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與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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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里出現(xiàn)李婉婉的臉,袁鹿有些詫異,扭頭看向她,“你怎么進來的?” 李婉婉說:“我說找你就進來了,我看門口還有記者在做采訪呢,沒說不讓進來啊?!彼税岩巫釉谠古赃呑?,由著是要來做點壞事兒,李婉婉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笑容也顯得有點僵硬。 袁鹿覺出她有點怪怪的,另外她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怪怪的。 “你來這邊找我,是有事兒要跟我說?”不然,李婉婉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這里,她想了下,“是要跟我說景菲的事兒么?” 她跟景菲是朋友,景菲要坐牢,她大概是想給她求情? 李婉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沒,我知道你要演出,正好我在這邊,就找人買了票,專程來捧你的場子?,F(xiàn)在盛驍可是北城名人了,我還不要趕快來巴結(jié)你?” 袁鹿笑了笑,“那你空手來啊?沒有誠意哦?!?/br> “我買花籃了,就在外面擺著呢。我剛才數(shù)了數(shù),整個后臺的人,除了阮子銘,就你的花籃最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位出名的舞者呢?!?/br> “你也說了,現(xiàn)在盛驍是名人,我是他女朋友,還不是有很多人要巴結(jié)我。你都給我買花籃了。”她轉(zhuǎn)過身,對著鏡子,弄了下自己的妝,想拿水喝,又覺得喝多了,一會上廁所,就又放下。 李婉婉一直看著她,手指擰著衣角,袁鹿瞥她一眼,等了一會,見她還不說,正要問的時候,李婉婉起身說:“哎呦,我去上廁所了,然后入場,你好好準備吧,我不打擾你了?!?/br> “哦,好。” 袁鹿點點頭。 李婉婉快速的出去。 袁鹿看著她慌忙而走,心中存疑,但也不追問。李婉婉挺少有這樣緊張兮兮,不知所措的時候,想著當初她被人揍的時候,都沒這個樣子。 她沒繼續(xù)多想,隨著時間過去,她又緊張起來。 快要上臺的時候,袁鹿接到盛驍?shù)碾娫挘耙吓_了么?” “快了,還有半小時,我現(xiàn)在就站在后臺,好多人?!?/br> 她站在幕布后,能看到臺下觀眾,瞧著這場面,她更加緊張,她退到人少的地方,說:“我好緊張啊,緊張的一直想上廁所?!?/br> “別緊張,你練了那么久,這不過是你平日里彩排的一次而已。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出錯?!?/br> 袁鹿深吸幾口氣,“是吧,我就怕忘記動作?!?/br> “你晚上做夢都在跳舞,怎么會忘?!?/br> “不跟你說了,我再去復習一遍?!?/br> 說完,袁鹿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演出正式開始。 裴麗和袁征的位置在前排,觀看最佳的位置。鄒顏和袁美華也來了,連卓彥馨都請假趕過來,坐vip。 李婉婉則坐在后排,她有些走神,根本沒心思看節(jié)目,心里糾結(jié)的要命,不知道該怎么說。 剛才不說,一會結(jié)束的時候,她哪兒還有機會跟袁鹿單獨相處。這么一想,她又有點后悔,但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沒用了。 她雙手搓了搓臉,怎么就接下這么個任務,讓人費神。 這些人她又得罪不起,要是被他們知道,她自己到?jīng)]什么,連累了家里就不好。本來就風雨飄搖,要靠著陶家,到時候被江韌盛驍針對,還得了。 思來想去,演出還沒開始,她就起身出去了。 這種不能干。 她出去的時候,在外面碰見個人,帶著黑色口罩,套著帽兜,快步的從她身側(cè)走過去,往里去。 她停了停,回頭看了眼,那人也停了下來,同樣回頭。 