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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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便逵晏男τ恼f著,悠悠的上了馬車,挑開車簾,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她看到一名年輕男子正坐在毯子上,衣衫半褪著,自己給自己上藥。 沐雨棠見他縱貫胸口的傷口鮮血淋漓,不由得挑挑眉,他趁著她下車清查,不請自上了她的馬車啊。 男子察覺到沐雨棠的氣息,猛的抬頭看了過來,墨絲垂下,遮住前額,漆黑的眼瞳就如暗夜里的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見沐雨棠站在車外不動,他三兩下攏好衣衫,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沐雨棠慢悠悠的道:“城里,城外幾百雙眼睛盯著這輛馬車,你受了重傷,無法隱藏蹤跡,如果現(xiàn)在離開,絕對會被抓住?!?/br> ------題外話------ ~(gt_ ☆、第160章 搜查,抓刺客 男子頓下腳步,臉上染滿了鮮血和泥污,看不出真面目,犀利的眼瞳里閃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在關(guān)心我?” “我才不關(guān)心你的死活,不過,別人看到你從我馬車里跑出去,肯定會以為我是你的幫兇,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成為通輯犯?!?/br> 沐雨棠放下車簾,輕描淡寫的回答聽的男子面色陰沉,他滿身是血,城里城外又都在抓刺客,她以為他就是那名刺客,嘴角彎起一抹譏誚的笑:“你是準備穩(wěn)住我,趁機抓我去見官、領(lǐng)賞么?” 沐雨棠瞟他一眼,聲音淡淡:“一萬兩黃金,我還沒看在眼里。”她來白虎國只為找紫荊果,別說那白虎國皇帝遇刺,就算是死了,也與她無關(guān),她才懶得理會。 馬車上衣柜,櫥柜,檀木桌,書架……等等物件一應(yīng)俱全,就像個小型的起居室,桌上器物非常精致,每一樣皆是價值不菲的上品,角落里的紫金爐里盈著裊裊的清新香氣,低調(diào)的奢華看的男子挑了挑眉,看沐雨棠的目光又深了幾分:“沒人會嫌銀子多?!?/br> 沐雨棠明媚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她不過是讓他晚點下車,減少麻煩,對她好,對他也好,可他居然疑心病重的沒完沒了。 抬腿一腳,狠狠踹到了男子身上:“既然你不愿久留車廂,就請下去吧。”馬車已經(jīng)過了城門,附近人煙稀少,有人看到他也無所謂。 男子猝不及防,被踹中腹部,欣長的身軀撞開車簾,重重掉落在堅實的地面上,摔的傷口開裂,尖銳的疼。 風(fēng)無痕潛在車廂后方,一手拿筆,一手拿紙,將沐雨棠和男子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等待某天上報給自己的腹黑主子。 華貴馬車從男子身邊駛過,揚起陣陣煙塵,嗆的他連連咳嗽,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臭丫頭,居然敢踢他下馬車,知不知道他是誰…… 輕垂的車簾突然挑開,沐雨棠明媚的小臉現(xiàn)了出來,看著他滿身灰塵的狼狽相,嘴角彎起幸災(zāi)樂禍的笑,悠悠的道:“你是叫十三,還是排行十三?” 男子面色一變,周身的氣息陡然變的凌厲起來,犀利眸底閃爍幽冷寒芒,就像一匹蓄勢待發(fā)的兇狠孤狼:“你究竟是什么人?” 沐雨棠撇撇嘴,這是匹戒備心極重的孤狼,開不得半點玩笑,素手一揚,一道白光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射向男子:“還給你?!?/br> 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一抓,一塊手掌大的圓形玉佩穩(wěn)穩(wěn)落在了掌心里,漢白色的吉祥如意紋盤盤繞繞的簇擁著最中央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十三! 男子一怔,伸手摸了摸前襟,癟癟空空的,想是他剛才上藥時,不小心將玉佩掉出口袋,落在了車廂里。 “仔細收好了,如果再丟失,你未必會有今天這么好的運氣?!?