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軟釘子
書迷正在閱讀:清穿之伊氏的日常、掌柜攻略、竹馬在別家、變成小孩好心塞、重生之最強千金、快穿套路:逆襲BOSS反撩男神、論忠犬的煉成、先生,不傲嬌成嗎、[綜]教主之結發(fā)此生、空間醫(yī)妃:暴君蛇王極致寵
下了班,江韌把原本的飯局推了,他帶著袁鹿去了一趟超市。 她如今有些偏瘦,懷孕了都看不出來一點孕像。他看那些搞出來的孕婦菜,瞧著都沒什么滋味。 懷孕了,還要受罪,他看著都替袁鹿覺得累。 他把那些條條框框都撕掉了,讓他們正常點,不過袁鹿近期對吃的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她胃口不好,看到那些零食水果,莫名的想吐,走到水產區(qū),聞到那腥氣的氣味,就更是控制不住。 她說:“你看吧,我去外面等你。” “你到鮮奶區(qū)等我,我再買一點就過來?!?/br> “嗯?!?/br> 她快速的遠離這邊,站在鮮奶區(qū),順便挑選了一下想喝的牛奶。 “袁鹿?” 一個聽起來有點耳熟的聲音傳來,袁鹿轉頭,“李婉婉?” 她手里拿著一盒酸奶,笑嘻嘻的,“好久不見哦,你現在好有本事?!?/br> “你怎么在這里?”袁鹿并沒有應她那句好有本事,大抵也是聽到了那些傳聞,不過她還挺好奇,最開始給她造人設的人是誰。 如果是江韌,應該不至于給她搞這種設定,頂多是兩人舊情復燃,要么就說她從始至終喜歡的就是他江韌。怎么也不可能像現在最流行的那個版本,是想成為北城第一女富婆,拿下了盛驍,現在江韌也被迷惑的團團轉。 袁鹿真的還挺想認識一下第一個說這話的人,這個謠言,比那些說她跟江韌真愛的要讓她開心得多。 李婉婉說:“哦,跟陶堰出差,他有事兒,我就在附近買東西玩。” 袁鹿知道她買東西那陣仗,笑了笑,說:“不怕陶堰罵你?” “先買了再說,他要面子,也不會把東西退回去?!?/br> 袁鹿笑道:“你們結婚了?”她看到她無名指上,那鴿子蛋那么大的鉆戒,“要不要這么招搖,戴那么大的鉆石出來,不怕被割掉手指么?!?/br> “那我買了不戴,藏家里有什么意義?而且,誰會割我手指,我身邊有保鏢的?!?/br> 她回頭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保鏢,她突然眼珠子轉了轉,上前一步,說:“那什么,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干什么?”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上前一步,低聲說:“我想甩掉尾巴,他們跟著我,感覺像在身上裝了兩個攝像頭,干什么都被監(jiān)控著。我這么一個向往自由的人,真是太煎熬了。你現在這么牛逼,只要你幫幫我,陶堰應該也不會說什么?!?/br> “我當然可以幫你,陶堰自然也不會說我,因為他會直接說你,關起門來挨打挨罵的也是你,你自己考慮清楚?!?/br> 李婉婉被他這么一說,又有點猶豫,最后咬咬牙,說:“毋寧死。” 袁鹿被她那副要應英勇就義的樣子逗笑,正說著,江韌買完菜過來,李婉婉主動打招呼,“嗨,江韌,好久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景菲就不行了,在牢里受苦,感覺人老了一圈,皮膚都蠟黃的。你去看過她么?” 江韌說:“我有讓人好好的照顧她?!?/br> “那你還算有情有義咯?!?/br> 江韌笑而不語。 李婉婉的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掃了掃。 袁鹿側過身,對江韌說:“你幫李婉婉支開那兩個保鏢?!?/br> 江韌朝她說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李婉婉,正想拒絕,袁鹿似是知道他要拒絕似得,說道:“幫吧,反正最后受罪的也不是我們?!?/br> 李婉婉覺得袁鹿這句話有點撒嬌的意思,那種軟綿綿的語氣,讓她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就別說是江韌了吧。 