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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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婉跟郝溪是過命的交情,兩人比親姐妹關系還要好,郝溪出事以后,李婉婉一直私下里在幫她,給錢給地方住。 齊辛炎心狠手辣,對郝溪是趕盡殺絕,不得已只有死遁,她隱姓埋名,甚至于還對自己的臉做了調整,李婉婉之前借助了景菲的能力,把郝溪安頓在了北城。 齊辛炎在這邊的勢力弱很多,再加上有景菲的庇護,可以說是非常安全。 她成了郝溪跟林凡之間的紐帶,她做這件事其實挺冒險,但李婉婉在這件事上倒是前所未有的勇敢。 郝溪對她也是百分百的信任,把所有的事兒都告訴她,毫無保留。 李婉婉不確定袁鹿的心思,她們之間畢竟關系淺薄,互相都不了解,她不敢全心托付。 她也摸不透袁鹿對盛驍的感情有多少,她多少也被那些傳聞影響到,再加上袁鹿的長相,真的很像那種心機重,手段厲害的女人,誰知道她肚子里有多少彎彎繞繞,萬一她拿捏著這個去討好齊辛炎,兩人聯合起來,那他們就完蛋了。 李婉婉說:“這件事很冒險的,如果你有意向愿意幫忙合作,我們再繼續(xù)聊下去?!?/br> 她今天說的夠多,也已經給出了絕對的誠意。 袁鹿點了點頭,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兩人先后出了衛(wèi)生間,心情都跟之前不太一樣。 沒一會,卓彥馨也回來。 時間差不多,李婉婉就先回去。 卓彥馨留袁鹿吃飯,她跟江韌說了一聲,江韌晚上有飯局,就讓她在卓彥馨家里吃了。 “吃個飯還要跟他報備的?” “不回去的話,總要說一聲,免得他空等。” 卓彥馨瞇眼,上下打量,探索,“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啊?” 袁鹿斜她一眼。 她笑瞇瞇的,“幾個月了?” “你現在不急著賺錢了?整天在家里摳腳,不怕人氣耗完?你之前的大計劃呢?瞧你現在又是喝中藥,又是養(yǎng)生,怎么著,你這是在備胎?。俊?/br> 卓彥馨還是笑嘻嘻的,“我要是一直工作,狀態(tài)不好,到時候又會被狙,而且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我首先要養(yǎng)好身子,才能更好的工作,每次出境狀態(tài)都很好,讓他們沒得挑?!?/br> 袁鹿:“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行,我一個旁觀者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我現在也沒那個本事?!彼嗔巳喟l(fā)脹的額頭,說:“你收拾個房間給我,讓我睡一會,昨天沒有睡著,感覺渾身都不舒服?!?/br> “好,我讓老楊給你去收拾?!?/br> 袁鹿進去睡覺,卓彥馨無所事事的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快到飯點,周羨回來。 他最近在準備新的項目,然后剪輯電影,每天的時間跟普通社畜差不多,早出晚歸,很偶爾會加班。 她懶懶的躺在沙發(fā)上,看著他進來,可能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卓彥馨心里有點點覺得充斥,特別是看到他回來。 感覺很像一個家的樣子,她沒起來,只是揚了揚下巴,“回來了,我今天讓老楊熬了湯,托了袁鹿的福,你也一起補補。” 周羨脫了西裝,隨手搭在沙發(fā)背上,坐下來,一邊解袖口,一邊尋找他的茶杯。 卓彥馨萬般不愿,但還是起來,說:“我去給你倒水?!?/br> 她端著水,里面放了花茶,周羨原本是不習慣喝,但卓彥馨不管他愿不愿意,每天都給他喝,說是可以緩解壓力,現在倒也習慣,聞著花茶的香味,確實能放松不少。 卓彥馨:“今天累么?” 她在他身邊坐下來,面朝著他,盤著腿,一只手抵在大腿上,手掌撐著頭,目光一轉不轉的看著他。 