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上官太尉面色瞬間陰沉的可怕,顧太傅真的將葉文松收在麾下了!他的能力的確不錯,可他是白虎國人,又是犯了欺君之罪的重犯,怎能再用?顧太傅真是糊涂! “葉文松,你欺君罔上,罪名深重,但皇上是仁愛之君,如果你主動隨本官進宮領(lǐng)罰,皇上一定會網(wǎng)開一面,饒你不死?!?/br> 說的真是好聽,他騙了那至高無上的皇帝,皇帝恨他入骨,見到他,肯定會賜他最殘酷的死刑,網(wǎng)開一面,饒他不死?騙鬼都不信! 葉文松眸子里浮上一抹輕嘲,慢悠悠的道:“上官太尉,酒館里的尸體,很多人都見到了,皇上也應該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你何必再死纏著我不放?睜只眼閉只眼揭過這件事情,豈不很好?” 聽到酒館尸體,上官太尉腦海靈光一閃,顧太傅想要重用葉文松,悄悄保下他即可,燒了酒館再弄具尸體,豈不是向世人昭示他和葉文松有牽連:“葉文松,欣賞重用你的人,真的是顧太傅?” “當然,如果上官太尉不信,可以去問顧太傅?!比~文松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老神在在的道:“我之前在酒館做伙計,被蔣太師府的人認了出來,無奈之下,才用了這招金蟬脫殼……” 上官太尉面色陰黑,難怪蔣太師會讓人確認酒館尸體,原來早看出了端倪,如果顧太傅再晚一步出手,葉文松就會被抓,無論顧太傅對這件事情知不知情,都一定會被重罰…… 現(xiàn)在的葉文松是顧太傅的小廝,如果自己抓他回去問罪,顧太傅保他一事,就會暴露,到時,皇后母族獲罪,太子,太子妃,甚至他這位岳父都會受到牽連,勢力大減,受益的可是三皇子,蔣太師! 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神色,葉文松心知他動搖了抓自己的信念,眸底浮上淡淡的嘲諷:“上官太尉,我現(xiàn)在不叫葉文松,而是阿文,太尉記牢了,下次再見面時,千萬不要叫錯……溫泉水很舒服,太傅泡著泡著就想喝美酒,吃鮮果,我下去準備了,上官太尉請便。” 看著葉文松悠然前行的身影,上官太尉的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葉文松吃定了自己不會抓他,方才這么囂張跋扈,真真可惡! 袖袍一揮,他闊步走向顧太傅。 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顧太傅睜開眼睛,轉(zhuǎn)過了頭,見是上官太尉,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微笑道:“太尉也來泡溫泉……” 上官太尉沒理會他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顧太傅,你和葉文松究竟怎么回事?” 顧太尉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不過就是一具相似的尸體而已,根本無法證明他就是葉文松,就算他真的是葉文松,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進酒館的,根本不是有意窩藏罪犯,害上官太尉被罰,他在御書房里信誓旦旦的說著信任自己,心里卻是在懷疑。 “葉文松一案,已經(jīng)告一段落,皇上都不追究了,上官太尉又何必再執(zhí)著?太尉只是降了一品官職,多立些功,總能補得回來……” “本官不是擔心自己官職,而是擔心顧太傅?!鄙瞎偬緟柭暣驍嗔怂脑?,眸子里閃著淡淡的嘲諷,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直接承認了他相助葉文松,真是光明磊落。 “葉文松是皇上恨之入骨,想要處死的人,就算能力再強,也不能留在身邊,不然,事情敗露,會禍害顧太傅滿族……” “上官太尉,老夫做的事情,老夫心里清楚,不勞太尉費心!”