四目相對。 李婉婉嚇了一跳,想要跑來,那人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李婉婉?” 她咧開嘴笑,“江韌,怎么那么巧,在這里碰上你?!?/br> 江韌眸色沉下來,揪著她到外面,“你來這里干嘛?” 李婉婉:“看演出啊,不過我有事兒要先走。你呢?你來干嘛?!?/br> “你見過景菲?!?/br> “對啊,我見過菲菲,怎么了?不能見么?菲菲現(xiàn)在這樣,你還有心情來看演出?。俊?/br> “她跟你說了什么。” “她還能說什么?人都要坐牢了,她想讓我來求求袁鹿,能原諒她的過錯,少坐幾年牢?!?/br> 江韌冷笑,“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在撒謊?” 李婉婉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慌慌的,這一刻,竟然有點想念陶堰,如果他在的話,起碼不會讓人家欺負她。 要打也是自己打。 她一把甩開江韌的手,說:“我還輪不到你來管好不好?!彼吡寺?,就快速跑開了。 江韌沒追,瞧著她上出租車離開。 他瞇了眼,眸色微沉,緊盯著那輛車遠去。 館內(nèi),演出已經(jīng)開始,音樂聲傳出來,他回過頭,轉(zhuǎn)身入內(nèi)。 第一個舞蹈,袁鹿比較背景板,上場時間很短,不過她完成的很好。 第二個舞蹈,是阮子銘和伙伴的雙人舞,袁鹿在下面換衣服,換裝扮。 下一場是四人的舞蹈,有點劇情,男女搭配。 袁鹿也不是主角,屬于女配。但這一場,袁鹿的衣著和妝容格外的吸人眼球,加上她面部表情管理道理,每一個鏡頭畫面,都特別的美,很多人都開始注意到她。 其實這臺上的舞者,模樣都各有特點,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特的美。加上舞蹈賦予的魅力,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發(fā)著光的,所以袁鹿的容顏,混雜在其中,反倒沒有那么的突出,她只有跳的好,才能叫人注意到。 可能是開了場,第二次上去袁鹿就沒那么緊張,整個人都松弛下來,舞臺也漸入佳境。 袁征聽到旁邊的人指著她女兒夸的時候,心里高興極了,裴麗一直在拍視頻。他們的女兒,本就該是一個很耀眼的人。 統(tǒng)共兩個半個小時。 盛驍最后半小時的時候才到,袁鹿已經(jīng)完全融入并適應了舞臺,最后一場十分出彩,動作行云流水,而且看起來很開心。 與其他人的配合也很默契。 所有表演結(jié)束后,演員在臺上鞠躬,歡送觀眾離開。 有人上來送花,袁鹿竟然收到不少。 其中有一束還蠻特別,是滿天星。 送她的是個年輕小姑娘,笑眼盈盈的,“恭喜你演出成功?!?/br> “謝謝?!痹咕瞎?,顏色搭配的很好看。 謝幕后,回到后臺,盛驍就在那邊等她。 舞團演出完,有專門的群訪,大家一塊做了采訪后,有阮子銘的個人采訪,之后除了幾個有點名氣的留下做訪問,其他就先回了后臺。 袁鹿跟著大部隊一起,開開心心的出現(xiàn),好多人夸她表現(xiàn)不錯。阮子銘也說她很可以,并且適合舞臺。 第一次演出,她自己挺滿意的,不但沒有出錯,跳的比之前彩排的任何一次都要順暢。 看到盛驍,其他人都自覺地走開,各做各的事兒。 袁鹿走過去,把手里的話放在自己的化妝臺上,“阮子銘說整場有專門的錄制,到時候你可以上網(wǎng)看。我今天表現(xiàn)好極了,他們都夸我,說我跳的很好?!?/br> “最后一場我有看,看到你的表現(xiàn)了,跳了那么久,一點都不累?” 袁鹿搖頭,“我還可以再戰(zhàn)兩個小時?!?/br> 她眉眼間是壓不住的雀躍,一雙眼里占滿了光彩。 “我先去換衣服,一塊我們一塊去吃東西,我爸媽還有二姑她們在外面等著了已經(jīng)。你先在這里坐一會?!?/br> 換衣服前,袁鹿先去上廁所,走到外面擺著花籃的地方,她有些好奇走過去看了看,瞧著卓彥馨呀,鄒顏啊,還有李婉婉給她送的花籃,每個花籃的樣式都不一樣,但都很漂亮。 【祝演出成功,陳先生?!?/br> 署名一角還畫了個笑臉,一路看過來,都是認識的人給她送的花籃,只有這個陳先生她不記得是誰,而且就光寫了個陳先生,也太草率了些。 要么是送錯,要么就是不想讓她知道。 袁鹿正想著是哪兒來的陳先生,一個聲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恭喜?!?