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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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棠醒來時,淡金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身旁空蕩蕩,冷冰冰的,蕭清宇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 沐雨棠恨恨的瞪了幾眼蕭清宇睡過的地方,揉著酸疼不已的小腰,慢悠悠的坐了起來,昨晚她被蕭清宇折騰到大半夜,迷迷糊糊的沐了浴,簡單喝了幾口熱粥就睡著了,直到現(xiàn)在才醒,餓的前胸貼后背。 “來人!”清冷的聲音有氣無力。 守在門外的林婉筠聽的一清二楚,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世子妃,您醒了!” 沐雨棠淡淡嗯了一聲:“世子呢?” 林婉筠輕聲道:“回世子妃,世子一大早就去了夢遙書院。” 沐雨棠了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近夢遙書院的事情有些多,清宇白天基本都在雪塵樓處理事情。 “世子妃,您表姐蘇碧瑩早晨來過,說是想問你去不去宋府吊唁,見您在睡,她就獨(dú)自前往宋府了?!绷滞耋掭p聲說道。 沐雨棠目光一凜,宋書過世,與宋家交好的人都會前往宋府吊唁,她何不趁此機(jī)會前去宋府,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吩咐人備車,我要去宋府。” ☆、第262章 惡整白纖兒 宋府是皇商,在京城有著一定的影響,宋書身為宋家家主,離奇失蹤十六年,如今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百姓們?nèi)齼蓛傻木墼谝黄鹱h論紛紛,更有甚者,跑到了宋府門口一看究竟。 宋府門外掛滿了白幡,前來吊唁的客人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宋府管家站在門口,禮貌的迎接客人,面色沉痛,滿目悲傷。 沐雨棠走進(jìn)宋府,在小丫鬟的引領(lǐng)下來到靈堂前,看到客人在靈堂里吊唁,靈堂后方的棺材旁圍坐著十多名小和尚,手持念珠,念念有詞,為首那名和尚穿著袈裟站在棺材后,手里拿著一只銅鈴輕輕搖晃,語氣快速的吐出一句句別人聽不懂的梵文。 “那位大師在做什么?” 小丫鬟禮貌的福福身,輕聲道:“回世子妃,是在做法事?!?/br> 沐雨棠挑挑眉:“做法事超度亡靈,不都是大師帶著小和尚們敲木魚念經(jīng)嗎?可那位大師竟然拿著銅鈴在棺材前搖晃,怎么看都像是在鎮(zhèn)魂驅(qū)鬼啊?!?/br> 小丫鬟面色微變,急急忙忙的道:“世子妃,在靈堂前談鎮(zhèn)魂驅(qū)鬼是對死者的不敬,會有麻煩的,請慎言,慎言!” 沐雨棠看著她不自然的目光,眼瞳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長:“我不過隨口一說,你這么緊張干什么,難不成你們府上真鬧鬼了?!?/br> 小丫鬟身體一顫,眸底閃爍著掩飾不住的慌亂,來往的客人見她們停止不前,紛紛望了過來,眸底閃著nongnong的疑惑與不解。 小丫鬟目光閃爍著,悄悄看向沐雨棠,卻見沐雨棠也正看著她,清冷目光如琉璃一般清透,又如寒冰般銳利,仿佛能在瞬間刺破假相,看清事情的最真實(shí)。 小丫鬟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半晌后方才回過神,銀牙咬了咬,壓低聲音道:“世子妃,實(shí)不相瞞,我們府上昨晚確實(shí)鬧了鬼。” 