周羨:“還可以。”他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袁鹿呢?” “在房間里睡覺呢,可能昨天沒睡好,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反應有點大?!?/br> 周羨點頭,“她身上的事兒亂七八糟的,你最好是不要管,也別在外面隨便亂說話,你給傳出去的那些東西,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 卓彥馨嘖了聲,換了個姿勢,轉過身與他肩并著肩,說:“聊天吧,反正大家都是胡謅,那我也胡謅,說故事誰不會。怎么?難不成江韌還跑到你跟前警告了?” “沒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少摻和。簽證下來,就立刻去米國?!?/br> 卓彥馨癟癟嘴,心情有點不太好了,“我上樓去看看?!?/br> 她到房門口,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去,里面靜悄悄,袁鹿似乎還在睡覺。她借著手機光線進去,果然,她還在睡,而且看起來睡的很熟。她蹲在床邊看了她一會,沒有叫醒她,讓她多睡一會。 袁鹿這一覺睡的還蠻舒服,可能是在這邊心里沒什么負擔,也沒做夢,一直睡到卓彥馨叫她。 已經是十一點多,江韌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袁鹿睡的迷迷糊糊,沒有立刻起來,等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的人變成了江韌。 下一秒,她就被他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說:“想睡就繼續(xù)睡?!?/br> 袁鹿是在路上慢慢清醒過來,她腦袋枕在江韌的腿上,躺的并不舒服,她坐起來,肚子開始咕咕響。 江韌說:“我已經讓傭人準備了吃的,很快就到家了?!?/br> 袁鹿揉了揉眼,沒想到自己會睡那么久,并且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睡飽,整個人犯懶的很厲害。 江韌:“你可以再躺一會?!?/br> 她搖搖頭,說:“有點暈?!?/br> “不舒服么?要不要去醫(yī)院?” “不用,可能是在車上躺著的緣故,剛才醒了,但沒有立刻起來,就覺得暈了?!?/br> “在家里睡不好?” “不是。” “何必否認?!?/br> 袁鹿微的蹙眉,抿了唇,沒有再說什么。 江韌心里沒來由覺得很煩躁,“實在睡不著的話,我找個助眠師過來,讓你入睡容易點?!?/br> “你試過?” “試過?!?/br> “有用?” 江韌側目看她一眼,“看程度,不是特別嚴重的話,會有用?!?/br> “那你有用么?” 江韌默了一會,搖頭,“沒用。” “那你后來怎么克服的?” “忘了。” 他有一段嚴重失眠的時候,就是連續(xù)很長時間,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覺,那種感覺并不好受,幾近崩潰,后來就只能吃安眠藥,如今產生了依賴,藥量有點重,醫(yī)生建議是斷掉。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說;“說來也神奇,你在我身邊,我的睡眠好的很多。” “是么?那可真是神奇?!?/br> 回到家。 傭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不過袁鹿只吃了一點,不是很有胃口。 袁鹿回房洗澡,江韌讓傭人準備了點清粥,送到房間里。 等她洗完澡,江韌拽著她上稱,結果這體重快跌破九十。 江韌擰了眉毛,覺得肚子里那小東西真能折磨人,生生把人折騰瘦了。 “你這會想吃什么?” 她肚子肯定是餓,但剛才飯桌上她吃的很少,應該是沒有對她胃口的菜。 袁鹿:“我現在有點想吃烤番薯?!?/br> 她實話實講,吃飯之前,她就一直在想這個,到現在還在想。 “好?!?/br> 她睡了那么久,估計這會沒那么快睡。 “我出去買,還有什么想吃的一并說了,一起買回來?!?/br> 她想了想,搖搖頭,“其他倒是沒有特別想的?!?/br> “有的話,就給我打電話?!?/br> 她點了下頭。 江韌出門,他自己開車出去,本來想給孟真打個電話,剛撥出去,就被他掐斷。孟真說到底還是齊辛炎的人,對于他的一舉一動,多多少少還是會傳到齊辛炎耳朵里。 但他現在并不想把自己的生活直播給齊辛炎知道,更何況這里頭還涉及了袁鹿。 他停下車等紅燈,掃了一遍通訊錄,沒什么可以找到人,他想了一會,把手機丟進車兜里。 這個時間點,要找個烤番薯并不是很容易,他費了不少功夫,才買了兩個烤番薯。 可當他捧著兩個番薯到袁鹿面前的時候,她又不想吃了,反倒把傭人準備的清粥喝了個干凈,吃的津津有味。 她這會十分清醒,正在看電視。 江韌把烤番薯放在桌上,說:“你想吃再吃,我去洗澡了?!?/br> “嗯?!?/br> 他看了她一眼,揚了揚嘴角,他一點也不生氣,這一刻,他心里卻是前所未有覺得舒服。 袁鹿覺出他在看她,轉過頭,便適時的轉過頭,朝著他微微一笑。 江韌回以一笑,控制住情緒,并沒有做過什么激烈的反應,而是默默轉身,去了衛(wèi)生間。 關上門,他緊靠著門站著,心情極好,他無聲的笑,開心的像個吃到糖的小孩。 他看著鏡子里傻笑的自己,“傻子?!?/br> 袁鹿盯著那兩個還冒著熱氣的烤番薯,番薯的香味飄出來,很香。她撕開包裝紙,剝開皮,黃燦燦的,看著就很好吃很甜。 她拿勺子挖了一勺,吃了一口,真的挺甜。 沒一會,她就吃完了一個,把另一個留給江韌。 等江韌洗完澡出來,她便招呼了他一聲。 “這味道還挺好的,你哪兒買的?” 江韌:“你喜歡吃就好?!?/br> “還蠻好吃的,不過一個就很飽了,這個留給你,趁熱吃了吧。 江韌猶豫一秒,就朝著她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袁鹿把另一個勺子給他,他吃了一口,稍微有點涼了,不過味道確實還不錯。 他買的時候嘗過,當時吃的味道和現在似乎有點不太一樣,現在更好吃。 他唇邊含著笑,袁鹿就坐在他旁邊自顧自的看電視,“這會就不睡覺了?” 袁鹿:“是啊,洗完澡以后精神奕奕,你讓我現在去打一頭牛,我也能辦到。你睡吧,反正我明天也沒事兒,我在看一會電視,差不多我就睡?!?/br> “都怪卓彥馨,自己玩的把我給忘了,結果睡了那么久,把我時差都給倒過來了。” 江韌笑說:“你要是覺得她那邊睡的舒服,以后晚上睡的不好,就去她那邊休息幾個小時。你懷著孕,晚上休息不好的話,身體負荷不了,別人懷孕都變胖,你反倒越來越瘦。過幾天我給你安排一下,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br> 袁鹿看網上說的,懷孕到三個月要去醫(yī)院建檔,她已經超過時間,還沒去醫(yī)院。 現在江韌主動說起來,她也跟著提了一句,“好像是要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然后建檔。之后就一個月一次要產檢?!?/br> 江韌一邊吃,一邊聽著。 “知道了。” 他吃完以后,陪著袁鹿看了一會電視,就去里面睡覺了。袁鹿把聲音調輕,心思卻已經不在電視劇上。 她開始思考李婉婉說的那些話,她想了一夜,三四點的時候,她才進去。 江韌睡在他自己那邊,側著身,一動未動,她輕手輕腳,剛坐到床上,江韌的聲音落入她的耳朵,“累了?” 袁鹿:“你怎么還沒睡?” “剛醒?!彼昧耸謾C,看了下時間,四點了。 “這么輕,都影響到你了?” 他翻了下身,“我睡的淺,耳邊一直有電視劇的聲音,你關掉,我反倒被弄醒?!?/br> “快睡吧,再過三小時你就要起床了。白天工作那么多,不好好休息,怎么專心工作。兩家公司都在你手里,你身上責任重大,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br> 黑夜中,他找到她的手,輕輕攥住,“聽你的,睡了?!?/br> 他的手多數時候都是涼涼的,這會也還是涼涼的,而且好像很難暖和起來。 她躺了一會,聽他呼吸平穩(wěn),才伸手幫她把被子拉了下,然后回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掩進被子黎。 