/br> 袁鹿回頭,后臺的管控沒那么嚴苛,不過這會后臺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在忙著后續(xù)工作,沒什么人。 江韌站在她幾步開外的位置,黑衣黑褲,手里拿著鴨舌帽,口罩拉下,揚著笑,抬著手跟她打招呼。 她想了下,轉(zhuǎn)過身,笑著點了下頭,“多謝?!?/br> “助理買的票,結(jié)果有事兒不能過來,就拿給我。正好今天晚上我沒什么事兒,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湊湊熱鬧,倒是沒想到你也在這里頭?!?/br> 她立在原地,禮貌的微笑。 舞臺妝比較濃重,五官凸顯,格外的好看明艷。 即便只是一個禮貌的,保準的微笑,都很好看,好看到讓人心動難安,江韌按捺住自己的內(nèi)心,回以一笑,說:“你跳的很好?!?/br> “謝謝?!?/br> “早知道你有這個演出,我也該送你花籃,之后還有演出么?” “有,這之后還有四五場。不過你不用費心給我送,我沒那么在乎這些東西,本身我也只是幫個忙?!?/br> “好?!?/br> “我還有事兒?!?/br> “我想上個廁所來著,不小心走到這邊,不好意思了?!?/br> “沒事。”袁鹿轉(zhuǎn)身要走。 江韌站著沒動,倏地開口,“其實我不是找錯,我是想過來看看你的?!?/br> “哦?!彼龖寺?,他們之間其實沒什么可說的,可好像又該說點什么來做一個了結(jié),正式的了結(jié)。 她想了下,說:“這邊有衛(wèi)生間,我?guī)闳ァ!?/br> 江韌有些受寵若驚,壓著笑,立刻跟過去。 這邊距離衛(wèi)生間不是特別遠,但足夠袁鹿把想說的話都說完,兩人中間隔著一點距離,江韌跟在她左后側(cè),把鴨舌帽戴上,便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她,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握著拳,手指掐著指關節(jié),極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翻涌著的情緒。 袁鹿說:“江韌。” 好像很久都沒有叫過他名字似得,兩個字說出口,竟然有些陌生感。 江韌心頭微顫了顫,故作鎮(zhèn)定的,應了一聲。 “嗯,我在?!?/br> 袁鹿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只一瞬,他便垂了眼簾,掩住了所有的情緒,嘴角淺淺的揚了下,說:“你想說什么,你說,我聽著?!?/br> 他的視線收的太快,袁鹿很難捉到蛛絲馬跡,當然,她也不想在他身上追尋任何東西。 她說:“我好了。被綁架那幾天,我想了很多事兒,然后就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那樣,想明白了很多東西。我想,我已經(jīng)徹底的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當初的事兒,也不能夠完全怪你,如果我自己不去找你,如果從一開始我就面對現(xiàn)實,可能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你只是不喜歡我而已,我明白面對一個不喜歡人的糾纏,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兒,所以在拒絕的時候,比口不擇言,年輕嘛,說話都不會考慮后果?!?/br> “我自己也有問題。我一直憎恨你,其實我也憎恨我自己,每次想到過去,我便恨不能可以重頭再來,我想著我要是重頭再來,我一定要耍死你,一定要讓你嘗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人生是不能重來的,所以我只有選擇放過我自己,原諒自己,也原諒你,那樣我才能夠真正重新開始我的人生,就算再見到你,也不會有任何異樣的情緒,我甚至還可以跟你打一聲招呼,因為你再不會對我有任何的影響?!?/br> “你已經(jīng)很有誠意的跟我道過謙,并且之前還送了我那么貴的一件婚紗,現(xiàn)在回憶起來,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不要再重蹈覆轍,其實你是個很好很優(yōu)秀的男人,只要你好好的,你可以擁有自己幸??