她原本以為,那些傳聞就只是傳聞,真實情況袁鹿肯定是非常反感,兩個人的關系肯定是非常嚴峻,可現在瞧著,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江韌答應了。 李婉婉很快就把那兩個移動攝像頭給支開了,李婉婉給袁鹿發(fā)了信息,道了謝,還給她發(fā)了一個崇拜的小表情。 江韌余光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她跟陶堰結婚了,年初的事兒。是被陶堰的老爸強迫的?!?/br> “我看出來了,她手指上那個戒指很大,這也算是一種寵愛吧?能在物質上得到快樂,那也是一種快樂。” 江韌有點聽進去,給孟真發(fā)了個信息,讓他去制版了鴿子蛋,要比李婉婉的還要大一點。 兩人回到住處,袁鹿回房休息。 江韌親自下廚,把家里的傭人支開了一大半,他更想要的是兩個人的私人空間。 袁鹿洗了澡,坐在梳妝臺前面吹頭發(fā)。 她弄完,換好衣服下樓,一直跟著她的小a不在,這會廳里很安靜,原本應該在干活的那些傭人,一個都不在。 她過去打開了電視,讓這屋子里多點聲音,本來房子就大,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顯得更加空蕩沒有人氣。 廚房里的動靜倒是挺大,袁鹿走過去,江韌穿著圍裙在忙活,瞧姿勢還挺熟練,什么都自己做,洗菜切菜炒菜,倒也有條不紊。 袁鹿:“我?guī)湍阆床税伞!?/br> “不用,你去外面等著,或者在旁邊看著,但不需要你動手?!?/br> “我?guī)筒涣四愣嗌伲疃嗍窍床撕颓胁?,我不會做菜。?/br> “我會就行。” 袁鹿看他熟練的樣子,“你為什么會做菜?我以為,顏嫚表姐在你身邊照顧你,你應該不會做菜?!?/br> “現在不怎么做,江一海出事后,很多事情我都需要自己做,最開始就只會煮面,吃面吃到想吐,就開始慢慢的做點菜,做著做著倒是無師自通都會了,也不是很難的事情。顏嫚確實是一直幫我,不過生活上,我不需要她幫忙,她不是保姆,她是我工作上的好幫手,好的伙伴?!?/br> 袁鹿說:“我覺得她看起來很賢惠?!?/br> 江韌笑了笑,不置可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現在也算是出頭了。以前的那些苦頭,也不是白吃,若是沒有這么一遭,你現在可能還是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或者是個風流倜儻的大律師?!?/br> 他們很難得這樣平靜又和諧的聊天。 江韌側頭看了她一眼,恍惚間,刀子差點割到手,還是袁鹿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你看著點吧,我可不想吃帶血的菜?!?/br> 江韌笑了起來,這一瞬,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溫暖,暖流一陣陣冒上來,直沖上腦袋,沖到眼睛,他點頭,“放心。” 袁鹿松開手,“我?guī)湍阆床税桑徽f話影響你了,免得一會又傷著。” 她走到水槽前,把菜給洗了,給江韌打了一會下手。 江韌做了四個菜,三菜一湯。 看起來很不錯,袁鹿贊了兩句,“看不出來,你這手藝還真不錯,感覺可以開飯店的水平?!?/br> 江韌摘了圍裙,接過她遞來的筷子,“嘗嘗看,這個糖醋排骨我還是第一次做,我剛才嘗了一下,有點酸了,你吃吃看,不好吃就不要吃了?!?/br> 袁鹿依言嘗了嘗,“還行,我現在的口味比較偏酸,這個酸度對我來說剛剛好?!?/br> 袁鹿今個胃口還不錯,吃了兩碗飯,菜也吃了不少。 江韌動筷子的次數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她,他好像時間在此刻靜止,他覺得生活里,好像有了光,有了意義,有了努力的方向。 吃完,兩人一起洗碗,把廚房打掃干凈,便去客廳里看電視。 袁鹿說:“江韌,我想跟我爸媽通電話,可以么?” 江韌面上的表情微凝,片刻后,輕哼出聲,“所以,你這么積極熱情,是因為你想要打這個電話?” 袁鹿默然不語,一句多的話都不說。 她現在學會了一招,在他疑心病犯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搭腔,由著他自己惱怒,由著他發(fā)神經吧,隨便他怎么說,怎么鬧,她都是不理不睬,也不走開。 