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重頭再來就一定有結(jié)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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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韌路過商場的時候,進去逛了一圈,給袁鹿買了兩套衣服,原本還想買內(nèi)衣就,但經(jīng)過的時候,里面都是女性,就不太好意思進去,就此作罷。 他眼下有個小目標(biāo),想讓她從頭到腳用的東西,全是他買的。 換句話說,就是想要取締。 取締盛驍在她身上留下來的一切。 回到家里,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屋內(nèi)燈火通明,袁鹿剛花房回來,身上灰撲撲的,傭人告訴他,她今天跟園丁一塊,種了大半天的花。半個花房都收拾了一下。 即將開飯,袁鹿上樓換衣服,江韌跟著上去,兩人隔著衣帽間的拉門說話,“我去找過炎哥了?!?/br> 袁鹿沒應(yīng)聲,這句話沒有前綴,就顯得沒頭沒腦,但還是豎著耳朵聽著,不知道他去找炎哥干什么。 “我去問了問盛韜光的事?!?/br> 袁鹿眉目一動,拉下身上的衣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江韌道:“他沒有明說?!?/br> 袁鹿:“他抓盛韜光干什么?”她拉開門出來,“盛韜光至今都沒有管公司的問題,我想不出來,他有什么威脅到他的地方。那是不是代表著,我二姑還有我表姐,都會有一定的危險?” “不會。” “你能保證么?我現(xiàn)在都開始擔(dān)心我爸媽了。” “能保證。等到我無法保證的時候,那說明我也逃不過。不過真到了那個地步,那就是大家同歸于盡的時候。” 隨即,江韌就轉(zhuǎn)開了話題,揚了揚手上的盒子,說:“我給你買的,你先看看,一會吃過飯試試,合不合身?!?/br> 他走到床邊,打開盒子,兩條連身裙,一條大紅色的,一條是紗裙,比較仙女風(fēng)格的。相對都比較寬松舒適,款式也不復(fù)雜,簡約大方。 “這是要出席什么晚宴么?” “沒有,過兩天要去法國,出去玩的時候可以穿,還可以拍照?!?/br> 袁鹿:“你想的真周到?!?/br> 飯后,袁鹿把兩件衣服都試了試,自然是合身的,江韌也不是第一次給她買衣服。 這柜子里的衣服,已經(jīng)換了一輪。 他也是不叫人直接去品牌那邊拿,似乎每次都是自己親自去挑選,什么樣的風(fēng)格都有。 大紅色的裙子,很絕。 讓她更加明艷動人,她很合適穿紅色。 她要去換的時候,江韌把她拉過來,“先別那么快換掉,讓我看看?!?/br> “你不是看了?還要怎么看?我要去洗澡了,今天出了一身汗,我難受?!?/br> “一小時,你先看一集電視劇再去換也行。”他跟她討價還價,順勢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很熟練的調(diào)到了她最近在看了劇。 “你別一會又反悔?!?/br> “不會?!?/br> 袁鹿半信半疑,不過還是看起了電視,但江韌在旁邊盯著,總讓她無法專心,好像身邊蹲了一頭狼,隨時隨地,都有被吃掉的可能性。 “你別一直盯著我行么?你這么盯著,我也看不進去電視。”她扭過頭,拿抱枕去擋他的臉。 人被她推開,還沒松手,人就反彈回來,中間隔著抱枕,將她抱住,眼神里的欲望很明顯,幸好隔著抱枕,不然的話,袁鹿覺得他要把持不住。 “對了,我今天種了花,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她眼里的驚慌,江韌自然是看在眼里,每一次他想要親密接觸的時候,她眼里的這種慌張神色,總是難以掩飾。 “我想親你一下?!彼苯拥?。 袁鹿:“我不想。” “親額頭也不行?” “不行?!?/br> 江韌笑了下,強行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袁鹿氣死,“你既然不尊重我的決定,你干嘛問我?” “我要是不尊重你,你以為只是親親額頭?” “哈,那我還要謝謝你咯?” “不,我謝謝你才是?!?/br> 他說著,有些不舍的退開,將她拉起來,“走吧,去看看你的成果?!?/br> 他開開心心拉著她下樓,花房在后面,面積不大,最開始里面都是雜物,沒有人打理。 袁鹿過來以后,覺得可惜,就讓傭人先把里面的雜物都收拾出來,等收拾干凈了,她讓傭人去買了花苗過來,什么花都行。