鞓返纳睢!?/br> 江韌微抵著頭,帽檐遮住他半張臉,袁鹿并不能看清楚他此時臉上是個什么表情。 不過不管他如何,袁鹿已經(jīng)把自己該說的都說完了。 江韌知道,她這是在跟他和過去的她自己告別。 他盯著她的手腕,手腕上用白色的膠布貼著,大概是不能露出紋身,他淺淺的勾了下嘴角,抬了眼簾,目光溫和,對上她明亮的眸子,說:“謝謝你?!?/br> “不用?!彼麥\淺笑了下,輕點了下頭,就像是無聲的再見,而后轉(zhuǎn)身進了衛(wèi)生間。 江韌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睛里的柔情也未變,他站了一會,才轉(zhuǎn)身,看到了走廊盡頭處的盛驍。 袁鹿出去了好一陣,他出來看看,便瞧見了這兩人。 江韌步子沒停,朝著他走過去,“盛總?!?/br> 盛驍?shù)恍?,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嗯。 江韌:“快開場的時候,我在劇院門口碰到了李婉婉。李婉婉是景菲的朋友,她見過景菲。演出還沒開始她就走了,所以我想她大概不是來看袁鹿演出的?!彼麄?cè)頭看向盛驍,壓低聲音,說:“我還知道你身邊的李特助也見過景菲,在李婉婉之前。我大概知道她過來是想跟袁鹿說什么,其實我是無所謂,讓袁鹿知道了,她大概不會有什么反應,但她要是知道這件事你也參與其中,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的反應?!?/br> 盛驍表情不變,目視著前方,盯著衛(wèi)生間門口,并沒有回應他的話。 江韌也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這時,袁鹿從衛(wèi)生間出來,江韌聽到腳步聲,兀自離開。 袁鹿看到他兩,并不緊張,盛驍知道她與江韌的所有,所以她心里并沒有什么可擔憂的。而盛驍現(xiàn)在的地位,他也不會冒然做什么去得罪他。 而且,如果江韌真的像他自己的表現(xiàn)的那樣,就不會做什么說什么。 袁鹿:“你怎么出來了?” “等半天不回來,就出來看看你在干嘛?!?/br> “我跟江韌聊了兩句,想知道我說了什么么?”她微仰著頭,長長的睫毛,跟刷子似得,隨著她眨眼,撲閃撲閃的。 盛驍笑了笑,“先去換衣服,都等著你呢?!?/br> 兩人回了化妝間,袁鹿先去換衣服,然后卸妝,草草弄完后,袁鹿拿了舞臺上收到的花跟著盛驍出去。 “送滿天星倒是挺特別的?!笔Ⅱ攷退弥?。 “是個小姑娘送的,挺可愛的,跟這花一樣。” 他們從劇院側(cè)門出去,保姆車已經(jīng)等著了,裴麗和袁征都在車上,兩人上車,袁鹿坐在裴麗身邊,二老瞧著盛驍手里的花,高興的跟自己收到花一樣,裴麗把手機拿出來,說:“我都給你拍下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跳好,剛坐我旁邊的,一直在找你的資料?!?/br> “嘻嘻,反正沒給他們拖后腿就是了?!?/br> 袁征:“你現(xiàn)在是錦上添花了?!?/br> 裴麗問:“下場去哪兒?什么時候?” “好像是去海市,估計沒那么快,阮子銘還要排一出新的,每場都會有一個新編排的舞蹈,所以中間會隔一段時間?!?/br> 裴麗滿眼的自豪,瞧著袁鹿,眼眶紅了又紅,臉上笑開了花,“你以前還不喜歡跳舞,你瞧瞧我說女孩子跳舞好吧,苦是苦了一些,小時候受了不少罪,現(xiàn)在不就苦盡甘來了?無論以后能不能繼續(xù),我覺得有這樣的經(jīng)歷,都是很好的?!?/br> 裴麗都要哭了,袁鹿抱住她。 其實裴麗高興的不是她登臺,能夠被人看到,她高興的是她看到袁鹿重新找回自信和光芒,她是真的走出來了。 今個晚了,大家簡單吃了一頓后,各自回家,盛驍送他們到家。 裴麗和袁征沒有打擾他們,先進了家門。 兩人進去后,袁鹿就直接靠在他的身上,這會是感覺到累了。兩人都沒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站了一會,袁鹿說:“我之所以愿意跟江韌說話,是因為他已經(jīng)再也不能影響到我,過去與他有關的一切,我都放下了。所以我覺得也該與他說清楚,不管他是因為覺得虧欠,還是因為其他,我都不想他一直記掛著我?!?