江韌下意識的往她那邊靠了靠,下一秒,便隔著被子,將她抱住。 第二天,江韌一早就起來。 他睜開眼,入眼的便是袁鹿的睡臉,她整個人包在被子里,像個巨嬰。他不由的笑起來,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他看了她一會,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手。 江韌出門,給溫乾發(fā)了個信息,讓他找個不錯的婦產科醫(yī)院,最好是認識的,私人的。 溫乾大學是在北城念的,北城這邊的醫(yī)療圈子,他認識的人還真不少。如今,溫乾大概是江韌最為信任的人,甚至只有他。 到了公司,在門口遇上顏嫚。 “回來了?” 顏嫚點頭,“成功了?!?/br> 這段日子,她一直在齊辛炎那邊做事,整個人憔悴消瘦了一圈。 兩人一塊進了電梯,顏嫚站在角落,臉上沒什么表情,到了總裁辦,兩人前后走出電梯,各自回了辦公室。 晚上,兩人一塊吃飯。 顏嫚仍住在江韌之前住的別墅里,顏嫚知道他現在跟袁鹿在一起,似乎還同居了。 住的地方沒有透露,還挺隱秘。想來是把人保護的很好。 想到這里,顏嫚心里又涼了一分,她吃了很多,一桌子的豐富菜肴,她幾乎都吃完了。 江韌看著她吃,偶爾囑咐一句,讓她吃慢點。 “你現在,應該很幸福吧?”她吃到快要吐了,才停下來,胡亂擦了擦嘴巴,笑瞇瞇的說。 江韌:“你現在可以安心了,日后不會有人再去找你和你的家人麻煩。潘遠被擒,有你的功勞,炎哥也不會虧待你?!?/br> 她笑了下,“說的好像沒有代價一樣。” 她抬起眼簾,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現在幾乎每個晚上都睡不著覺,即便現在景頤也被抓,景崇也死了,可我還是睡不著。我總是夢到我弟弟,明明他沒有死,可我還是夢到他,他抓著我的衣服,哭著問我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br> “他問我,我這個當jiejie的,到底有沒有顧及過他,有沒有顧及過家里人。為了一個人,泯滅自己,不但如此,還連累了自己的家人,你不后悔么?你晚上睡得著么?”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神清明,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轉不轉。 她繼續(xù)道:“就算是在夢里,我已然沒有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來之前,我去醫(yī)院看他了,我媽陪著,以淚洗面,她抓著我的手,反復的囑咐我,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她不能夠再受到任何打擊?!?/br> “看著她的樣子,我心里很難受。我好想告訴她,其實不是意外,是我害的,是我害了我弟弟。是我?!?/br> 她微微的揚起笑,又問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你現在很幸福吧?” 江韌知道她話里的意思,顏弟弟的事兒,對她來說打擊挺大。她一開始是被景崇控制,可她心里始終無法背叛江韌,所以在放出情報的時候,基本是真假參半,假的多,真的少。 這導致景崇這邊的計劃被打亂,景崇一氣之下,就對他弟弟下了手。江韌乘此,得知了他的位置。 搏斗間,景崇發(fā)怒,一棍子打在了顏弟弟的頭上泄憤,江韌發(fā)怒,直接rou搏,將他打的奄奄一息,最后那一刀子是顏嫚給補上的。 景崇的人都被他控制住,這件事沒有傳開,景崇的死也只有他們幾個知道。 由此,那之后,景崇給景頤的所有信息,都是他們這邊代替景崇發(fā)的。 因為那頭的人警惕,他們沒有頻繁的聯系,一方面是怕露出破綻,另一方面齊辛炎的計劃是要萬無一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每走一步都極小心。 絕不能讓潘遠那邊察覺到任何異常。 