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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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竹見到她醒了,整個人都動了一口氣,她對醫(yī)生說了句謝謝,就拖了張椅子坐過來:“看你燒退了結(jié)果人還沒醒,我還以為你怎么樣了呢,好在醫(yī)生說你沒事,你也醒了?!彼焓置嗣念~頭再次確認了一下:“現(xiàn)在好點了嗎?” 黎初夏還有點蒙蒙的,可是她看著自己手邊的吊針,頓時就明白了:“我是不是感冒了?” 許景竹笑了:“感冒?你確定你真的只是感冒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發(fā)燒的時候跟喝醉了的時候一樣喜歡說胡話的,你等著被他們幾個笑死吧?!?/br> 黎初夏就更鬧不懂了,怎么就要笑話她了? 許景竹把她昨天晚上拉著姜冉不松手,要姜冉給她“哦~哦~喂~”的事情說了出來,黎初夏還沒聽完,整個人就已經(jīng)想要羞憤而死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望了望周圍:“她們呢?”宿舍里面只有她一個人是外系。 許景竹給她削了個蘋果:“上課去了?!?/br> 黎初夏看了她一眼:“那你呢?” 許景竹把蘋果遞給她:“等你醒了我就去上課。” 黎初夏接過蘋果,愣愣的點頭:“那……那你快去吧?!?/br> 許景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難掩落寞的人,說了句:“中午給你帶飯嗎?” 黎初夏抬頭看了許景竹一眼,笑瞇瞇的點頭:“好啊?!?/br> 一個上午,黎初夏睡了醒醒了睡,因為手邊吊著三瓶點滴,估計要打好幾個小時。而那邊許景竹也是按著點下課,她去食堂之前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了黎初夏的手機,因為醫(yī)生說她發(fā)燒來得突然,今天再在那邊睡一個晚上,確定沒有再反復(fù)就可以回宿舍,她一個人呆在那里,應(yīng)該會很無聊。 剛剛拿到黎初夏的手機,就有電話進來了。 鐘揚今天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教授需要的資料,一只都是最拼的人,今天破天荒的請了一天假。善解人意的教授聽說昨天晚上有個女人在門口等著鐘揚,想一想也覺得鐘揚是有些忙過頭了,放行之前,他拍拍鐘揚的肩膀:“這些天你做得不錯,不過年輕人,也要勞逸結(jié)合。” 鐘揚來不及去想教授這句話是幾個意思,他略顯激動的去了一趟店里,李曉只是看了他一眼,連招呼都沒有,鐘揚問吳海黎黎初夏來了沒,吳海這才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說了。夏夏昨天跟我打了招呼,天氣冷了,她就不天天過來了?!?/br> 一想到昨天被逼問,吳海就有點拿不準了。 “老大,你該不會現(xiàn)在就要去拒絕夏夏吧?”雖然前陣子老大表現(xiàn)的十分的古怪,讓他們誤以為他對黎初夏是有意思的,可是看他最近心無旁騖的做設(shè)計院的事情,人家小姑娘天天跑過來端茶遞水又幫忙的,他愣是連一次都沒過來過,現(xiàn)在想一想,還是拒絕的可能性比較大! 鐘揚從聽到那些他做夢都沒想過的“真相”之后,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他想見見她,可是他怕嚇到她,最重要的是,好像兩個人只要沒有明明白白的攤開說清楚,那么周圍的人說的一切都是那么讓人難以置信。 所以今天,他想要求證,說個清楚。 可是等到他的電話打過去,接的人卻不是黎初夏。 鐘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趕到黎初夏的學(xué)校的,明明方向趕不錯的人,卻在那不超過三層樓的校醫(yī)院繞了好久才找到輸液室。 輸液室里不止她一個人,也許是因為溫度驟降大風(fēng)狂亂,好些人都感冒住進來了。輸液室里分為兩邊,一邊是一排排的椅子,而另一邊是帶著病床的輸液室。 此時此刻,隔著一扇玻璃窗,鐘揚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少女神色懨懨樣子??墒钱斔哪抗庹嬲^去時,才發(fā)現(xiàn)她遠比他想象中要活蹦亂跳。 她隔著的一個床位似乎是個中年女人生了病在輸液,一邊有人在這里照顧,還帶上了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彼時,黎初夏已經(jīng)下了床,她的右手還吊著吊針,人已經(jīng)彎腰在小不點面前,拿著一個蘋果遞給他。 小男孩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大jiejie,雙手捧著蘋果,奶聲奶氣的說了謝謝。 黎初夏站直身子,想了想,又彎腰輕輕的摸了摸小男孩額前的碎發(fā):“不用謝!” 看到鐘揚進來的時候,黎初夏嚇了一跳:“你怎么來了?” 看來她還過得挺好的啊,鐘揚心里憋著一股子歇火,如果不是他打電話過來,她是不是完全就不準備告訴他她生病的事情?” 她被送過來的很急,身上的衣服還穿著昨天的秋裝,發(fā)燒晚上流了汗,又蒙著被子睡了一個晚上,現(xiàn)在這一身皺皺巴巴的,她卻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妥一般,笑吟吟的和別人說話,直到見到他,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鐘揚第一時間望向她的輸液管,她這么大動作,也不怕回血? “回去躺著!”