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世仙君、論金丹的正確食用姿勢、重生之頂級魔術(shù)師、邵家有女、浮沉劫之纏戀、婚后愛情故事、博弈、大師兄、靈劍尊、逃
是的,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他沒有像她所想的那樣完全變成了一個紈绔,他將來也許會有各種發(fā)展,他可能會成為另外一個忠勇郡王,他可能會成為千古留名的英雄將軍,他可能光芒萬丈,但,那又如何?只要他不是世子,不繼承南安王的爵位她就不會有任何反感……不,這話說的也許不對,因為再怎么說,他同時也是那個女人的孩子,那個令她曾覺得挫敗無助以及妒忌的女子所生的。 不過就算她心中有過那么一些不舒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她知道,朱抵在軍事上越出色,南安王越不可能立他為世子。因為那不只會令上峰忌憚,更是抹殺了朱抵本身的才華,特別是剛出了兩王謀逆這種事。比起這個,她更擔心朱抵先生下嫡子。 以前她覺得自己很知道南安王,知道他的一思一念,知道他想什么,喜歡什么,忌憚什么??涩F(xiàn)在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君了,她不知道這是自己做賊心虛,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所以她不由得有各種擔心。 她擔心南安王讓朱納過繼朱抵的孩子;她擔心南安王以無子為理由把王位傳給朱抵。 其實對于前者,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因為就算是過繼的孩子,依然還是可以算作嫡子。但那只是算作,要知道他的親生父親還只是一個庶子,他的親生母親也只是一個庶女,這樣的孩子,哪怕認在朱納名下,又怎么能真的當?shù)兆涌茨兀克雭硐肴ミ€是覺得不能接受,所以她對安姐下手,她并沒有想過讓安姐永遠不能生育,只是想讓她慢一些生下孩子,起碼,也要等到朱納的孩子出生后再懷孕。 而現(xiàn)在王氏有了身孕,安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當然,她最好還是現(xiàn)在不要有孕。 有意見的反而是王氏——安姐是盡量不與王氏見面的,雖然她在現(xiàn)代也沒看過多少電視小說吧,但是見過的,在這種場景里都有各種兇殘的情節(jié),她一點也不想自己成為其中的某個場景。但王氏就在正院,她同南安王妃請安的時候就免不了要見上一兩面,免不了要打個哈哈,問候一下,在她來看這已經(jīng)足夠了,可王氏卻不這么覺得。 她現(xiàn)在在正院,那日子要怎么說呢?當然,南安王妃絕對不會和早先那樣一句話里就要敲打她兩三次,更不會虐待她什么的,反而每次見了都寬慰她,還與她說了幾個好消息,比如一些通房已經(jīng)被她打發(fā)了出去什么的。要是早先王氏聽到這些也許還會暗喜,但現(xiàn)在,在見識了南安王妃的厲害后,她只有害怕的。 那些通房也都是南安王妃找來的,早先找的時候,雖然不能說這么求那么尋吧,好歹也是見人家能生養(yǎng)花了銀子的,而且據(jù)她所知每個進府的都被勉勵了一番,現(xiàn)在說打發(fā)出去就打發(fā)出去,哪怕那些人她原本也看不過眼,現(xiàn)在也不免有些惶恐,更不免想到,她這一胎若再有意外,或者生下一個女孩要怎么辦? 她本身對男女沒什么苛求,在早先最無望的時候她甚至想過哪怕上天送她一個有些瑕疵的孩子呢?哪怕是腿腳不靈便呢?哪怕是長相丑陋呢?哪怕是不那么聰明呢?只要有一個孩子,她只要有一個孩子就好了!哪怕這個孩子將來不能繼承王位,但,總是她的孩子。她執(zhí)著的甚至是瘋狂的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并不排斥女孩,可若她生下女孩,南安王妃又會如何?到時候連這個姑娘會不會也會受冷遇受刁難?每次想到這里她就覺得自己要心疼死了,甚至還隱隱的有一種這個孩子不要出生的好。 在這種情況下,她就希望能有個人與她說說話。