景崇死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顏嫚,一只手緊緊抓著她,斷氣的瞬間,都沒有閉上眼,仍看著她。 眼里還留著恨和不甘心。 顏嫚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她手上沾了血,像是受到了劇烈的打擊,她的想法開始慢慢轉變,她開始想自己為什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明明一直以來,她的人生都是積極向上,充滿希望。 她在替齊辛炎做事的那幾天,一直在想,直到她看到江韌和袁鹿一起的畫面。 她覺得痛苦萬分,這種痛苦里還夾雜著恨和怨。而怨恨的對象,是江韌。 萬般痛苦,皆有他帶來。 而他現在,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人,過上了他最想要的生活,變得那么幸福。 她在齊辛炎那邊看到的照片,他真的很幸福啊。 江韌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憎惡,笑了笑,說:“你想說什么,你直接說,不需要怪外抹角?!?/br> “你去看過我弟弟么?醫(yī)生說醒來的機率幾乎為零,已經幫忙聯系了樾城那邊的醫(yī)院,了解過情況,可以轉到樾城醫(yī)院,費用還稍微小點。我弟弟真的是蠻聰明的,還很心疼我這個jiejie呢,出事之前,還介紹他同學給我認識。說是經過他重重考驗,能勝任他的姐夫之位。”她咯咯的笑,“你是不知道,他那個同學,可幼稚的不得了,sao話一大堆,就是個小屁孩?!?/br> “不像我弟弟,思想那么成熟。我弟弟可太好了?!?/br> 江韌沒有打斷她,安靜的聽著她說著她和她弟弟的事兒。 她沒哭,一滴眼淚都沒流。 等她說完,江韌才開口,“后悔了么?” 這話直接觸到了她的底,她幾乎是瞬間暴怒,“你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松的說這句話?你不愧疚么?你現在跟袁鹿一起,樂不思蜀了,是么?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是么?!他為什么這樣,你不知道么?” 她砸過來的杯子里有水,撒了他一身,江韌為什么反應,只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說:“你希望我如何?” 顏嫚死死抿著唇,與他對視半晌,心中郁結難舒,“如何?我能讓你如何?我讓你做什么,你就會做什么么?如果你真的做得到,那你娶我吧。你肯么?” “不能。”江韌拿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面無表情的吐出來,“就算我娶了你,你也不會開心,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開心。你面對著我,只會越發(fā)苦悶。顏嫚,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也不要為了我去犧牲任何,在我這里,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人都是自私的,當身上發(fā)生的事兒,破了防線,所有的一切甘愿,就成了怨恨,后悔也來不及?!?/br> 顏嫚:“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會有今天是我自作孽?” 江韌抽口煙,沒有再看她,垂了眼簾,輕輕吐出煙霧,說:“是我害的,是我害的你。” 她的心焉的一疼,她用力咬牙,狠狠瞪他一眼后,蹭一下起身,自顧自的走開了。 江韌抽完那根煙,叫了人專門過來照顧她。 顏嫚站在房間窗戶邊上,看著江韌的車子遠去,她心里很痛,也很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我成拳。 …… 袁鹿準備冒險。 林凡是齊辛炎的枕邊人,按照齊辛炎的做事手法,擒賊先擒王,能夠對齊辛炎下手的人,林凡的機率最大。 