鐘揚的神色不大友善,黎初夏張了張嘴,還沒開口,鐘揚已經(jīng)沉著臉把她按了回去,捉著她的腳脫了鞋子,放到了床上。 黎初夏的心跳在那一瞬間狂亂起來——別、別摸腳啊喂! 鐘揚捏著被子,蓋住了她白嫩的小腳,抬起頭看著帶著紅暈的人,皺了皺眉:“還在發(fā)燒?”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jīng)伸了出去探在她的額頭——真的是燙的! “還在發(fā)燒?頭疼不疼?”鐘揚恨不得把她抓起來狠狠弄一頓,發(fā)燒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逗小孩子,她是少根筋嗎? 黎初夏的臉火辣辣的:“不是燒的……” 不是燒的?那為什么這么燙? 黎初夏不說話了,難道真的要讓她告訴他,不是燒的,是羞的?只是被碰了個腳就羞得像發(fā)燒,很羞恥好不好! 面對黎初夏的沉默,鐘揚的心緒漸漸有些起伏不定。 鐘揚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氣她還是氣自己。他早就告訴過她,他是她mama擺脫的,在這里照顧她的人,可是等到她真的需要一個人陪著的時候,她卻沒有想到要告訴他。 可是,如果吳海和李曉的話都是真的,她真的向他們說的那么喜歡他,那他……就真的很該死! ☆、第四十六章 行動 黎初夏隱隱覺得,鐘揚有點不開心。 為什么不開心呢?她一個連和他單獨相處的心情都把握不好的人,自然而然還沒有那個勇氣拽著他直接問——你一臉不爽是幾個意思,是因為不想來嗎?嫌麻煩嗎? 當許景竹給她送飯告訴她鐘揚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打電話過來的她時候告訴了他,然后黎初夏心里那個沮喪的猜測就越來越具現(xiàn)化,她聯(lián)想到鐘揚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這么說還真是耽誤他了? 鐘揚洗了蘋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剛剛咬完耳朵的兩個人。再看看兩個人的神色,一個是看戲不怕戲抬高,一個是陰轉(zhuǎn)多云疑似小雨。他不動聲色的把洗好的蘋果放在一邊,看著一邊已經(jīng)吃的干干凈凈的盒飯,笑了笑。 “連胃口的回來了,看來是好了?!?/br> 這本來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是黎初夏聽了,就忍不住揣摩接句——看來是好了,所以呢?所以他是不是也該走了? 黎初夏覺得她已經(jīng)悟出了鐘揚話里的意思,那她該不該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善解人意讓他走呢? “我先走了,下午還有課?!辩姄P還沒說走沒走,一邊的許景竹就揮揮手告別了。黎初夏打心眼里感激許景竹,很是認真的跟她揮揮,揮完了轉(zhuǎn)過頭,看著鐘揚還站著,她想,手都伸出來了,就不要麻煩了,一起揮了吧。 然后她的手掌換了個邊,從對著門口改為對著鐘揚,然后左右左右的揮揮。 這是……趕他? 鐘揚剛才那股子壓下去的不悅還沒消化,這會兒已經(jīng)該氣還是該笑了??墒强粗€戳著針的手,他就覺得自己大概氣不起來了。 他拖了張椅子坐過來,在黎初夏詫異的眼神中穩(wěn)穩(wěn)落座,語氣有點硬:“我說了我要走了嗎?” 黎初夏怔了怔,鐘揚的態(tài)度整個兒的都有點硬,她覺得不管從哪個立場,他似乎都不應(yīng)該對一個病號有這樣的語氣,黎初夏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鐘揚瞟了一眼她的輸液管,上面吊著的還剩最后一小瓶。 “醫(yī)生怎么說?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嗎?” 黎初夏忽然有點來勁兒,學(xué)著他yingying的語氣:“不是感冒還能是什么?” 鐘揚的太陽xue一跳,神情有些詫異。 仿佛是感覺到了鐘揚的異樣,黎初夏這句話一說出口就覺得不對味! 這絕對不對??!黎初夏自問如果現(xiàn)在面前站著的是許景竹或者陳婕婕,她的回答肯定不會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鐘揚……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 可能是因為氣氛真的越來越古怪,兩個人的氣場都越來越低,最后干脆不說話了,黎初夏覺得現(xiàn)在這個氛圍真是不對極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打破,所以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兩眼一閉,睡了。 鐘揚似乎有心事,坐在一旁坐了一會兒,抬眼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 黎初夏的心里其實有點亂亂的,其實剛才鐘揚來之前,她一直在和身邊這個床位的聊天,只是寥寥幾句,黎初夏心里就有好多個感嘆號。 旁邊這個床位的,是外語系的英語老師,三十多歲,一頭烏黑順直的長發(fā)將她的氣質(zhì)襯得十分優(yōu)雅。上午她覺得無聊,偏偏這個女老師也是一個人輸液,女老師仿佛能看到小姑娘眼中的落寞,問了幾句她的情況。 