/br> 清清冷冷的聲音鉆入耳中,男子抬頭,看到沐雨棠放下車簾,坐著馬車絕塵而去,清新灑脫如天空的白云,他犀利的眼瞳浮上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駟馬客棧是白虎國京城最大的客棧,皇帝遇刺一事,并沒有妨礙到它的生意,打尖,住店的客人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七八個伙計忙的腳不沾地。 沐雨棠走進客棧時,一名二十四五歲,梳著婦人髻的女子親自迎了上來,眉如遠山黛,膚白猶勝雪,一雙美目水波瀲滟,八面玲瓏的笑迎賓客:“姑娘定的上房在二樓,請隨我來?!?/br> “有勞了?!便逵晏目羁钋靶校L長的裙擺輕拂過光潔的黑木樓梯,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清冷目光掃過殷勤待客的伙計們,腳底生風(fēng),身姿輕盈,一個個的都有武功根基。 她清冷的眼瞳里浮現(xiàn)一抹意味深長,這家客棧著實有趣。 沐雨棠走進客房,還未來得及細細打量,只聽砰的一聲輕響,半開的房門瞬間緊閉,老板娘眸底的客套笑意消失不見,滿面正色的走到她面前,深施一禮:“雪衣衛(wèi)林婉筠參見郡主,參見風(fēng)統(tǒng)領(lǐng)?!?/br> 沐雨棠猛然一怔:她在青龍國京城見過近百人的雪衣衛(wèi),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未想到,還有女雪衣衛(wèi)。 風(fēng)無痕看著她驚訝的目光,笑道:“郡主,雪衣衛(wèi)里也是不缺女中豪杰的?!?/br> 沐雨棠撇撇嘴,古代人崇尚男尊女卑,極少會有人訓(xùn)練女子為侍衛(wèi),就算雪衣衛(wèi)破格錄用女子,也絕不會超過一手之?dāng)?shù)。 蕭清宇一向要求甚嚴,面前的女子能被派來白虎國,必有過人之處:“林姑娘來白虎國多久了?” “郡主叫卑職名字就好?!绷滞耋逎M目凝重的道:“卑職來京一年半,是奉世子之名,前來打探一夢千年下落的,為了收集更多,更有用的信息,卑職便開了這家客棧,白虎國京城的雪衣衛(wèi),都歸卑職調(diào)動指揮?!?/br> 客棧里每天人來人往,上至達官顯赫,下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確實能得到不少消息,林婉筠是個蕙質(zhì)蘭心的女子。 沐雨棠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這里是白虎國,咱們就不要稱呼什么卑職,郡主了,你年長我?guī)讱q,就叫我雨棠,我叫你婉筠jiejie吧?!?/br> “這……不妥吧?!绷滞耋弈柯稙殡y,面前女子的身份,她早就知曉,延王府的郡主,她未來的女主人。 “有何不妥?就這么說定了!”沐雨棠是現(xiàn)代人,沒那么強的尊卑觀念,與人相處,怎么舒心怎么來:“婉筠姐,紫荊果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 林婉筠看著她真誠的目光,知她真的不喜那些禮節(jié),客套,便順了她的意思,沉聲道:“雪衣衛(wèi)幾次潛進皇宮,幾乎將皇宮庫房掘地三尺了,都沒找到紫荊果。” 沐雨棠柳眉緊緊皺了起來:“難道用完了?” “應(yīng)該不會?!绷滞耋迵u搖頭,滿目凝重的道:“紫荊果藥效很奇特,瀕死之人吃上一顆,能撿回性命,高貴如皇帝,皇妃,也不會胡亂食用,紫荊果最近的一次結(jié)果,是在十五年前,五顆果子全部送進了皇宮,皇宮里一直風(fēng)平浪靜的,沒人生過大病,也沒人受過重傷,就算有人食用,也不會全部吃光,絕對有剩余……” 沐雨棠眨眨眼睛:“如此說來,是它太珍貴,皇帝將它放到了非常嚴密的地方?!?/br> “應(yīng)是如此?!绷滞耋撄c點頭,金步搖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已命雪衣衛(wèi)混進皇宮,打探紫荊果的下落,雨棠耐心等待幾天,一定會找到紫荊果的?!?/br> “好!”沐雨棠點點頭,蕭清宇訓(xùn)練出來的雪衣衛(wèi),個個身手不凡,以一敵十,她相信他們的能力。 心情放松,沐雨棠頓覺一陣疲憊侵襲而來,眸子里染了幾分倦意。 林婉筠善解人意的道:“雨棠連日奔波,肯定累了,先休息片刻,等會我再叫你用膳。” 