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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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jié)束,吳先生有事兒先走一步。 鄭思寧上完廁所回來,包間里就只剩下江韌一人,坐在木質(zhì)沙發(fā)上,旁邊桌幾上擺著一壺新沏的茶。 她左右看了看,“老吳呢?” 江韌放下茶杯,抬眸看過去,說:“吳先生有事兒先走了,你還要回樂團練習(xí),一會我親自送你回去?!?/br> 鄭思寧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麻煩江總,我也不急著回去,剛才廁所里對了一支口紅,準(zhǔn)備去商場轉(zhuǎn)一轉(zhuǎn)。既然這飯都吃完了,該談的,老吳也都已經(jīng)跟您談的差不多了,我本就是個陪襯,主角都不在了,我這陪襯也該退場了?!?/br> 江韌翹著二郎腿,雙手搭在膝蓋上,不疾不徐的說:“還有道甜品沒上,那是專程為鄭小姐準(zhǔn)備,還是吃了再走吧?!?/br> 鄭思寧把手機放進包內(nèi),“是么?那真是打在我手背上了,我這人最不能抵抗的就是甜品。那我就等等吧,反正我時間多。江總應(yīng)該比較忙吧?這在我身上耗時間,可是要浪費很多賺錢的時間,畢竟你在我身上,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br> 江韌挑眉,倒是看不出來,這小丫頭還是個精明的主,既是個精明的主,倒是不用他多說什么。 “鄭小姐可能想多了,我只是忙了一個上午,想在這里偷個閑。他們家的茶不錯,你要不要喝一口?” 鄭思寧回頭看他一眼,朝著他甜甜一笑。 過了一會,甜品上來,鄭思寧一邊玩手機一邊吃。江韌坐在那里,沒多說一句話。 等她吃完,擦了擦嘴,“吃完了?!?/br> 她起身,拎著包,轉(zhuǎn)身面向江韌,“謝謝江總的招待,我走了啊?!?/br> “不用我送?” “不必了,有車子來接我的?!彼鹗郑蛣恿藙邮种?,“再見?!?/br> 江韌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覺得鄭小姐很可愛,往后若是有事兒,可以來找我?!?/br> 鄭思寧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一甩頭發(fā)便走了。 包間的門合上,端了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他給孟正打了個電話,問了炎哥的行程,而后訂了機票,準(zhǔn)備去一趟海市。 鄭思寧的車子是盛驍給安排的,北城太大,她所在的樂團距離她現(xiàn)在住的地方又比較遠(yuǎn),所以就專門雇了個司機,專門接送。 隨叫隨到。 她出了餐廳,車子就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她先去了一趟商場,買了點化妝品。然后隨便逛了一圈,她剛回國,這邊自然是沒什么朋友。 她看到了兩款好看的手鏈,無法選擇,就給盛驍打了電話。 她坐在椅子上,轉(zhuǎn)過身,面朝向窗外,正好看到盛驍從車上下來,并接起了電話。她迅速的從椅子上下來,蹲在邊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朝著看著。 “什么事?” “你干嘛呢?” “有事說,沒事先掛了,我現(xiàn)在沒空?!?/br> “好吧,那先掛了?!?/br> 她掛了電話,偷偷的到珠寶店門口,等了好一會,才注意到人過來,盛驍走到門口的瞬間,她猛地竄出去,哇的一聲。 這一下子,同時驚到了兩個人。 袁鹿跟著盛驍一起過來,他過來看看定做好的首飾,是需要送人的。袁鹿坐在車上等著也是無聊,就跟著一塊過來。 沒想到,能碰到這么個意外驚喜。她嚇的往后退了三步,心臟猛跳了幾下。 盛驍比她穩(wěn)當(dāng)些,手扶住她的腰,沒讓她摔著。 