她身邊的丫頭是不少,但一些話是沒辦法同丫頭說的——哪怕說了,也不是那個味道。她當然最渴望見到的是朱納,朱納倒也是經(jīng)常來,可他不能一直在這里。所以另外一個安姐就也成了她期盼的對象,每次見了都不免抱怨:“前段日子你還經(jīng)常找我呢,現(xiàn)在倒好,卻不來呢?!?/br> 安姐心中大汗,心說前段日子你活蹦亂跳,我找你說點衣服首飾的隨便不會有什么大事,現(xiàn)在你就像個琉璃人似的碰一下我都要膽戰(zhàn)心驚的,還時時來找你呢。當然這話她不好明說,只有道:“我當然也是想來看嫂嫂的,可嫂嫂知道我父親過段日子就要上任了,這一去,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這就不免多往娘家走走。” 她說的也是實話,高老爺出了正月就要上任,這個年高家過的也是各種匆忙。而想到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安姐也就免不了經(jīng)?;厝チ耍斎幻看稳ッ獠涣艘葱└呃咸哪樕?。不過看完也就罷了,其實現(xiàn)在安姐覺得高老太太很有意思。要知道高老爺馬上就上任了,而高二老爺一家卻是留在京里的,大郎二郎連帶雅姐將來都會有各種事需要她,她這么給她臉色看是覺得她有被虐傾向嗎? 倒是金氏,表現(xiàn)的很靠譜,每次見了她都會很熱情的招呼幾聲,然后不惹人嫌的把時間留給她和楊氏,還自己親手做過一些老家的吃食給她。雖然知道她是別有目的的,安姐對她也是越來越贊賞。同楊氏道:“要是早先二嬸就和現(xiàn)在樣,也不會有那些事了?!?/br> 楊氏聽了一笑:“你這是不了解她,現(xiàn)在是沒辦法了她才如此,要是將來你二叔又聽話了,你看吧,又不知她會變成什么樣了。” “這不會吧?!?/br> “我從小同她一起長大,還不比你清楚?”楊氏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頭,“不說這個了,以后你一個人在京里,可要萬事小心。有些事千萬別爭,吃點虧沒什么?!?/br> “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br> “那就讓我再說一遍,以后想說,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呢?!?/br> 這話說的安姐眼一紅,上前偎著她,楊氏摸了摸她的頭。她想到安姐剛出生時她是那么驚奇,想著她那么小小的一團那么弱小,月子里她總是鬧,雖請的有奶媽,她還是夜夜不睡的照顧,聽到她哭有時候連凈手房都來不及上都出來了。那時候她總想,什么時候這個小孩子才能長大啊,什么時候她才能省心啊。 而這一眨眼,這個姑娘就長到了這么大,她變的這么能干聰明,可是,她依然還是不能放心。哪怕她知道她會過的很好。 時間就在這種不舍的和諧氣氛中度過了。高老爺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二月中旬,此時,天依然很冷,路上依然有沒開化的冰塊,不過海面已經(jīng)沒有凍冰了,也有船只開始往返于天津港,固安帝倒沒有催促,但高老爺不準備再等了,他早就摩拳擦掌的等著大干一場了。 于是這一天,安姐就在朱抵的陪同下,一起跟到天津送別了高老爺?shù)热?。看著那輛船漸漸遠去,安姐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雖然她強忍著不想失態(tài),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而在朱抵帶她坐上車之后,她更是失態(tài)的嚎啕大哭。她哭的那么悲傷難過,朱抵在旁邊看了既有一種手足無措,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惜,在呆愣了一會兒后,他把安姐抱在懷里,有些僵硬而干巴的道:“別哭了!” ☆、第176章 第四十五章 朱抵從沒用過這種口氣同安姐說話,安姐頓時一怔,抬起眼有些驚愕的看著他。朱抵更加手足無措了起來,他本意是不想讓安姐難受,可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太僵硬了,當下就道:“你、你別哭了,再哭,姨娘同岳父大人也是要走的?!?