也許是骨子里多少有點矯情,黎初夏覺得感冒發(fā)燒在醫(yī)院里輸液,身邊連一個陪伴的人都沒有,是一件很凄涼的事情,說了幾句話,人也跟著更沉默。 女老師笑了笑,不知道是為了開導(dǎo)她還是因為氣氛沉默的無趣,她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原來她也不是w市人,來w市讀完研究生就開始工作了,考了資格證,又找了很多關(guān)系,才進了這所學(xué)校做老師。 她剛剛來的那會兒,吃飯買菜生病,都是一個人。那時候人也覺得難受,很脆弱,可是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真正挺過來了,人也會跟著改變。之后她遇到了她的老公,也是從事教育事業(yè)的,可是相比她,她的老公更多時候要去不同的地方學(xué)習(xí)或者是講課,最夸張的時候,是她生孩子的那天都是自己發(fā)現(xiàn)不對,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 黎初夏驚訝的不行:“那你的老公呢?他趕回來了嗎?” 女老師笑著搖搖頭:“聽說我要生了,人倒是急了,可是后來我跟他說人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他反而冷靜了。之后都是等我生了孩子他才回來?!?/br> 黎初夏有點不能接受。 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她知道,可是明明都有一個家庭了,生寶寶都能一個人挺過來,這樣真的不會難過嗎?別人不知道,可是黎初夏知道阮君生她的時候,黎永新幾乎沒把所有人都鬧瘋,還好她是平安生下來了,不然不知道會發(fā)什么瘋。 然后,女老師跟她說了這么一句話:“這件事情,我講給很多人聽,很多人都罵了他。可是和他一起生活的人是我,我很清楚。他其實也是個很用心很細心的男人,但是從認識開始到現(xiàn)在,一次次告訴他‘我自己可以’的那個人是我,就算他不好,那也是我自己慣成這樣的,這種情況,吵架我都不占理,他一句話就能堵著我?!?/br> 黎初夏有點好奇:“那你想讓他陪著你嗎?” 女老師笑了:“當然想啊。” 說到這里的時候,女老師的老公就帶著孩子和午飯過來了。黎初夏這才驚覺兩個人真是很般配,生的兒子也十分的漂亮。 女老師沖著黎初夏眨眨眼,笑了:“所以我就告訴他啦。” 女老師的老公正在把保溫桶里的東西往外拿,聞言怔了怔,女老師笑著:“再說你呢,說你連照顧人都要我來提醒你!” 男人似乎剛回過味兒來,然后笑了笑,沒說話。 吃完之后,男人去洗碗,女老師笑著對黎初夏說:“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說真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在校醫(yī)院身邊沒有男孩子陪著的。” 黎初夏忽然間福至心靈,笑著反問:“您難道猜我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我一邊矯情的說不用來陪,一邊自己跟自己賭氣呢???” 女老師誠實的笑了:“我還真是這么猜的。” 男人回來以前,女老師指了指一邊削好洗好的水果,說:“有的男人,真的需要一個女人去發(fā)覺他有多好。就像之前我周圍所有的人都罵他對我不走心,可是等我想要什么,直直白白跟他講,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可以做的很好。” 直直白白的跟他講,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可以做的很好。 一邊的女老師已經(jīng)輸液完畢一家人回家了,給黎初夏留了不少水果,黎初夏怏怏的窩在被子里看著空蕩蕩的椅子,心里不斷的回想和女老師剛才說的那些話。 她真的很想鐘揚也那么陪著,可是就算是要直直白白的講,也得有個前提不是? 而同一時間,已經(jīng)回到宿舍的鐘揚在網(wǎng)上點開了幾個網(wǎng)頁,敲敲點點一陣子,就開始擼袖子開火。 等到香菇玉米粥在鍋子里翻著小泡泡的時候,鐘揚又忍不住走神了。 他想起了小時候打預(yù)防針,在那個占地不大的小學(xué),看見針頭都害怕的一群小姑娘里,最漂亮的她總是第一個就把自己的袖子擼的高高的,像個英勇的女戰(zhàn)士去打頭陣。 其實又哪里只是打預(yù)防針? 大掃除的時候,她連大家都不喜歡的倒垃圾都干的風(fēng)生水起,還能和搭檔提著框子指著里面的某個零食袋笑呵呵地說:“這個肯定是xx的,我看他上課的時候往嘴巴里喂了!” 被阮君罵的時候,她從來都是有錯就認,認了就改,就算哭也不求助。 那年地震余震震到他們那里,他幾乎是抖著一顆心滿cao場的找她的人,直到看著她盤著腿靠在cao場邊上的一顆樹旁,在一片嘈雜尖叫聲中安安靜靜的看書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好笑。 就是這樣,她一直是這樣,好像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去擔(dān)心,也從來不需要誰去擔(dān)心她。她不是一個人的時候,有父母,有兄弟,有太多太多愛她圍著她把她護得密不透風(fēng)的人,當她成了一個人的時候,她好像也能自己讓自己安定下來,平心靜氣的去面對每一件事。 李曉說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多希望李曉說的是對的。 粥熬好了,鐘揚默默地把粥裝好,重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