鄭思寧站在兩人跟前,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后,放下了舉著的兩只手,露出乖巧的笑,吐了吐舌頭,說:“我錯了,哥?!?/br> 袁鹿仔細(xì)看了她一眼,想到盛驍說的那個meimei,應(yīng)該就是這個。 是個活潑伶俐的。 盛驍擰了眉毛,瞪她一眼后,跟袁鹿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鄭思寧?!?/br> 鄭思寧很主動的,甜甜的叫了聲,“jiejie!” 袁鹿:“你好?!?/br> 她朝著她客氣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她并不覺得這個鄭思寧是個單純可愛的人,她那雙眼睛瞧著很精明,而且她的這種活潑,袁鹿并不是很喜歡。 鄭思寧走到袁鹿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說:“jiejie,你快來。” 她說著,就拉著袁鹿進去,并沒有管盛驍。 珠寶店的店長出來招呼盛驍,帶著他進去看做好的首飾。 鄭思寧說:“jiejie,你說這兩條手鏈哪個好看?” 手鏈款式一樣,就是細(xì)節(jié)上做的不同,袁鹿說:“喜歡就都買了,反正盛驍不差這份錢?!?/br> 鄭思寧笑容凝了一秒,笑道:“誰說是我哥哥的錢,我這是花自己的錢。我這都成年了,哪兒還好意思再用我哥的錢,不過我哥比較心疼我,確實給了我卡,讓我別委屈自己。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隨便亂花,這手鏈款式差不多,我只要選一條就行。但我吧,有點選擇恐懼癥,實在選不了,就想讓你給我挑一個。” “不用挑,另一條我送給你。當(dāng)做是見面禮吧,你是盛驍?shù)膍eimei,我是要討好的?!?/br> 不等鄭思寧說什么,拿了其中一條,遞給導(dǎo)購讓包起來。 鄭思寧抿了下唇,而后一臉驚喜,“jiejie,你也太好了吧。上次我跟著哥哥一塊去你公司等你,我就覺得你很牛逼,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敢這么晾著我哥的,你第一個吧。不不不,你不是第一個,唐jiejie才是?!?/br> 袁鹿笑起來,沒問她唐jiejie是誰,說:“你在這兒等等,我進去看看。” “我跟你一塊吧。” “好啊。” 兩人進了店面內(nèi)部,店長正好把首飾盒拿出來,袁鹿在盛驍身側(cè)坐下來,鄭思寧坐在她手邊,對盛驍說:“哥,剛jiejie姐了我一條手鏈。兩條手鏈,我選不出來,她二話不說就買了另一條給我,讓我不用選,兩條都得到。” 盛驍看了袁鹿一眼,“你不要慣著她?!?/br> 袁鹿笑說:“我這叫討好,讓她稍了遺憾。我明白女人買東西的心思,喜歡上了,割舍掉一個,是很難受的。既然有錢,干嘛讓她難受?!?/br> 鄭思寧靠在袁鹿身上,連連點頭,“就是就是?!?/br> 店長將首飾拿出來,遞到盛驍跟前,袁鹿順著看了一眼,項鏈比較出眾,款式來看十分高端大氣,并且是屬于年輕人喜歡的樣式。店員說是專門找了有名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 袁鹿:“挺好?!?/br> 鄭思寧:“jiejie,你戴上試試唄?!?/br> “不是送我的?!?/br> 不等鄭思寧說什么,盛驍?shù)溃骸八湍愕?。?/br> 袁鹿愣了下,“什么?” “我媽定做的時候,多弄了一套,說是送給你。” 袁鹿看他一眼,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店員點頭,說:“梁女士的那套已經(jīng)拿走了,袁小姐有沒有不滿意的,我們這邊可以配合修改?!?/br> 袁鹿有點回不過神,她很難相信梁云月還能給她這么個貴重的禮物,當(dāng)下她自然也不好一直否認(rèn),笑了笑,說:“不用,我很喜歡?!?/br> 鄭思寧說:“那快點戴起來試試?!彼读顺对沟囊滦?,“讓我看看唄?!?/br> 盛驍:“是啊,戴上看看?!?