顧太傅面色陰沉的可怕,他都說了葉文松與他無關(guān),上官太尉還是不信,他顧太傅的話,什么時候變的這么不可信了? “太傅暗助通輯犯,無異于與虎謀皮,萬一被查證,顧氏滿族不保,還會牽連到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上官太尉滿面正色,言詞鑿鑿。 “上官太尉,本官還沒有老糊涂,分得清事情輕重,絕不會自毀滿族,牽連太子!”顧太尉眼瞳里閃爍著銳利寒芒,御林軍們并不確定尸體就是葉文松,上官太尉居然還緊揪著不放,不就是降了一品官職,他至于這么慷慨激昂的前來興師問罪? “如此甚好,本官現(xiàn)在要去清除那個禍害,請顧太傅不要干涉!”上官太尉冷冷扔下這句話,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走去:葉文松是禍害,不能任他逍遙法外,必須將他抓捕歸案,交由皇上處置,到時,他會編個理由,盡量減輕顧太傅的罪名。 顧太傅面色鐵青,自己辦事不利,抓不到葉文松,被降了級,不回府靜思已過,還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將罪名推到他身上,朝他大吼大叫,不知所謂! 蕭清宇站在清涼臺上,看著憤怒的顧太傅,以及上官太尉漸漸遠去的背影,墨色的眼瞳里浮上一抹高深莫測。 “蕭世子,這種結(jié)果,你可滿意?”葉文松走上清涼臺,平靜的語氣里帶著點點得意的邀功,他從沒在酒館做過伙計,和顧太傅也沒有任何牽扯,剛才那番說詞,只是應了蕭清宇的要求,故意刺激上官太尉。 顧太傅心高氣傲,面對上官太尉的咄咄逼問,他根本不屑過多解釋,于是,就形成了剛才的大誤會! “你可以隨蕭天凌走了?!笔捛逵钫f的云淡風輕,深邃的目光依舊落在走遠的上官太尉身上。 “多謝!”葉文松目光幽深,他以為做個不起眼的小廝,不出現(xiàn)在蕭清宇面前,就能蒙混過關(guān),沒想到,蕭清宇早知道了他的身份,讓他刺激完上官太尉才能離開,他不知道蕭清宇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也懶得問,他只要能換個身份,歸到蕭天凌麾下,就足夠了。 蕭清宇看著上官太尉即將消失的身影,眼瞳里閃掠一抹銳利寒芒,是時候讓上官太尉還債了! 上官太尉走出院落,隨便叫住一名侍衛(wèi),問道:“蕭世子在哪里?” “正在暖閣休息,太尉想見世子?”侍衛(wèi)語氣恭敬。 上官太尉淡淡嗯了一聲,他來泡溫泉,只帶了兩名小廝,兩名侍衛(wèi),葉文松武功高強,只憑他們四人根本抓不住他,所以,他準備找蕭清宇幫忙抓捕葉文松。 侍衛(wèi)禮貌道:“那卑職先帶您去書房,世子只在書房接見客人?!?/br> “有勞!”上官太尉點點頭,葉文松仗著顧太傅撐腰,在山莊里晃蕩著很是得意,一時半會兒的不會逃離,他也不必急著抓人。 蕭清宇的書房座落在祁王,祁王妃的主室后面,清幽雅致,侍衛(wèi)將上官太尉引進書房后,就去請蕭清宇了,獨留上官太尉一人站在書房里,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 書房很大,墻前高高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窗前有舒適的軟榻,中間有名貴的書桌,書桌上擺著上品筆墨,白色紙張上壓著鎮(zhèn)尺,硯臺里也有新鮮的黑墨,昭示著蕭清宇剛離開不久。 白色紙張上寫著一首新作的詩,意境優(yōu)美,朗朗上口,細細品讀,就如一幅美麗畫卷展在眼前,妙不可言,書寫的字體瀟灑飄逸,優(yōu)雅大氣,看得上官太尉連連贊賞:好詩!好字!蕭世子之驚世才學,世間無幾人能及! 突然,他不知碰到了哪里,只怕‘啪’的一聲響,書架上彈出一只暗格,兩塊不明物并排躺在暗格里,惹人瑕思。 上官太尉目光幽深,能讓蕭清宇細心保存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他來調(diào)查蕭清宇,陰差陽錯打開暗格,也是機緣。 