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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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驍?shù)膫麆莼謴途徛蚰冉拥饺蝿?,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但令人可喜的是,莉娜聯(lián)系到的人,能帶他回國。他身上的傷勢,也需要盡快的回到國內,在好的醫(yī)療環(huán)境下,才能夠更好的恢復。 莉娜說:“我跟他交代了你的特殊情況,所以你也不必擔憂,肯定能安全給你送回去,到時候你再聯(lián)系你的家人,就可以了?!?/br> 她一邊給他打針一邊說著。 她當無國界醫(yī)生三年了,短短三年所遇到的事兒,比她前三十年的人生還要豐富。 所以,在她眼里,盛驍所遭遇的,并不特別。即便他曾經是高高在上的有錢人。 這里是她窩點之一,這些日子,三五不時會有快遞過來,都是醫(yī)療用品,一些常備的藥劑。 盛驍覺得自己遇上莉娜,是幸運。 “那你呢?你不回國?” “今年應該會回去一次,但不是現(xiàn)在。” “你一個女孩子,怎么想到會跑出來當無國界醫(yī)生?這很危險,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你不怕么?” 莉娜清理了一下用過的醫(yī)療用品,說:“怕啊,一開始來的時候怕的要死,而且那些被炸傷的人,視覺沖擊很強烈,我在國內是內科醫(yī)生,那樣的傷患我很少見到。我以為我有了充足的準備,什么樣的危險我都不怕,但我真是高看了自己?!?/br> “我本來以為我已經不怕死了,但槍口對著我腦門的時候,當極端分子揣著炸彈進了醫(yī)療棚的時候,我怕的要命。” 她現(xiàn)在很沉穩(wěn),像講故事一樣訴說著那些水深火熱的往事,驚險刺激,但有似乎充滿了希望,生命很脆弱,又很堅強。她見過人性的惡與善,經歷過生死邊緣,就把什么都看淡了。 一切如浮云,唯有生命最寶貴。 盛驍:“你父母怎么舍得你出來?!?/br> 她面上仍看著淺笑,淡淡道:“他們都不在了,我念書那幾年,我爸跟我媽前后查出來得了癌癥,一個白血病,一個肝癌。本來家境不錯,到最后是山窮水盡,人財兩空。家里就剩下一個爺爺,在我畢業(yè)那年,來看我的路上,出車禍去世了。” “為此,我還發(fā)現(xiàn)我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出軌,分手的時候鬧的很難看。我覺得啊,全世界最倒霉的人應該就是我了,我當時都不想活了,是我導師罵我,說家里人花錢培養(yǎng)我成才,成了醫(yī)生,就那么死了,對不起家人也對不起社會。還讓我出來當無國界醫(yī)生,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讓我救滿一萬個人才能去死?!?/br> 盛驍說:“幸好你沒有死,不然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好醫(yī)生?!?/br> 莉娜笑了笑,“謝謝夸獎,我還需要更努力,救更多人,這是我的使命?!?/br> “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等我回去以后,力所能及,我一定幫你。也算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現(xiàn)在應該已經死了。” “那是你運氣好,不用專門報答我,我救你只是我作為醫(yī)生的職責。不管是誰,阿貓阿狗躺在那里,我都會救的?!?/br> 深夜。 莉娜被撬門聲驚醒,在這種地方,通常不會睡的太死,她立刻起身,摸出沙發(fā)下面準備好的搶,她快速的進房間,把盛驍叫起來,壓著嗓子,說:“你先躲進那個衣柜里,有人進來了。” 說著,就塞了一支槍給他。 