/br> 店員將項鏈遞到盛驍手邊,他拿起來,給袁鹿戴上。 鄭思寧很是捧場,“好看,真好看!比放在盒子里還好看?!?/br> 店員舉了鏡子,確實很漂亮。 鄭思寧的兩條手鏈也都包好,袁鹿去付款,盛驍?shù)故菦]有搶付。 盛驍:“你今天怎么那么閑,一個人出來逛街?!?/br> 鄭思寧拿了其中一條手鏈戴上,說:“今個陪老吳出來吃飯,一出來我就不想回去練習(xí),準(zhǔn)備偷懶一下午。對了,jiejie給我買這么貴重一個禮物,今天一定要請你吃晚飯?!?/br> 袁鹿瞧了眼她戴上的那條手鏈,笑說:“今天恐怕是不行,我在外面奔波幾天才回來,想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過兩天吧。機會還有很多,不急于一時的。要不要加微信?到時候我叫你?” “好呀好呀?!编嵥紝帥]想到還被她先說了加微信的事兒,她拿出手機,掃了袁鹿的二維碼。 袁鹿當(dāng)下就通過,給她發(fā)了個表情。 袁鹿說:“那你接下去要去做什么?用不用盛驍送你回去?” 鄭思寧擺擺手,“我還沒逛完呢,而且哥哥安排了司機給我,不用他費事兒送我。再說了,我是meimei,你是女朋友,哪兒有放下女朋友送我這meimei回去的,多不像話。你們走吧,我再去玩會?!?/br> 鄭思寧的司機正好這會過來,走到盛驍跟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盛總。 盛驍:“你跟著她,別讓她瞎玩?!?/br> 顧森:“是?!闭f著,他便走到鄭思寧的后側(cè),幫她拿了東西。 鄭思寧哼了聲,“那我先走了。jiejie,咱們到時候私下里約,不叫哥哥?!?/br> “好?!?/br> 袁鹿上車,瞧著手里的首飾盒,側(cè)頭看向系安全帶的盛驍,“你老實告訴我唄,真的是伯母送的?” “我騙你做什么。”他啟動車子,打了轉(zhuǎn)向燈,駛?cè)胲嚵?,說:“一月之前我媽給我打的電話,說是給你定了一款首飾,說是訂兩套可以打折,所以就多要了一套。算是對你的致歉,之前對你用了下三路的手段,希望你不要一直放在心上。” 盛驍余光看她一眼,見她臉上還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笑說:“反正話我已經(jīng)帶到,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讓我媽親自來跟你講,估計是做不到。” 袁鹿伸手在盒子上摸了摸,連盒子都是特別定制的,這東西必然價格不菲,“相信你吧,我要開始想給你mama送什么結(jié)婚禮物了。你要多給我說一說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讓我好想想該送什么?!?/br> “行?!?/br> 盛驍把人送到家,才回了公司。 她之前在南城買的禮品,盛驍都給歸置整齊放在桌上,有一部分她是要送人的,不知道盛驍在家的時候是有多無聊,還幫她打包好了要送的東西,一個個用袋子裝好。 她坐下來,扒拉著看了下,唇邊泛起淺笑,這么一包,她都不太舍得送人了。 …… 沈蘊庭叫人打聽了,助理告訴他,這事兒是卓彥馨那邊的人在做事兒。 助理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說:“我只是聽說啊,聽說卓彥馨搭上了周羨。”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周羨幫她黑我呢?” 助理不說話,網(wǎng)上的輿論愈演愈烈,甚至還有兩個已經(jīng)不火的三十八線糊咖出來指控他。 沈蘊庭快速的抽完一根煙,有半數(shù)多的娛記不肯站在他這邊,這樣的話就控制不住輿論,而眼下這股子風(fēng),他想壓也壓不下去。那條新聞里,所記錄下來的一些事兒,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有還是沒有,無法證明,他沒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連他自己都不能。 