她能感覺到他有在自我克制,兩人住在一起以后,她有聽到過他跟人打電話,從兩人的對話可以聽出來,對方應該是個心理醫(yī)生,他也有在吃藥,只不過頻率不高。 他畢竟有遺傳的風險,再加上之前的遭遇,還有身邊齊辛炎的帶動,他其實很難。 袁鹿在眼下無法破局的時候,想了很多,真的想了很多。她自己慢慢的分析,她站在江韌的立場上考慮了很多,他可恨,但也確實可憐。 而他現在所做的,可以說也確實在保護她。 因為齊辛炎對她沒什么情分可言,他的野心大抵是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帝國’。 否則袁鹿是想不出來,他究竟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至于江韌,是他手里的棋子,而他手里有多少這樣的棋子,無人知曉。 所以歸根結底,他們要對付的其實不是江韌,而是齊辛炎。 只有把齊辛炎的勢力瓦解掉,那這一切就可以真正的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也許連江韌也可以重獲新生。 所以袁鹿調轉策略,不再把江韌劃過自己的敵對,而是要將他劃到自己的陣營。 只有打入內部,才有可能絕了齊辛炎的心思。 可江韌并不好拉攏,她也并不想再去利用他什么,不想把他真的逼成一個瘋子。 江韌情緒波動有點大,但他這回倒是克制住了,并沒有讓那種疑心的情緒逐漸放大。 他深吸口氣,自顧自的起身走開。 袁鹿坐了一會,也起身去廚房,她看到冰箱里有葡萄,江韌去打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袁鹿正好洗完葡萄,還切了火龍果,“吃水果吧。” 江韌把手機遞給她,“你爸媽的電話。” 袁鹿:“謝謝?!?/br> 電話是接通狀態(tài),袁鹿:“喂?!?/br> “鹿鹿?!迸猁惖恼Z氣掩著緊張,“你還好么?” 裴麗和袁征被弄到了國外,一個不知名的島嶼上,各種設施倒是齊全,房子也會度假屋,就是不自由。 老兩口主要還是擔心袁鹿。 “我挺好的,你跟爸爸在那邊好好玩,國內的事兒不用掛心。到時候,我會去接你們回來?!?/br> 裴麗忍著眼淚,想問點什么,可旁邊有人看著,她又不好多問什么,“那你也放心,我跟你爸爸一切都好。” “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提,就當是度假吧。” “知道了?!?/br> “那先這樣,我會隔段時間給你們打個電話?!?/br> “好,你,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小心點?!?/br> “你多勸勸爸爸,讓他別太鬧心,他本來身子就不是特別好?!?/br> “放心吧,我照顧著呢?!?/br> 掛了電話,袁鹿把手機還回去,“他們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也不是很好,我希望你能找一些溫和一點的人照顧他們,最好能寬寬他們的心。我爸心臟不太好,你也知道,當初我想不開,他們費了好多心力。我不想讓他們再一直擔驚受怕,對身體不好?!?/br> 江韌看著她,袁鹿發(fā)現他眼眶有點紅,眼神里透著一點兒受傷,他把手機拿過來,說:“你以后直接跟我說,不用費那么大的勁?!?/br> “什么?” “這樣的要求,我還是會答應?!?/br> 袁鹿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想多了?!?/br> 他輕哼,別開頭,并不想去看她。他有點生氣,一面氣她,一面又氣自己。 袁鹿也不多話,自顧自的吃葡萄,“還挺甜的,你買的?” 他沒回應。 坐了一會后,兀自起身,“我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吧。” 袁鹿:“那你在外面小心點。” 他走了。 袁鹿長長吐出一口氣,甜甜的葡萄,到了嘴里,也變得不是那么的甜了。 江韌自己驅車出門,飆了一通車,然后去了溫乾家里。 他現在專攻江韌,所以暫定了在醫(yī)院里的職位,接了北城一所高校的心理輔導老師,最近才過來上任。