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陸湛笑看著衛(wèi)蘅,“你指望老天,還不如指望你相公?!?/br> 衛(wèi)蘅聞言一驚,當然也不是很震驚,只是一把抱住陸湛的手臂,也不說話,就拿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望著陸湛。 “魏氏能搭上周五,自然要有人牽線,還得有人替周五遮掩。魏氏要搭上魏王,自然也需要人牽線,不然她能有什么法子?!标懻康靥崾拘l(wèi)蘅。 衛(wèi)蘅這才明白,陸湛這人比自己還要記恨。而且人家是絕不會白吃虧的人,早就一步一步算好了的。魏雅欣算計人心,陸湛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她巴結(jié)上了魏王,也算是不錯呀。”衛(wèi)蘅假惺惺地道。 “魏王想拉攏周閣老,以為通過女人的手段就能避開嫌疑,其實連你剛才都能從結(jié)果分析原因,宮中的皇爺難道會不清楚?魏王這個人也是喜歡自作聰明,結(jié)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如今他想不就番都難了。”陸湛道。 衛(wèi)蘅心想這里頭的事情太復雜了,一樁婚事,幾乎就能拉下周閣老,也能順利將魏王送到番地。多少人在這里頭插了手,多少心機用到了這個上頭,真叫人害怕。 衛(wèi)蘅嘆息道:“只可惜了眉姐兒?!?/br> 陸湛道:“沒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是她自己太親近魏氏了,識人不清,自食惡果而已?!?/br> 陸湛這話,讓衛(wèi)蘅不由想起了自己,還有陸怡貞,總覺得陸湛是借機敲打自己。而那天陸湛借著夕陽言事,也是意有所指。雖然陸湛這個人的腸子太彎彎繞繞,但是衛(wèi)蘅不得不慶幸,她好歹算是和陸湛一邊兒的。 兩人回到國公府時,陸湛直接去了外院的和氣堂,衛(wèi)蘅知道他肯定有下一步的計劃要同人商議,她閑來無事就翻起了賬冊。何家的半幅身家可不是一般的多,各行各業(yè)幾乎都有,衛(wèi)蘅要受納歸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她一時還沒有頭緒該如何辦,只能一邊看賬冊一邊想。 ☆、第95章 晚上陸湛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衛(wèi)蘅正斜靠在床欄邊打瞌睡,手邊掉著一本賬冊。 陸湛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抱了衛(wèi)蘅想讓她躺下去睡好,結(jié)果還是驚醒了她。 “今后不必等我了,瞧你瞌睡得那個可憐樣,頭一點一點的,也不怕脖子酸?!标懻康?。 衛(wèi)蘅揉了揉眼睛就要站起來,“這不是要服侍相公嘛?!?/br> 陸湛擺擺手,“那可不敢,只求三奶奶休息好一點兒,多賞為夫一點兒瓊漿玉液潤潤就行了?!?/br> 衛(wèi)蘅嬌嗔了陸湛一眼,“那你自己去梳洗吧,我要休息了?!痹掚m如此說,可衛(wèi)蘅還是幫陸湛解起了腰帶,那是心疼他眉間的倦色。 陸湛去凈室沐浴時,也是衛(wèi)蘅伺候的,當然還是僅限于搓背而已,連洗腳都省了。 “阿蘅,你可真夠行啊,你怎么不想想我伺候你沐浴的時候,是怎么伺候的?有一絲一縫漏掉了嗎?就連那水簾洞里,我也幫你洗了的?!标懻坷l(wèi)蘅的手,不許她走。 可是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衛(wèi)蘅就來氣,“你伺候我沐浴,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br> 陸湛摸了摸鼻子,“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還求三奶奶發(fā)發(fā)慈悲?!?