助理:“沈總?!?/br> 沈蘊庭摁了煙蒂,擺擺手讓他出去。 助理默不作聲的退出去,門關(guān)上,沈蘊庭拿出手機,屏幕上停留的是卓彥馨的號碼,他還沒打出去。 晚上,沈蘊庭本想去酒吧喝酒,可那些個記者明里暗里跟著他,他也只能回家。 喝下一瓶紅酒,他拿著手機,心里的火越燒越旺。 他微的咬了咬牙,撥通了卓彥馨的號碼。 卓彥馨靠坐在床上抽煙,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身上就穿著個吊帶衫,房里開著空調(diào),還有一股別樣的味道沒有散去,她的肩膀上有個齒印,脖子上也落了紅痕,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fā)黏在皮膚上,顯得皮膚越發(fā)白皙,顯得身上那些紅色的痕跡更加鮮艷。 手機放在床頭柜,震動聲很響。 這是,周羨從衛(wèi)生間回來,她聽到動靜,立刻把手機拿過來,迅速的掛斷刪除。 周羨站在房門口,“不準(zhǔn)抽煙?!?/br> 卓彥馨故意的沖著他吐了口煙,說:“事后煙,懂不懂啊。”她繼續(xù)吞云吐霧,臉上噙著不正經(jīng)的笑。 周羨面無表情,盯著她看了數(shù)秒后,緩步走過去,奪過她手里的煙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手勁極大,卓彥馨一頓,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他拿著煙頭要朝著她手背過去。 卓彥馨大叫一聲,用力的掙扎,想要把手抽回來。 “你干嘛?!你要干嘛!周羨你瘋了!我是個公眾人物!” “你以為我還跟以前一樣?” 燃著的煙頭,擦過她的皮膚,她感覺到刺痛,急的一腳揣在他大腿上,但周羨紋絲不動,眸色深沉,眼里仿佛淬了毒,她甚至覺得自己再過分一點,他會不惜殺了她泄憤。 卓彥馨的眼淚在這一刻瞬間落下,她拍戲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哭戲,導(dǎo)演說什么時候哭就能哭,連眼淚都能控制著怎么掉。 周羨嘴角一揚,冷哼一聲,松開了她的手。卓彥馨整個人一下癱在了床上,肩帶落下,風(fēng)光大顯。 她臉色蒼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點。 周羨說:“你最好別在我跟前隨便掉眼淚,假不假?” 卓彥馨吞了口口水,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把煙頭摁在床頭柜上,正想說話,落在床上的手機再次震動,卓彥馨想要去拿,被周羨先一步拿到,沒有備注,但周羨多少能猜到是誰,“我接了?” 卓彥馨舔了舔唇,說:“是沈蘊庭。” “所以呢?我不能接?” 卓彥馨:“不是不能,你難道不怕他趁機傳我們的緋聞么?他跟盛驍是好朋友,盛驍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人吧?” 周羨笑了笑,什么也沒說,直接接通了電話,并開了免提,舉到了她的嘴邊,眼神示意她說話。 電話那頭也沒人開口,很安靜,但能聽到輕微急促的呼吸聲。卓彥馨看著周羨的眼睛,再一次后悔自己的決定,為什么要心軟!為什么要試圖去做一個好人。 好人根本沒有好報! 壞人只有壞到底,才能善終的! 她眨了下眼睛,眼淚再次落下來,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沒有表情的樣子,格外的倔強。周羨看得出來,她不服。 他自是要打碎了她的這份倔強,讓她服服帖貼。 “說話!” 這兩個壓抑著極大的怒火。 卓彥馨:“你想讓我說什么?” “你不該說什么么?” “我也是受害者,我沒有質(zhì)問你,已經(jīng)不錯了?!?/br> “是啊,你現(xiàn)在確實是受害者,你都差不多洗白了。”沈蘊庭冷笑,“你的反應(yīng)能力挺快的啊卓彥馨,你是真厲害?!?/br> 卓彥馨閉了閉眼,沾著淚珠的睫毛微微發(fā)顫,她的這種神情,扎了周羨的神經(jīng),他直接掛了電話,用力的一甩手,將手機砸在了墻上。 