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是沐振緊追著她不放,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讓她出嫁吧。 沐雨棠看著快要陷入瘋狂的陳靜,眼角眉梢滿是嘲笑:“你自己沒本事,抓不住沐振的心,不能讓他娶你為正妻,你不好好反醒自己,還將事情怪到我娘身上,無恥!” 陳靜頓時怒不可遏,瞪沐雨棠的眼眸,憤怒的快要噴火:“你和你娘一樣下賤,你娘難產(chǎn)時,我就應(yīng)該一刀結(jié)果了你這個小孽種,送你們母女一起下地獄……” “啪啪啪!”沐雨棠目光一寒,雙手左右開弓,將陳靜接下來的話打回了腹中,陳靜三觀不正,她懶得和她多說廢話,她欠教訓(xùn),自己就動手教訓(xùn)教訓(xùn)。 陳靜的臉被打的歪過來,歪過去,歪過來,再歪過去,胸口心脈劇痛,她沒有絲毫反抗力,足足挨了一百耳光,臉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肯定腫的不輕,嘴里充滿了nongnong的鐵銹味,那是血的味道。 沐雨棠停了手,看著陳靜高高腫起的臉頰,冷聲道:“沐夫人,這只是給你的小小教訓(xùn),如果以后……你沒有以后了?!?/br> 她詭異一笑,看著窗外,沉聲道:“楊大人,事情的經(jīng)過,您都聽清楚了吧。” 沐振一驚,楊大人在外面聽案嗎?他來了這么久,怎么都沒察覺到? “聽的一清二楚!”身穿官服,頭戴官帽的順天府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著神色清冷的沐雨棠,眼睛里滿是贊嘆,人證,物證雖然都在,但事隔十五年,如果陳靜一口咬死不知道,他們也無所奈何。 沐雨棠設(shè)計策,引陳靜主動交待真相,為母親報仇,真是聰明伶俐的孝順女子。 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陳靜,順天府故意忽略她面目全非的臉,輕咳一聲:“本府現(xiàn)在宣判,沐國公夫人陳靜,下毒謀害原配蘇雪晴一案證據(jù)確鑿,罪名成立,其心思歹毒,其心可誅,判明日午時問斬!” 宣判的最后一字落下,陳靜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耳邊不停回蕩著一句話:“明日午時問斬!” 她知道事情敗露不好收場,卻怎么都沒料到,沐雨棠請了順天府過來,將她的罪行聽的清清楚楚,當即就給她定了罪,還宣判了斬首的日期,現(xiàn)在到明天午時,只剩下八九個時辰了,她根本來不及采取任何的自救措施。 可惡的沐雨棠,來靜園質(zhì)問自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準備取自己的命了吧。 陳靜犯了毒害原配的重罪,要關(guān)進大牢,她身受重傷,行動不便,兩名女獄卒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胳膊,拖了她向外走。 陳靜揮舞著胳膊,慌亂的掙扎,卻怎么都掙不脫五大三粗的獄卒,眼看著她就要邁出門檻兒,被押上囚車,她看向沐振,慌亂的求助:“老爺,救我啊,老爺……” 沐振趴在單架錦褥上,面色陰沉著,眉頭緊皺,冷聲道:“你害死雪晴,被判刑斬首是死有余辜,我不會救你的?!?/br> 真是大義滅親! 沐雨棠嘴角揚起一抹嘲諷,陳靜殺人的禍根是沐振,沐振得知真相,見死不救,不是真的想為蘇雪晴報仇,而是怕被牽連,想和她劃清界線,明哲保身,真是個無恥至極的渣男。 陳靜和他夫妻十五年,他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敢為陳靜說一句好話,還和別人一樣痛斥她,陳靜終于可以看清,自己費盡心機得來的夫君,究竟是個什么貨色,她肯定悔的痛哭流涕,連腸子都青了。 “告辭!”楊大人見陳靜被抓進了囚車里,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沐雨棠也不準備在烏煙瘴氣的沐國公府多留,瞟一眼單架上的沐振,丟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間:蘇雪晴難產(chǎn)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雖然知道的晚了些,但還了她公道,她泉下有知,應(yīng)該會瞑目了。 太陽徐徐落山,夕陽的余輝照在假山旁男子身上,為他流暢的雪衣攏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看到沐雨棠,他緩步迎了上來,見她小臉陰沉,他輕輕蹙眉:“抓住了毒害親人的重犯,是件開心的事,你怎么悶悶不樂的?” 沐雨棠瞇了瞇眼眸:“不親眼看著她命喪黃泉,我開心不起來!”