還讓他們找個合適的花匠,先過來指導(dǎo)一下,免得養(yǎng)死。 每天分配一點工作,一周以后這花房就收拾出來,在花匠的指導(dǎo)下,泥土溫度等等,都弄齊全,今天才種下一半。 都還只是小苗。 玻璃花房,在袁鹿的用心收拾下,讓人眼前一亮。 里面還放了木頭的茶幾和椅子,還有個搖籃椅子,冬天在這里曬太陽倒是挺舒服。 除了那一片小樹苗,她還專門買了盆栽,什么都有,做了簡單的規(guī)劃,有一塊地方全是多rou,大小不一,有養(yǎng)好的,也有剛剛是一撮小rou的。 款式也多種多樣。 江韌說;“你倒是真的用了心思?!?/br> “閑著也是閑著,養(yǎng)花花草草比較舒心,而且不用一直看著,就閑暇時候澆澆水,施肥就好了。而且,我只是動動嘴皮子,事情是傭人在做,我又不累?!?/br> 不過瞧著這個成功,袁鹿還是挺滿意的,只是看著這些,她一下子就會想到盛驍,想到他們之前的那個房子,也有個花房,但她還沒有開始去整理,當(dāng)時全部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到?jīng)]想著親自去打理家里的事情。 如今是被要求待在家里,實在無事可做,只能找點事兒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這邊也接了插頭,袁鹿讓買的茶具還沒到,茶葉倒是都準(zhǔn)備好了。兩人坐下來,這邊的玻璃被清洗的很干凈,袁鹿把室內(nèi)的燈關(guān)了,今個天氣不錯,萬里無云的情況下,天上的星星也展露頭角。 夜色迷人。 兩人一起仰頭看星星。 袁鹿主動跟他聊天,“你這樣專門去找炎哥說盛韜光的事兒,會不會惹惱了他?我覺得他不是一個特別好相處的人?!?/br> 江韌:“他確實不高興,也發(fā)了火。不過這件事本身與你有關(guān)的話,就是跟我有關(guān),我不覺得我問他有什么問題,我覺得他也應(yīng)該要跟我說一聲?!?/br> 袁鹿側(cè)頭看他一眼,他神色里沒有絲毫畏懼,“你就不怕他?” “怕什么?” “他那樣的人,什么做不出來。你不怕他,一怒之下,要了你命?” 江韌轉(zhuǎn)過頭,對上她的目光,笑問:“你現(xiàn)在是真正的在關(guān)心我么?” 不等她說,“不過,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感到開心。我跟你說過吧,自從我媽死了以后,我就不怕死了,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br> 確實,想到之前他拿刀子捅自己,差點死掉的時候,就足以證明,他真的不怕死。能對自己這么狠的人,對別人也不會留情。 江韌繼續(xù)道:“當(dāng)初債主臨門的時候,讓我一直強撐下去的理由,也只是因為我媽,我要是沒了,她身邊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想到她一個人被丟在精神病院經(jīng)受折磨,我變只有咬牙撐下去,不但要清了債務(wù),還得把公司重新做起來。我怎么樣都無所謂,可如果沒有足夠的錢,我媽會更慘?!?/br> “她只有我,而我也只有她。所以我必須要活著,要努力。我這人運氣一直不太好,所以在遇到你的時候,沒有好好把握,等我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的時候,我已經(jīng)錯過了?!?/br> 他深深望著她,說:“袁鹿,對不起?!?/br> 她笑了笑,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仔細(xì)算算日子,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你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你,我也不是當(dāng)初的我。過去就不必再提,不要再想,若是沒有過去的一切,也就沒有今天的你我?!?/br> 江韌:“是。我總是在后悔當(dāng)初,后悔自己那么時候沒有好好對你,總是在你心上插刀子。我很想一切可以重新再來,重新再來我一定好好對你,絕不會放手,也不會讓人輕易插足。” 袁鹿只是笑,她以前也后悔,總想著如果能夠重來,她百分之一百絕對不會在跟江韌有任何瓜葛,她會第一時間要求轉(zhuǎn)學(xué),逃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上學(xué),但凡能夠認(rèn)識他的機會,全部都掐死在搖籃里。 