四下望望無人,他快步走到暗格前,拿起了木牌,木牌是上好的柳木所制,外面刷著透明的漆油,精巧細致!輕輕翻轉(zhuǎn),只見木牌上寫著一行字:亡父蕭元宏,另一塊木牌上寫著:亡母蕭氏方雅馨! 上官太尉猛的瞪大了眼睛,這是兩塊死人的銘牌,蕭元宏,方雅馨不就是當年的宸王,宸王妃! “當年,是你偷拿了我父王的印鑒,模仿我父王的筆跡,偽造了那些謀反信件?!鼻鍧櫟穆曇魝魅攵?,上官太尉頭腦一懵,身軀輕輕顫了顫,慢慢抬起頭,看到一張高天孤月般俊美的容顏,英挺的墨眉,黑曜石般的眼瞳,儼然是那位驚才絕滟的宸王。 “你……你是宸王之子!”上官太尉滿目震驚著,瞳仁深處浮上一抹自嘲,蕭清宇的身形,手段,脾性甚至于驚才絕滟的才學,深不可測的武功都與宸王七八分像,他分明就是宸王之子啊,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 蕭清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深邃的眼瞳里閃爍著點點厲芒:“為什么要誣陷我父王?” 上官太尉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時隔十六年,蕭清宇已經(jīng)查清了事情真相,他不必再隱瞞:“食君祿,忠君事,本官和宸王立場不同,為了本官所效之君,本官只能那么做!” 宸王,驚才絕滟,能力非凡的讓人只能望其項背,他也是眾望所歸的下任皇帝,身邊聚攏著大批能人雅士,楚慕言,沈岳,孟謙君,一個個都是軍營里吞云吐焰的大將,統(tǒng)領(lǐng)三軍,智勇殺敵,風光無限,榮耀無邊,而他,上官昭,也是名門貴族里非常優(yōu)秀的世家子,卻一直難入宸王的眼,如果宸王不死,他哪來出頭之日。 蕭清宇淡淡看著上官昭:“你為了自己的私心,陷害忠良,殘殺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玄鐵軍,致使邊關(guān),京城血流成河,成千上萬的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可曾有過愧疚之心?”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宸王大敗被斬,而本官所助之人榮登大寶,本官獲封上官太尉,家族以本官為榮,本官沒什么可愧疚!”上官昭一字一頓,滿目傲然。 “上官太尉對自己的主子可真是忠心。”蕭清宇嘴角微彎,無風無浪的聲音透著nongnong的嘲諷。 “自古以來,皇位之爭世代相傳,宸王輸了,自然就是死路一條,怨不得別人!”上官太尉下巴高抬著,語氣傲然! “既然如此,上官太尉技不如人,死在本世子手里,也不會怨恨吧?!笔捛逵钊崧穆曇羧缜傧逸p撥,優(yōu)美動聽。 上官太尉目光一凜,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卻覺一股無形內(nèi)力狠狠打到了他胸口上,他修長的身軀被打飛出四五米遠,撞到墻上又反彈回來,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胸口氣血翻騰,他疼的無以復加,慢慢抬起頭,看向蕭清宇,嘴角彎起一抹虛弱的笑:“蕭清宇,現(xiàn)在的青龍國,是皇上的天下,就算你擁有半朝的朝臣,你也沒有軍權(quán),沒有兵力,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法篡位,更無法為你的父母報仇……” “我確實沒有兵權(quán),不過,楚慕言有,我們兩人稀手合作,足以將蕭元脩拉下皇位,讓青龍國改朝換代!”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就如鋼針,一根一根,狠狠扎進上官昭心里,他猛然一怔:“楚慕言!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他沒死,還帶著幾十萬的軍士回來了?!