/br> 安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但還沒等朱抵松口氣,她的臉又搭了下來:“可人家難受啊?!?/br> 她是真的難受,自穿來以后她就從沒與楊氏分開過。雖然知道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但楊氏給她的溫暖關(guān)懷,卻在無形中令她安定了下來。是的,楊氏懦弱、保守,也不夠聰明,如果不是她穿過來,也許她永遠在高家都是一個很尷尬的妾氏,還要為不懂事的女兒cao心??扇魶]有楊氏,她更是無依無靠。 現(xiàn)在楊氏離開了,她知道這種離開是正確的。但這種明白并不能減輕心中那種撕裂般的痛苦,那就仿佛送孩子上學的父母,明明知道那是應走的一條路,可還是寧愿這孩子,就像小時候那樣,要時時拉著手一刻不分離。這種比喻也許不那么恰當,可感覺確實一樣的。她現(xiàn)在真希望自己還是十一二,不用嫁人,不用走世俗規(guī)定的路,一直跟著楊氏,不管在哪里,她們母女總是能在一起的。 想到這里,她又不由得有些惱恨起朱抵,都是這個家伙早先設的局,否則她現(xiàn)在也許也在那條船上了!這種惱恨是沒有道理的,可在這一刻她也有些蠻橫了。 “可你就算哭破了嗓子也沒用啊?!?/br> ……本來沉浸在悲傷中的安姐的臉囧了起來,她瞪著朱抵,眼神莫名。這尼瑪明明是一個傷感的場景,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臺詞?朱抵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眨眨眼:“好meimei,你一向是最清楚不過的,應該知道與其在這里傷心,不如多吃點rou,這身體好了,比什么都有用,天津的包子很有名,一會兒咱們?nèi)韼讉€?” 說到最后,兩眼已經(jīng)閃閃發(fā)光,安姐默默的把視線轉(zhuǎn)到了車外,跟著這么一個二貨,真是讓人傷感都傷不起來??! 到了最后,兩人果然吃了不少包子,并且還帶回去了很多,反正現(xiàn)在天涼rou包子也放不壞,不過這帶回去的味道如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高老爺走了,王氏懷孕了,安姐在南安王府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此時,她的莊子和鋪子都已經(jīng)打理妥當,因那文具鋪的掌柜有些太不像話,她干脆就換了一個。 那個掌柜是張家的老人,張氏在時他就有些小動作,因問題不大,再加上他家?guī)状紴閺埣易鍪?,張氏也就沒有太過理會。待張氏去了,這個掌柜就有些變本加厲了,他倒也聰明,知道一個文具店本身利潤就有數(shù),做的太過火了就算他有體面,也擋不住。因此只拿東西不動銀子,東西他也只拿那些精細的,之后再用平常的抵充了。這么一來二去,賬面上看不出來,實惠就落到了他手中。 安姐本來是不想動他的,再怎么說也是張氏留下的,但見他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這才不客氣的。那掌柜沒想到安姐真敢開他,還放下幾句狠話,之后就跑到張府哭訴一番。 對這事張家是有些惱怒的,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再怎么說,這也是張家的人,安姐說開就開了,忒是不給情面??蓮埣椰F(xiàn)在的主導思想就是舀光養(yǎng)晦,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去找安姐問罪,只是趙姨娘在靜姐身邊嘀咕了一番。而靜姐雖然魯莽,畢竟是在張氏身邊長大的,這段日子又正在管家,知道好歹,當下就把趙姨娘給頂了回去。后來安姐知道了,就帶了些東西去了趟張家,卻令張家平了這個氣。倒是靜姐對此有些不以為然:“張家之所以成今天這個樣子,就是養(yǎng)了一幫無用的廢物,再這么下去,張家還不知成什么樣子呢。” “meimei你能這么說,我是真高興?!?