沐雨棠淡淡嗯了一聲,目送林婉筠,風(fēng)無痕走出房間,帶上門,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輕揉著額頭走向大床,顛簸了大半個月,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激烈的暄嘩聲鉆入耳中,她慢騰騰的抬頭,透過大開的窗子,看到一群身穿鎧甲的侍衛(wèi),押著幾名捆綁的男子闊步前行,男子們腳上套著鐵鏈行動不便,走的慢了,侍衛(wèi)們上去就是一鞭,罵罵咧咧:“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走!” 沐雨棠挑挑眉,那幾人雖然身強體壯,但不怎么像刺客,并且,他們都沒有上堂,侍衛(wèi)們就將他們當(dāng)成了罪犯對待,態(tài)度著實惡劣,事情似乎有些不太正?!?/br> “吱……砰……”緊閉的房門推開又關(guān)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鼻尖,沐雨棠目光一凝,轉(zhuǎn)身看到了一名男子,他手捂著胸口,身上的衣服已被鮮血浸透,腳步踉蹌著,好像隨時都會摔倒,凌亂的發(fā)絲遮住了半張臉,她依然能認出,這正是被她踹下馬車的那名男子。 男子看到沐雨棠,眸子里也滿是驚訝:“怎么是你?” 沐雨棠瞪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還想問你呢?青天白日的,你跑到我房間干什么?” 男子眸子里飛快的閃過一絲什么,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個字。 “快快快……他逃進了客棧,千萬別讓他跑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激烈的喧嘩聲傳來。 沐雨棠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原來你被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重傷,追趕到這里的,真是倒霉,他們就在門外,你逃不掉了……” 清冷的聲音里透著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看到他倒霉,她居然這么開心? 男子看著沐雨棠,眸子里閃掠一抹意味深長:“那可未必?!?/br> 話落的瞬間,沐雨棠看到男子身形一動,在半空里留下道道殘影,眨眼間來到床前,俯身鉆到了床底。 一系列動作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沐雨棠回過神后,只來得及看到來回飄動的床單,以及破門而入的白虎壯士們…… 門開的瞬間,沐雨棠躺到了床上,心中恨的咬牙切齒,看著手持長劍,大步奔來的軍士們,她翻身坐于床邊,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干什么?” 她不想救那個忘恩負義的臭男子,但他已經(jīng)鉆進了床底,如果搜出了他,她也會跟著倒霉。 侍衛(wèi)們無視沐雨棠的斥責(zé),在屋子里亂翻,一名身穿鎧甲的小將大步走了過來,傲然道:“我們看到刺客跑進了客棧,所有客房都必須嚴密搜查,請姑娘配合。” 男子約摸十五六歲,面容青澀,俊美,正在變聲期,聲音就像公鴨,粗粗嘎嘎的,說出的話卻帶著無需置疑的命令口吻,聽的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抓捕逃犯我自然是配合的,但是,你們連招呼都不打,就擅自闖進我的房間,不覺得應(yīng)該道個歉?” 兵士們的年齡相差甚遠,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的都有,這么一群大男人闖進妙齡女子的臥房,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都是不禮貌的。 小將軍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冷聲道:“我們進來搜查,是為了姑娘的安全著想,姑娘不要太過份……” 粗嘎的聲音很急促,就像快要發(fā)怒。 “赫連小將軍息怒,搜查罪犯沒錯,但是,別嚇壞了人家小姑娘。”林婉筠急步走了過來,見沐雨棠完好無損的坐著,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她剛才去后院督促膳食,沒想到軍士們竟在這空隙里沖進了雨棠房間,幸好她安然無恙。 赫連小將軍?沐雨棠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赫連一姓在白虎國并不多見:“小將軍可認識赫連盛大將軍?” “正是家父?!