/br> 衛(wèi)蘅可不上陸湛的當,他這個人為了那件事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陸湛梳洗完出去的時候,衛(wèi)蘅因為瞌睡被岔了,反而還沒睡著,繼續(xù)翻著賬冊,他就問:“在看什么賬冊?” 衛(wèi)蘅往里讓了讓,陸湛就躺到了床上?!昂椭卤砀缤擞H的時候,小舅舅把何家的半幅身家都送給我當嫁妝了?!?/br> 陸湛笑道:“看來我不僅搶了個寶貝,還是個金疙瘩啊。” 衛(wèi) 蘅輕輕踢了踢陸湛的腳,“我一個人哪里就用得了那許多銀錢,反而覺得麻煩,一年里光賬本子就看得頭疼了,頭緒又多,布莊、糧行、銀樓、香料鋪、車馬行,什 么鋪子都有,我哪里懂得這許多。我一個婦人家,也不可能拋頭露面去管生意,看賬本其實也沒什么意思,只看他們是心狠還是心不狠而已?!?/br> 對于衛(wèi)蘅的嫁妝,陸湛并不想過多過問,只耐心聽她抱怨而已。 衛(wèi)蘅卻不管陸湛的態(tài)度,她摟著陸湛的手臂道:“我想將所有的鋪子都賣掉,你說行不行?” 陸 湛道:“你賣掉鋪子就都成了死錢,鋪子擱在那里每年還能有收益,至于掌柜是忠是jian,你把不同地方同樣鋪子的利潤拿來比一比心里也能有個大概。要緊的是培養(yǎng) 幾個賬房,每年下去查賬,你若是還不信任,可以讓兩省的賬房交替查賬,彼此復核,若是兩人對賬結(jié)果不同,自然就是有人耍了滑頭?!?/br> 衛(wèi)蘅點點頭,“我用的就是這個法子。不過我覺得攤子鋪得太大,反而沒什么意思。而且我心里一直有一個想法?!毙l(wèi)蘅頓住聲音不再往下說,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陸湛。 陸湛很配合地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們阿蘅是很有想法的。” 衛(wèi)蘅知道陸湛是敷衍自己,她嘟嘴道:“你們男人有上進之心,難道就不許咱們女人家也有上進之心?” “怎么不許了?你們的上進之心不是相夫教子么?將相公管得死死的,把兒子養(yǎng)得又出息又孝順?”陸湛道。 衛(wèi)蘅還真沒有這種想法,大概是上輩子范用耗掉了她所有相夫的想法,而吞了十幾年的苦藥才生出來的孩子也沒能照顧上多久,自己就先去了。 “除了這個。”衛(wèi)蘅將下巴擱在陸湛的肩膀上道,“我還有一個想法,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xiàn)?!?/br> 陸湛伸手摟了衛(wèi)蘅,讓她舒舒服服地將臉貼在自己的肩窩里,“為夫洗耳恭聽?!?/br> 衛(wèi)蘅低聲道:“我想把所有鋪子都賣了,把這些銀錢集中起來重新開鋪子,這個鋪子呢,專門為咱們女人家開,從掌柜的到店里的伙計,全部用那些家境困難需要拋頭露面出來謀生計的女子。不叫她們落入那些腌臜之地。你說行不行得通?” 陸湛搖了搖頭,“法子不是不行,只是全部都用女子太不現(xiàn)實。做生意自然要天南海北地跑,消息也得靈通,女子出門不方便,總有做不好的地方。我以為你倒不必拘泥于只用女子,還是要讓男女各司其職的。” 衛(wèi) 蘅想了想,“是我狹隘了。我想開成衣鋪子,不過從養(yǎng)蠶繅絲開始,到印染,再到畫花樣、裁衣服全部都自己做。等今后海禁一開,內(nèi)可對百姓,外可銷海外。最好 這個鋪子能是一座大樓,里面什么都有,衣服、首飾就不說了,還得有吃飯的,聽戲的,只接待女客,這樣的樓里叫她們再不用有所顧忌。每個省都要開?!?/br> 陸湛身為男人是不怎么能理解女人的這種喜好的,因而笑道:“是你自己希望能有這樣一座樓讓你逛吧?” 衛(wèi)蘅也不否認,“做姑娘的時候,每次出門就只能走那固定幾個鋪子,更別提在外頭吃飯和聽戲了。唯一能叫人高興的就是出門上香,遇上廟會再看看雜耍。比起你們這些男人可是差遠了?!?/br> 陸湛道:“你若是喜歡這些,我叫人在南邊兒采買一些唱曲的女倌便是,日后我得空也常帶你出去?!?/br> 衛(wèi) 蘅一聽就知道陸湛是沒把自己的想法放在心上的,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異想天開,可是如果沒有從何家得來的這些財力,她也不會有這種想法。想到這兒,衛(wèi)蘅不 由又想起了她的小舅舅,如今羅氏已去,也不知道他身邊有沒有人照顧,何致是他的獨子,若是何致真是不近女色,那小舅舅將來的香火又怎么辦? 