手機彈回來,不偏不倚就打在了卓彥馨的頭上。 卓彥馨沒有注意到,那一下子,她眼前一黑,人一下就軟了下去。 她沒有看到那一瞬間,周羨眼里的驚慌失措,他一下將她抱起來,在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后要掀開眼皮的時候,他又一把將她摔了出去,迅速退后下床,冷聲道:“別給我裝蒜?!?/br> 他說完就走。 卓彥馨都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還趴在床上,視線剛剛恢復(fù)過來,頭真疼,緊跟著耳邊就傳來了摔門聲,她稍稍松口氣,所幸就這么趴著,也不想動了。 好一會后,她才慢慢緩過勁來,太陽xue上一點的位置,還是疼。 她起身,搖搖晃晃的進衛(wèi)生間,看了看自己的臉,臉色煞白,砸到來的位置紅紅的。 她瞧著鏡子里,自己脆弱無助的樣子,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了。 這里是周羨的房間,她休息了一會,才換了衣服出去,回自己房。 她打開電視,茶幾上放著各種吃的,應(yīng)該是謝可曼讓助理幫她準(zhǔn)備的,不過她沒什么心情吃。她坐在沙發(fā)上,又拔了根煙,抖著手打著火,又抖著手抽起來。 她想給袁鹿打電話,想罵她,剛撥出去,就掛斷。 沒幾分鐘,袁鹿就打了回來。 她想了一會,接起來,都想好了要罵她的,可接起來以后,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話是說不出來,反倒是哭了出來。 袁鹿被她這突然的大哭嚇了一跳,跟盛驍說了一下,就去了書房。 卓彥馨這會委屈的跟小孩似得,她哽咽著說:“你看,我就算做了好人又怎么樣?沈蘊庭還不是要死?袁鹿你個圣母,你害死我了!” 袁鹿:“網(wǎng)上那事兒不是你做的吧?!?/br> “不是我做的又怎么樣?沈蘊庭不還是覺得我做的?!?/br> “只要不是你做的就可以,我會去跟他講。” 卓彥馨哼了聲,“我在乎他誤不誤會?” “我知道你不在乎他誤不誤會,但你在乎自己做的事兒值不值得,會值得的,卓彥馨?!?/br> 這句話,一下子說到了卓彥馨的心坎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袁鹿竟然成了最明白她的人,這次的眼淚,是感動。感動于自己這樣的人,還能有一個交心的朋友。 她哭著哭著又笑了出來,說:“掛了,不打擾你跟盛驍夜生活?!?/br> 不等袁鹿解釋,卓彥馨就把電話給掛了。 袁鹿笑著搖頭,發(fā)了個打人的表情給她,而后回了房間。 盛驍已經(jīng)找好了電影,房里只剩下一盞壁燈亮著,電影正式開始,袁鹿過去坐好,“明天找沈蘊庭一塊喝酒啊,你有時間么?你沒時間的話,我單獨找他,跟他說幾句話?!?/br> “我確實也準(zhǔn)備找他,肯定是要抽出時間?!?/br> “這次的事兒,傅家那邊會不會跟他悔婚?” 盛驍:“現(xiàn)在人家還沒表態(tài),這個主要還是看傅芝毓想不想,她要是想,倒是動搖不了,但她要是介意不想了,那也沒辦法。現(xiàn)在不是婚事的事兒了,再這么下去,怕是要惹官非。他這人最開始出來做生意的時候有點毛躁,落下的把柄不少,性子又浪,確實跟自己公司的藝人有過關(guān)系。這事兒要是繼續(xù)持續(xù)發(fā)酵下去,對他個人和事業(yè)都沒有好處,說不定會毀于一旦?!?/br> 袁鹿默了會,問:“你知道周羨么?” “怎么?” 她想了想,說:“可能是他做的,他跟卓彥馨有點恩怨,卓彥馨跟沈蘊庭之前又有過一段。” “你挺上心?!?/br> “我倒是不在意沈蘊庭最后會怎么樣,你應(yīng)該比我在意一點,我在意的點是不希望沈蘊庭誤會,以為這件事是卓彥馨做的。這一次,她沒做,她走了一條更難的路。所以我不想沈蘊庭去誤會她。” “好?!彼焓职阉龘七M懷里。 …… 江韌到了海市,先去佳瑞轉(zhuǎn)了一圈,他已經(jīng)把經(jīng)營權(quán)徹底交給顏嫚,雖說她不肯簽字,但他已經(jīng)單方面贈予,對內(nèi)對外都宣布了。