這樣就可以杜絕掉一切被害的機會。 只是,如果是那樣的話,她也許就遇不到現(xiàn)在的盛驍,有得必有失,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在跟盛驍領(lǐng)證的時候,她對以往就徹底的釋懷。 袁鹿看著江韌,心想著,如果她不是遇到了盛驍,不是因為家里人的愛護,她也不會有今天。 江韌只是沒有她那么幸運,身邊遇到的都是好人,如果他們兩個換一換,袁鹿不認(rèn)為自己能做到他這樣。 袁鹿說:“多想想一些好事兒,也許心情就會好一點?;蛘撸阍撨@么想,如果沒有后面遇到的所有,那些打賭的事兒都沒有發(fā)生,你也沒有腳踩兩條船,我們把所有的不好的因素全部都拿掉,也許我們會在一起,說不定按部就班的,一起上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結(jié)婚?!?/br> “可人生那么長,不是到結(jié)婚就結(jié)束了,還要一起過日子,長長久久下去,誰也不能知道最后究竟會不會白頭到老,再說短一點,能不能結(jié)婚都是個問題。兩個人相處,能走到最后是緣分,走不到最后,也沒有關(guān)系。順其自然,互相都覺得舒服,才是最好的?!?/br> “等到相看兩厭的時候,無論是什么關(guān)系,都不會長久。就算是結(jié)婚,也會離婚。要不然,現(xiàn)在哪兒會有那么多離婚家庭。如果沒有遇到這些事兒,我跟盛驍,能不能白頭,誰知道呢?但偏偏是遇到了這些事兒,我這一輩子,我這心里,永遠(yuǎn)都不會忘了他。有些事兒,能讓人離心,但有些事兒,發(fā)生了以后只能讓他們心意更近,更加的學(xué)會了珍惜對方?!?/br> 這句話,她順著就說出來了,說完以后,不免有點心慌,怕他又想不清楚。 她立刻把話題轉(zhuǎn)到他身上去,“所以你現(xiàn)在才特別的珍惜我,你說呢?” 江韌沒說話。 沉默了很久,久到袁鹿都開始淡定。 “回去吧?!?/br> 江韌起身,袁鹿愣了愣,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他朝著她伸出手,“還不起來?” 袁鹿起身。 兩人回了房間,江韌說還有點工作,就去書房了。袁鹿洗完澡就躺下休息,有點困,但也不是很敢睡覺。 怕江韌一會想不清楚,偏激起來,會做過分的事兒。 但她還是沒抗住,最后還是睡了。 江韌一夜都沒回,在書房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袁鹿早早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的被子沒有動過,浴室里有水聲,沒多會,江韌就出來。 “吵醒你了?” 袁鹿搖頭,“我昨天睡的早,今天就醒的早。你沒睡???” “睡了,昨天工作到挺晚,我怕吵到你就沒進來,在書房里睡了。睡的好么?”他問。 “還好?!?/br> 他擦了擦頭發(fā),進衣帽間換衣服。 緊跟著,他的聲音又從衣帽間傳出來,“一起下去吃早餐吧?” 袁鹿應(yīng)了一聲,坐了一會后,去衛(wèi)生間洗漱,隨便披了件衣服,就跟著他下樓。 吃過早餐,袁鹿送他出門。 沒有任何異常,袁鹿有一點驚訝。 但也還是有一點擔(dān)憂,他表面上看著沒事兒,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這樣反倒更叫人摸不著頭腦。 …… 齊辛炎在會所醒來,大床上就他自己。 室內(nèi)也是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其他痕跡,他昨個原本找了幾個眉清目秀的,可最后什么也沒做。 他自己還挺懊惱。 晚上,林凡只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就只有一個。 當(dāng)然,他向來非常識趣,從來不會過多的去過問他的事兒,攙和他的其他生活。 他回到家,林凡在家。 他坐在沙發(fā)上,視線掃過來,說:“昨晚上很忙?” 齊辛炎笑了笑,“是啊,很忙啊。” 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我還沒吃早餐,你吃了沒有?” “里面還有粥。” “好?!饼R辛炎搓了搓后頸,進了廚房。 林凡覺察到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他昨天在會所找了人,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現(xiàn)在是膩了,準(zhǔn)備重新再找個人了? 