盛驍還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牽扯到傷口會很疼,他咬著牙,鉆進衣柜,鬧出不大不小的動靜。 莉娜找了個掩體藏起來,找個房間的好處就是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他們要進來,也必須是一個個進。這樣一來,他們還算是占據有利的地形,只要手上武器夠厲害,就能撐一段時間。 當然有利有弊,他們如果人多勢眾,那他們就無路可逃。 莉娜屏住呼吸,躲在衣柜里的盛驍發(fā)現(xiàn)了衣柜上有兩個不大不小的洞,一個在側面,一個在背面,顯然背上這個洞,連帶著墻壁一起,可以看到房間外面的情況。 不知道這些是莉娜事先弄好的,還是之前房子的主人留下的。 外面還沒什么異常,好一會之后,才看到屋子的門被人推開,而后探進來一個人,一共進來四個人。 一個站在門口把手,另外三個開始搜查。 屋子不大,他們看了衛(wèi)生間和廚房,然后就鎖定了房間。 房間門沒有關嚴實,是虛掩著的。 就在他們準備踹門而入的時候,外頭傳來動靜。 走到房門口的三人倒是訓練有素,留下一個,出去兩個。 緊跟著就是一陣打斗聲,守在門口的人也沒干等著,直接踹門而入,盛驍正準備開槍的時候,莉娜先一步上前,把槍頂在了男人的后腦勺,用英語道:“不許動,也不許叫,不然我直接一槍斃了你?!?/br>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外面還不知道情況,但聽動靜,還在糾纏。她拿了對方的武器,十分警惕的把他弄到墻角,再次掩上門。她拿出一副手銬,將男人的雙手反剪于身后而后銬住。 “你來找誰?”她問。 對方沒有回答,莉娜高度警惕,通常來講他們不會那么聽話,且一點都不反抗。槍口一直對準著他的腦袋,很快外面的打斗聲結束,腳步聲由遠及近,聽起來,來的人不少。 房門被人踹開的瞬間,被制住的男人,突然將手翻了過去,不偏不倚,一拳頭砸在了對方的臉上,把人瞬間砸懵逼,他揪住男人的衣領,直接將他踢了出去,連帶著跟在后面的人一并被撞倒。 他迅速踹上房門,緊跟著就響起槍聲,木質的門板被打穿。 顯然對方的武器很厲害,并且人不少。 莉娜驚住,一時竟分辨不出來,這人是敵是友。 男人說:“槍給我,藏起來?!?/br> 莉娜把槍丟了過去,她依然藏在門后,說:“我?guī)湍恪!?/br> 她找到鑰匙,開了他的手銬。 兩人站在門邊,等待著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斗。 片刻后,男人似是想到什么,就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門被人打開,是他的同伴,扶著傷口,撐著最后一口氣,說:“他們按了炸彈,快跑!” 莉娜:“我艸!” 她惡狠狠的罵了臟話,“袁馬出來!” 說完,她就去拿自己存放好的醫(yī)療用品。 男人拉開柜門,拉住盛驍就往外,可他們的人一定也在外面,他在里面發(fā)了援助信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莉娜抱著一大堆東西跑出來,并拽著他們去了地下室,藏的很隱秘,在男人的掩護下,莉娜和盛驍成功的抵達了地下室入口。 兩人先后爬進去,等安頓好盛驍,莉娜再次出去,救了兩個人回來。 男人倒是沒受傷,他的同伴就沒那么幸運,另外兩個已經死透,身邊這位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這地下室里有電筒,莉娜借著光線給人做了急救措施。 外面響起爆破聲。 莉娜迅速處理完以后,將其安置在盛驍身側,這邊環(huán)境不太好,不太好長時間待著。 莉娜拿著手電筒,朝四周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通道,人能鉆進去,她用手電筒朝里面照了照,沒看到頭,應該是有點深。 “喂?!彼驹谔葑由下犕饷鎰屿o的男人喊了一聲,“叫你呢?!?/br> 男人回頭。 莉娜說:“你過來?!?/br> “干什么?” “這里有個洞,你鉆進去看看,能通到什么地方。” “你去,我在這里守著,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還有抵抗的可能。” 