顏嫚不想要,也只有收著。 顏嫚的工作能力沒話說,再者這些年她一直在公司幫忙,對公司的運作都是非常了解,可以說這家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績,顏嫚功不可沒,所以這公司也屬于她的。 “你怎么有空過來?逗留幾天?你的房子還沒退,如果要住的話,去那兒么?” 江韌喝了口茶,說:“你還住在那邊?” “是啊,住習(xí)慣了,而且很方便,就不想搬?!?/br> “搬吧,住到我給你安排的房子里去,景崇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一個窮途末路的人什么都做得出來,我得確保你的安全?!?/br> 顏嫚看了他一眼,眼睛微亮。 江韌淡淡的說:“你要是被他挾持,我救你還是不救你?” 顏嫚笑了下,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說:“中午有約么?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有約?!?/br> 顏嫚:“那晚上呢?” “也有約。” 她閉了嘴,默了一會,說:“難不成,你一輩子都不跟我吃飯?江韌,我也沒要求你什么,既然你過來了,一起吃個飯也沒什么?!?/br> “我沒空?!彼韧暌槐?,起身要走。 顏嫚看著他,笑道:“你跟我保持距離,袁鹿就會跟你在一起了?你難道還沒明白,袁鹿根本就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不管你身邊有沒有女人。當(dāng)一個女人徹底放下的時候,你覺得你還能讓她回頭么?你憑什么讓她回頭?就憑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你是沒有,但她身邊有人了。” 江韌眉梢微的挑了下,面色微微沉下來。 “她已經(jīng)愛上別人了?!?/br> 他眸一抬,眼神狠戾,甚至起了殺心,他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沉默數(shù)秒后,他冷然一笑,斂了陰鷙的眸色,笑說:“現(xiàn)在突然來當(dāng)我的人生導(dǎo)師了?可是很抱歉,我不需要。她愛上別人又如何,那又如何,時間還長,誰會笑到最后,誰也不知道?!?/br> “你不要命了么?” 江韌放下茶杯,起身,“走了。” 顏嫚還想說什么,江韌回頭,一眼將她的話瞪了回去,“閉嘴!” 江韌中午并沒有約,他自己找了個地方吃飯,飯后去了一趟療養(yǎng)院,見了見田依嫻。 她現(xiàn)在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人瘦的厲害,都有白頭發(fā)了,面黃肌瘦,再沒有之前那種身材風(fēng)韻,臉頰上有新的疤痕,這張臉再也沒用了。 江韌過來的時候,她在昏睡,照顧她的醫(yī)生跟江韌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情況自然是越來越差,半瘋狀態(tài),不過那些個精神藥物吃著,再這么下去,遲早全瘋。 不過江韌才不會讓她全瘋,一個人徹底瘋掉,也是一種解脫。 所以不能讓她徹底的瘋掉,要讓她保留一絲清醒,要讓她時而糊涂時而瘋掉。 江韌進去的時候,讓醫(yī)生把她弄醒。 田依嫻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眼窩凹陷,老態(tài)盡顯,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成了一個老太太。 江韌給程江笠發(fā)了個視訊,好一會,程江笠才接起來,他說:“我現(xiàn)在在開會,有時間等會說行么?” 他的聲音一下入了田依嫻的耳朵,她猛地坐了起來,伸手就要去奪他的手機,“小笠!” 