毙④姖M面傲然,赫連盛是白虎國鼎鼎有名的大將,身為他的兒子,他感到驕傲。 沐雨棠挑挑眉,真是冤家路窄,她在白虎國邊關(guān)算計死了赫連盛,來了白虎國京城竟然遇到了赫連盛的兒子。 這小將軍的母親是葉凝煙,他就是丞相府的外孫,身份挺高貴,即便赫連盛戰(zhàn)死沙場,他依然能借著母族平步青云。 目光看到床下露出一角男子衣袖,沐雨棠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慢慢抬腳伸到床下,狠狠踩到了男子手上:他闖進她房間,害她花費心神應(yīng)付這么一大堆人,她暫時不能教訓(xùn)他,怎么著也要討點利息。 尖銳的疼痛自手背傳來,男子及時捂住了嘴巴,才沒有痛呼出聲,看著繡花鞋上的瑩潤珍珠,他暗暗磨牙,她是看搜查的士兵們在房間,他不能出手教訓(xùn)她,才故意趁人之危的欺負他,可惡的臭丫頭,心胸這么狹小,當(dāng)心沒人敢娶。 沐雨棠感覺到腳下的手在用力抽離,嘴角彎起,腳尖豎起,悄然用力,她的利息還沒收完,怎能放虎歸山。 手背被碾啊碾,一陣陣尖銳的疼,男子空有武功,卻無能為力,氣的咬牙切齒,夫子說的果然沒錯,這世間,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 “赫連小將,除了床塌和床底,房間各處都已搜查過?!笔绦l(wèi)恭聲稟報著。 小將軍看向沐雨棠,卻見垂下的床單輕輕飄蕩,眸子猛的瞇了起來,一字一頓的道:“床下有人!”自他們進門后,這女子就一直坐在床邊,沒離開,那床下,肯定有古怪。 沐雨棠瞟一眼飄動的床單,狠狠踹了一下,才慢騰騰的收回了腳,悠悠的道:“赫連小將說笑了,人都睡床上,誰會睡床下,我碰到了床單,它才會飄蕩。” “是嗎!”小將軍冷冷笑著,三兩步來到床前,猛的掀開床單,向里看去,床下空空蕩蕩,干干凈凈的,不見半個人影。 小將軍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們隨著氣息追來這里,怎么會沒人? 沐雨棠瞟一眼他郁悶的眼神,眸子里閃掠一抹冷嘲,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房間搜查完了吧,若是沒問題,麻煩你們離開,我想休息?!?/br> 小將軍看著她傲然的神色,俊顏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執(zhí)行軍務(wù)這么久,他還從沒被人驅(qū)趕過,真是奇恥大辱,兵士們已經(jīng)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罪犯,他也確實沒有理由再留下。 林婉筠目光閃了閃,笑盈盈的道:“馬上就到午膳時間了,小將軍和諸位用了午膳再走吧。” 輕柔的話語給小將軍鋪了下臺的臺階,小將軍面色好看了許多,傲然道:“多謝老板娘好意,我們還有公事在身,不打擾了,告辭?!?/br> 小將軍手一揮,軍士們就像潮水一般涌出了房間。 林婉筠目送他們走出客棧,關(guān)上房門,冷冷的看向床底:“出來!” 沐雨棠挑挑眉,林婉筠居然能察覺到他在床底,武功,內(nèi)力著實不弱,剛才那么多士兵們,沒有一個感覺到他的存在。 一只手從床下伸出,巴到了床沿上,但床底卻看不到人。 林婉筠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他緊貼著床板,快要與床板融為一體,床下光線又暗,故而,小將軍沒有看到他。 林婉筠看他慢慢爬出床底,滿身血污,全身上下沒有一片干凈的地方,目光凝了凝,冷聲道:“你是那名行刺皇帝的刺客?” “也是,也不是!”男子說的高深莫測。 “官差們已經(jīng)離開,你也可以走了。”沐雨棠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他在她床底躲災(zāi),她也痛踩了他的手,兩人之間互不相欠。 男子輕撫著受傷的胸口,透過大開的窗子,看到官差們在大街上來來回回的巡視著,看到形跡可疑的人,揮劍就抓。 他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喉嚨涌上一股腥甜,強行運功壓了下去,眼前陣陣發(fā)黑,沐雨棠明媚的小臉在他視線里重重疊疊,他身體一陣踉蹌。 沐雨棠看著他蒼白的面色,目光沉了沉,淡淡道:“你失血過多,急需上藥包扎,出了客棧,往左走二百米,有家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