在李婉婉回海市的前一天,兩人見面,一起逛街。 逛完以后,李婉婉提議去卓彥馨家里,并且想讓她帶她去見當紅小鮮rou。最近有個爆火的,長得超級帥,她垂涎很久,只是沒有機會接近?,F在身份不比以前,不管是背地里,還是明面上,她作為人家太太,不好再隨便勾搭。 一路上,她都在花癡,還讓袁鹿先給卓彥馨打個電話,讓她幫忙聯系人。說的真真切切,那眼神不像是開玩笑。 幸好有擋板隔著,不然真是丟人。 “老卓又不是人家經紀人,怎么可能說來就來,再說別人正當紅,工作多的要命,怎么可能轉成跑過來,要是被記者拍照,還說的清楚么?你啊,還是收斂一點,別到時候陶堰把你關起來?!?/br> 李婉婉:“只要不被拍到,他就不會管我。你以為他來北城真的只是工作啊?他是來安頓他心上人的,不然才不會拉著我過來。他討厭死我了,我給你看看我們的結婚照。” 她說著,掏出手機,找到他們結婚證上的照片。 陶堰的表情果真是非常的嚴肅,嚴肅的好像根本不是去結婚,而是去上刑場。 “等陶老爺子過世,我們的婚姻也就到頭了,之前醫(yī)生還說撐不到過年,結果我們結完婚,老爺子的情況好了很多,不過我想,再怎么樣,也就這幾年,怎么都不會超過五年吧?!?/br> 所以,她要趁著還有陶家照應的時候,幫郝溪和林凡。 到卓彥馨家里,她正好回來,打扮的很精致。紅氣養(yǎng)人,她現在的狀態(tài),是一年比一年好。 她今天陪人逛街選衣服,裝扮簡簡單單,可看著就是很出挑。 卓彥馨帶著他們進了音樂廳,又搗鼓了她那臺留聲機,弄完以后,她要去換衣服卸妝。 這會,兩人才有機會認真說話。 袁鹿說:“林凡想讓我?guī)退裁矗俊?/br> “他想跟郝溪離開這里?!?/br> “只是這樣?” “當然不只是這樣,齊辛炎手腕了得,認識的人又多又雜,只要他還在,那么就逃不過他的五指山。所以,唯有他敗落,他才有可能獲得自由。他在齊辛炎身邊,知道的肯定比別人要多一點。而且,他應該算是在齊辛炎身邊最久的,換句話說,就是最寵愛的一位?!?/br> 李婉婉說:“但這種寵愛里頭有多少真情,咱們也不知道。林凡也沒有提過這一塊。不過其實我覺得,齊辛炎對他大概是有幾分真心在里面的。反正占有欲是真強,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準跟他多接觸,要是被齊辛炎知道,就挺慘的?!?/br> “也真是個變態(tài)?!?/br> 袁鹿贊同,“他對待感情的方式,確實很極端?!?/br> 李婉婉看了她一眼,“那你現在跟江韌,算是怎么回事兒?” “你覺得呢?作為齊辛炎身邊的人,齊辛炎是用什么辦法得到林凡的,江韌自然也是用一樣的方式。不過沒有齊辛炎那么絕罷了。還有,盛驍并沒有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盛驍的。江韌不但用盛驍威脅我,還抓了我的父母?!?/br> 說到盛驍沒有死的時候,李婉婉倒是不意外,袁鹿不由的想,以齊辛炎那樣的人,不應該那么輕易的相信人,就算是枕邊人,也不會完全的信任。但顯然,這個林凡相對來說,確實是特別的。 李婉婉說:“他確實沒死,他不但沒死,還逃脫了。現在應該是下落不明?!?/br> 袁鹿聽到這句話,猛然站了起來,“什么?!” “怎么?江韌沒有告訴你?”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 李婉婉把她拉下來,說:“你也不要興奮的太早,他逃脫并不一定就是生路,生死各占一半?!?/br> 也對,齊辛炎肯定不會由著他就這樣逃走,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契機,一個可以把他安全帶回來的契機,她需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萬歲還有盛韜光。 這是個好消息,袁鹿展露了笑顏,她用力的反握住李婉婉的手,“這是個好消息,對我來說,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我最高興的一天。我很感謝你告訴我。他一定會回來?!?/br> 她眼眶濕潤,可以看出來,她在努力的克制著激動的情緒。 