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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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安微微一笑:“因為……我其實并沒將那半粒凌霄丸吞下去。我在玉英山上的時候無所事事,曾看了許多醫(yī)書,其中就有忘情蠱的介紹。雖沒有配制方法與解蠱方法,卻也足以讓我辨別,褚凌江在那凌霄丸中加了忘情蠱。” “所以……”祁蒼月恍然大悟,接著她的話說道,“你便將計就計,假裝吃下凌霄丸,中了忘情蠱?” “沒錯,我被褚凌江帶來太zigong后,本想呆在他身邊尋找解蠱的辦法。誰知……我在這里遇到了你,真是天都在幫我?!毕娜绨查_心異常地說道。 “他好像要醒了……我先走了,如安jiejie。”祁蒼月注意到床上的皇祐景辰動了動,向夏如安告辭離開。 夏如安心中一喜,等著他醒過來。誰知皇祐景辰醒來見到她卻不是自己預(yù)料中的表情,說出口的那一句“太子妃為何在朕這里”更是讓她震驚不已。 “你不記得?!你不記得?!”她連問兩遍,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他,歡喜的心此刻像是跌到了谷底。 不可能,褚凌江不可能安排得這樣天衣無縫!她瞬間慌了神,若是這蠱一輩子都沒法解,若是連月兒也束手無策…… 月兒……夏如安突然想到她,急著想將她找回來。正欲轉(zhuǎn)身之時,身后的人猛然拉住了她的手?;仡^是一張謔笑的臉,正一臉調(diào)侃地看著她。 “好了,我逗你的……誰叫你不事先同我商量。” 芊素和弈楓對視一眼,急忙退了出去。 “你騙我!”夏如安聞言氣得秀眉直豎,一拳打在床柱上,使得整張床都震了一震。 “打這鬼東西做什么!”皇祐景辰見到這一幕又氣又急地抓過她的手,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受傷后放在自己胸膛,一邊替她揉著,一邊抬頭看著她說,“下回打我便成,別打這么硬的東西傷著自己?!闭Z氣是一貫的寵溺和疼愛。 “誰知你傷口好沒好完全?!毕娜绨矚庖呀?jīng)消了一半,卻仍是將頭撇到一邊。 他笑著說了句“自己看”,便將衣服褪下露給她一個后背。 “你可知,我方才早已經(jīng)醒了,聽見你們的對話,險些又氣暈過去……你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我怎能心安?”只是他在瞧見如安臉上那種慌張茫然的表情之后,卻心疼不已。他的如安,何時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于是便再沒了想要騙她給她一個教訓(xùn)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假意要和他成親!就算是假的也不行!”他想起這段時日他們倆親密的種種舉動,氣憤得喋喋不休,“他竟摸我如安的頭!他竟?fàn)课胰绨驳氖?!他竟……”他身軀猛然一震,原本像滾豆子一樣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因為身后那女子,此刻吻了吻他后肩上已經(jīng)愈合的傷疤。 “以后,你不準(zhǔn)這樣……”夏如安從身后將他緊緊抱住,臉頰貼著他不著寸縷的后背,“不許用自己的性命護著我……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會去拼搏,會去爭取。我的人生,只能由你來陪我過。” 她掰過他的臉,定定地注視著他:“你聽好,我夏如安,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要。因為沒有了你……”她微微一哽咽,紅了眼眶,“我誰都不是……” “如安……”皇祐景辰眼中水波氤氳,柔情無限。他捧著她的臉,落下細(xì)細(xì)密密的吻,似是將一生的愛戀與憐惜都吻盡。 良久,他才放開她,盯著她的眸子目光如炬,熾熱的眸子中如同烈火燎原。盯了些許時候,他才緩緩?fù)鲁觯骸澳憧蛇€欠我一個洞房花燭?!?/br> “在這里?”