莉娜看了盛驍一眼,并不是很放心,想了想又跳回來,坐在盛驍身邊,說:“等會再說吧?!?/br> 男人大抵是猜到她的顧慮,從梯子上跳下來,走到盛驍跟前,蹲下來,蔚藍的雙手盯著他,而后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照片,“這是你吧?!?/br> “你是來殺我,還是來救我?” 男人勾唇一笑,“救你的命,懸賞更高,我當然是要救你的命?,F(xiàn)在找你的人很多,誰都想救你拿錢。不過還是我運氣好,有一伙人也在找你,我順著他們的線路追查到這里,先一步找到了你?!?/br> 他從口袋里拿了跟布條出來,綁在了盛驍?shù)氖直凵?,上面有屬于他的標志,“這樣就不會有人敢隨便搶了?!?/br> 莉娜說:“你這么大本事?價錢那么好,別人就不會搶了?” “搶了那就是跟我作對,我不要面子么?” 他們這種圈子,莉娜了解的不是特別多,但按照他這么說,應該是也有高低之分。 盛驍不關心這些,“誰懸得裳?” “沒有透露,等出了這里,我就聯(lián)系。到時候一定把你安全送到懸賞人的手里?!?/br> 那就還是有危險,誰知道這背后的人是誰?萬一還是那一幫想要致盛驍于死地的人呢? 這時,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三人立刻閉上嘴,滅了手里的燈光。 顯然,他們找不到尸體,應該不會那么輕易就離開。 但這個地下室,他們也沒什么輕易能找到。 等外面安靜下來,盛驍說:“我跟著你一起去看看,倒是被他們找到,我不在這里,他們應該也不會對你們做什么。我們進去以后,你找東西把這個洞口掩住?!?/br> 藍眼男顯然不是很放心,“你不會就這么逃跑吧?” “不會?!?/br> “我跟你們一起?!?/br> 莉娜:“你就這么拋下自己同伴?就不怕他撐不住死在這里?” “那你留下,我跟他一起,你是醫(yī)生,醫(yī)術那么高明,有任何情況有你在就一定有救。我說的沒錯吧?” 莉娜:“我得跟著袁馬,我是他的醫(yī)生,謝謝?!?/br> 最后,三人決定,就三個人一塊進洞,然后把藍眼男的同伴找個位置藏好,地下室的門可以鎖住,所以還是可以放心,那批人一時半會應該找不到。 男人在最前面,盛驍中間,莉娜最后。 三人匍匐而行,這通道還挺長,空氣有些悶,爬了一段時間后,藍眼男聽到了水聲,不是很清晰,要靜下心來才能聽到。 “看來有戲?!?/br> 莉娜說:“稍微休息一會,袁馬身上還有傷,你不想他死在半道,就停一會?!?/br> 藍眼男當然不會讓到手的錢飛了,立刻停下來,還給了自己備用的水,盛驍確實有些吃力了。 休息好一會后,三人繼續(xù),前面過了一個彎道,一路過去都很干凈,應該挖完以后沒有人用過。 又爬行一陣后,這洞變得寬敞了一點,可以兩人并肩。 莉娜往上爬,到盛驍身邊,“你還好吧?” 她把燈光照到他臉上,“不要強撐,我們現(xiàn)在也不著急,反正已經脫險,不用那么著急。以身體為主要?!?/br> 盛驍微喘著氣,點了點頭,“好?!?/br> 藍眼男回頭,他們說中文,他沒聽懂,“你們在說什么?” 他懷疑他們在商量什么。 現(xiàn)在已經能坐起來,他回過身,問:“商量什么呢?我現(xiàn)在可是你們的好搭檔,有什么不能跟我說的?你們可好好想一想,要不是我的話,你們兩個已經死透了?!?/br> 莉娜白他一眼,說:“我們兩個,一個弱女子,一個傷殘人員,再怎么商量,能商量出什么?能逃到哪里去。” 藍眼男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最后落在莉娜身上,笑說:“你是弱女子?你算哪門子弱女子啊。剛在屋里的時候,還把我擒住了,可不是隨便什么人能把我擒住?!?/br> 莉娜:“那是因為你讓著我,不然我哪里擒得住你?!?/br> 藍眼男:“哎呦,你還挺有自知的。” 莉娜笑了笑,沒再跟他答話。 藍眼男從口袋里拿了壓縮餅干,遞給盛驍,“吃么?” 果然是金主,十分殷勤。 