李婉婉說:“你可不要表現的太明顯,到時候被江韌知道,林凡就會很危險。” “你放心,我還沒有那么愚蠢?!?/br> “你當然不蠢,在外人眼里,你現在可是超級精明的人,等拿到江韌手上的財產,你就封神了。加油啊,用美色迷惑他,我覺得江韌應該很好迷惑。如果能把他拉到咱們的陣營里,那就真是事半功倍了。林凡說,齊辛炎比較重視江韌這個人,他算是第一個被邀請到家里吃飯的人,還是他親自下廚。按照林凡對齊辛炎的了解,他應該是想要拉攏江韌,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袁鹿笑了笑,“所以,他沒那么好搞定,就是因為知道他沒那么容易搞定,所以齊辛炎才更重視他。也因此,我有幸活到現在。這么說起來,江韌還是我的‘福星’呢?!?/br> 卓彥馨半天才回來,兩人正好聊的差不多。 李婉婉又開始打聽人家小鮮rou的聯系方式,袁鹿正好就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她原本想晚上在卓彥馨這里吃飯,激動的心情一時平復不下來。 結果江韌說齊辛炎叫他們一起吃飯。 她思來想去,讓李婉婉想辦法,把消息帶給萬歲,至于盛韜光那邊,她倒是還能帶個消息。 李婉婉這兩天沒人管,就只有兩個保鏢跟著,在她爭取之下,變成了一個。晚飯不用跟陶堰一塊吃,她想了想,直接聯系了萬歲。 相比袁鹿來說,她還自由一點,她在別人眼里,就是個廢物,無所事事,只知道花錢,對著帥哥花癡的女人。 誰會去看著一個廢物。 齊辛炎都不會把她放在眼里,因為翻不出花樣,也絕對不會威脅到他任何。同樣,也毫無作用。 所以不會花費力氣去針對她。 這樣一來,她能做的事兒,就比別人多了。 她跟袁鹿一塊離開,江韌親自過來接,自己開的車,順道把她送到商場。 李婉婉到了地方就下車,開開心心的跟他們道別。 等人走了,江韌說:“你什么時候跟她關系這么好了?” “也沒多好,塑料友情也算友情,在一起玩玩還是挺不錯的。也不是每個朋友都能交心。再者,我覺得她像個白癡,沒什么心機,什么都寫在臉上,相處起來就不困難?!?/br> “跟陶家的人,少接觸吧?!?/br> 袁鹿:“她明后天就回海市,想接觸也接觸不到?!?/br> “你今天是不是刷錯卡了?” 下午的時候,他手機頻繁的震動,是他的副卡。他的副卡給了袁鹿,不過她一直都沒有動過。畢竟她自己有錢,經濟實力,不需要用他的。 可男人的心理都比較奇怪,看到她刷自己卡的時候,他心里是高興的。 袁鹿:“沒拿錯,那卡不是你給我的么?我刷錯了?” “沒有,只是有點意外?!?/br> “到炎哥家里做客,要不要買點東西?” “不用,只是普通吃飯,不需要那么隆重其事。” “拿我穿現在這樣,也可以?” “不是挺好看的?” 她今天剛剛知道盛驍的事兒,就被叫去齊辛炎家里吃飯,她心里多少有些緊張和害怕,不知道是不是齊辛炎知道了什么。 應該不至于,卓彥馨說她那間房,可以屏蔽信號。 再說,她跟李婉婉聊事的時候,把手機都收起來了。齊辛炎再厲害,也不至于那么神。 “那去他家里有沒有什么規(guī)矩?” “倒是沒什么規(guī)矩。你不用那么緊張,有我在,你就坐在我身邊就行?!?/br> 袁鹿:“我這不是擔心拖你的后腿么?!?/br> “不會。” 齊辛炎住的地方,跟袁鹿想象中不太一樣,他跟林凡住的是套房,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齊辛炎每天住的地方都不一樣,不會固定的待在一個地方,也不會長時間的留在北城。 居家的齊辛炎跟平日里倒是有些區(qū)別,看起來溫和了幾分。 袁鹿緊靠著江韌坐著,林凡在廚房,齊辛炎招呼他們坐下后,親自去給他們泡茶。 袁鹿有點受寵若驚,扯了扯江韌的袖子,問:“我要不要去廚房幫忙?” “你想去幫忙,林凡應該也不會答應?!?/br> 袁鹿見他說那么大聲,下意識的掐了他一把。 齊辛炎端著兩杯茶過來,笑說:“我聽說你廚藝一般嘛?!?/br> “那就向凡哥學習?!?/br> “江韌舍得讓你下廚么?” “那等下次,我跟江韌請你們二位吃飯,我下廚。那我進去打個招呼,順便偷師?!?/br> 她說著,便起身去了廚房。 齊辛炎沒攔著,只是看著她進去,而后沖著江韌,揚了揚下巴,說:“拿下了?” 