/br> 靜姐翻了個白眼:“那你還去?” “再怎么說那也是你的外家。” “這樣的外家,還不如沒有的好?!膘o姐的語氣里帶了一些恨意。 高老爺并沒有特意說過張家做的那些事,不過也不會特意為張家掩蓋——那么明晃晃的事實也是掩蓋不了的。軒哥在外面消息就要比在內(nèi)宅靈通,再加上他師從的李先生是一個有抱負的,沒事兒也會同他們點評一下時事要聞之類的,當然李先生不會故意去說張氏母女身死的事情,但軒哥又不是個傻子,足夠的信息已令他能分析出一些事情了。 分析出來的結(jié)果令他震驚迷惘,他是不愿相信的,可好像他不愿相信的事正是真相。他曾去找高老爺求證過,卻被高老爺訓了回來,說那些事不是他應該cao心的,他只要用功讀書學習就好。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不理會? 他也吞吞吐吐的找安姐打聽過,可安姐哪里會告訴他?這種事別人可以說,高老爺可以說,他們母女卻是絕對不能說的。 軒哥這種狀態(tài)自然瞞不過靜姐,當下就逮著他追問了一番,軒哥本是不想說的,可他也實在是太糾結(jié)了,最后還是忍不住說了。靜姐倒比他接受的快:“這有什么好懷疑的?你看看張家對咱們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那就是一幫狼心狗肺的!” “三姐!” “我說的不對嗎?明知道你身體不好,還讓你跟著一起去接父親。江寧不好的消息傳來時,從上到下,連個丫頭恨不得都能欺負咱們了。虧得父親福大命大活了下來,還立了大功,否則咱們姐弟也是被他們折磨死的下場!我早先就奇怪娘怎么偏偏要在那個時候去江寧,就算是為了說大姐的婚事也不至于親自跑一趟,還帶了大姐。看來這都是張家同逆王商量的事兒?!?/br> “三姐,這話可不敢亂說。” 靜姐哼了一聲:“我知道這話不是能隨便說的,我也不會在外面說,可我看就是這么回事了。要不張家的職位是怎么丟的?要我說你也不用難受,咱們不早看清了張家的嘴臉了嗎,整個張家,也就趙姨娘對咱們還有幾分是真的,可她當不了家。以后咱們好好孝順她也就罷了,其他人卻是不用理會的?!?/br> 軒哥心思細膩,容易糾結(jié),靜姐卻是一個決絕的。這么想了也就這么做了,所以別說安姐只是換了張家一個有問題的掌柜,就是別的事她也會覺得安姐做的好做的妙做的呱呱叫。 安姐摸了摸她的頭:“你看父親還沒有同他們鬧僵呢,大面上也要做做?!?/br> 其實她一開始是真不想理會張家的,否則在開那個掌柜前她應該先到張家去說明情況。也是聽了靜姐的話她才意識到她可以不搭理張家,靜jiejie弟卻不能,哪怕是看在趙姨娘的面子上呢。 對這些靜姐沒有領(lǐng)會,張家卻還是有明白人的,之后再來高家,對靜jiejie弟也就更恭敬了幾分。當然那是早先了,現(xiàn)在靜姐與軒哥都同高老爺去了廣州,張家就算是想伸手也夠不上了。 安姐的日子突然閑散了下來。沒事的時候,她就算了算自己的資產(chǎn)。除了金銀首飾衣服外,她每年莊子上的收益在五十到一百兩之間,這一是她那個莊子實在不大,第二也是莊子上的出產(chǎn)大多自用了。文具店能為她帶來二百兩左右。早先投資的房產(chǎn)是四百二十兩。王府每個月會給她二十兩,然后因為她身上的誥命,結(jié)合下來每年大概能有三百兩,這也就是說她每年的固定收益是一千出頭。而她的開銷卻很少,因為舉凡衣服、料子、首飾,王府都有份例,遇到重要節(jié)日呢,她也不需要另外再做了——誥命服穿上就是了。 他們現(xiàn)在自己開了小廚房,不僅養(yǎng)活自己還要養(yǎng)活院里二十多口,但也只是養(yǎng)活,這些人的工錢和衣服還是府里發(fā),而這份吃食上的錢呢也是朱抵出了。 當然還有迎來送往,要給的賞錢。不過安姐算算,這一部分每年有個五百兩也就差不多了,再怎么說朱抵現(xiàn)在也是四品官了,冰火孝敬都不少的,真有需要,別人送上來的他們自然可以再送出去。 她沒有算朱抵的份例和俸祿,這一是因為他的錢要采購,另外也是再怎么說朱抵也是在外面做官的,該有的體面一定要有。雖然朱二公子不怎么愛好交際,可偶爾也要同屬下同僚喝個酒吃個飯的,輪流坐莊無所謂,一次不出那簡直就是丟人了。