/br> 盛驍抱著她,下巴在她額上輕輕蹭了下,說:“能放下就好,他不過是你生命里的一個小插曲,我才是不可取代,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多多關注我吧?!?/br> 袁鹿仰頭,他低下頭,正好捉住她的唇。 淺嘗輒止后,盛驍拍拍她的屁股,“進去吧,早點睡覺,一會就不給你打電話了?!?/br> “嗯嗯?!彼吭谒砩蠜]退開,額頭貼在他脖頸上,不太想分開,“我明天跟阮子銘他們一塊吃飯。聽說阮子銘有個習慣,一場公演結(jié)束,會帶著團隊出去放松兩天??梢詭Ъ覍賮碇!?/br> “哦,想帶著我?!?/br> “哎呦,你還挺自戀,怎么就一定是你,可以是我爸媽呀。” “伯父伯母都買了明天早上的機票回去了,我還做了安排送他們?nèi)C場?!?/br> 袁鹿鼓了下腮幫子,“那你去不去?” “決定了地方和時間跟我說,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出時間。景氏剛合并過來,很多事兒需要處理,所以接下去我會比較忙,如果抽不開身,別生氣?!彼雠鏊哪?。 “知道,下半年我也會很忙,所以想這一次你盡量抽出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玩兩天。要實在不行,我也不會生氣。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br> “好?!?/br> 她墊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下,然后從他手里掙脫出去,轉(zhuǎn)身進屋,進去后,又探出頭,沖著他擺擺手,“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盛驍親自送裴麗和袁征到機場。 送完二老,盛驍送袁鹿到阮子銘的公司,而后才回融盛。 這次的演出很成功,因為舞蹈圈不像娛樂圈那樣,但熱度不錯,因為其中一支舞,上了熱搜。 袁鹿的一張照片,也在網(wǎng)上被熱議。 這次的熱度挺高,加上袁鹿公司配合的好,前期宣傳到位,后期也跟上熱度草話題,阮子銘漲粉不少。 對于下一場的公演,群眾期待值也很高。 這樣的成績,晚上阮子銘請客,在合福莊吃飯。 袁鹿在這邊開完會,又去典創(chuàng)在這里的辦事處,程江笠是兢兢業(yè)業(yè),她過去的時候,還在開會。他氣色不太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五官變得凌厲。 她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出來上廁所的職員抱怨。 “程江笠?!彼叩睫k公室門口,剛討論完一輪,十分鐘休息。 “你來了。”他淺淺笑了下,起身出來。 “我過來瞧瞧,阮子銘很滿意我們的宣傳,這次的巡演熱度很高,宣傳廣告方面也做的好。晚上到合福莊吃飯,叫大家一起。這兩天搞個團建吧,我瞧著大家為了這次巡演也都挺累,適當?shù)囊菹⒁幌隆D阋彩?,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睡覺?我看你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去醫(yī)院看看,可別忍著。人手不夠的話,再招些人進來。” 程江笠笑了笑,只是他如今的笑容,總是很表面,一雙眼睛再無神采,死氣沉沉的像個行將就木的人。 “昨天的舞蹈很精彩,你跳的很好?!?/br> “你也來了?” “當然,我請了公司全部人一起去,本來還想做個燈牌,但據(jù)說不能拿進去就放棄了?!?/br> 他說的認真,也確實想這么做。 袁鹿笑著搖頭,“你以為是粉絲應援呢,還給我做燈牌,你要臊死我?!?/br> “jiejie,你半只腳已經(jīng)跨進去了,沒看微博熱搜么?昨天的攝影師厲害了,那張照片真是絕了,把你拍的跟仙女似得。天上剛下來那種。” “行了,別奉承我。阮子銘舞團里的女舞者每一個都長得好看,明明就是你做營銷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低頭抿著嘴笑,“自己的資源,不用白不用?!?/br> 袁鹿:“還要開多久的會?一塊吃午飯?!?/br> “再一會吧?!?/br> 袁鹿跟著他進去,坐在旁邊旁聽。 