏母女不是多待見她,說黑吧,資歷又有,不時的也還能湊到楊氏身邊,所以百合苑的小姑娘對她也不冷不熱的,但她這話說的極有氣勢,一時就連卷秋都怔住了。 安姐覺得有異,揮手打發(fā)了屋中丫頭出去:“mama這話是什么意思?” “哎喲,這不是姑娘你能聽的,還是也出去吧。” 安姐看著她不說話,王媽子心中發(fā)毛,見楊氏也沒有幫腔的意思,想了想就道:“那綠兒懷孕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連她自己也懵懵懂懂的,姨娘若不想見那孩子出來,現(xiàn)在就……” 她說著比了個手勢,楊氏本來是被震住,此時回過神,立刻道:“你說什么呢!” “姨娘,我看那綠兒不是個什么安分守己的,這一胎若是姑娘還罷,若是個公子……” 啪! 她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這一次卻是楊氏動的手:“混賬東西,我把你留下,可不是讓你出這些爛心根的主意的!有了喜,那是她的造化,生下公子是她的福氣。老爺這些年只得一個軒哥,早就盼著能多得個哥兒了,要是知道你出這主意,看不把你打死!我這里是不敢留你了,你是夫人的人,我也不敢隨意處置,明天你就回京城吧!” 王媽子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個態(tài)度,立刻就跪了下來:“姨娘!姨娘我也是一心為您??!” “你這種一心我可不敢要。那雖然不是從我肚里爬出來的,到底是個生靈,你怎么就能動這樣的心思!我以前只以為你貪了些,懶了些,就算早年你算計過我,可我想著這也不是你能當(dāng)家的,也不同你計較。但現(xiàn)在……你也別在這兒跪吧,趕快去收拾東西吧!” 王媽子見她來真格的,更是害怕,連連求饒。楊氏卻只催她走,眼看就要叫人趕她了,她一咬牙:“姨娘是個心善的,別人對你卻不善呢!這些年,姨娘為何只有二姑娘一個?為何每來那小日子就疼痛難過?” 楊氏一怔:“你說什么?” 王媽子本還有些猶豫,但眼見這一遭是逃不過去了,一狠心就道:“說起來姨娘現(xiàn)在也是正當(dāng)年齡的,老爺也恩寵,但您卻一直沒能有身孕,您就沒有想過是為什么嗎?” 楊氏沒有出聲,她怎么會沒有想?早些年是不說了,高老爺來她這邊的時候少,她沒有身孕也應(yīng)該。可這一兩年高老爺真還沒少來,但她依然沒身孕。要說是因為她上了年齡吧,可在她這個年紀(jì)生孩子的也不在少數(shù)。最后她也只能認(rèn)為是自己沒這個福氣,她甚至想到了是高老爺子嗣單薄,要不為何只有張氏得了一個軒哥,她同吳氏都只有一個姑娘? “因為您早就被下了藥,這以后,恐怕是都不可能有身孕了!” 楊氏面色煞白,雖然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可能,但被王媽子確定還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安姐連忙握住她的手,將她扶在旁邊的軟榻上。楊氏抽氣道:“你說!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姨娘又何苦非讓我說破,這種事又還能是誰做的?”王媽子苦著臉道,如果可能她真不想把這事說破,但她非常清楚,如果回到京城她就徹底完了。張氏也許還沒空搭理她,孫媽子卻是一定會好好收拾她的,早先她仗著在楊氏這邊得臉,沒少從孫媽子那里要東西,雖說她覺得這都是她該得的吧,那孫媽子卻不會這么想。她可是見過孫媽子整治人的手段。相比之下楊氏這邊就好過多了,就像這兩年,她不像早先那樣得臉,但楊氏母女也沒苛待她什么,因此她的小日子雖不比早先,卻也還算可以。 她知道把這事說破后她恐怕更不受待見,但哪怕在這里再不出頭,也比回京城強(qiáng)。 “為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我沒惹著她啊?!