盛驍還未伸手,藍眼男先拆了包裝,再次遞過去,“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我能滿足你一定滿足你,只要你好好的,不要有什么逃跑的心思。這樣的話,你好我也好?!?/br> 盛驍咬了一口餅干,在他的幫助下,扶著他坐起來。 盛驍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許久后,他才開口,“你只認錢,是么?” 藍眼男眨了眨眼,“是啊?!?/br> “那就很好辦,你保護我回國,懸賞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藍眼男挑眉,“這個……我怎么相信你?” “我是什么身份,你沒仔細調查過么?如果你查過,就不會問這句話。其他我不能保證,但錢我有得是?!?/br> 藍眼男摸了摸下巴,沒有立刻回答,“先出去再說?!?/br> 盛驍點頭,沒有繼續(xù)追著讓他表態(tài)。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于出了洞口,竟然通到了地下水道。有個梯子橫在這里,不是很高,跳下去也綽綽有余。藍眼男先下去,通道里潮濕,不過沒有水。 “下來?!?/br> 盛驍先下,莉娜最后。 三人一直走,走了許久,才找到了井口。 外面天已經亮起來,藍眼男說:“你們兩個先在這里待著,我上去看看情況?!?/br> 上去前,他走到盛驍跟前,盯著他的眼睛,說:“你可記住自己說過的話?!?/br> “當然?!?/br> 莉娜嘖了聲,說:“你就放心吧,我兩就是想跑,能跑到哪里去?!?/br> “只要想跑,哪里不能跑?” 藍眼男上去,外面已經離他們住的地方有一段距離,這個時間點,街上沒有人。 只偶爾有流浪漢走過,看到他從井蓋里出來,就一直盯著他看。 藍眼男上去,就近觀察了一圈,隨后拍了張照片,給自己的團伙發(fā)了過去。 他找了個落腳點,然后回到井蓋前,掀開看到他們,稍稍松口氣,“上來吧,這里安全。” 他還拿了兩套衣服,讓他們兩個換上,做了一下簡單的偽裝。 趁著沒人,迅速出來,轉移地點。 進屋后,藍眼男又出去找了點吃的回來,他們并沒有離開小鎮(zhèn),所以危機并沒有徹底的解除。 藍眼男安排人回到他們之前的房子探查,那批人還在那邊搜,似乎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挖出來。 一夜過去,藍眼男的團伙過來,莉娜跟著一塊走。 車上,他們沒有用英文交流,而是同他們自己的當?shù)胤窖哉f話,莉娜能聽懂一點點,好像是在討論錢的問題。 盛驍這會倒是氣定神閑,坐在最后,閉著眼睛休息,臉色很難看。不過這些人是求財,只要有錢,倒戈是很有可能的。 這樣的人最好談判,也最沒有危險。 車子一路疾行,一直開到半夜,才抵達他們安排好的賓館。這是城市邊緣的小鎮(zhèn),賓館簡陋,不過這邊一切都是正常運作。 安排好房間,盛驍躺下來,藍眼男他們有專門的急救包,里面什么藥都有。 莉娜打了熱水,給他簡單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后幫他換了一下身上的繃帶,幾個傷口的位置都滲了血,有點發(fā)炎。 “你忍著點?!?/br> 盛驍閉著眼,說:“我已經疼習慣了?!?/br> 莉娜笑了笑,說:“有這一趟經歷,我相信你以后遇到什么事兒,都能夠淡定的面對?!?/br> “你沒聽過創(chuàng)傷后遺癥?” “我這每天開導你,你還有后遺癥?那我豈不是白費心思了?!?/br> 生理鹽水沖上去,盛驍不由的攥緊了被單。 莉娜動作快準狠,清理完上完藥,給他重新包扎上,最后給他打了止痛針,說:“好好休息。” 過了一會,止痛針開始起效果,他感覺到舒服了許多。 藍眼男送了吃的過來,熱騰騰的牛rou,順便告知明天出發(fā)的時間,由著盛驍身上有傷,讓他多休息一會,等到明天晚上再出發(fā)。 藍眼男看了看盛驍,問:“情況怎么樣?” 莉娜說:“還好,就是需要充分的休息,不過在這里不安全,還是盡快把他送回國。要再繼續(xù)拖,他生命堪憂?!?/br> 莉娜故意這么說,他們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命,說的嚴重一點,他們就可以更緊張,動作也會更快。 