沐雨棠目光一凜:“怎么回事?” “我家大小姐孝順,昨晚親力親為的給老爺布置了靈堂,哪曾想,她安置好老爺?shù)氖诇?zhǔn)備離開時,老爺?shù)幕昶峭蝗怀霈F(xiàn)在她面前,面容猙獰如厲鬼的模樣,將她嚇昏了,直到半個時辰前才醒……”小丫鬟低聲講述著事情經(jīng)過,滿目驚恐,心有余悸。 沐雨棠看向靈堂,果然只有宋夫人和宋如凡在招呼客人,不見宋如煙的身影:“會不會是她太勞累,眼花看錯了?”沐雨棠雖然穿越了千年,還是不太相信鬼神之說。 小丫鬟搖搖頭,滿眼凝重的道:“布置靈堂的下人們也都看到了老爺?shù)幕昶牵粋€個的全都嚇癱了。” 一個人看到鬼,可能是眼花了,兩個人看到鬼,也可能是看錯了,十多名下人都看到了鬼,那就是真的有鬼了。 沐雨棠挑挑眉,宋書已經(jīng)死了十六年,魂魄也離體十六年了,他的尸體被困在密道里時,宋府安安靜靜的,尸體搬來宋府,宋府就鬧鬼,難道那鬼魂還要隨著自己的尸體走動? “大師,究竟怎么回事?”宋夫人見靈堂里沒了客人,輕扶著丫鬟的手走到了大師身側(cè)。 昨天她傷心過度,哭昏了,沒來靈堂,沒看到宋書的鬼魂,但女兒被嚇昏了,下人被嚇癱了,那鬼魂肯定是真的出現(xiàn)過。 大師停止搖鈴,慢慢睜開眼睛,眸子里閃著少有的凝重:“宋老爺死的凄慘,心有怨氣,化為了厲鬼在宋府盤桓!” 宋夫人大驚:“還請大師指點(diǎn)!”夫君冤死,她已經(jīng)很難過了,如果夫君的鬼魂再重傷了她的兒女,他們一家也太慘了。 “想要化解宋老爺?shù)脑箽?,有兩種方法,一是,找到謀害他的兇手繩之以法,再就是,宋府娶親,以親事的喜氣沖去他的怨氣!”大師低沉的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凝重。 宋夫人目光微沉,夫君死了十六年,他被謀害的原因,以及謀害他的人,都沒有絲毫線索,就算雪衣衛(wèi)親自調(diào)查,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事情真相,那就只能走第二條路了,如凡已經(jīng)到了適婚年齡,完全可以為他娶名正妻,沖去冤氣:“被迎娶的女子,可有什么特殊要求?” 大師掐指算了算,沉聲道:“一定要用宋府祖?zhèn)鞯募t嫁衣,紅嫁鞋為聘,迎娶那名女子過門!” 宋夫人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么,沉吟片刻方才低低的道:“沒問題?!?/br> 大師接著道:“一定要是官員子女,因?yàn)楣賳T身上都有所謂的官氣,可以辟邪,女兒承歡膝下,會染上點(diǎn)點(diǎn)官氣,可以化去鬼的怨氣?!?/br> “這……”宋夫人目露難色,自古以來,官商分明,官員們都是看不起商人的,寧愿將女兒嫁到窮困潦倒的官員家,也絕不會讓女兒嫁為商人妻。 她也早為宋如凡物色了好幾名正妻人選,都是商戶家的女兒,溫柔賢惠,本以為大師說的條件會是生辰八字什么的,沒想到竟是女子的身份。 看著她為難的面色,大師輕聲建議:“文官行不通,宋夫人不妨試試武官,武官常年在外殺敵,周身縈繞著nongnong的肅殺之氣,比文官的官氣更勝一籌,且父親的官越大,女兒身上的肅殺之氣就會越濃,越能更好的驅(qū)散怨氣!” 宋夫人輕輕一嘆:“大師,實(shí)不相瞞,宋府雖是皇商,卻也只是商賈之家,京城官員家的女兒是不會下嫁的。” 大師劍眉蹙了蹙:“可宋老爺?shù)脑箽獗仨氁霉賳T之女的官氣化解,否則,宋府將永無寧日。” 宋夫人一怔:“這可怎么辦?” 京城那么多官員千金,就算讓如凡迎娶,也需要一家家的仔細(xì)甄選,挑出最合適的那家,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服那家父母,要花上不少時間,而那厲鬼天天做怪,只怕那官員女兒還沒嫁過來,宋府就被厲鬼折騰散了。 