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閃掠一抹淺笑:“她身受重傷,又進了大牢,夫君都不管她死活了,你還怕她?;??” 沐雨棠和陳靜交手多次,知道她一向詭計多端,只要頭還在脖子上,她就一定會想辦法自救:“她夫君不理她,她還有兒子,哥哥啊,那兩個人能力不錯,在軍中又有一定的勢力,不得不防!” 蕭清宇莞爾:“你擔心他們劫法場?”青龍國的法場戒備森嚴,沒人敢做亂。 沐雨棠眨眨眼睛:“陳先河被打了一百軍棍,重傷休養(yǎng),沐云城又被我打折了腿骨,走路都是問題,就算他們想劫法場,也沒那個能力,不過,咱們也不能放松警惕!” 陳靜是個很執(zhí)著的人,從她甘愿自降身價,嫁沐振為平妻就可以看出,她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某個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如今,順天府要斬她的腦袋,她那么惜命,絕不會乖乖等著被斬,一定會再做困獸之斗。 “那明天午時,我陪你去刑場,親眼看她人頭落地!”蕭清宇強勁有力的手臂,輕攬著沐雨棠的肩膀,將她拉進懷里。 沐雨棠沒有掙脫,頭枕著蕭清宇的胸膛,嗅著淡淡青蓮香,聽著強勁有力的心跳,煩悶的心情莫名的安定下來,抬頭看他:“蕭清宇,楊大人的事情,謝謝你了……” 沐雨棠的郡主只是個虛銜,沒什么權(quán)利,不能強抓身為沐國公夫人的陳靜,也無法調(diào)動官員,順天府和官差,侍衛(wèi)們,都是蕭清宇命人叫來的。 蕭清宇低頭看向懷中女子,她漆黑的眼瞳就如兩汪小小幽潭,吸人心魄,粉色的唇瓣張張合合,吐出一串串清新氣息,就像在無聲的邀請他。 他暗沉的眼瞳閃掠點點暗芒,強勁有力的手臂落到她腰間,箍著她的小腰,讓兩人緊貼在一起,額頭也緊抵著她的,輕聲低喃:“只有一句謝謝嗎?” 英俊的容顏近在眼前,清清淡淡的氣息噴灑在小臉上,沐雨棠小臉微沉,睜大眼睛瞪他:“陳靜還活著,我沒心情給獎勵,等她伏法了再說?!?/br> 蕭清宇看著她狡黠的眼眸,眼瞳里浮現(xiàn)不易察覺的笑意,薄唇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粉唇:“好!” 子時,夜涼如水,陳將軍府的書房里燈火通明,沐云城低垂著頭跪在陳先河面前,看他那僵硬的姿勢,以及后背滲出的汗?jié)n,他最少也跪了小半個時辰了。 陳先河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倔強的神情,輕輕一嘆:“阿靜是我的親meimei,我也想幫她,救她,可你也看到了,我重傷未愈,連路都走不穩(wěn),如何進宮面圣?” 沐國公府接二連三的出事,京城里上至名門貴族,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都當成笑話,皇上更是對沐國公府的每一個人都不滿,陳靜暗害蘇雪晴的事情揭穿,皇上只會對沐國公府更加厭惡,誰為陳靜求情,都會遭到嚴厲的斥責。 他有失職罪在身,已經(jīng)遭了皇上不喜,如果去為陳靜求情,估計他的性命也會不保,如果皇上發(fā)怒,說不定整個陳府都會遭遇,他不能因陳靜一人,而毀了整個陳府。 沐云城抬頭,看著陳先河凝重的面色,沉聲道:“舅舅不必擔憂,云城不是請求舅舅進宮面圣!”沐國公府臭名遠揚,母親的罪名已定,進宮見皇上救不了母親,只會讓母親更早的被斬。 陳先河一怔:“那你求我做什么?你可別做傻事劫法場!”行刑當天,圍觀的百姓成千上萬,負責監(jiān)護的侍衛(wèi)也有幾十甚至上百人,戒備非常森嚴,劫法場劫不走人,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沐云城微微一笑:“舅舅放心,我有分寸,不會去劫法場!” 陳先河蹙蹙眉,不面圣,不劫法場,難道是:“你想在大牢里換死囚,替你母親上刑場?” “也是,也不是!”沐云城搖搖頭,笑的高深莫測:“我今天來找舅舅,是想請舅舅借我兩名厲害暗衛(wèi),其他事情,都不必舅舅插手,我會自己辦妥!” 陳先河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外甥長大了,長高了,也變聰明了,眼睛里就像蒙了一層迷霧,連他這個做舅舅的,都窺探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云城,你母親犯的是謀害正妻罪,按律當斬,明日午時過后,沐國公府的國公夫人就是死人,就算你母親活下來,也要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一輩子隱姓埋名……” “我知道!”沐云城點點頭,目光幽暗,一個時辰前,他去大牢看望母親,母親像抓到救命稻草那般,抓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請他務(wù)必救她,從小將他養(yǎng)大的親生母親啊,那般的低聲下氣的請求她,他不忍心回絕。 