齊辛炎在里面把粥喝了。 “你先回海市吧,我要在這邊住一陣,江韌那小子現(xiàn)在被女人迷惑的腦子不清楚,我要看著點,免得被人鉆了空子?!?/br> “好?!?/br> 齊辛炎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他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下午,他叫人帶著林凡去機場,自己則去了江韌辦公室。 這幾天江韌的工作安排都很滿,為的是空出時間能在巴黎多玩幾天。 晚上還要加班,齊辛炎過來,都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時間跟他說話。 “很忙?” 江韌這會才有喝茶的功夫,“有點,畢竟兩家公司都要顧著,事情就比之前多了幾倍。還有就是這幾天就要去巴黎,我想到時候跟袁鹿在那邊休幾天假?!?/br> “多找?guī)讉€人幫你不就好了,我交代了孟真,讓他找?guī)讉€能力強的幫你分擔(dān),你別一手抓,不然多累啊。” 江韌:“新來的也需要時間適應(yīng),一下子也上不了手。畢竟投入大,我也不放心。” “昨天,你來問盛韜光的事兒,我還沒告訴你,這事兒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失蹤,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花重金雇的人,現(xiàn)在還沒有停止工作。還在繼續(xù)尋找劫匪的下落,并且搜集證據(jù)。” 齊辛炎說:“昨天我沒顧得上這件事,著重點放在了你的行為上。我希望你也好好的想想我說的話,我看重你,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到最后,一無所有?!?/br> “還有你說我的,我也反思了,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我對你說的那些,也該對我自己說。任何事,都不能過,一旦過了,就容易出問題。喜歡一個人也是?!?/br> 他看著江韌,眼神十分認(rèn)真,“他們都是被迫的,被迫的能有什么真愛?就算聽話,就算真跟你互有往來,你以為對方就真心了?哪兒會那么容易?!?/br> 江韌默了許久,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對?!?/br> “不要試圖自己改變,應(yīng)該要她改變。男人也不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事業(yè)為重?!?/br> 江韌笑了笑,不置可否。 “什么時候走?決定了沒?” “這周末?!?/br> “那快了。” “出去玩,就好好玩?!?/br> …… 袁鹿下午去了一趟融盛,她要出國,一定要她簽字的文件,她先過來都簽掉。 江韌事情多,就讓她自己去一趟。 她簽完,又去了一趟典創(chuàng)。 這邊她倒是擔(dān)心的不多,只是想到了過來看看。 程江笠知道她跟江韌的事兒,也沒多問,其實他也不怎么擔(dān)心她,因為堅信江韌不會傷害她。事實也確實如此。 兩人對坐,卻沒什么話。 程江笠:“江韌還好么?” 袁鹿想了想,“我覺得還挺好?!?/br> “我也這么想,我想這段日子,應(yīng)該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了。做夢都要笑醒吧?!?/br> 到底是有血緣的弟弟,即便江韌不待見他,但他依然還是很關(guān)心這個哥哥,并且真心的希望江韌能開心一點。 袁鹿:“你最近都不找他了?” 他搖頭,“沒時間啊,我這不是忙么。而且,他現(xiàn)在也不需要我這個弟弟去送溫暖,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滿滿的都是溫暖?!?/br> “那你也應(yīng)該跟他互相走動走動,增進一下感情,多一份溫暖也是好事兒啊?!?/br> 他笑了笑,垂著眼簾,“我不想強加,也不想強迫他接受。現(xiàn)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等他遇到困難,我再去幫忙會比較好。其他的,我就不會過問。我也幫不到你,真對不起。” “說什么對不起,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幫我把公司管的那么好,賺那么多錢,我應(yīng)該感謝你,要不是有你在,這公司早就要黃了?!?