看著她焦急的神色,大師雙手合十,輕念:“阿彌陀佛,如果宋夫人信得過老納,老納可用法力幫夫人選一名千金,只是,這千金一旦選出,夫人必須想辦法讓她在半個月內(nèi)嫁來宋府,否則,宋府危矣!” 宋夫人銀牙暗咬,她拿出誠心誠意,用半月的時間說服女子父母應(yīng)該不是難事:“有勞大師。” “夫人客氣!”大師輕輕說著,拿出一只木魚放到了桌案上,手指輕彈,一條木魚槌輕輕落到了木魚上,在光滑的頂端快速旋轉(zhuǎn)。 沐雨棠輕輕挑眉,用木魚和木魚槌選新娘,方法真是奇特,只是木魚上沒寫字,木魚槌上也畫什么特殊標(biāo)記,他怎么知道選出的是哪位女子? “如煙,現(xiàn)在是白天,有我們陪著你,宋叔叔不會現(xiàn)身的,別擔(dān)心?!比崦赖呐晜魅攵?,沐雨棠抬頭一望,只見蘇碧瑩輕扶著宋如煙款款走了過來,眼角眉梢盡是關(guān)切。 宋如煙美麗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眼神也十分憔悴,卻強(qiáng)打著精神微微笑道:“我已經(jīng)不害怕了,多謝你們。” “咱們是好朋友,如煙不必客氣!”漠漠的話語是宋如煙另一側(cè)的女子說的,她著一襲白衣,清麗脫俗,優(yōu)雅飄逸,眉如遠(yuǎn)山黛,眸如清秋水,冷冷的氣勢,淡淡的神韻,赫然是毒醫(yī)谷的圣女白纖兒! 沐雨棠漆黑眼瞳微微一瞇,白纖兒是和冷絕情一起逃出的毒醫(yī)谷,冷絕情來京城入了蕭天凌麾下,白纖兒自然也在京城,只是,她什么時候和宋如煙,碧瑩表姐成了好朋友? “木槌起,新娘定,去!”大師一聲令下,只聽“嗖!”的一聲響,桌案上的木魚槌脫離了木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蘇碧瑩三人飛了過去。 沐雨棠耳邊突然響起那位大師說過的話,‘武官之女,官居一品,殺敵無數(shù),戰(zhàn)功赫赫,’每一個條件都是為蘇碧瑩量身定做,呵呵,選兒媳沖怨氣是假,讓碧瑩表姐成為宋府的兒媳是真! 眼看著木魚槌就要砸到蘇碧瑩身上了,沐雨棠手指輕彈,一顆珠子飛射而出,狠狠打到了木魚槌上,木魚槌瞬間偏移了一米,不偏不倚,剛好落到了白纖兒肩膀上。 “恭喜白姑娘!”沐雨棠微微一笑,如百花開放。 白纖兒淡淡看了沐雨棠一眼,冷冷的道:“喜從何來?” 沐雨棠輕輕笑笑:“大師用木魚槌為宋公子選正妻,木魚槌砸中了誰,誰就是佛祖認(rèn)定的宋府新娘。” “真的?”白纖兒一驚,她聽從某個人的指示,將蘇碧瑩引來這里,出事的應(yīng)該是蘇碧瑩才是,怎么會變成了她? “我騙你做什么,如果不信,你問問大師!”沐雨棠笑盈盈的將戰(zhàn)火引到了大師身上:蘇碧瑩,宋如煙,白纖兒三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在大師用木魚槌選新娘的時候出現(xiàn),分明是早有預(yù)謀。 宋如煙是宋府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算計(jì)蘇碧瑩,而蘇碧瑩也不會讓和尚算計(jì)自己,那就只剩下一下嫌疑人白纖兒了,她將木魚槌打到白纖兒身上,就是想讓她自食其果,雖然她不知道他們讓蘇碧瑩嫁進(jìn)蘇府的原因是什么,但用這么無恥的方法設(shè)計(jì)她,絕對沒安好心。 看著白纖兒冰冷的目光,大師低垂了眼瞼,百思不得其解,木魚槌明明不是沖著她飛過去的,怎么會砸中了她? 宋夫人見氣氛有些僵硬,緩緩走上前來,輕聲道:“如煙,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好朋友,白纖兒!”宋如煙輕輕說著,悄悄望了白纖兒一眼,這么絕色的女子,馬上就要成為她的嫂子了,真像是做夢一樣呢。 