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既然母親想活,他就盡量幫她活下去。 陳先河見他目光堅定,似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到了嘴邊的勸解轉(zhuǎn)了個圈,化為一句重重嘆息:“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也不再勸解,我會調(diào)遣兩名侍衛(wèi)給你!” “多謝舅舅!”沐云城面露喜色,對著陳先河,重重的磕了個頭,有了舅舅的暗衛(wèi)助他一臂之力,他一定能夠成功救出母親! ------題外話------ ~(gt_ ☆、第112章 陳靜之死 夜深人靜,整個沐國公府都隱入了沉睡中,侍衛(wèi)們手持火把,身佩長劍,盡職盡責的在院落間來回巡邏,走廊里的燈籠散著點點昏黃的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扇院落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張中年女子的臉露了出來,仔細望望四下無人,她松了口氣,站直身體走出院落,低垂了頭,順著墻角,小心翼翼的急步前行。 她的頭發(fā)挽成常見的圓髻,沒戴任何發(fā)飾,穿著三等嬤嬤的粗布衣服,如果忽略掉她風韻猶存的臉,以及肩膀上背的那個大包袱,她就是個三等粗使嬤嬤。 “夜深了,李姨娘不在房間休息,背著個大包袱準備去哪里?”懶洋洋的男聲迎面?zhèn)鱽?,帶著淡淡的嘲諷與關(guān)懷,李姨娘如遭雷擊,猛的頓下腳步,全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慢慢抬頭看向十米外的清俊男孩,磕磕巴巴的道:“大……大少爺……” 沐云城看著她驚恐的目光,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迎著李姨娘慢騰騰的走了過去:“李姨娘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這是要去哪里?” 隨著沐云城的走近,李姨娘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膝蓋不受控制的猛然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的不??念^:“大少爺饒命……求大少爺開恩……” 她是陳靜的貼身丫鬟,卻埋下證據(jù)指證陳靜,害陳靜進了大牢,明天問斬,沐云城,沐云嘉是陳靜的子女,絕不會放過她,所以,她趁著夜深人靜,準備悄悄離開沐國公府,尋條活路,哪曾想,被沐云城抓了個正著。 “開恩?饒命?你指證我娘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開開恩,饒她一命?”沐云城站在李姨娘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冷聲質(zhì)問。 李姨娘低垂著頭,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陳靜,沐云嘉以那么卑鄙的方法害死了她的女兒,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為自己女兒報仇!有什么錯? 沐云城看著她憤怒,傷痛的面色,眼瞳微微瞇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李姨娘做我娘的貼身丫鬟時,賣的是死契?” 李姨娘一怔,沐云城不是在審問她,準備治她的罪嗎?怎么突然間想起來問這件事情了?心中疑惑不解,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死契就是將性命賣給了自己的主子,你的命,不再是你的,而是我娘的,如今,我娘需要你的命了,你要毫不猶豫的交出來?!便逶瞥堑偷偷恼f著,嘴角揚起森冷、詭異的笑。 李姨娘一驚,瞬間明白,沐云城是想讓她代陳靜去死:“不,不行,這怎么可以!” 陳靜買下她,的確是救了她的命,可她這么多年來也為陳靜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還搭上了自己女兒的性命,再大的恩情,她也已經(jīng)還清了,她不再欠陳靜什么,怎么能替陳靜去死? 沐云城見她神色激動,滿面憤怒不甘,心中冷笑,他就知道,李姨娘不會代死,不過,他已經(jīng)想好了全盤計劃,還制定出了非常詳細的步驟,李姨娘是不可替代的角色,不同意也得同意:“來人,侍伺李姨娘!” “是!”兩名侍衛(wèi)走上前來,一人抓了李姨娘的雙手反剪到身后,抬高了她的下巴,另一名侍衛(wèi)捏開了她的嘴巴,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汁灌進了她嘴里。 