他們討論的是另外的項目,張歆給了她一份資料,她看了一下,才知道是近期接的,不過她心思都在阮子銘的項目上,程江笠被告訴她,也不必告訴她。 會議結(jié)束,正好午飯時間。 程江笠宣布下午休息,晚上去合福莊吃飯。 而后跟袁鹿一塊去吃飯,張歆也一塊。 三人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程江笠建議在北城這邊開一家分公司,最近業(yè)務上漲,光這么個辦事處頂不住。 袁鹿想了下,說:“要不,我們分割吧?!?/br> “什么?” 程江笠沒聽明白。 袁鹿說:“我現(xiàn)在只想做關于文藝方面的,其他領域的我不想接。一方面人家并不一定是覺得我們公司的實力強,廣告做的好,才來找我們合作,我相信近期業(yè)務上漲,有很大的原因是盛驍如今地位上升,我是他女朋友,想借著我跟盛驍攀上點關系?!?/br> “你就當我性格別扭,我不想仰仗著盛驍,但我也不能耽誤你,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個分割。” 程江笠默了會,情緒變得低落,他沒說話,低著頭吃飯。 桌子下,張歆輕輕的踢了踢袁鹿的小腿。 張歆起身,“我去上個廁所啊,鹿姐。” “好?!?/br> 張歆出去。 程江笠抬手擦了下眼睛,袁鹿詫異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要哭。 “程江笠?” 他咳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說:“沒事?!?/br> 袁鹿歪頭看他,果然看到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眼眶里含著淚,倒是沒落下來。 他這樣子,真是可憐兮兮的,好像是一條被人拋棄的狗崽子。 “你……” “我沒事?!彼畔驴曜?,也要去上廁所。 袁鹿把他拉住,“出事了?” 他搖頭,“沒有。” “那你……” 話音落下,包間內(nèi)靜默下來,袁鹿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么應付,她轉(zhuǎn)過身子,考慮著要怎么說的時候,程江笠回握住她的手,說:“別不要我,好么?” 袁鹿抿了唇,他的手冰冰涼的,因為瘦,骨節(jié)分明,抓著她的手倒是很有力氣。 程江笠如今每一天都覺得很難熬,他找不到他媽,不知道田依嫻如今什么情況,田依嫻不在,他也不必回家,哪里還有家。 程健自是不會管他,當年他跟田依嫻感情還不錯的時候,到時候?qū)λ芎?,還真跟父親似得,所以后來田依嫻給他改姓。 如今,程江笠給他打電話,他從來不接,也不管他和他媽。 這日子過的渾渾噩噩,從天堂掉到地獄,再也不可能爬起來了。 除了工作,他也不太愿意見人。 唯有在袁鹿這里,他還能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一點點的歸屬感。 袁鹿說:“就算我們公司分開各自獨立,我們也還是朋友啊,有事兒你可以找我,心情不好也可以找我聊天?!?/br> 程江笠搖頭,“我不想獨立開公司,我開不好的?!?/br> “怎么可能開不好。” “他不會要我好好開公司的,如果沒有你壓著,典創(chuàng)就會毀在我的手里?!?/br> 袁鹿沉默數(shù)秒,“他還在為難你?” “年底我可能會結(jié)婚。” 袁鹿一臉迷惑,這消息未免有些炸,“跟誰?” “昨天程健通知我的,不知道是誰,我猜可能不會是個正常人。” “你可以拒絕啊。” 他苦笑了一下。 “或者你應該去找他聊聊,你要為你自己爭取,不能任由他們誤作非為。就算是錯,也不是你的錯?!?/br> “沒有用的?!彼钗豢跉?,朝著她勉強的扯了下嘴角,說:“我現(xiàn)在只有在典創(chuàng),在你身邊的時候,會開心一點。不要分割,你不想做那些,我就不做,接下的合作沒辦法,以后除了文藝和政府活動,我都不會再接?!?/br> 袁鹿:“文藝這一塊我來,其他你來。公司還是需要發(fā)展,好好做,用實力證明自己。公司以后能做到什么樣,看你的本事了,我能不能變成富婆,靠你了,你要加油啊,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br> 程江笠一把將她抱住,極用力,袁鹿沒有推開他,拍拍他的背脊。 …… 傍晚下班,程江笠回了一趟公寓,準備換身衣服,然后去合福莊吃飯。 程江笠出了電梯,就看到自己家門口站著的人。