宋夫人眼睛一亮,女兒的好友和女兒的交情肯定很不錯,想說服她父母,也相對簡單很多:“不知白姑娘是哪家千金?” “我是孤兒,無父無母!”白纖兒空靈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冷意。 宋夫人一怔,大師不是說宋府要娶官員之女么?他用法力選出來的也應(yīng)該是官員之女才是,怎么會是孤兒? 宋夫人看向大師,卻見大師輕垂著眼瞼,一言不發(fā),按照原計(jì)劃,木魚槌應(yīng)該落到蘇碧瑩身上,他的預(yù)言自是十分精準(zhǔn),如今,木魚槌飛偏,落到了白纖兒身上,她明顯不符合那些條件,但他不能開口說自己砸錯了人,不然,他的英明豈不是毀于一旦。 沐雨棠瞟一眼沉默不語的大師,眼瞳里浮上一抹輕嘲,他不準(zhǔn)備辯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宋夫人,大師法力高強(qiáng),不可能選錯人,白姑娘極有可能是官員家的遺孤!”刻意壓低的聲音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 宋夫人了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武官在外打仗,難免有傷亡,白纖兒是孤兒也無妨,能為宋家沖去怨氣就好,況且,她無父無母,他們也就不必再費(fèi)心費(fèi)力的去說服她的父母了,省去了不少麻煩。 “白姑娘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宋夫人目光灼灼,親切的語氣儼然已將白纖兒當(dāng)成了宋家人。 白纖兒胸口騰起nongnong的厭惡,冷冷的道:“有個夫君!” “夫君?你成親了?”宋夫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當(dāng)然?!卑桌w兒斜睨著宋夫人,眼瞳里閃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祁王世子妃沐雨棠親眼目睹,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她!” 宋夫人看向沐雨棠,只見沐雨棠輕輕笑笑:“我確實(shí)見過白姑娘和一名優(yōu)秀男子站在一起,但是,在我們青龍國,成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百多抬聘禮,外加盛大的成親儀式,請問白姑娘有沒有經(jīng)過這些程序?如果沒有,那就不叫成親?!?/br> 白纖兒一怔,她的清白之軀給了冷絕情,她便以冷絕情為夫了,從來都沒想過什么聘禮,成親儀式! “如此說來,白姑娘還沒嫁人!”宋夫人看著她怔忡的面色,暗暗松了口氣,高懸的心微微放了下來,面前的大師是出了名的厲害,當(dāng)然不會給她選錯兒媳,兒媳是沒人關(guān)心的孤兒更好,她可以毫無顧及的給兒媳婦穿那套紅嫁衣,紅嫁鞋了。 “不好意思宋夫人,我有心上人,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絕不會嫁來宋府的,告辭。”看著宋夫人灼熱中透著異常的目光,白纖兒只覺后背發(fā)涼,冷冷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宋家雖是皇商,富甲天下,但府上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否則,‘他’才不會費(fèi)盡心機(jī)的算計(jì)蘇碧瑩入宋府。 