/br> 程江笠:“那你就說錯了,你我之間,缺一不可。少了你,這公司也沒那么多生意,少了我,沒有那么忠心的一個人,不偏不倚的做事?!?/br> 袁鹿喝水,側(cè)頭看著窗外,安靜無聲的坐了很久,茶水喝的差不多,袁鹿給江韌發(fā)了個信息,問他晚上有沒有安排,沒有安排,就想著三人一塊吃個飯。 江韌要加班,但晚飯安排是點外賣。 袁鹿:【那你別點,我買了送過來。】 江韌:【好?!?/br> 發(fā)完信息,袁鹿問程江笠,“你晚上沒有應(yīng)酬吧?” “怎么?” “跟我一塊當(dāng)外賣小哥,給江韌送晚餐?!?/br> “你跟他說了?” “說了?!?/br> 程江笠很懷疑她說的話,但最后也還是應(yīng)了。 等下了班,程江笠坐袁鹿的車,兩人商量了一下,敲定了餐廳,打包了三個人的飯菜,隨后就直接去了江韌的辦公室。 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下班,只剩下幾個得力助手,顏嫚也在。 他們上樓的時候,她剛好從茶水間出來,手里拿著咖啡,看到他們時,面上的表情有些冷,也沒打招呼,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程江笠低聲說:“我們得罪她了?” 袁鹿聳肩,不過也能感覺到,顏嫚看她時的眼神,并不是很友好。雖說以前她跟顏嫚之間,也不是多好的關(guān)系,但她也不至于會表露的那么明顯。 起碼兩人之間還是能夠說得上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xiàn)在跟江韌在一起,讓她感覺到不痛快了。 孟真比顏嫚熱情,“江總等你很久了。”說著,余光瞥了程江笠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怎么還跑過來當(dāng)電燈泡啊?走走走,你跟我走?!?/br> 袁鹿道:“是我專門帶他過來一起吃飯的,本來是想在外面吃的,可我想著江韌今天可能要忙到挺晚,就把地點安排在了公司,節(jié)省路上的時間?!?/br> 孟真挑了下眉,“可他夾在你們之間,不是電燈泡么?” “當(dāng)然不是,我們是朋友呀。” 說著,就上手,拉著程江笠進了辦公室。 江韌看到程江笠有點意外。 袁鹿:“我今天下去去了一趟典創(chuàng),正好他晚上沒事兒,我就想著你們兩個應(yīng)該也有好一陣沒坐下來一塊吃飯,一拍即合就一起過來了。我還專門找了咖啡店,給你弄了現(xiàn)磨咖啡回來。你今天準(zhǔn)備加班到幾點?。俊?/br> 她一邊說,一邊跟程江笠一起把茶幾收拾了,將飯菜拿出來。 江韌看了程江笠一眼,他已經(jīng)好一陣沒有關(guān)注他的動向,差不多已經(jīng)把他和他老媽拋在腦后,對于他們母子的現(xiàn)狀,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知道。 程江笠稍微有點拘謹(jǐn),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聲哥。 江韌點了下頭,倒是沒有惡語相向。 三人坐下來,剛準(zhǔn)備動筷子,顏嫚敲門進來,她知道他們在,但好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似得,不等江韌應(yīng)聲,就直接開門進來了。 也沒有抱歉,拿著文件,說:“需要你簽字。” 江韌:“你先放在桌上,我一會看。” 她的視線,在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放下文件出去。 一點小插曲,倒是不影響他們吃飯。 三人安靜的吃飯,程江笠坐的板正,夾菜都是等江韌夾完以后再伸手。 規(guī)規(guī)矩矩的。 袁鹿笑說:“看不出來,你在江韌面前這么乖巧?!?/br> 江韌:“裝的好?!?/br> 程江笠干咳了兩聲,“有么?我一直都這樣。你今天特別關(guān)注我的緣故,其實我平常,以前跟你一起吃飯的時候,也這么乖巧的?!?/br> “瞎說八道?!?/br> 程江笠;“真的?!?/br> 江韌不搭理。 話音落下,又是沉悶的用餐。 過了一會,是江韌主動開口,“最近怎么樣?聽說你還在跟那陳家小姑娘接觸?” “陳佳習(xí)慣跟我交流,她爸媽拜托我,跟她當(dāng)朋友。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這樣敞開心肺跟人交朋友?!?/br> “那你還挺有心?!?