一時間衛(wèi)蘅覺得自己要憂心的事情太多了,只能一步一步來。 甜蜜的日子匆匆就翻到了四月里,陸怡貞出嫁,陸湛告了半月假,親自送陸怡貞到陜西的西安府。 衛(wèi)蘅則忙著幫老夫人還有陳夫人招呼來吃喜酒的客人,雖然陸怡貞是遠嫁,但是齊國公府前后還是擺了三日的流水席,請了新成名的長春班唱戲,辦得十分熱鬧。 到送嫁的頭一天,衛(wèi)蘅招待了客人之后,就匆匆趕回了蘭藻堂,給陸湛收拾行李。 “三爺?shù)囊律选⑿m都是配好了收拾在一塊兒的,穿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就行。路上用的香、藥也備好了,還有一盒‘了猶未了’。”陸湛坐在榻上看書,衛(wèi)蘅正對著單子檢點行李,看有無遺漏。 “如今天熱了,還備了藿香丸,蚊蟲也多,前兩日我特地讓藥房配了五毒神膏,另外地黃丸、保濟丸都配了?!毙l(wèi)蘅一個一個地掰著手指數(shù)著,“路菜也不敢準備,就怕天氣太大,東西壞了反而吃壞肚子。 陸湛見衛(wèi)蘅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想笑,他放下書道:“你別勞神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給你相公捏捏肩,和氣堂那邊早就收拾好了,都是慣常跟我出門的人,需要什么他們更熟悉。” 衛(wèi)蘅一聽就冷下了臉,走到陸湛身邊坐下,賭氣道:“照三爺這樣說,更衣沐浴有丫頭伺候,出門有長隨打點,只怕連生娃娃都有那豐、乳、肥、臀的姨娘可以代勞,我這個三奶奶,就是給人捏肩捶背的了?!?/br> 陸湛笑著摟過衛(wèi)蘅,點了點她嘟起的可以掛油瓶的嘴唇,反過來給衛(wèi)蘅捏著肩膀道:“是為夫的錯,三奶奶可不是給人捏肩捶背的,三奶奶是生來折騰三爺?shù)?,生來讓三爺給她捏肩的?!?/br> 衛(wèi)蘅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側(cè)過身摟住陸湛的脖子道:“若不是關(guān)心你,我才懶得給你打點行李呢?!毙l(wèi)蘅沒說假話,上輩子她可沒為范用出門費過一點兒心。 “我還不是心疼你手指掰得眉頭都皺起來了?!标懻康?。 “我樂意?!毙l(wèi)蘅高傲地抬起下巴。然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衛(wèi)蘅跳下陸湛的膝蓋,跑到內(nèi)室打開箱子,把藏在衣裳中間的一雙玄色靴子取了出來,獻寶似地遞到陸湛的眼前。 “喏,給你做的鞋子,鞋底我加了一層木底,涂了桐油的,藏在布里頭看不見的,這樣可以防一點點水?!毙l(wèi)蘅道。 陸湛接過來一看,針腳細密,紋樣大氣,整雙鞋都很簡潔,是他喜歡的樣子,“是你做的?” 衛(wèi)蘅聽了就忍不住翹唇角,“小看你家三奶奶我了吧?!?/br> 陸湛道:“你的手藝不是挺好嗎,怎么一直藏著掖著,害我還以為我是娶了個連針都穿不來的三奶奶。” 衛(wèi)蘅輕咳了一聲道:“就是做得太好了,我不是怕你以后沒完沒了地讓我做嗎?”衛(wèi)蘅低聲抱怨道:“你不知道為了做這雙鞋,我這雙手上戳了多少針眼呢,做壞了至少五十雙鞋,才得了這么一雙呢,不過鞋面的樣子是我畫的,你覺得怎么樣?” “三奶奶做的自然是最好的?!标懻坑H了親衛(wèi)蘅的臉蛋。 衛(wèi)蘅轉(zhuǎn)到陸湛的背后,用胸口貼著他的背跪坐著,雙手從他肩膀上滑下交合在他的胸前,將唇貼在他臉頰邊,媚生媚氣地道:“三爺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要不要讓青雀和云燕跟著去伺候?捧雪他們幾個畢竟是男人,總沒有女子細心?!?/br> 陸湛被衛(wèi)蘅一蕩三撩的綿糯聲音給弄得耳根都酥了,但是腦子可沒糊涂,“你話里有話?!?/br> 衛(wèi)蘅一下就xiele氣,從花魁附身轉(zhuǎn)變成玉羅剎,“我就是話里有話,難為陸三爺這次沒裝傻?!?/br> 陸湛捏了捏衛(wèi)蘅的掌心,“我可沒裝傻,最多就是無視你的無理取鬧而已,何況法子我已經(jīng)教給你了?!?