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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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看了看她的臉色,奇怪道:“師尊您怎么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br> 白檀無語凝咽,她覺得要是按照禮教來,她早該被大卸八塊了。 采蓉一邊哭一邊悄悄看了看眼前的人,眼淚雖滾個不停,但她的心里是甜的。 她是孤女,為了生計去打漁,其實根本不通水性,沒想到會遇到他,保住了一命。 村里的人不常與她來往,她從沒聽說過凌都王的名號,只認(rèn)定他是個善人,想跟著他。 從被搭救時看到這張臉?biāo)銊恿诵?,名?jié)毀了也沒什么,能跟著這樣豐神秀逸的男子就是福分。 她住的村郭離軍營不遠(yuǎn),以往見過軍營cao練,還以為司馬瑨是其中的將領(lǐng),自己雖然是庶民,但他未必就是士族出身,興許能跟著做個妾室也是圓滿。 可沒想到他居然是堂堂親王。 無所謂,只要能在他身邊,妾做不了也甘愿,為奴為婢也好,總強(qiáng)過辛苦捕魚。 司馬瑨聽了這話,手里的劍點了一下地:“這么說來,本王救你還是害了你了?” 采蓉抬起淚水漣漣的臉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司馬瑨的劍已經(jīng)架在她肩上:“若是本王救錯了,那就干脆收了這條命好了。” “殿下!”白檀趕緊阻止他。 采蓉已經(jīng)嚇呆了。 司馬瑨看看白檀,只好收起了劍,走至她身邊:“本王有一惑求解,禮教之中,到底是抓一下腳腕嚴(yán)重,還是一親芳澤嚴(yán)重?” 白檀臉都僵了,沒好氣道:“都不是什么好事?!?/br> “那行此舉者可需要負(fù)責(zé)?” 白檀才不會被他繞進(jìn)去:“為師不教什么禮教的東西,解答不了殿下的疑惑?!?/br> “那看來就不用負(fù)責(zé)了?!彼托σ宦暎骸凹热蝗绱?,本王就絕不會收容那丫頭在身邊了,恩師放心。” “……”白檀心中一緊,怎么感覺這話反而叫她不放心了呢。 這之后就沒再見過采蓉,白檀也就以為她死心了。 畢竟這也頂多算是一見鐘情,被司馬瑨的容貌折服了罷了,能有多深的感情吶?回頭想想也該清醒了。 沒想到剛這么想完沒多久,又有學(xué)生跑來告訴她那姑娘來了。 白檀走去門外,采蓉一見她就跪下了:“請女郎收我為學(xué)生?!?/br> 門內(nèi)一群學(xué)生全擠過來看熱鬧,不過大多世家子弟都是不屑的。 士庶有別,互不通婚,互不往來,哪有可能同堂聽課,何況她學(xué)費付得起么? 白檀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回去吧,我這里不收學(xué)生了?!?/br> 采蓉抬臉看著她:“女郎是瞧不起我么?” 白檀挑挑眉,這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不僅一根筋的執(zhí)著,還挺敏感。 不過她也懶得解釋,笑了笑便轉(zhuǎn)身回了院內(nèi),不想正撞見無垢的臉。她盯著門口邊跪著的采蓉,神情有幾分同情,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當(dāng)年白檀去武陵郡中游歷遇見她時,她也是這樣衣衫破舊,骨瘦如柴,跪在她面前求拜師。 白檀將她帶回了建康,起初她也被世家子弟所不容,但她心大,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也就與眾人和睦相處了。時至今日,這些世家子弟也愿意真心喚她一聲師姐妹了。 她小聲問:“師尊為何肯收我,就不肯收她呢?” 白檀嘆息:“你是真心求學(xué),而她呢,不過是為了接近殿下罷了。讀書識字是為了對這天底下的事多一些認(rèn)知,而不是用來取悅男人的?!?/br> 無垢明白了,也就收起了那點同情心。 但采蓉不明白。 這幾日她等在附近,與周止也混熟了一些,這才知道白檀是凌都王的恩師。 她那日已經(jīng)注意到凌都王對白檀不同于旁人,一句話便能叫他收了手里的劍,還與她住在一處,行止親昵,想來二人關(guān)系定不一般。 所以她覺得白檀之所以拒絕她,無非就是不想讓她接近凌都王罷了。 這事似乎也就這么過去了。 按照慣例,開春之后白檀要帶上所有學(xué)生去東山山頂上春游一番。 原本她也叫了司馬瑨,希望借此機(jī)會使他開闊胸襟,少些沉郁。 他倒是答應(yīng)了,只是要忙軍務(wù),不能及時出發(fā),要晚點才會過來。 郗清聽說了此事,也跑過來湊熱鬧,還提了兩壺從長干里買來的好酒。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別院往高處爬,個個興致高漲。 正值萬物始發(fā)之際,山林間深綠夾雜蔥青,隨處可見蓬勃生意。 在最高峰頭停住,白檀提議眾人做賦一首詠春。 郗清反正不是內(nèi)行,他就是來搗亂的,誰開口說上句,他就胡亂接下句,弄得大家哭笑不得還無可奈何。 玩笑到一半,司馬瑨來了,寬衣大袖一身月白,散發(fā)踩屐,姿容風(fēng)流,與往日大不相同。 可惜臉色還是太過陰郁了點。 