看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宋夫人眸底浮上一抹意味深長,不留戀富貴,很有骨氣,她宋家就需要這樣品性高尚的兒媳:“來人,跟著白纖兒,看看她在哪里落腳……再去清點(diǎn)聘禮,選了黃道吉日,我親自過府下聘!” 下人領(lǐng)命而去,宋夫人看向宋如凡,笑盈盈的道:“凡兒,白姑娘,你可還滿意?” 白如凡輕輕笑笑:“娘覺得好就好!” “那你就等著做新郎倌吧!”宋夫人和藹可親的笑容里透著淡淡的詭異,白纖兒的身形,相貌,學(xué)識都很符合她心目中的兒媳形象,不過,她最滿意的,還是白纖兒的孤兒身份,那套祖?zhèn)鞯募t嫁衣,紅嫁鞋要有新主人了…… “恭喜宋夫人,恭喜宋公子!”沐雨棠笑的明媚璀璨,大師和白纖兒聯(lián)合起來算計(jì)碧瑩表姐,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目的,她就靜等他們露出馬腳了。 大師面色大變,那人特意交待,一定要讓蘇碧瑩入宋府,如今,要入府的卻是白纖兒,他打亂了‘他’的計(jì)劃,‘他’絕不會輕饒了他,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白纖兒入府…… “宋夫……”人字還未出口,旁邊搭的高架子突然倒了過來,只聽‘砰’的一聲響,大師被重重的砸在了架子下,凄厲的慘呼傳痛云層,響徹云霄:“?。 ?/br> 宋夫人身體一顫,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滿身鮮血的和尚,眸子里滿是震驚:“這是怎么回事?” 沐雨棠瞟一眼滿面痛苦的大師,悠悠的道:“剛才大師為夫人選兒媳,肯定消耗了不少法力,剩下的法力壓制不住宋老爺?shù)脑箽?,就被宋老爺教?xùn)成為個樣子了。” 宋夫人目光一凜:“真是如此?” 大師面色鐵青,是個屁,明明是靈堂前的架子搭的不穩(wěn),倒塌下來,砸他身上了,哪有什么鬼怨氣! “大師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宋老爺?shù)脑箽膺€在靈堂里縈繞,夫人快多叫些人來,把怨氣驅(qū)散,不然,時間一長,大師會被怨氣害死的?!?/br> 沐雨棠清冷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戲謔,大師卻是聽出來了,氣的咬牙切齒,臭丫頭是在嘲諷他沒本事,壓制不了鬼魂的怨氣,反被鬼魂教訓(xùn)么,可惡至極! 大師胸口縈繞著nongnong的怒氣,嘴唇動了動,正準(zhǔn)備訓(xùn)斥,沒想到張口吐出了漫天血珠,眼前一黑,氣昏了過去,意識消散的那一刻,他聽到沐雨棠幸災(zāi)樂禍的叫喊:“宋夫人,快請大夫,大師被宋老爺?shù)墓砘甏蚧枇恕?/br> “來人,快把架子扶起來,抬大師去客房養(yǎng)傷,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材……”宋夫人急聲吩咐著,瞟一眼大師鮮血淋漓的身體,心有余悸,老爺?shù)脑箽馑坪踉絹碓街亓?,必須盡快沖掉,否則,宋府危矣。 “凡兒,隨我去清點(diǎn)聘禮,務(wù)必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定親下聘,迎娶白纖兒過門?!?/br> 宋夫人帶著宋如凡去了庫房,下人抬著大師去了客房,附近的下人們在收拾爛攤子,無人注意沐雨棠,蘇碧瑩走上前來,壓低聲音道:“雨棠,剛才謝謝你。” 沐雨棠不解的眨眨眼睛:“表姐謝我什么?” 蘇碧瑩輕輕笑笑:“剛才我看的很清楚,那只木魚槌是沖我來的,多謝你幫我消了災(zāi)。”她沒有看不起商人的意思,只是,大師用那種方法設(shè)計(jì)她入宋府,肯定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