程江笠自是聽到這一聲叫喚,聲音沙啞刺耳,可他還是一下子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他一下握緊了手機,找了人交代了一句,就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guān)上,順手上鎖,不讓人隨便進來。 “是我媽么?” 田依嫻是被鎖在床上的,因為判定她有攻擊性,所以不管她睡著還是醒著,一只手一只腳都被綁著。 所以她的活動范圍只有床上,江韌輕輕松松就避開,手機與田依嫻手指的距離,大概一厘米,就是夠不到,讓人難受至極。 程江笠倒是平靜,說:“你讓我跟她說兩句話,可以么?” 田依嫻:“你這個雜碎!瘋子!精神??!你根本就不配當(dāng)人!殺了人還當(dāng)幫兇,從小就壞!活該你爸不要你!雜碎!雜碎!狗雜碎!” 她滿嘴臟話,一句句入了程江笠的耳,雖然看不到樣子,可他也知道自己母親眼下是個什么樣子,他眼眶一下熱了起來,無力感深深漫過全身,他緊抿了唇,盯著屏幕里的江韌,哀求:“別折磨她了行么?求你了!” 江韌點了一下鏡頭,程江笠看到了情緒失控的田依嫻,像一個瘋掉的喪尸,看不到臉,頭發(fā)擋住了。 程江笠想說話的時候,江韌切斷了視頻。 他站在床尾,說:“我已經(jīng)幫你交到過醫(yī)生了,之后會好好照顧你,得讓你清清醒醒的看自己的兒子結(jié)婚啊?!?/br> 田依嫻整個人上下起伏,因為劇烈掙扎,幫著手腕的手又破了皮,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別搞我兒子,別……搞我兒子!” “我已經(jīng)物色好了我的弟妹,給你看看。”他找出一個視頻,遞給她看。 視頻里的姑娘倒是挺漂亮,看起來乖乖的,坐在鏡頭前面有點拘束。 “好看么?” 江韌收回手機,說:“她有精神病,跟我媽一樣。不過家里條件不錯,程江笠得繼承我爸的傳統(tǒng),這樣才能不枉費他細(xì)心的栽培?!?/br> 江韌出去,里面的人開始亂叫,他叫了護士,這就離開了療養(yǎng)院。 …… 袁鹿到公司的時候,就瞧見程江笠把其他人晾著,自己鎖在辦公室。 她敲了半天門,里面也沒回應(yīng),袁鹿有些擔(dān)心,就讓張歆去拿了備用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只她自己進去。 只見程江笠呆愣愣的坐在辦公桌前,一只手抵著頭,額頭微紅,看樣子是被自己拍紅的。 她關(guān)上門,順手反鎖,“你怎么了?” 程江笠回神,看了她一眼,稍稍冷靜了幾分,說:“沒事,沒事。”他忙起身,“我要去開會,一起吧。” 他臉色不好看,眼神很暗,但他不說,袁鹿也不想追問。 她從包里拿了準(zhǔn)備好的小禮物,“吶,我是來送禮物的?!?/br> 他接過盒子,說:“謝謝?!?/br> 袁鹿說:“我出去玩,當(dāng)然帶禮物回來,謝什么。” 他走到門口,停住,想了一會,說:“我看到我媽了,她瘋了。他把我媽弄瘋了!我恨他!我剛才恨不得要跟他同歸于盡!我都想好了,要怎么做?!?/br> 他說著,轉(zhuǎn)過頭,看向她,對著他露了個奇怪的笑,而后拉開門出去了。 …… 晚上,江韌去炎哥家里吃飯。 林凡下廚,就他們?nèi)齻€人。 齊辛炎說:“林凡手藝不錯,以前學(xué)過廚,你嘗嘗?!?/br> 林凡解了圍裙,在齊辛炎身邊坐下來,說:“右手沒什么力,水準(zhǔn)可能不太好?!?/br> 菜色豐盛,江韌嘗了嘗,味道不錯。 齊辛炎:“可算苦盡甘來,這頓飯遲了點,也簡單了點?!?/br> “簡單么?林凡下廚,這個一點都不簡單?!?/br> 林凡默默的吃,淡淡的笑。 齊辛炎給他倒酒,江韌雙手拿起杯子接著,“而且,并沒有達到最后的目標(biāo),還是差一籌?!?/br> “慢慢來,你還年輕。北城那邊,繆長勝認(rèn)識么?” “怎么?” “有時間介紹你們認(rèn)識,他在北城地下勢力不小,我跟他有些關(guān)系,聽說他前陣子認(rèn)了個兒子?!?/br> 江韌笑道:“這就不必了,他的兒子跟我關(guān)系不好,估計也緩和不了。不但如此,他跟盛驍關(guān)系不錯。” “嗯?” “因為個女人,你應(yīng)該知道。”孟正肯定跟他說過。 齊辛炎了然,“不要緊,慢慢來,時間還長。