笔捛逵羁粗@訝的目光,嘴角彎起一抹冷笑,漫不經(jīng)心的道:“他手里的嶺南軍雖然比不上當年的玄鐵軍,不過,他現(xiàn)在是王爺,比當年的元帥之位還高了一籌。” 王爺!嶺南軍!南宮延就是楚慕言! 上官昭驚駭?shù)牡纱罅搜劬Γy怪南宮延能想出那么多周密的戰(zhàn)術(shù),難怪他的作戰(zhàn)能力媲美楚慕言,他原本就是楚慕言??! “我娶了楚慕言的親生女兒,他是我的岳父,我們兩人的合作不會出任何矛盾或紕漏,我們會將當年參與陷害的所有人全部找出來,一個個送上西天,會將青龍國的江山一點一點的蠶吞掉,將龍椅上的那個人拉下來,剝皮抽筋,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帶著無邊冷意,讓人不寒而栗:“而你上官太尉,就先一步去陰曹地府,給蕭元脩占個好位置吧!” 上官昭心里的驚駭更濃,當年的楚慕言明明沒娶妻,居然會有親生女兒?沐雨棠的母親是蘇雪晴,敢情他們兩人未婚就有了夫妻之實…… “上官太尉,時候不早了,我送你一程。”蕭清宇低低沉沉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森寒冷意。 上官昭大驚,踉蹌著站起身,剛想逃離,一股無形內(nèi)力襲來,重重打到了他胸口上,頓時,鮮血如注,噴涌而出,他身體一軟,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地上。 朦朧中,聽到侍衛(wèi)走進了書房,急聲道:“世子,皇上來溫泉山莊了?!?/br> 蕭清宇墨眉挑了挑:“我去看看,你把他的尸體處理干凈,不得留下任何蛛絲馬跡?!?/br>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上前提起了上官太尉。 上官太尉全身疼的厲害,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侍衛(wèi)揪著他的衣領(lǐng),躍過道道高墻,飛出溫泉山莊,甩手扔到了一輛馬車上。 淡淡檀香味縈繞鼻尖,上官太尉一怔,這不是他的馬車嗎?祁王府的侍衛(wèi)們究竟想干嘛? 正想著,耳邊響起侍衛(wèi)的嘀咕聲:“堂堂太尉,扔到亂墳崗暴尸荒野太殘忍了些,我就行行好,送你這輛馬車裝尸體吧?!?/br> 話落,侍衛(wèi)拔出匕首狠狠扎到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長嘶一聲,發(fā)瘋般急速向前奔,車轱轆壓過顆顆石頭,車廂里異常顛簸,上官太尉被顛的疼痛難忍,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見馬正急速向前奔,十多米外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斷涯…… 上官昭大驚,拼盡全力往車外爬,身體滾下車廂的瞬間,快馬拉著車廂,墜入斷涯…… 上官昭拖著重傷的身體,慢慢站起,踉蹌著朝溫泉山莊奔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見皇上,揭發(fā)蕭清宇的真正身份,將他碎尸萬段…… ☆、第210章 真兇 皇帝親臨溫泉山莊,也是為泡溫泉,隨行的除了宮女,太監(jiān),御林軍,還有皇后,太子,蔣貴妃。 沐雨棠站在溫泉山莊門口,隨著蕭清宇跪拜如儀:“恭迎皇上,娘娘?!?/br> “平身?!被实鄞┲鼽S色的常服,頭發(fā)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沒戴皇冠,威嚴的氣勢卻越發(fā)的迫人,看著十指交握的蕭清宇,沐雨棠,目光沉了沉,調(diào)侃道:“朕突臨山莊,沒打擾到你們吧?” “皇上駕臨溫泉山莊,是祁王府之榮耀,怎會打擾。”蕭清宇低低的說著,無風無浪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榮耀的意思。 “寢殿已經(jīng)準備妥當,皇上請!”蕭清宇面色清清淡淡的,雪色錦袍輕垂地面,纖塵不染,一舉一動都優(yōu)雅高貴的讓人錯不開眼。 