夏如安挑眉問道。 “在這里?!被实v景辰同樣挑挑眉答道。 任誰也想不到,北曜的皇帝和皇后,洞房花燭不是大婚之夜在自家皇宮里,而是褚國太子成婚前一日,在褚國的太子?xùn)|宮。 天還沒亮透,兩人已經(jīng)帶著隨從,駕著馬車,離開了褚國的都城。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了一路,接近晌午,夏如安才從皇祐景辰懷中悠悠轉(zhuǎn)醒。她的身子還沒舒緩過來,精神狀態(tài)卻十分飽滿。 “這是我這么多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br> “醒了?”皇祐景辰見她醒來,眉眼間滿是溫柔寵溺,“昨晚將我的如安累壞了吧?!?/br> 夏如安聞言沒有一點女兒家該有的嬌羞,反倒輕笑一聲:“在人家的地盤,做這么囂張的事,也就你做得出來。還好我和褚凌江不是真心成親,否則他現(xiàn)在該綠透了。” 皇祐景辰笑得春風(fēng)滿面:“反正褚國遲早是我們的,人家的地盤,不就是我們的地盤?!?/br> 夏如安此時才想起郯國被她撂下的戰(zhàn)事,便問起他。誰知他說,他來褚國之前,已經(jīng)拿下郯國近一半的城池了。 “說起郯國,我倒是有正事和你說?!毕娜绨餐蝗幌肫鹪隈覈l(fā)生的事,神色嚴(yán)肅地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些天,我呆在褚凌江身邊,也不是一無所獲。那日郯國派人秘密來褚國,請求褚國派兵支援?!?/br> “是嗎?”皇祐景辰來了興趣,“結(jié)果呢,褚國出兵了?” “你怎么知道……”夏如安說完這話立即反應(yīng)過來,褚國出兵勢必有不小動靜,這男人沒道理會收不到消息。 “你……難道……”褚國若是出兵,北曜不一定會有勝算??上娜绨部粗趺纯炊际且桓睔舛ㄉ耖e的模樣,甚至有些幸災(zāi)樂禍。 “沒錯,就像你想的一樣?!被实v景辰見她默契的眼神,贊同地說道。 “難怪……”夏如安恍然大悟,“褚國的皇帝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褚凌江絕對是那種,別人出了事,他只會一旁觀看好戲,甚至落井下石的人?!?/br> 她還記得那天自己去求解藥的時候,他曾說——夏,我不是那種眼睜睜看著別人好,還要去錦上添朵花的人,你明白嗎? 她當(dāng)然明白,那凌霄丸里頭的忘情蠱已經(jīng)很好地給出了證明。而正是因為明白,她猜褚國答應(yīng)出兵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以至于,她一直懷疑,褚凌江另有圖謀。 “如安,褚太子的心計和謀略,其實遠(yuǎn)遠(yuǎn)超乎你的想象?!被实v景辰的眸子突然深沉下來,“我猜,他的目的既不是支援郯國,也不是瓜分褚國。他作了兩個月的壁上觀,無非是在觀虎斗。北曜和郯國,無論誰輸誰贏,兩方都會耗損元氣?!?/br> 夏如安聽到這里漸漸有些明朗,心下一驚:“那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北曜?” 皇祐景辰點點頭:“準(zhǔn)確地說,是北曜和西琉?!?/br> 兩人皆轉(zhuǎn)頭,沉重地看著車窗外。江南梅雨季節(jié)剛過,才出了些許日頭,溫?zé)岬南娘L(fēng)中裹挾著此季節(jié)獨有的涼爽和潮濕。 夏天就要來了。這樣一個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夏天,就要來了。 原本局勢緊張的四大國對峙的局面,終于要這一年炎熱的夏天打破。戰(zhàn)爭還沒徹底打響,四方空氣中已經(jīng)能嗅到緊張的氣味。持續(xù)了三百多年的四國分裂局面,或許會在一場亂世烽火中劃下句點。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終于洞房了……雖然有點簡陋……明天照舊中午十二點哦! ☆、西琉 就像兩個人猜的一樣,褚凌江出兵真正的目的,不在支援郯國。否則褚國的三十萬軍隊不會長期駐留譚國境內(nèi),卻無半分動靜。