江韌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他現在對人缺少信任,很多事兒,他都不愿意吐露。 倒是難得,他愿意在溫乾面前,透露一點自己的心里話。 他剛過來,家里還沒怎么收拾,江韌過去的時候,屋子還有點亂糟糟的。 房子的環(huán)境一般,不過一個單身男人住倒是沒什么問題,本來學校那邊安排了宿舍,不過他覺得還是在外面租個房子方便。 而且離學校也不遠。 江韌掃了一圈,說:“早知道我應該帶酒過來?!?/br> “我不喜歡喝酒,作為朋友,我勸你也少喝一點。心情不好么?” 江韌在躺椅上坐下來,這椅子格外舒服,大概是心理醫(yī)生的躺椅都有些魔力,溫乾給他弄了一杯溫水,“剛工作結束?吃過飯了么?” “沒,從家里出來,想找個人一起喝酒,想到你今天過來北城,就過來一趟,確定不去?” “我還要收拾屋子,要不這樣,你幫我收拾屋子,我免費陪你喝酒,還幫你排遣心里的不快?!?/br> 江韌嘁了一聲,“你這是褻瀆了你的職業(yè)?!?/br> 溫乾笑道:“我這不是想騙你幫我收拾么?” 江韌:“給你找個保姆?!?/br> “別了,就這么點房子,還找個保姆跟我一塊住,反倒顯得更亂?!?/br> 隨后,江韌還是稍微幫他搬搬抬抬收拾了一下,屋子很快就收拾妥當,這邊有兩個房間,溫乾把小的那個房間改成了臥室,把大的那間弄成了書房,那張舒服的躺椅放在里面,格局跟他在醫(yī)院的辦公室差不多,就是多了個大大的書柜。 這間房應該是重新做了一下簡單的裝修,跟外面簡直兩個風格。 溫乾并沒讓他坐下來聊天,雖然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但也不準備進行治療。 他不想把他當成一個病人對待。 收拾好,溫乾換了身衣服,跟他出門。 兩人隨便找了家酒吧喝酒,喝完兩杯,溫乾才問:“怎么了?又在你女神那里碰釘子了?”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 江韌笑了下,“軟釘子?!?/br> “怎么?你說說,讓我這個愛情大師給你分析分析。” 江韌想了想,給他簡單說了一下。 溫乾說:“這不是好的開始么?起碼她現在都愿意跟你正常交流,說一些閑話。你應該高興,怎么在這里生悶氣?!?/br> “她的轉變,并不是因為我。” “你學會了控制情緒,下一步就要學會守候和尊重?!?/br> “嗯?” “你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想從她哪里得到感情,但你要知道,一個人的心意要轉變過來,并不是一朝一夕,按照你說的,她跟那位盛驍先生在一起,也不是一朝一夕。你也該做好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溫水煮青蛙,你應該懂吧。你不要強求她要怎樣,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想做的就可以。至于其他,你就只能等?!?/br> 溫乾笑瞇瞇的,說:“當然啦,這個就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畢竟誰都想要得到回應,一個人的愛情很多人都堅持不了。” 江韌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的喝酒。 “你呀,要想想她,而不是總是想你自己的喜怒,你做任何事兒是為了讓她開心,還是讓你自己開心。慢慢來,也不著急。” 江韌捏了捏杯子,“急,很急?!?/br> 溫乾覺得他很焦慮,那種焦慮,讓他的思維再次鉆進牛角尖,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 十一點多,江韌才回到家里。 屋內亮著壁燈,樓梯上的燈也開著。 江韌走到二樓,猶豫了下,還是朝著袁鹿的房間過去,他輕輕推開門,室內亮夜燈,光線幽暗,靜悄悄的。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是要睡了。 他輕手輕腳進去,誰知袁鹿還沒睡,她聽到動靜,猛然轉頭。 她就坐在燈光下面,轉過頭,便看清楚她哭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