皇帝深黑的眸中涌過一陣波濤,瞬間又恢復如常,淡淡嗯了一聲,正準備走進山莊,一道驚慌的高呼破空而來:“皇上!” 呼聲肝膽俱裂,驚懼至極,皇帝,皇后,蔣貴妃都不由得轉(zhuǎn)身看了過去,只見上官太尉搖搖晃晃的奔了過來,身上的錦袍破破爛爛的,一縷縷鮮血自口中溢出,順著下巴滴到衣襟上,染紅了大片衣衫,清俊的容顏憋的血紅,胸膛快速起伏著,是拼了命的趕了過來。 出什么事了?他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皇上,危險,他是……他是……”上官太尉手指著蕭清宇,急的面色漲紅,上氣不接下氣的高吼著,突然,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他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用盡全力也只能發(fā)出單音節(jié)的啊啊聲。 上官太尉面色大變,雙手狠狠掐捏著自己的脖子,滿眼都是驚懼:聲音……他的聲音呢……他怎么說不出話了……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驚恐的目光對上蕭清宇墨色的眼瞳,那眼中暗藏的冰冷與嗜血,以及一切盡在掌握傲然,讓上官昭陡然明白:蕭清宇打他那兩掌,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要利用他,他自以為聰明的逃離了蕭清宇的魔爪,卻不想,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蕭清宇的掌握中,現(xiàn)在這一幕,也在蕭清宇的計劃里,他中了蕭清宇的詭計! 上官昭看著蕭清宇,滿臉焦急,眸子里閃爍的驚恐、駭然、絕望,險些讓他崩潰,他嘴巴大張著,無聲的訴說:“蕭清宇是宸王之子,想要血洗皇宮?!?/br> 眾人都不懂他的意思,蕭清宇卻是看懂了,嘴角彎起一抹淺笑,笑容中暗含著說不出的冰冷與憤恨:血債血償,天經(jīng)地義。 上官昭胸口劇烈的疼,身體的力氣瞬間被抽空,他站立不穩(wěn),重重摔倒在地,他張大了嘴巴,卻喘不進絲毫氣息,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 他圓睜著眼睛,狠狠瞪向蕭清宇,眼前金星亂冒,他看不清蕭清宇的表情,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眼珠漸漸凸出,慢慢停止了呼吸…… 皇帝看著他驚恐的表情,驀然回神,高喝道:“太醫(yī)。太醫(yī)……” “老臣在?!碧t(yī)提著藥箱急急忙忙的走上前,蹲下來試了試上官昭的呼吸,輕聲嘆息:“稟皇上,上官太尉已經(jīng)故去。” 皇帝犀利的眼瞳里寒芒閃爍,一名有功的朝廷重臣,滿眼驚懼的死在了他的面前,事情絕不簡單:“他是怎么死的?” 太醫(yī)仔細檢查過上官昭的尸身,沉聲道:“回皇上,上官太尉的心脈先是被內(nèi)力震傷,又受了劇烈的顛簸,再加上一路急奔,導致心脈開裂,以致斃命!” 皇帝目光一凜,順著上官昭手指的指向望到了蕭清宇,眸底浮上一抹意味深長:“清宇今天可曾見過上官太尉!” “不曾見過?!笔捛逵蠲娌桓纳娜鲋e。 “那他臨死前,為何指你?”皇帝看著蕭清宇,眼瞳里暗芒閃掠。 “上官太尉只是指著微臣的方向,并非是直指微臣,微臣旁邊站著不少人。”蕭清宇輕輕說著,眼瞳平靜無波。 皇帝目光幽深,他親臨溫泉山莊,山莊里的主人,下人,客人都出門相迎,蕭清宇身旁站有數(shù)十人,而上官太尉指的方向并非垂直對著蕭清宇,沒有確鑿的證據(jù),的確不能武斷的將上官太尉之死安到蕭清宇身上。 “稟皇上,卑職在斷崖下發(fā)現(xiàn)了上官太尉摔碎的馬車,在廢墟里,找到了這個?!币幻周娂辈阶呱锨皝?,呈上一條大棉帕,棉帕是純白色的,柔軟親膚,邊角繡著墨藍色的祁王府標記,小巧精致,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