因此,不論是危在旦夕的郯國,勢如破竹的北曜,還是靜坐不動的西琉,此刻都有些緊張起來,生怕引火上身。 直至八月中下旬,前幾年遠(yuǎn)嫁西琉和親的褚國公主褚靈玉,卻在西琉皇宮內(nèi)莫名其妙地暴斃。此消息一出,各國之間的關(guān)系立馬變得更加微妙。 消息出來的時候,皇祐景辰正在攻打郯國西部的一個城,而夏如安卻在西琉邊境,準(zhǔn)確說是與郯國相鄰的西琉邊境,扮演著轉(zhuǎn)世菩薩的角色。 西琉國與其余各國氣候地理環(huán)境的差異,造就了飲食習(xí)慣的差異。七八月本是西琉豐收的大好時節(jié),可今年夏天炎熱干燥異常,西琉大部分地區(qū)多多少少都受到旱災(zāi)影響。 而夏如安現(xiàn)在所在的木勒城,是西琉邊境最炎熱干燥、也是今年受旱災(zāi)最嚴(yán)重的城市。不久前她與皇祐景辰商量,從北曜西部抽調(diào)了一些糧食過來,救濟木勒百姓。 這一舉動不僅造福了木勒城的百姓,也福澤鄰城塔罟城的百姓,以至于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里,轉(zhuǎn)世女菩薩的名號已經(jīng)傳遍了西琉東部地區(qū)。 □□時代的戰(zhàn)爭,或許科技能夠決定一切。但在這冷兵器時代,戰(zhàn)爭的勝負(fù)決定性因素,不外乎天時地利人和。 人不和,則事不成。他們之前之所以進軍郯國能夠如此順利,不過是因為郯國女皇的□□導(dǎo)致民不聊生,頻頻發(fā)生的內(nèi)亂和暴動更是為他們提供了契機。既是巧合,也是大勢所趨。 但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這樣的巧合和契機。所以有的時候,就需要人為的去制造一些是非。 比如這幾天在西琉東部地區(qū)深得民心的夏如安,突然讓都城來的士兵捉了去,此事在西琉百姓中引起了不小的sao動。 在北曜軍中引起的sao動,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西琉那些受過夏如安恩惠的民眾,本就對西琉國王心懷不滿,這樣一來,更是對西琉王室恨之入骨。 而后幾天,陸續(xù)有人從水井里打撈上來拓了字的木符,有種田的農(nóng)夫在地里挖到刻了字的龜甲,有砍柴的樵夫在山林中發(fā)現(xiàn)雕了字的巨石,也有打獵的獵人從獵來的野獸腹中發(fā)現(xiàn)寫了字的布帛,更有人說,見到某處成千上萬的螞蟻組成了幾個大字……這些事不是一樁兩樁,而是每天都在接連不斷地發(fā)生。 而他們口耳相傳的,在異象中見到的字,都是四個字——禍降西琉。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有人說,是因為西琉國王捉了那轉(zhuǎn)世女菩薩,恩將仇報,老天要降下禍端。也有人說,是西琉國王無視今年的旱災(zāi),不顧民眾死活,觸怒了上蒼…… 而事情的真相,夏如安卻清楚得很。因為木符上的字是她找人拓的,龜甲是她找人埋的,巨石上的字也是她讓人雕的……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西琉皇帝指著地上跪著的一個男人怒喝道,“朕怎么生出你這種東西!叫你好好治理木勒和塔罟邊城,你倒好!給我捅了這么大個簍子!” “父王,不過是些賤民……”不及他抬頭將話說盡,又被皇帝一巴掌扇得頭昏眼花。 “賤民?現(xiàn)在可都成了暴民啦!”西琉皇帝氣得大吼,嘴邊兒上的胡須也跟著一顫一顫的。正當(dāng)氣得暈頭轉(zhuǎn)向,轉(zhuǎn)過身去時,一聲急報自宮門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很快便到自個兒跟前。 “何事這么驚慌?” “報——報告大王!”那報信的小兵氣喘連連,連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忽地被達慕訐頌一把抓住領(lǐng)子,聽得他在上方急問,“快說,怎地?東邊的暴民鬧出大動靜啦?!” “不……不止是暴民起義,褚國……褚國的三十萬大軍倒戈相向,說要為靈玉公主……討個說法,是……褚國國主的意思?!?/br> 達慕訐頌心中一驚,又是氣憤又是害怕。一時之間,大殿上鴉雀無聲。 “褚凌江出兵了?”夏如安此刻正在獄中,聽潛伏進來的宣今報告消息,“皇上呢?” “皇上正從郯國趕來,已經(jīng)安排兵馬到東邊,時機一到便拿下木勒、塔罟兩城。” “木勒?塔罟?”夏如安抓著一把蜜餞,往嘴里擲了一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它們已經(jīng)是我的了?!?/br> “屬下這幾日就配合皇上將消息放出去,擾亂民心?!?/br> 夏如安點頭表示同意,隨即叫住轉(zhuǎn)身要離開的宣今,“跟芊素說一聲,蜜果子太甜了,買得再酸一些?!?/br> 而后幾日,西琉果然風(fēng)聲四起,說那被王室抓走的轉(zhuǎn)世活菩薩乃是北曜的當(dāng)朝皇后。伴隨著北曜軍隊從郯國起兵,一路攻打至塔罟等城,輿論更盛。而輿論背后深藏的政治斗爭,市井百姓又有幾人會去深究。于是一時之間,矛頭全對準(zhǔn)了西琉王族。 加之西琉西北部旱災(zāi)橫行,朝廷備戰(zhàn)之余無暇顧及,不僅令民眾怨聲載道,更給了北曜一個突破口,長驅(qū)直入。 不止如此,北曜軍隊行軍打仗之時,親民愛人,從不做違紀(jì)之事,一路贏得幾地百姓的擁護。 自此,從木勒到塔罟,再到尤化,最后至都城鄯京,仿佛時刻有人煽風(fēng)點火一般,西琉民眾對北曜的罵聲漸弱,反倒紛紛有人說起本國的不是。 而西琉的當(dāng)權(quán)者,眼見情況有愈演愈烈之勢,那些四下里宣揚大膽言論的人,抓了一撥又一撥,殺了一批又一批,孰知效果與預(yù)料的背道而馳,對其不利的輿論不減反增。 而身在牢中的夏如安,早在西琉與北曜一開戰(zhàn)時,還未來得及被當(dāng)做人質(zhì)要挾,已經(jīng)在一個夜闌人靜的深夜里被皇祐景辰偷偷救出。 “那些四處傳播對西琉不利的言論的人,都是你的人是不是?”軍營中,皇祐景辰一面翻看各地的戰(zhàn)報,一面對身旁的夏如安問道。 夏如安正捧著一本書坐在他身旁,手邊還啃了一堆棗核,聞言嘴里含了一顆棗子輕輕笑道:“我只知宣今和他手底下的人有一手殺人追蹤的好本事,哪知他們搬弄是非也這么有一套?!?/br> 皇祐景辰騰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雖說戰(zhàn)事比預(yù)期的更順利,卻累得你受了幾日牢獄之災(zāi),若你有個萬一……”他靜靜地瞧著她,沒再說下去。 他們預(yù)先擬定的計劃本不是這樣,那日忽聞她被西琉的兵馬抓走,他險些急得癲狂。后來冷靜一想,她哪是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人,便猜想是她的計策,只是怕自己擔(dān)心惦記,才事先沒同他商量。后來她的人帶話給自己,印證了他的猜測,也讓他能更順利地配合她。 縱是如此,他仍是憂心不已,擔(dān)心她在牢中會挨餓受凍,遭人欺凌,又怕西琉拿她當(dāng)作人質(zhì),所以才提早許多天親自去將她帶回來。見到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根本是多余的。別說挨餓受凍,她反倒臉色紅潤,整個人都豐腴了一些,彼時正自在閑適地嗑著瓜子,令他哭笑不得。 夏如安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嘴角含笑:“不會有萬一的,有你在,就更不會有了。” 皇祐景辰聞言心神一動,聞著她周身的棗香味,摟住她吻得繾綣纏綿…… 待到兩人重新做起各自的事情時,原本靜靜看書的夏如安似讀到什么要緊東西,激動得自皇祐景辰懷中直坐起來。 “怎么了?”他鮮少見到她有如此情緒激動的時候。 “這首詩……”她指著書上一處道,“這首詩是誰寫的?” 皇祐景辰拿過書冊瞧了瞧,沉吟片刻道:“這是楚瑤皇后的親筆手跡,怎會在此處?” 夏如安忙又翻過幾頁,找了幾首詩詞,“這首,這首,還有這兩首,是不是同出自她手?”待得確認(rèn)后忙不迭問道,“那她人呢?現(xiàn)在在哪?” 皇祐景辰略一思索,“在常陵幾百年了,你也曾前往祭拜過的?!?/br> “她……”夏如安如同遭受什么晴天霹靂,頓時語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