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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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問就是了?!卑滋此Σ坏羲?,干脆回了書房。 郗清倚在門口道:“我知道殿下對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見他身邊忽然多了個小姑娘吃味了?” 白檀手里的扇子丟到了他腦門上:“我只不過是覺得他言而無信罷了,這樣的學生我以后可如何能教得好!” 郗清原本覺得一個司馬瑨已經(jīng)夠嘴硬的了,沒想到她也這么嘴硬,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腦門跑了。 他前腳剛走,司馬瑨后腳就進來了,拾起地上的扇子走過來放在白檀面前:“恩師不介意本王將那孩子安置在這里吧?!?/br> 白檀不冷不熱:“殿下隨意?!?/br> 司馬瑨笑了笑,起身出門。 雖然采蓉允許被住下,但她還記著白檀拒絕她的事,難免有些忌憚,一直避免與她接觸,倒是一直粘著司馬瑨。 但司馬瑨行為乖張,將她撇在屋外是常有的事,根本連三丈以內(nèi)都近不了。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太笨手笨腳了才會被嫌棄,忍著膝頭的疼痛跑去無垢面前央求她教自己做事。 無垢好說話的很,教了她不少東西,大到士族里的規(guī)矩,小到吃穿住行,甚至稱謂用語都細細教給了她。 采蓉感恩戴德地回到司馬瑨住處,可手還沒摸到他的東西,人就被顧呈提了出去。 司馬瑨陰沉沉地立在門口:“誰準你隨意進本王房中的?” 采蓉連日來的委屈齊齊涌上心頭,默默流了許久的淚。 也虧她執(zhí)著,尋常女子估計早就受不了了。 往常司馬瑨只要不晚歸,晚飯是一定會跟白檀一起吃的。 廚房比較勢利眼,但凡他在就將飯菜做得十分豐盛,所以白檀嘴上不說,心里也很樂意跟他一起用飯。 可今晚白檀一走進廳中就覺得不對,自己平常所坐的案席被動了位置,已經(jīng)移去了西面上方。 司馬瑨帶著采蓉進來,如往常落了座,也察覺到了不同:“怎么,恩師忽然坐去上方是何意?” 采蓉垂頭道:“回殿下,是奴婢動的,白女郎是殿下的恩師,應當位西上方而坐,不應跟殿下平起平坐,這些都是奴婢近來新學會的規(guī)矩?!?/br> 司馬瑨眉頭蹙了一下,卻也沒發(fā)作,轉(zhuǎn)頭看向白檀:“恩師若愿意,還是與本王相對而食吧。” 白檀鼻間輕哼了一聲:“為師覺得甚好,殿下的新婢女實在懂得尊師重道。”說完便走去上方落了座。 司馬瑨緊盯著她:“恩師一直希望本王尊師重道,那以后便都照這安排用飯吧。” “再好不過。”白檀拿起筷子重重戳了一塊rou。 司馬瑨將嘴邊的笑意壓進酒盞里。 這種時候采蓉覺得殿下對她還是不錯的,可是一旦回到他房中,她依然進不了門,被晾在外面吹冷風。 祁峰和顧呈不好說什么,殿下的心思陰晴不定,何況還扯上個歷陽王,反正他們可不想繞山跑。 沒幾日到了春分,連日的低溫陰雨倒春寒。 白檀被凍了一下,連著低咳。 無垢勸她停課兩日,她覺得不太要緊便沒理會,沒想到過了兩日反倒嚴重了。 司馬瑨軍中入了一批新兵,這幾天忙著訓兵,每日晚歸。 晚上經(jīng)過書房隔著門聽到她在低低的咳嗽聲才知道她病了,回到屋中便吩咐祁峰去請郗清,又叫采蓉去煎姜湯。 采蓉還以為是他病了,連忙關切問候,司馬瑨只冷冷地叫她將湯送去白檀那邊,她便不敢作聲了。 白檀倚靠在榻上,額頭略燙,有些發(fā)燒。 司馬瑨進屋時,郗清已經(jīng)到了許久,剛給她把完脈。 看到司馬瑨進門,他壞心眼又犯了,故意捏著白檀的手腕問:“白檀你說,是不是近來心里不痛快才病的?” 白檀沒力氣拍他,朝天翻了個白眼。 司馬瑨探身過來看了看,眼中隱隱含笑:“恩師沒事吧?” 白檀掀了掀眼皮子,這才看到他:“為師能有什么事,只希望殿下沒事才好,為師每日都擔心你會做出什么驚世駭俗之舉來呢?!?/br> 司馬瑨挨著榻邊坐下:“本王親口說過會聽從恩師教導,如何會做出什么驚世駭俗之舉來?” 他不這么說還好,一說白檀就來氣:“殿下的話為師可不敢再信了?!?/br> 司馬瑨作勢想了想:“本王有違背過自己說的話?” 白檀眼角抽了抽,忿忿翻過身去:“為師累了,殿下請回吧?!?/br> 采蓉端湯進來時,就看見司馬瑨帶著笑出門去了。她將姜湯放在白檀手邊,心里堵的慌,怏怏退出了門。 郗清是個人精,如何看不透她一個小姑娘的臉色,戳了戳白檀的背道:“哎,這小姑娘怎么回事,殿下對她這樣,她居然還能動那心思?。俊?/br> 白檀道:“人家樂意,與你何干?” 郗清攏起雙手:“檀啊,你有敵手了啊,雖然你有才,可你沒人家年輕啊?!?/br> “你說我老!”白檀暴怒,翻身坐起就要抽他,病都好了三分。 郗清撒蹄狂奔出門,一路大笑。 多虧白檀身體底子好,這小病也就盤桓了一兩日就沒了。 