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很多事兒,你需要深深藏在心里。你現(xiàn)在,先把景氏吃下來,才是首要的事兒。你一定能做到。” 江韌點頭,“能有今天,多虧炎哥?!?/br> “不用謝我,我也有自己的考量?!?/br> 飯后,齊辛炎接到個電話,臉上的笑就落了下來,他掛了電話,回到沙發(fā)前,彎身坐下來,喝了口茶,對江韌說:“景頤被人弄走了?!?/br> 江韌抬眼看過去。 齊辛炎說:“我的對家干的?!?/br>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江韌。 沉默數(shù)秒,江韌露出淺笑,說:“看來這景崇,有兩下子?!?/br> …… 第二天晚上,盛驍就叫了沈蘊庭來家里吃飯。 他現(xiàn)在禍?zhǔn)吕p身,在外面老有記者跟著也不方便。 到了以后,盛驍讓沈蘊庭去做飯,他有兩下子,手藝還可以。 沈蘊庭剛換完鞋,聽到他這么說,哭笑不得,“我說你什么意思?請我來家里吃飯,讓我去做飯,你這是請我吃飯么?你這是找保姆呢?是知道我要完了,給我找工作呢。” 袁鹿:“我去做。” 她去廚房,沈蘊庭察覺到盛驍?shù)哪抗饫锏囊馑迹肓讼?,就跟著進了廚房。 “你會么?” 袁鹿說:“只會幾個菜,而且做的不太好。剛才盛驍跟我夸了你的手藝,據(jù)說做了一手好菜,是真的么?” 沈蘊庭雙手背在身后,掃了眼臺子上準(zhǔn)備好的菜色,倒是似模似樣,“盛驍也會啊,不過他比較喜歡弄西餐?!?/br> “確實,意面做的不錯,挺好吃的?!?/br> 他挽起袖子,拿了袁鹿手里的東西,“我來吧,反正我也是有求于人,做一頓飯也算心意,是吧?” 袁鹿沒跟他搶,往邊上站了站,洗干凈手,拿毛巾擦干,說:“這次的事兒跟卓彥馨沒關(guān)系。” 他動作微的一頓,冷笑,“她讓你來說的?”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說事實。不想你誤會,錯怪人。” 沈蘊庭重新切rou,說:“她跟了周羨,周羨弄得我,我知道。” “周羨就希望你這樣想?!?/br> 沈蘊庭哼了聲,“你們請我吃這頓飯,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吧?” “不想你有所誤會,不然卓彥馨要慪死?!?/br> “什么意思?” “她本來確實想甩鍋給你,但最后她沒有這么做。她選擇了去面對周羨,所以她不是想跟周羨,是沒有選擇,只是她沒有想到,選擇了周羨,周羨竟然用這種手段。他一方面打垮了你,一方面還讓你誤會了卓彥馨,讓你們兩個反目,讓你恨她。你難道要中周羨的招?” 沈蘊庭側(cè)目看過去,眉梢一挑,“我看啊,你是被卓彥馨洗腦了?!?/br> 袁鹿笑了笑,“你要真心喜歡卓彥馨,你借著這次解除婚約,去救她,去幫她。如果你不是,那你就去跟周羨談,要怎么談,就要看周羨的意愿。他被卓彥馨傷害過,你沒有,你會不會覺得自己不一樣?” 這一瞬,沈蘊庭心里突然有幾分好受,之前的郁結(jié)散了不少,還有一點點開心。 沈蘊庭哼了聲,“那又怎么樣?她要是敢得罪我,我弄不死她!” 袁鹿沒再多言,“那這里就交給你,我出去了啊。” “去吧,讓你嘗嘗我的手藝?!?/br> 沈蘊庭做飯的勁頭,比剛才足幾分。 他燒了好幾個硬菜,還跟他們喝酒,袁鹿吃的很快,她要出門,跟阮子銘約了喝茶,阮子銘說是要介紹人給她認(rèn)識。 人一走,沈蘊庭就嘖嘖了兩聲,說:“我覺得袁鹿這丫頭不一樣了,腦瓜子長進了,都會那話繞我了?!?/br> 盛驍喝了口酒,“是厲害?!?/br> “你教得好?!?/br> 他笑了笑。 沈蘊庭喝下最后一口酒,從剛才心里就一直有一團火,一直燒著,燒到現(xiàn)在,他有些坐不住,他放下酒杯,說:“我要去一趟橫店,就不陪你了。” 盛驍看著他,見他起身,急匆匆的要走,說:“你準(zhǔn)備娶傅芝毓了?” 沈蘊庭頓了下,默了一陣后,說:“等我回來再說?!?/br> 沈蘊庭安排了私人飛機,直飛杭城,趕到橫店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