藍眼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知道了?!?/br> 他走到門口,突而回身,問:“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br> 莉娜吃了點東西,盛驍已經睡著,她就坐在椅子上小憩,也不敢睡的太深。怕發(fā)生什么意外情況。 盛驍這一覺睡的很深,到第二天中午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莉娜測了一下,發(fā)了高燒。 應該是腹部的傷口有點感染發(fā)炎,導致的發(fā)熱。 藍眼男他們都十分緊張,莉娜開了藥,藍眼叫人去買。 盛驍?shù)臓顩r不太好,也不能強行上路,只能在這里多逗留幾天。 …… 袁鹿與江韌在普羅旺斯待了十天后回國。 他們不在的日子里,齊辛炎跟萬歲吃了兩頓飯,鄭思寧逃跑了一次,人在唐茉和鄭思安的雙人墓碑前找到,吞了安眠藥,但救助及時,撿回一條命。 醒來以后,就吵著要見袁鹿。 袁鹿回來拿到手機,孫瓏就告知了她這件事,現(xiàn)在人還在醫(yī)院里,袁鹿讓她找個貼身的保姆日夜守著,絕不能讓她就這么簡簡單單死了。 袁鹿的妊娠反應最近幾日開始變得明顯,對氣味非常敏感,雞鴨魚rou的氣味她都聞不了,雞湯還沒端上來,她就已經開始吐了。 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好像從普羅旺斯回來就這樣了。 江韌擔憂,就帶她去醫(yī)院,妊娠反應沒別的辦法,只有扛著,估計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這是每個人的體制問題,有些人整個孕期都沒有反應,有些人是整個孕期都這樣,有些則是后期開始有反應。 江韌覺得她說了一大堆,就是廢話,直接懟了回去。 “你說的那些誰不知道?我來不是聽你解釋,是讓你解決問題?!?/br> 醫(yī)生還是保持好的態(tài)度,說:“檢查來看,寶寶的發(fā)育很好,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平日里多休息,保持好的心情最重要,對氣味敏感,就盡量避免聞到那些讓自己不舒服的氣味。身邊預備點橘子皮,難受的時候,聞一聞可以舒服一點?!?/br> 袁鹿見江韌那表情,像是要動粗,立刻拉住他的手,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康醫(yī)生?!?/br> 說著,便起身,拿了本子拉著江韌出了診室。 “你對醫(yī)生那么兇做什么,這是必經之路,我都沒說什么,你發(fā)什么脾氣?!?/br> 江韌:“你難受的時候知道罵我,現(xiàn)在怎么就不發(fā)脾氣了?” 袁鹿一頓,昨天他端著魚出來的時候,弄的她胃口全無,空腹吐了不少膽汁,難受的要命。她自然要罵他,“誰讓你做魚了,我白天剛跟傭人說了,不吃魚不吃魚,晚上你就來一條魚。我并不想罵你,是條件反射,我沒法控制我的腦子?!?/br> 江韌見她辯解的樣子,笑著捏了下她的臉頰,說:“如果是我,就不讓你生孩子,不受這份罪?!?/br> 回去的路上,要經過鄭思寧所在的醫(yī)院,袁鹿想了下,就去了一趟。 人安排的是獨立病房,在vip層。 江韌陪著她到病房門口,進去時,鄭思寧坐在窗臺上,面朝著窗戶,所幸醫(yī)院的窗戶都打不開,想從這里跳下去也沒有可能。 袁鹿進去,鄭思寧也沒有反應,仍呆呆的坐著,保姆守在旁邊,見著袁鹿,就提醒了一聲,“鄭小姐,有人來看你了,你下來招待一下。” 鄭思寧沒反應,像是沒聽到。 袁鹿現(xiàn)在也不喜歡醫(yī)院里的味道,這會胃里就不太舒服,不想久留,“你不是找我有事兒?沒事的話,我走了。” 袁鹿的聲音讓鄭思寧猛然轉頭,看到她的瞬間,瘋了一樣朝著她撲過去,幸好保姆反應快,一把把人抱住。 鄭思寧也不叫,就只是死死瞪著她,想走到她跟前去。 袁鹿咳了聲,說:“你叫我來,就是想讓我看到你現(xiàn)在發(fā)瘋的樣子?怎么?