/br> 程江笠笑了笑,“她其實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很少發(fā)病,有點自閉。反正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她發(fā)病的樣子,她爸媽也不準(zhǔn)備讓她結(jié)婚了?!?/br> 江韌沒說什么,“那你運氣好?!?/br> “不過我以后會把她當(dāng)成meimei一樣照顧?!?/br> “何必給自己接一個那么大負(fù)擔(dān),圣母心泛濫???” 程江笠說:“也不是,只是接觸下來,我覺得她挺可憐,又覺得她需要有一個人好好的照顧,又不是百分之一百一定會發(fā)病。說不準(zhǔn),一輩子都能好好的。” “這是你的事兒,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管不著。你們要是結(jié)婚,我還更樂意呢?!?/br> 飯后,江韌親自泡了茶。 程江笠沒有待太久,喝完一杯茶,就先回去了。 袁鹿則留下來,陪他一會。 他是真的挺忙,程江笠一走,他就投入工作,還挺認(rèn)真,倒是沒有分心到她身上。 中間,她去上了一趟洗手間,不巧碰上了顏嫚。 袁鹿想到之前她那個眼神,就沒有主動打招呼,直接從她身邊走過,結(jié)果顏嫚直接擋在她跟前,“好久不見,說起來,你還有一樣?xùn)|西在我這里?!?/br> “啊?” “之前在海市,江韌花重金買的婚紗,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派上用場了吧?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我給你送過來?!?/br> “暫時不必?!?/br> “你還真準(zhǔn)備嫁???” 她這些話,聽著沒什么,可那個語氣,好似每一個字都帶著諷刺,是明晃晃的嘲諷。 袁鹿也不在意,她笑了笑,說:“嫁不嫁,這都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你要管,也只能去管江韌。只不過現(xiàn)在,你大概也左右不了他的任何決定。我也不能。” “我尿急,有什么等我上完廁所再說。” 她匆匆進去,顏嫚心里很不舒服,可對著袁鹿,她又能說什么?最后,她用最幼稚的方式,發(fā)xiele自己心里的憤懣,她拿了拖把頂住了袁鹿的門,而后出了衛(wèi)生間,順便上了鎖,掛了維修的牌子。 等過半個小時,她才進江韌辦公室,告訴他袁鹿回去的事兒。 江韌看到袁鹿手袋還放在沙發(fā)上,又看了顏嫚一眼,當(dāng)著別人的面,他隨意的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戳穿。 “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先回去,明天繼續(xù)。顏嫚你再留一下,我還有其他事兒要跟你說。” 大家都累了,自然沒有什么意見。 等人都走光了,江韌合上筆蓋,抬眼看向她,并沒有立刻開口質(zhì)問。 就這么盯著她看,好一會之后,見顏嫚一直不開口,他才說話,“你心里不舒服,覺得恨,你針對我一個人就行了。你把袁鹿關(guān)在衛(wèi)生間,有什么意思?”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你幾歲了?還玩那么幼稚的把戲?” 顏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袁鹿回去了,我剛才在門口遇上,她跟我說的?!?/br> “她包都沒有帶走,怎么可能自己回去?” “她為什么就不能自己回去?你們的感情還真是突飛猛進,她才剛死了丈夫,就對你這般體貼了?真不知道她是對盛驍沒感情,還是對你虛情假意?!鳖亱犂湫Γ拔铱茨阍龠@么下去,遲早死在她的手里。你要是真敢死在她的手里,我就把她分尸!”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顏嫚咬著牙,“我說到做到!你現(xiàn)在的一切,里頭有我一半的功勞,既然有我一半的心血,你就不能為所欲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江韌嗤笑一聲,沒再多說一句廢話,起身就要出去。 顏嫚把他拉住,“就關(guān)一會,能怎么樣?” “放開。” 顏嫚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江韌一把將她扯開,“我覺得你應(yīng)該清醒一點?!?