睏钍嫌行┟H坏拈_口。自進(jìn)高家門,她對張氏就一向恭敬,就算最得寵的時候也不敢持寵而嬌??蔀槭裁磸埵蠀s對她下這么重的藥? “因為她得軒哥后傷了身體,再難有孕……”王媽子小聲道。 “她不能生孩子了,就讓我們也不能生,是嗎?”楊氏嘿笑了一聲,“不只是我這邊,吳姨娘那里也一樣吧?!?/br>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想來……是一樣的吧……” “王媽子,姨娘的藥是不是你給下的?”安姐冷聲道,王媽子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天地良心,這事我雖然是知道的,但的確不是我動的手。姨娘可還記得早先您又一次染了風(fēng)寒,孫媽子得了夫人的囑托來看您?那藥,就是她自己帶過來的,親自下到您碗里的。我真沒沾手,這么大的事,她們也不放心我來做?。 ?/br> “胡說,這種藥哪是下一次就能成的?必是長期服用才會造成這個后果!” “這我真的不知道。姑娘,姨娘,若真是經(jīng)了我的手,我哪里敢說出來?何況就算這里有我來做,吳姨娘那里又如何?這真的就那一次。姨娘,我自跟您說了實話,就一心為您了,否則這次也不會把那綠兒的事情說出來。我本是想在姨娘這邊賣個好,再得些體面,卻沒想到姨娘是菩薩心腸,真真的善人,我要再騙你,就是豬狗不如,讓我死后下十八層地獄!” 此時對誓言還是比較看重的,特別是這種毒誓。安姐見她說的這么斬釘截鐵,就知道她應(yīng)該沒有說謊,她想了想瞇了下眼:“那你可愿在父親面前對質(zhì)嗎?” 王媽子打了個哆嗦:“姑娘,不是我不敢,只是就算說了又有何用?現(xiàn)在就算讓郎中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啊?!?/br> “算了,你先出去吧!” 安姐一怔:“姨娘?” “讓她出去,趕快出去,我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了!” 王媽子哪還敢再停留?立刻連滾帶爬的出去了,而她一出門,楊氏就捂著臉哭了起來。安姐在旁邊看了,也不好說什么。在現(xiàn)代也許覺得只要一個孩子就好了,甚至有那思想新潮的干脆不要,而在此時,還講究多子多福,特別是楊氏,若是能有個兒子傍身,后半輩子才是真正有了依靠。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恨她!我恨她!”楊氏咬著牙,滿臉猙獰,聲音中都透著一種強(qiáng)烈的怨氣,安姐心下惻然,卻只能攬著她的肩,楊氏趴在她懷里嚎啕大哭。 這些年她同安姐在府里受冷待,張氏卻只冷眼旁觀,她對她卻沒半點怨恨,因為她知道張氏沒這個義務(wù)幫她;從王媽子那里知道她早先設(shè)的計策,她雖有怨念,卻也沒太多的痛恨,更多的還是恨自己年少不懂事,被人設(shè)計;但這一次她真的恨張氏了,她想張氏可以不讓她進(jìn)門,可以讓她去立規(guī)矩,甚至可以沒事就折騰她,這是她做主母的權(quán)利,誰讓她自甘墮落的做妾呢?誰讓她早先不能像金氏那樣的拿定主意呢?但她不能這么對她! 就算她是當(dāng)家主母也不能! 這個下午楊氏把眼都哭腫了,綠兒那事也沒有人再提,過了幾日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又來找楊氏,楊氏先通知了高老太太又通知了高老爺,自然是一片歡喜,特別是高老爺,最小的舒姐都十歲了,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誰知竟又有了喜訊,當(dāng)下就要把綠兒提成姨娘。楊氏是沒什么意見的,反而是金氏道:“若是提成了姨娘,那這綠兒也不能再住鱗波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