江韌:“可能是想通了。” “找到蹤跡了,不過他倒是滑頭,追擊過程中,又讓他脫身了。他們說是受了傷,不知道真假?!?/br> 江韌笑說:“謝了?!?/br> “客氣什么,咱們是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看到你現在開開心心的,我也很高興。不過女人心眼多,你還是要防著點,不能讓她知道太多。畢竟她肚子里可還懷著盛驍的孩子,說明她還是有二心?!?/br> “我明白。我不會掉以輕心。”就 袁鹿這應該是第一次見林凡,氣質干凈,一點也不女性化,就是清秀,白白凈凈。就是人有點瘦,這會穿著白色的體恤,沒有圍圍裙,心無旁騖的做菜。 袁鹿跟他打了聲招呼,做了自我介紹,他點了下頭,沒有更多的表情。 袁鹿站在他身側,說:“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γ???/br> “不用,你出去坐著吧。都是些簡單的菜,很快就好?!?/br> 他的淡定,告誡了袁鹿,她也一定要更坦然。 “我聽江韌說你廚藝很好,難得收到邀請來這邊吃飯,想偷個師。” “是江韌過譽了,不過一般而已。” “反正你們都是比我厲害,江韌做菜還挺好吃的?!?/br> 她跟他閑聊,林凡話比較少,大多數時間,是袁鹿在嘰嘰喳喳,等他做完菜,她就幫忙端出去,然后喊他們吃飯。 氣氛挺融洽,齊辛炎還開了酒。 他跟林凡互動不是很多,只是很隨意的會給他夾菜,見他喝酒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就讓他別多喝。 袁鹿比較少接觸這一塊領域,她是有些好奇,可對方是齊辛炎,所以縱使她有一千萬個八卦的心思,也忍住了好奇之心。 齊辛炎說:“等天氣好一點,我們一起出海釣魚。你們兩好不容易在一起,應該一起多出去玩玩,總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這肚子里有一個孩子待著了,要再來一個也不可能,趁著肚子還不大,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br> 他們坐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人走后,林凡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 齊辛炎緊跟著他,從背后將他抱住,與剛才判若兩人。他的手覆在他的小腹上,說:“節(jié)約用水,一起洗吧?!?/br> 林凡拍了下他的手背,“不要?!?/br> “做什么?吃醋了?” 林凡拉開他的手,從他身前出去,“我看是你有點吃醋了。” 他走到他跟前,將他攔住,兩人身量差不多,齊辛炎稍顯粗糙幾分,他雙手抱臂,站在他面前,“我吃誰的醋?你應該知道,我要真喜歡江韌,不至于忍著不下手。說過多少次了,往后我心里就只有你一個人。” 林凡神色不變,側身越過他,回了房間,“無聊。” …… 盛驍醒來的瞬間,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腹部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的吸口氣,這時,一個女孩從外面進來,看到他起來,滿目欣喜,跑過來,“你醒了?!?/br> 在這里看到黑頭發(fā)黃皮膚的人,多少有幾分親切,加上他這些日子以來遭遇的種種,他原以為自己會死在垃圾桶里。 她說:“我昨天晚上出去丟垃圾的時候,發(fā)現的你,嚇了我一跳。你是被仇家追殺么?” 盛驍:“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個醫(yī)生嗎,不會見死不救的?!?/br> “我再休息幾天就走,不會連累你。” 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然后想辦法去大使館求助。 但這條路并不順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