/br> 此時,袁鹿坐在馬桶蓋上,止不住的發(fā)笑,不過她覺得顏嫚還挺可愛,這樣的方式,倒是比那種暗地里使壞的人好多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很快,眼前的門打開。 “抱歉,現(xiàn)在才過來?!苯g急匆匆的過來,“沒事吧?” 袁鹿搖頭,“沒事。一個人挺清凈?!?/br> 回到辦公室,顏嫚還在,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會道歉?!?/br> “不用你道歉?!?/br> 江韌說:“收拾一下,我們回去了?!?/br> 顏嫚:“你有什么好?這些年,你幫過他什么?現(xiàn)在他好了,你怎么又回頭了?當(dāng)初你叫我把婚紗拿走的時候,你什么姿態(tài)你還記得么?” 袁鹿拿了手袋,江韌拉著她要走。 顏嫚擋在門口,看著兩人握在一塊的手,她眼眶通紅,又哭又笑,最后深深看了江韌一眼,又默默的走到旁邊,把路讓了出來。 走到樓下,袁鹿反握住江韌的手,把他拉住,說:“我先回去,你還是上去看看顏嫚表姐吧,她以前不是這樣,應(yīng)該是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兒,才有這樣的反應(yīng)。我覺得這種時候,你應(yīng)該好好的寬慰一下?!?/br> “不可否認(rèn),她真的幫你很多,而且還是無條件的幫你。就沖著這一點,你就不應(yīng)該把她一個人落在辦公室。一個人鉆牛角尖會想不開,就像唐茉。我也不想你以后再后悔一次?!?/br> 江韌吐出一口氣,把她送上車,然后回去。 顏嫚還在辦公室,她蹲在地上,埋頭哭泣??蘼曂Υ?,在門口就聽到了。 江韌的手搭在門把上,沒有立刻進去,那哭聲落在他耳朵里,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進去以后能說什么,半晌,他松開了手,從口袋里拿出煙,抽了起來。 等里面的哭聲漸漸小下去,他才掐了煙進去。 顏嫚聞聲,抬了下頭,一雙眼哭的又紅又腫,眼里的淚水還沒流盡,四目相對,顏嫚看到他回來,心里總歸比剛才好受一些。 江韌拿了紙巾遞給她,“我送你回家?!?/br> “袁鹿呢?” “她先回去了?!?/br> “江韌,我們回家吧?!彼囊馑际腔亻谐牵安灰俑R辛炎一起,我怕我們都會萬劫不復(fù),趁著現(xiàn)在還可以脫身,我們回去吧。我們轉(zhuǎn)行,把佳瑞賣掉,做點別的。我爸那個公司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也穩(wěn)定,他現(xiàn)在年紀(jì)上去,也有了退下來的打算,要是沒有人幫忙,公司最后也是轉(zhuǎn)手給別人。” “我也打算回到他們身邊,弟弟出事,他們打擊很大,也更關(guān)注我,很想我回去。江韌,我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江韌蹲下來,“姐?!?/br>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認(rèn)認(rèn)真真的叫她姐了,她都想不起來,他最后一次叫她姐是什么時候。 這一聲姐,仿佛把她拉回到從前,她甚至想起來,被他撩動心弦的那一瞬。 那會他初三,性格比之前活絡(luò)了一點,沒有那么的沉默寡言,那天家里沒人,他在做作業(yè),她在旁邊看著。突然,他停下筆,抬頭看她,問:“親嘴什么感覺?” 顏嫚被這問題一下搞蒙了,“什么?” 然后,他就親了她一下,就只是蜻蜓點水。 許是春天,就這么輕輕的一個吻,讓她的心狂跳不止。那時候,他們關(guān)系很好,江韌很黏她,只要放假回家,就總跟著她。后來,他上高中,她去國外上大學(xué),兩人的關(guān)系就疏了。 他說:“你回去吧,你可以脫身,我不能?!?/br> “你還是放不下袁鹿?!?/br> “別說了,先回家吧?!?/br> “江韌……”她近乎哀求一般的叫他的名字,整個人撲上去,將他抱住。 江韌說:“你回去吧,你在這里的職務(wù)我會叫人代替,到時候你們交接一下。炎哥不會為難你?!?/br> “那你呢?” “以后都不要再管我的事兒?!?/br> 顏嫚哭了一路,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情緒也反反復(fù)復(fù),時好時壞的。等她進去,江韌在車上坐了一會,而后開車進了車庫,順便給溫乾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