李姨娘拼命掙扎著,踢打著,卻止不住苦澀藥汁灌進嘴里,順著喉嚨流進腸胃。 藥汁灌盡,侍衛(wèi)們松開了李姨娘,李姨娘失去支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全身軟綿綿的,用不上絲毫力氣,溢出的黑色藥汁染濕了她的衣襟,發(fā)髻也掙扯的凌亂不堪,整個人非常狼狽。 看著沐云城森冷的笑容,她眸子里閃爍著銳利寒芒,想要破口大罵,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她被藥啞了。 不能動,不能說話,確實是個任人擺布的替身、傀儡,沐云城的心思真是歹毒。 “我詛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李姨娘嘴巴張張合合,無聲的道出最惡毒的詛咒,眼睛里閃爍的厲芒,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沐云城看懂了口型,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我們再不得好死,也比你這個賤婢下場好,明日午時,你就等著身首異處吧!” 李姨娘氣噎,目光如利刃,狠狠射向沐云城,似要將他萬箭穿心。 兩名暗衛(wèi)快步走了過來,黑色的勁裝,冷冽的面容,肅殺的目光,正是陳先河派給他那兩暗衛(wèi),到得近前,兩人雙手抱拳,恭聲道:“少爺,已經(jīng)準備妥當!” “很好!”沐云城瞟一眼漆黑的夜空,嘴角揚著高深莫測的笑:“那咱們就靜等明日午時了!” 陳靜毒害原配蘇雪晴之事,一經(jīng)傳出,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街頭巷尾的百姓們熱火朝天的議論著,紛紛痛罵陳靜是心狠手辣的蛇蝎毒婦,應(yīng)該千刀萬剮。 沐雨棠坐著馬車來到廣場觀刑時,只見廣場上人山人海,行刑的刑臺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陳靜穿著白色的囚服,雙手被反剪著捆綁在身后,在四名侍衛(wèi)的押送下緩緩走了過來,她神情萎靡,滿眼疲憊,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樕蠞M是滄桑,烏黑的鬢間也生出了點點銀絲,仿佛一夜間老了十年。 圍觀的百姓們斥責著,喝罵著,數(shù)不清的爛菜,爛葉,磚頭,瓦片紛紛朝她砸了過去。 爛葉遮頭,爛菜蓋臉,陣陣腐臭鉆入鼻孔直沖肺腑,她眸子里閃過一絲銳利寒芒,瞬間又消失無蹤,顆顆石塊,瓦片砸到身上,火辣辣的疼,她置之不理,面色平靜的一步步,慢慢走上刑臺! 沐雨棠見她視死如歸般跪倒在刑臺中央,柳眉輕挑:這么輕易就認命了?這可不像她的風格! 舉目遠眺,看到沐云城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分開人群,踏上刑臺,走到陳靜面前,端出一碗飯菜,滿面沉痛的道:“娘,就要上路了,您吃一點吧!” 白白的米飯上蓋著紅艷艷的紅燒rou,陣陣香氣飄散,讓人垂涎欲滴。 平日里最喜歡的飯菜,成了她的斷頭飯,陳靜心里百感交集,滿眼苦澀的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您就要走了……咱們母子相隔……您多少吃一點……”沐云城聲音哽咽,眼睛里隱有淚水閃爍。 陳靜看著兒子真誠的感恩目光,滿心滿眼都是酸澀,輕輕點了點頭:“好!” 沐雨棠看著陳靜在沐云城的喂食下,象征性咬了一口紅燒rou,眼圈瞬間變的通紅,不由得輕輕挑了挑眉:陳靜行刑,夫君沐振,哥哥陳先河,女兒沐云嘉都沒來送行,或者來了,怕被人指責,隱在人群里,沒有露面。 只有沐云城一人頂著眾人的指責與唾罵,大大方方的走上刑臺為她送上一碗送行飯,這份孝道,倒是值得贊揚! 案件是順天府楊大人審理的,也由他負責監(jiān)斬,他望望越升越高的太陽,拍了拍堂木,冷聲道:“沐公子,午時將到,犯人要行刑了,請下刑臺!” 沐云城沉下眼瞼,將瓷碗遞給侍衛(wèi),雙手抱拳對著楊大人深深施了一禮:“大人,家母謀害蘇雪晴,罪無可恕,但她畢竟是云城的母親,云城不忍看她死后入地獄受苦,想請高僧為家母超度,還請大人恩準!” 陳靜作惡多端,死后下地獄是罪有應(yīng)得,但青龍國孝字為先,陳靜在陽間被斬首,就等于贖清了所有的罪,沐云城身為人子,超度母親早日投胎,是一片孝心,如果嚴詞拒絕了,有些不近人情。 楊大人沉吟片刻,輕捋著胡須點了點頭:“好,不過,高僧們只能在刑臺下超度,不可上刑臺!” “多謝大人!”沐云城滿面喜悅,眸子里閃掠一抹高深莫測,只要能讓僧人超度即可,上不上刑臺無所謂,彎身向楊大人深施一禮,他由侍衛(wèi)攙扶著,走下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