/br> “你教的那是什么破法子?。扛揪褪窍胝嘉冶阋??!毙l(wèi)蘅恨得一口咬在陸湛的肩上。 陸湛抬手摩挲著衛(wèi)蘅的臉頰,“放心吧,我每次出門都是只帶小廝伺候的?!?/br> “這還不夠?!毙l(wèi)蘅聽了就燦爛一笑,仿佛四月里開得正盛的趙粉,她仰起頭咬上陸湛的耳垂,“去了西安府,也不許叫楊家伺候的人近身?!?/br> 陸湛的呼吸漸粗,緊緊箍了衛(wèi)蘅的腰,咬牙切齒地道:“你怎么知道楊家會安排人伺候我?” 衛(wèi)蘅撇嘴道:“巴結(jié)你唄。” “楊云康可是川陜總督。”陸湛咬了咬衛(wèi)蘅的鼻尖道。 衛(wèi)蘅心想將來你可比他厲害,楊云康不巴結(jié)你,楊家的其他人難道還能不巴結(jié)你,“反正我不管。他們不巴結(jié)你,那是他們沒有眼光,若是巴結(jié)你,你可不能順水推舟。” “你就這樣不放心我?”陸湛讓衛(wèi)蘅換了個姿勢,跨坐在自己腰上。 “不是你教我的么,男人的自制力總是有限?!毙l(wèi)蘅低頭在陸湛的耳邊輕聲道:“我在這里跳‘若水’給你看好不好?” 陸湛倒吸一口冷氣,直嘆道:“你這是要我的命。” 若水,柔若無骨,點點波紋緩緩蕩開,偶遇泉石,則激蕩回流。 饒是陸三郎這樣的文人,一時間都忘記了天地間那許多華麗的辭藻,只有簡簡單單五個字來形容這番感受,“腰扭得極好?!?/br> 衛(wèi)蘅的手撐在榻上的扶欄上,臉似盈玉醉月,額間一滴晶瑩的汗珠,似落非落,也不知道是她騎馬,還是馬兒顛她。 陸湛看著衛(wèi)蘅,她的神情似哭似泣,也不知一股什么樣的力氣支撐著她沒有軟下來。陸湛心里突然閃過一絲酸澀。 等天地間都安靜下來時,衛(wèi)蘅將下巴擱在陸湛的腹上,抬眼望著衣襟半敞露出光潔胸膛,眉眼間殘留一絲紅暈的陸湛,“三爺,好不好?”是不是好得讓他不會惦記她人。 陸湛伸手將衛(wèi)蘅抱上來,翻身壓住她,含了衛(wèi)蘅的唇道:“還記得你去珍智樓答題的那年花燈節(jié)嗎?“ 衛(wèi)蘅點了點頭,自然是記得的。 “抬著燈樹的漢子從你旁邊經(jīng)過,那時候你才十二歲,還沒長開,我就想這姑娘肯定是狐貍轉(zhuǎn)世,小小年紀就美態(tài)驚人了。如今我算是親身體會了,你這道行,至少得修煉千年。” 衛(wèi)蘅輕輕推了推陸湛,“我可受不了那狐sao味兒,我若是妖精,也得是一朵花精。” 陸湛“嗯”了一聲,“還是用骨血才養(yǎng)得出來的花精?!?/br> 話音剛落,有人又龍精虎猛起來,衛(wèi)蘅先是一愣,后是一驚,待要躲,可是某人吃準了別離之夜,她硬不心腸,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真真是,葉百疊,蕊千重,更都染輕紅。腰肢小,腮痕嫩、更堪飄墜。 只可憐清晨衛(wèi)蘅還得起個大早,也懶怠服侍陸湛,只又在陸湛的胸口咬了一口,“改日我也要刻個印,蓋在你身上,回來我來驗封。” 陸湛點了點衛(wèi)蘅的鼻尖,“都是你的,全是你的。你自己吃不消,可不興昨夜那樣求饒的?!?/br> 衛(wèi)蘅無奈地瞪了陸湛一眼,嬌嗔道:“你都是吃什么長大的???” 兩個人又親昵了一陣,衛(wèi)蘅就要去給楚夫人請安,然后去了萱瑞堂伺候老夫人,并招待那些在家里住下的女眷。 今日是陸怡貞出嫁的正日子,也是客人來得最多的一日。 凝和堂的戲班子一大早就唱上了,衛(wèi)蘅跟著大奶奶黃氏在一旁招呼。為了給出嫁女撐場子,衛(wèi)蘅的娘家不僅何氏和木夫人來了,連已經(jīng)不怎么出門做客的老太太都到了。 衛(wèi)蘅將老太太請到了萱瑞堂坐下,老一輩兒的夫人都在這兒說話,何氏見衛(wèi)蘅眼下一絲青痕,就有些心疼,可也找不到說話的時間,只能把心事都忍了。 客人里頭到得最晚的是周家的女眷,周夫人領著幾個兒媳婦都來了,魏雅欣也來了,穿了一襲海棠紅的寧綢褙子,并二十四幅月華湘裙,涂著厚厚的胭脂。 在衛(wèi)蘅那一屆的女學生里頭,嫁人之后變化最大的當屬魏雅欣了。若說衛(wèi)蘅上一次見魏雅欣,還能看到她身上的閃閃金光,那么這一次她就只能看到暮氣沉沉,和那背后的一絲死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