你不會是因為唐茉的死,而感到愧疚和后悔,承受不住內心的譴責,所以瘋了?” “不應該啊,按照你的道理,盛驍和唐茉都是你的仇人,你現(xiàn)在應該很快樂。你現(xiàn)在這樣,可是打自己的臉。” 鄭思寧腳下一劃,雙膝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保姆順勢將她摁住,沒讓她起來。 鄭思寧倒也不反抗,只抬眼看著她,好久才開口,說:“放了我。” 袁鹿讓保姆把她拉起來,扣到床上。 “你要去哪里?” “離開這里?!?/br> “去死?” “不是,按照之前的計劃,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袁鹿笑了笑,她的表情顯然并不是真的準備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鄭思寧說:“你扣著我,不過是想逼我后悔自己做的一切,然后這一生都活在愧疚中,一輩子不好過。但我告訴你,我不后悔,我一點都不后悔。他們就該下去陪我哥哥,而我,也可以重新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袁鹿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想了很久以后,她點點頭,說:“好,我成全你。等你出院,就不會再有人跟著你,你以后闖禍,遇到任何困難,你自己解決,不會再有人替你擺平,也不會有人再擔憂你的安危。希望你以后能過的更好?!?/br> “他們說你懷孕了,孩子是江韌的?”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笑了笑,說:“高興啊,值得慶祝啊。” 袁鹿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離開的時候,把保鏢也撤掉了,就留了個保姆在她身邊照顧。 看樣子她也好得差不多,估計這兩天也該出院了。 袁鹿走了以后,保姆出去了一趟,發(fā)現(xiàn)保鏢都給撤走了,就趕忙給孫瓏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生怕出點岔子,自己拿不到錢。 正好,孫瓏交代了一下,并直接結清了尾款。等后天鄭思寧出院,她的工作也就結束了。 收到尾款,保姆阿姨十分高興,最后兩天她還是盡心竭力的做好。 回到病房,鄭思寧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在醫(yī)院里,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靜坐,看著某樣東西發(fā)呆可以呆很久。 閑著沒事兒,保姆坐下來,說:“鄭小姐,等后天你出院,我就不再照顧你了。我看你年紀輕輕,以后可不要再做傻事,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死呢,活一次多不容易。那些年紀輕輕得癌癥的,每天都想要活著,跟病魔做斗爭,你這好端端的,可不能白白浪費了生命?!?/br> 鄭思寧看她一眼,“對,你說的對,不能白白浪費了生命?!?/br> 保姆阿姨笑著點頭,“別不開心了,也別跟自己家里人置氣,那最不值得。這世界上誰都沒有自己家里人好,我瞧著剛才來的姑娘,是個心善的。只要你好好說,肯定不會生你的氣?!?/br> 鄭思寧笑了下,“你別說了,你知道什么你就在這里瞎說。最后這兩天我也不用你照顧了,你去找下家吧,不耽誤你的工作?!?/br> “那不行,老板給了錢,那我做事也得到位。”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要是覺得這兩天的錢拿的不安心,就把錢還給我好了。” 到了別人口袋的錢,想再拿出來,那肯定是比登天還難。 最后,這保姆在鄭思寧再三的催促下,還是離開了醫(yī)院。 當天,鄭思寧就提前出院。 之后便不知所蹤,袁鹿說不再管,就沒有再管。 …… 江韌專門招了個人代替了顏嫚的位置,然后抽出一天的時間,陪著她去了一趟海市,安排護送顏弟弟回到樾城的事兒。 