白檀正要招呼他,忽然瞥見他身后的人影,不禁一愣。 他身后跟著亦步亦趨的采蓉,已經(jīng)換上了婢女的服飾,梳著乖巧的丫髻。 咦,不是說好不收留她的嘛! ☆、第27章 萌動 司馬瑨并沒有改變主意,采蓉完全是別人強(qiáng)塞給他的。 他有個叔叔,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幺弟,大名司馬燁,封號歷陽王。這位叔叔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往他手里塞美人,以往司馬瑨府里那幾個妾侍全是他強(qiáng)塞的。 司馬瑨卻不感激他,甚至很厭惡他,只是出于某些目的不曾挑破。 前兩日司馬燁就派人遞了信去軍營,跟司馬瑨說他又要來了,這次自然又要從郡中廣挑美人來贈予他。 司馬瑨把信撕成了渣,分毫也沒放在心上。 司馬燁這次卻比往常更上心,親自在郡中挑選了幾個美人,結(jié)果一看,哎喲都這么美啊,還是自己留著吧,所以就空手來了。 可信都寫了,也不好意思就這么去見侄子啊。他琢磨著不如去巴結(jié)一下侄子新拜的老師好了,于是備了厚禮,又顛顛地尋到了東山來,恰好就撞上在外流連不走的采蓉。 一問才知道這姑娘竟然死心塌地地要跟司馬瑨,不錯啊,干脆當(dāng)成禮物送他得了!所以也不問司馬瑨愿不愿意,直接就命人帶著自己的書信將采蓉送去了軍營。 司馬瑨軟硬不吃,下的決定從沒更改過,這幾日往返東山見到采蓉也視若無睹,但沒想到她還能被司馬燁送過來。 一旦牽扯上司馬燁,便叫他心中不悅了。 他將人留了下來,心中存的卻是整治的心思。 以往從沒見司馬瑨身邊帶過什么侍女,郗清自然驚訝,挪到白檀身邊嘀咕:“這姑娘瞧著眼生啊,哪兒來的?” 白檀朝司馬瑨努努嘴:“他親手救下的?!?/br> “嗬!不是吧,他還會救人吶!”若非本尊在場,他肯定就要吼出來了。 白檀撇撇嘴,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這個叫采蓉的小姑娘是怎么叫司馬瑨點頭的,心里卻有些不大舒服。 司馬瑨這人縱然有再多不好,言出必行這一點卻向來做得不錯??涩F(xiàn)在呢?前面還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說絕不會收留人家,轉(zhuǎn)頭就帶著人過來了。 還好意思叫她放心呢! 司馬瑨一到場,氣氛便冷了幾分,原先正在吟詩作賦的也都沒了聲音。 在場的學(xué)生大多都見過采蓉,如今見她跟在司馬瑨后面自然奇怪,個個拿眼偷瞄白檀,畢竟師尊拒絕收她為徒這事叫人印象深刻。 司馬瑨已經(jīng)施施然走到白檀身邊,盯著她旁邊緊挨著的郗清。 郗清訕訕讓開,結(jié)果手里的酒壺也被他扯過去了。 唉,講不講道理了! 采蓉立在司馬瑨身后,垂著頭恭恭敬敬,眼睛卻總往白檀身上瞟。 白檀今日著了艾綠色的春衫,一指來寬的朱紅發(fā)帶束了黑長的頭發(fā),腰間配著香囊,手里捏著白羽扇,往那兒一站便是道麗景。 采蓉以往沒接觸過士族里的女子,想來這便是世家女的風(fēng)度吧,心底自卑又有幾分艷羨,偷偷看看司馬瑨,果然他的視線都纏在白檀身上。 “怎么本王一來就沒聲了?”司馬瑨將酒壺遞到身后,意思就是叫采蓉拿酒盞倒上,眼睛還盯著在場的人。 還好周止打破了僵局:“我們正在詠春,殿下是師兄,不如也做一首詩賦吧?!?/br> 司馬瑨搖頭:“本王只擅長領(lǐng)軍作戰(zhàn),可不擅長這些,若要能吟詩作賦,還得指望恩師多多教導(dǎo)才是?!彼劬ν磉呉黄?,白檀卻沒回應(yīng),手中扇子不緊不慢地?fù)u著,臉色冷漠的很。 司馬瑨眼神一閃,忽然意識到手中酒壺還在,皺著眉轉(zhuǎn)頭道:“怎么,連倒酒也不會?” 采蓉戰(zhàn)戰(zhàn)兢兢:“殿下出來的匆忙,奴家沒顧得上帶酒盞。” “沒帶不會回去???”司馬瑨扔了酒壺:“本王倒也不急,你跪著回去取好了?!?/br> 采蓉震驚地看著他,眼里蒙了一層水霧。 她本以為自己是碰上貴人相助撞了大運,還暗自欣喜,此時才知道跟了這位殿下并不好過。 以往只知道捕魚為生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哪里知道婢女也是不好當(dāng)?shù)?。那些世家大族府上的婢女仆從,哪個不是打小就好生訓(xùn)導(dǎo)教養(yǎng)的,不像她,站得再近也不懂郎主的心思,只能委屈地掉淚,最終還是跪在了地上,一路膝行離去。 司馬瑨這一發(fā)火,其他人也都不敢吱聲了,眼見一個瘦弱的小姑娘遭了這樣的罪竟都有些看不過眼。 白檀忍不住道:“殿下何必在這里動怒,嫌人家不好,可不也是你自己挑的么?” 算了,今日的踏春到此為止,她朝一群學(xué)生招招手,帶領(lǐng)大家回去。 郗清離去前湊到司馬瑨跟前小聲問了句:“殿下,您不會是故意拿這孩子來氣白檀的吧?”說完笑瞇瞇地去追白檀,“檀啊,不高興啦?來來來,說出來讓我樂樂唄。” 司馬瑨回味了一下白檀的反應(yīng),心情忽又好了幾分。 尚未到申時,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踏春,回到別院后白檀便提早讓學(xué)生們下學(xué)了。 郗清死活不肯走,非得在她跟前嘮叨,從前院跟到后院又追到花園。 “誒,你跟我說說,殿下是不是看上那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