無垢惦記她,這幾日還每天都給她煮姜茶,非得守著她喝光才算完。 白檀一早站在廊下端著碗慢慢啜飲,就見司馬瑨從廊下經(jīng)過,忽的腳步一轉(zhuǎn)便朝她走來。 她以為他又要跟上次那樣就著她的碗喝了,剛要嚴詞拒絕,誰知他只看了一眼,轉(zhuǎn)頭朝身后道:“那誰,去給本王也盛一碗來。” 采蓉知道他還是記不得自己名字,稍稍掩飾了失望,小跑著朝廚房去了。 白檀將碗遞給無垢,抬了抬下巴,扭頭去前院授課。 有婢女了不起啊,我有無垢,如有一寶! 白棟這些時日一直被父親關在府里勒令讀書,好不容易有機會偷跑出來就聽說他阿姊病了,凌都王還養(yǎng)了個小婢女在身邊給她臉色瞧,那還得了,風風火火地就朝東山跑。 跑到半路又實在嫌慢,他又沿著抱樸觀門前的山道抄近路。 陳凝正好從山下回來,與他在山道上撞個正著,百思不得其解:“你有大路不走,抄近路作甚?” 白棟道:“我阿姊最近命犯小人,我要去解救她?!?/br> 陳凝像模像樣地掐了掐手指,搖搖頭:“不不,令姊近來只會命犯桃花,沒有小人。” 白棟切了一聲:“郗清親口告訴我的,能有假?” 陳凝甩了一下拂塵,直呼“福生無量天尊”,郗清連藥都是假的,居然還有人信他的話,世風日下,貧道心痛吶。 白棟已經(jīng)跑了出去,想想又回頭扯住了他:“你不是道士么?走,跟我去除了那小人!” 陳凝被他拽的踉踉蹌蹌,就這么被一路拖去了白家別院。 白檀剛送走學生們,找了個小鐵鋤,去園子里將去年收集的花籽布了進去。 采蓉站在廊下看著,有些意外,她一個世家女居然會雙手沾泥。 不過也許只是一時興起罷了,聽聞春耕時帝王還下地犁田,皇后還親手養(yǎng)桑,可又豈會真的知道人間疾苦呢? 正想著,回廊上一陣腳步聲,白棟拉著陳凝到了眼前,左右看看,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 “你就是凌都王新收的那個婢女?” 采蓉見他白衣華貴便知他出身不低,連忙垂了頭:“是。” 白棟推推陳凝,小聲道:“你看看她有沒有古怪,為何一來這里我阿姊就又是生病又是不快的?” 陳凝默默將拂塵甩了他一臉,人家小姑娘好好的一個人都快被他說成妖了。 “你又胡鬧什么呢?”白檀聽到響動,板著臉踏上回廊,一面朝采蓉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采蓉倒是沒想到她會替自己解圍,怔了一怔才走。 白棟不高興,踢了一下廊柱:“郗清說阿姊這幾天受了氣正不高興,我這才來的,阿姊你又不領情?!?/br> “沒有的事,我可高興了?!?/br> 能不高興么?司馬瑨都開始尊師重道了呢,她教了半年都沒成效,一收這小婢女就起作用了,可比她有用多了。呵呵…… 抱樸觀里還有事,陳凝沒待一會兒就走了。 白棟被白檀幾句話就捋順了毛,也不胡扯了,乖乖留下來陪她種完了花。 本來他還想蹭頓飯的,結(jié)果雙全找了過來,說他父親正大發(fā)雷霆呢,只好趕緊跑了回去。 采蓉此時才又現(xiàn)身,在廊上攔下白檀,沖她見了大禮:“多謝女郎?!?/br> 白檀笑道:“謝我什么?” “謝女郎為奴婢解圍。” 白檀點點頭朝前走,倒也算是個明事理的。 采蓉又追上去幾步:“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跟著殿下只是圖個溫飽罷了?!?/br> 白檀轉(zhuǎn)身:“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她怔了怔,接著道:“奴婢自小就沒了父母,一個人在村中受盡欺凌,從未有人相助過,除了殿下……” “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要攀住他是么?”白檀撥著小鐵鋤柄端的一塊泥巴,笑了一聲:“我倒覺得你只是想找個借口。明明就是愛慕殿下,但又自覺配不上,干脆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他身邊,是不是?” 采蓉咬了咬唇,轉(zhuǎn)身就走。 她厭惡這種一針見血的感覺,連起碼的一點顏面也不留。 白檀叫住她:“其實我倒也欽佩你,就憑你這一直追著不放的勇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br> 說完這話,瞥一眼目瞪口呆的采蓉,她提著小鐵鋤風姿翩翩地走了。 白氏師表準則:說完帥氣的話后要維持風度啊風度。 月上柳梢時司馬瑨才回到東山。 他沒回自己屋里,卻反而進了白檀的房間。 白檀剛用完飯,正在煮茶,手中羽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也不搭理他。 司馬瑨放下手中馬鞭,徑自繞過屏風去了內(nèi)室。 白檀這才感到不對,連忙扔下扇子沖進去,居然看到他大大咧咧坐在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