應秀鳳整個人憔悴了很多,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這邊照顧顏弟,見著江韌,她也沒其他說的,只是讓他以后做什么都小心,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夠用就行,別去掙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一番話,江韌總覺得應秀鳳也許知道內情,知道顏弟受傷的真正原因,但她不說,也沒有任何責怪的情緒。 她跟著顏弟上了救護車,江韌看到她生了白發(fā),好像眨眼就老了。 江韌開車跟在救護車后面,顏嫚坐在副駕駛。 江韌說:“佳瑞以后要怎么運作,看你意愿,你準備怎么做我都沒有意見,也不需要問我?!?/br>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叫我以后不要再找你,是么?” “你要這么想也沒問題,確實,沒什么事兒就不要再找我。重新開始吧,以后為了自己活?!?/br> 顏嫚哼笑,沒有應這句話。 江韌繼續(xù)說:“不管你樂不樂意,以后你都不可能再見到我,也不可能再攙和我的事兒。” “是啊,你現(xiàn)在有本事了,不需要我了?!?/br> 江韌不置可否,隨便她怎么想。 這一路,他們沒有休息,直接到達樾城私人醫(yī)院,將顏弟安頓好,讓兩個看護先照料著。 應秀鳳回去做晚飯,江韌留下來吃飯。 他很久都沒回來,也很久都沒有到這個家。 他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被應秀鳳帶回家,因為在這里,他還是能感覺到一點點快樂。 應秀鳳做了一桌菜,“你是好久沒回家了,以后要常?;貋?,你以前可是說過,最喜歡我做的菜?!?/br> 江韌笑了笑,“有空盡量回來。” “一定要多回來。” 飯后,江韌在顏家坐了一會就要回去。應秀鳳讓他住在這里,反正家里也留了他的房間。 但江韌還是回家,回到御江灣。 他推門而入,屋內有點涼涼的,據說這屋子在這里已經成了鬼宅,有人說路過的時候,看到窗戶里有人。 神乎其神的。 本來每周都有鐘點工過來打掃,但自從有這樣的傳聞,鐘點工就不來了。 但屋內還是很干凈,沒有灰塵。 這邊倒是不停電也不停水,水費電費他一次性交了二十年。 江韌彎身坐下來,打開電視,寂靜的空間,多了電視的聲音,好像溫馨了一點點。 這個家,就算沒有死人,也慣常是氣死沉沉,冷冷清清。 反正,他記事以來,家是沒有溫度的。 “小韌回來了?!?/br> 他轉過頭,看到坐在單身沙發(fā)上的應悅蘭,她穿著淺色毛衣,頭發(fā)梳理的很整齊,整個人看著也很精神,笑容很親切,“再忙也要記得回家呀,你瞧你都瘦了,工作再忙,也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可就你這一個兒子,生你的時候去了我半條命,可別給我熬出個病來,我會心疼的。” 他說:“我好著呢?!?/br> 這時,桂云姨端著茶出來,“你要是能回到樾城當律師,你媽可就開心了?!?/br> 隨即,桂云姨就坐到了應悅蘭的身邊,兩個人并肩而坐,微笑的看著他,然后慢慢的消失。 燈光好像驟然變冷。 晚上睡覺,江韌又夢到了她們,在這間屋子里生活著,應悅蘭似乎都好了,看起來很開心,很正常。還有外公外婆,外公拉他一起下棋,抓著他的手,上下的瞧,說了句,“長這么大了?!?/br> 外婆在旁邊說:“長得像你一樣英俊?!?/br> 應悅蘭說:“小韌可有出息,是大律師呢?!?/br> 外公道:“那是必須的,他小時候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聰明的孩子,長大必須有出息?!?/br> 這個夢好真實,真實的好像他去了他們的世界,看到了他們的生活。 又或者,是他們放不下,來到了他的身邊,與他見面。讓他感受一下,曾經不曾感到過的家庭溫暖。 夢醒時分,模模糊糊中,他好似真的看到他們坐在床邊看他。 然而,隨著他慢慢清醒,那些溫暖也隨之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