而且現(xiàn)在流行打賞,朱抵沒事愛到宮里逛逛,他再在固安帝面前耍無賴,對下面的宦官也不能不理會,不說多豐厚,起碼要給個大眾數(shù)。當然,朱抵還有一些灰色收入,那些卻是都存起來了,用朱二公子的話來說就是將來有用。 銀子在她這里,鑰匙也是由她掌管的,雖不能動用,安姐也沒有別的什么想法。她知道朱抵雖沒多少錢卻不會計較這些,要不早先也不會那么隨便的把那個盒子給她了。真的要說,她反而是那個會計較的。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就曾對那個前男友說,婚后她管錢,工資卡要上交。其實她那個前男友并沒有多少錢,工資相當一般,養(yǎng)家絕對費力。她曾算過一筆賬,如果只是他們兩個還好,若是有了孩子,那么出主力的一定是她。 但就是那樣她也要管錢,她執(zhí)著的認為男人手里不能有錢。為此還曾和那個男人冷戰(zhàn)過幾天??墒乾F(xiàn)在她卻沒有想過管朱抵的錢,那個鑰匙她就放在首飾盒里,甚至連她自己的錢也沒有完全放到錢莊里。有時候她想想也覺得好笑,她和那個前男友認識了很長時間,談了很長時間,熟悉的連對方小時候四歲還尿床的事都知道了卻依然不放心,而她和朱抵也認識了很長時間,可見面的次數(shù)查手指頭就能數(shù)的清,卻沒有擔心。這到底是因為太信任,還是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呢?這個問題安姐并沒有太糾結(jié),反正就這樣了,在此時成了親就是要過一輩子的。 當然,安姐的錢不只是這些。查得兄弟那里的投資,江寧的分紅,這些都是大數(shù)字,可在她心中這些屬于要投資的錢,而且掌管者也不只是她,不能花的那么隨便。 不過即使這樣,這個數(shù)字一算出來,她也有種以后可以躺著睡覺的感覺了。她想這些錢她先攢攢,待再過一兩年就再買處房產(chǎn),以后她就能扎扎實實的過上包租婆的美好生活了。她早先雖然很拼命很要強,可終極夢想也就是包租婆。 不過安姐的這個美夢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因為這一天朱二同學很興奮的告訴她自己的計劃快要成功了。 “我們快要能離開這里了!”他趴在安姐的耳邊小聲道,熱氣呼在安姐的臉上有些癢癢的,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才瞪大眼。朱抵很得意的把自己早先同固安帝說的話說了,最后道,“若這三場勝了,陛下是一定會把我調(diào)出去的,到時候我就請陛下讓我?guī)夏??!?/br> “……這行嗎?” “可以的,我已經(jīng)同陛下請求過了,雖然有些違例,可并不是完全沒有先例?!彪m然只是要求了一個請求,可這種請求應該不會被駁回。 安姐心說我是問你能連勝三場嗎,但想想還是把這話給咽了回去,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打擊男人的自信心了。 “我早先讓你存的銀子還在嗎?” “……都在的?!?/br> “嗯,你先留著。等將來我上報給陛下,當然陛下是一定不會收回去的,咱們就用這些銀子給兄弟們做皮襖?!?/br> “為什么要做皮襖?”安姐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朱抵得意一笑,“若我沒有估摸錯,這次陛下是會把我調(diào)向遼東的,那地方可冷得緊,當然需要穿暖和些了?!?/br> ……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不說安姐的吐槽,當固安帝把軍事演習的事公布后,整個京城,或者說所有得到消息的都震驚了,特別是廖宗旭那邊,當知道自己被排在遼東前面的時候,大同上下的軍官都跳了起來:“狂妄小兒,不過打了幾次小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這次一定要狠狠教育他一番!” ☆、第177章 第四十六章 大同上下氣的跳腳。要知道他們一直同遼東爭第一,雖然有時候他們也隱隱的覺得自己比起遼東鐵騎可能差了點,可他們本來就是不同的兵種?。∵|東鐵騎是厲害,可他們隨便有多少騎兵?一個騎兵的消耗又要多大?