他一頓,數(shù)秒后,才硬著頭皮過去。 “你找我?” 江韌吹了手上的煙灰,余光看過去,目光冷厲,含著薄怒。 程江笠來北城,他還沒出現(xiàn)過。 兩人一直沒什么交集,這會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程江笠心里忐忑,緊緊捏了一下手心里的鑰匙,轉(zhuǎn)身開門,說:“進來吧?!?/br> 他先進去,江韌隨后而入,在他無防備的情況下,抬腳直接朝著他的屁股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的程江笠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幸好他反應快,堪堪站穩(wěn)。 他眉頭微皺,回頭看他,“你干嘛?” 江韌關上門,冷冷睨他一眼,“看你不爽?!?/br> 他抿了下唇,拍了拍屁股,“你先坐,我去倒水?!?/br> 江韌從他身側(cè)過去的時候,用推了他一把,程江笠憋著勁,逆來順受,把鑰匙丟在桌上,進廚房倒水。 江韌在沙發(fā)上坐下,把抽了一半的煙摁滅在煙灰缸。 程江笠端著水出來,江韌長腿交疊擱在茶幾上,坐姿慵懶,扯了領帶,一只手抵在扶手上,撐著頭,盯著他過來。 程江笠過去,將杯子放在旁邊,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你想怎么樣?” “你倒是挺會的?!?/br> 程江笠抬眼,“你說什么?。俊?/br> “在袁鹿跟前裝可憐,不是你么?” 他微的挑了下眉毛,“你跟蹤我?” “你有什么可憐的?你有什么臉面在她跟前裝模作樣?你不就是仗著我不會動她,故意躲在她身邊?!彼鹕碜?,收了腿,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猛地扯過來,“裝可憐是不是?要不要我打死你,讓你更可憐一點?” 程江笠抿著唇,眼眶還是紅的,盯著他的眼睛,不懼他的惱怒,嘴唇蠕動,慢慢的吐出一個字,“哥?!?/br> 江韌微的一頓,一掌拍在他臉上,“別他媽叫我哥,我沒有你這種弟弟?!?/br>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哥。我媽這人沒有親戚,爸爸死了以后,我跟她一直是相依為命,她可能對你很壞,不顧你的死活,但對我很好。為了給我一個正常優(yōu)質(zhì)的生活,她做了很多努力,費盡心思。我不能不管她。哥,我知道我現(xiàn)在是你的眼中刺,你把mama還給我,你要我怎么樣都行。你想讓我嘗盡你所承受的痛苦,我愿意接受,我來替我媽承受你的報復,可以么?” 江韌哼笑,沉默片刻后,說:“你想彌補,是么?” 程江笠:“算是吧?!?/br> “你跟袁鹿關系挺好?” 不等他往下說,程江笠便拒絕,“不行?!?/br> 江韌笑起來,“你覺得你有選擇的余地么?” “她現(xiàn)在那么好,你為什么非要拉她下地獄?你拉她一次了,還不夠么?她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才能重新生活,跟盛驍感情也很好,你……” 話未完,江韌甩手,將杯子里的水全數(shù)潑再了他的臉上。 “不想讓你媽受罪,就給我好好聽話,親愛的弟弟?!?/br> 程江笠閉著眼,溫熱的水滾進了衣領里。 啪嗒一聲,杯子放回茶幾上,“我不會再傷害她?!?/br> “就算我?guī)湍阕鍪?,你也對抗不了盛驍?!?/br> 他笑而不語,敲了敲桌子,“我要喝水?!?/br> 程江笠沒去合福莊吃飯,袁鹿給他打電話,他找了個借口推了。 袁鹿讓張歆平日里多關注程江笠。 他的事兒,袁鹿也管不了,這種家務事兒,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當然,她也絕不想摻和進他們兄弟的恩怨里。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袁鹿接到盛驍電話,說是一會不能親自去接她,會安排人過去接。 “不要緊,這樣我一會跟他們一塊去唱歌,就玩的晚一點。” “好,結(jié)束了給我打電話?!?/br> 盛驍掛了電話,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喚。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