那種厲害就是由銀子堆出來的!相比之下他們大同的步兵可要省錢多了。 每次大同的軍官同遼東的遇上就要比比眼睛比比胡子比比酒量,弄個不好還要再私底下摔跤比比身手。大同的不見得每次都能贏,可也不見得每次都會輸。 當然,軍隊最重要的還是比戰(zhàn)績。遼東鐵騎當然有赫赫戰(zhàn)功,可他們大同也不差啊。他們也曾驅(qū)逐蒙古各部落四散逃離,也曾殺的蒙古各部落聽到他們的名字就聞風喪膽。當然,那是早先了,可這些年不是因為沒什么大戰(zhàn)嗎?遼東那邊和他們的情況也差不多! 這次兩王謀逆他們就算受到了點差別待遇,但到底能解釋的通——畢竟距離在那兒放著呢。而且遼東那邊打東海的人一開始不也處處受挫嗎?最后要不是老天幫忙,還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呢。而他們這邊,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上海給打了下來! 眾將領(lǐng)不約而同的忽略了朱抵在其中的作用——就算他早先有點功勛,現(xiàn)在也都沒了!因為他這不只是對他們的蔑視,還是紅果果的背叛?。?/br> 是,你朱抵是有些本事;你身份是比較顯赫。這些大家都承認,也不會忽視??稍缦?你說破天了也就是一個紈绔子弟,還是個庶子!是哪里成就了你的輝煌?是大同!是哪里給了你戲臺?是大同!是哪里給了你機會?還是大同! 你的兵是大同給的,你的經(jīng)驗,是在大同這里鍛煉出來的。現(xiàn)在好了,為了你自己的虛榮,你把大同排在遼東之后?你對得起大同嗎?而且,你為什么會這么做,還不是因為你對大同更了解,所以更好下手? “大人,朱小二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這一仗咱們不能打贏,大同上下的臉都要丟光了?!壁w德存抱拳對廖宗旭道。 廖宗旭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趙德存又道:“大人如果放心,就把此事交給屬下,屬下必辦的漂漂亮亮的!” “你想怎么辦?”廖宗旭終于出聲了,“親自上陣?那才是把大同上下的臉都給丟光了!” 廖宗旭的性格上有些優(yōu)柔,輕易不會得罪人,鮮少這么說話。不過趙德存是他的親信,他也不用掩蓋,后者也不是太在意,聽了他這話就道:“此事,屬下覺得可以交給蘇成亮。他與朱小二年齡相當,官位還錯了一些,贏下此仗才更為解氣?!?/br> 趙德存說的也算是大同的一個明星。這蘇成亮今年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已經(jīng)是武德將軍了,若沒有朱抵在前,簡直就是大同最年輕的靠自己拼殺出來的武德將軍。當然,他這個靠自己也是打了些水份,他爹早先是個把總,本想讓他好好讀書的,誰知他在那上面卻不用心,反而對打打殺殺很感興趣。 他爹一見這樣,也就死心了,專心培養(yǎng)其武事。這蘇成亮雖然容貌俊秀,卻天生神力,十多歲的時候就能把一個成年壯漢給掀翻到地。因此早早的就在軍中有了點名聲。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現(xiàn)在的蘇成亮也就是個把總,了不起了可能能成為千總。在他十八歲那年被趙德存發(fā)現(xiàn),收尾麾下,從此也算是將遇良才,一路飆升。上海那次因他被定到了堡臺上所以沒去,事后趙德存多有后悔,想著若把他帶上也許就用不上朱抵了。 廖宗旭搖搖頭:“小蘇是個將才,但與朱二公子相比還是差了些?!?/br> “大人何必長他人志氣?蘇成亮就是缺少機會,其實論經(jīng)驗,他要比朱小……朱二公子更豐富呢。”他本來還想叫朱小二,被廖宗旭一眼給看了過去。其實他也知道這個稱呼不太恰當,再怎么說朱抵也是皇室子弟。但心中實在氣憤,這個積怨甚至能追溯到上海攻城時。 “打仗要是看經(jīng)驗,那也就不會有將才帥才之分了。小蘇是將才,朱二公子就是帥才!你不要不服氣,這一點你只看看他們是怎么帶兵的就知道了。同樣的兵,小蘇帶出來的就是家丁,朱二公子帶出來的卻有太、祖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