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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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涉川頷首而笑,并不接話??ね醯钕抡f這些是關(guān)心黎民百姓,他說了不免落下與藩王議政的口舌。 一名年老的太監(jiān)將披風搭在韓敬已身上,沙啞道,“殿下,夜涼了,您身子還沒大好,就讓老奴伺候您早些安歇吧?!?/br> 韓敬已收回目光,在眾人的簇擁下大步離開。劉涉川臉上的笑意隱去,這位郡王殿下為何要挖坑引他跳?看上去很隨意的一句話,殊不知稍有不慎就能被卷進風口浪尖。 “喲,小十七叔吶,今晚又陪父皇下棋?!币坏篮榱劣钟突穆曇魝鱽怼?/br> 眾內(nèi)侍紛紛斂衽施禮,“三殿下安,四殿下安,五殿下安?!比坏钕略趪澜?jīng)殿抄經(jīng)書為國祈福,這才剛好聚到一起。 油滑的聲音是四皇子韓琢,二十有六,瑞莊皇后所出,生得魁梧高大,身手不凡,如無意外,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他不免有些倨傲,在“十七叔”之前加上一個“小”字,充滿調(diào)侃,大約是見韓敬已年幼,歲數(shù)還不比他的外甥大。 韓敬已平靜的眼底一片清明寬容,微微頷首。而三皇子與五皇子則神色端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了聲“十七叔”。 四皇子負手哈哈大笑走過去與劉涉川攀談。 三皇子目露不屑,太子之位八字還沒一撇就迫不及待結(jié)交外臣。 四皇子還想纏著劉涉川多說幾句,殿里通傳的小太監(jiān)宣他覲見。劉涉川揖禮告辭。 方才那位伺候韓敬已披風的老太監(jiān)輕聲道,“殿下,四皇子從前并不是這樣?!?/br> 但是現(xiàn)在這樣啊。捧一捧就不知天高地厚。韓敬已笑著正了正左肩的披風。 “現(xiàn)在更為爽朗親和……”老太監(jiān)笑著不再說下去。 “劉涉川是個聰明人,此刻皇兄正等著他回話呢?!?/br> 老太監(jiān)一驚,“圣恩竟已如此眷顧劉家?!?/br> 誰說的,皇兄何曾信過誰,這樣的眷顧不要也罷。韓敬已眼神一掠,老太監(jiān)辨色知意。 雖然名義上韓敬已由平泰長公主撫養(yǎng),但真正住在公主府的時間遠遠比不上皇宮的安喜殿。他本來就是個身份尷尬的質(zhì)子,住哪兒都一樣? 兩名宮女迎上去,一個為韓敬已解披風,令一個伺候他凈手。 老太監(jiān)見他曲起右膝,一派愜意的斜倚羅漢床,便貼心道,“需不需要安排侍寢的……” 這事不著急,韓敬已擺擺手,“她還沒長大。” 她? 她是誰,在哪兒?老太監(jiān)一頭霧水,但主子不需要侍寢的宮女這件事他還是聽懂了。 ****** 偏殿內(nèi),劉涉川將事情原封不動回稟,圣上聽了點點頭,“這韓琢確實有點二。小十七沒生氣吧?” 哪能生氣,郡王殿下寬和溫潤。劉涉川的回答從不添減半個字。 君臣二人說了一會體己話,送劉涉川離開后,那個始終立在不起眼角落的木訥內(nèi)侍才緩緩上前,對圣上揖禮道,“劉涉川所言屬實,并無添減?!?/br> 哦。圣上笑著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017整理 翌日,周本善帶著哼哼唧唧的周大海悄然離開劉府,而劉玉茗則由兩個教規(guī)矩的嬤嬤護送至家廟。 臨行之際,劉玉茗忽然失心瘋,破口大罵劉玉潔,污言穢語,不堪入耳,被周氏一團爛布塞住。東府西府隔的這樣近,碎嘴的下人又無處不在,就算做做樣子她也得把茗娘的嘴堵上。 罵的再兇又怎樣,有本事說我陷害她,說她是清白的!劉玉潔無動于衷抱著山耳貓穿行在鴻瀾上房遮天蔽日的綠蔭下。 “潔娘!”一陣腳步自身后傳來。 她轉(zhuǎn)過身,劉瑾硯一身天青色直裰,快步走來,額角還帶著幾滴汗珠,有種年輕男孩才有的蓬勃朝氣。 “硯大爺?!本G衣款款揖禮。 他手里提著一只精致的福氣娃娃八角燈,昨天花燈會上猜謎所得,雖說是堂兄妹,但天色太晚加上又出了那檔子事,劉瑾硯便挑了這個時辰送過來。 原以為劉玉潔會一臉沮喪,好好一個姑娘家莫名其妙被劉玉茗大罵,換成誰都要覺得沒臉了吧,何況她正處在跟沈肅議親的風口浪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謝謝硯從兄?!眲⒂褴老驳氖障滤亩Y物。 “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彼麨榇藢iT跟國子監(jiān)的教授告了假,只為送她一盞花燈,驅(qū)她心頭難過。 劉玉潔抿了抿嘴角,難過還真說不上,只是有點不明白。 她真心待劉玉茗,常常割讓心頭好,就連高祿公主的中秋邀約也打算帶著她出席。四叔父不上進,難免影響兒女親事,而參加公主的賞花詩會,不知要為劉玉茗增加多少臉面。 她給劉玉茗帶去的每一絲好處,劉玉茗都心如明鏡,但依然抵不過那與生俱來的仇恨,毫無根由的仇恨,只因為她過的比她好。 “硯從兄好偏心,我也是meimei,為何沒有我的份?”劉玉筠自花叢后露出一張清麗的小臉,帶著三分調(diào)侃,看上去一點惡意也沒有。紅蕊小心翼翼扶著她,唯恐她磕絆。 這是二房的嫡出大小姐。 “你又不喜歡福氣娃娃,不是送了你一個山水花鳥么?”劉瑾硯笑道。 “好吧好吧,算你過關(guān)。”劉玉筠以扇掩口輕笑,走過來對劉玉潔道,“潔娘,祖母好些日子沒看見你,想得慌,不如陪我一起請安吧?!?/br> “我也想老夫人了。真不巧,阿爹找我有事,下回我們再一起去。” 因為當年的事多少有些尷尬,勛國公劉義方便免了晨昏定省這條規(guī)矩,算是讓佟氏與長房兩頭各有臉面。但佟氏是二房的親祖母,劉玉筠每日晨昏定省,從無落下,眾人交口稱贊,再加上她哥哥劉瑾墨前年進入國子監(jiān),劉氏二房未來不可小覷。 劉玉筠愣了下,原還以為劉玉潔會像從前那樣高傲的撇開臉,說一句“那是你的祖母又不是我祖母”,然后祖母肯定又會為此落淚,祖父則心疼不已。 但是劉玉潔卻說她也想老夫人,還說下回要去請安。雖不知這下回是哪回,但終歸是句漂亮話,讓人無可非議。 “好啊,那下回見?!眲⒂耋耷尚毁?,轉(zhuǎn)而拉著劉瑾硯調(diào)侃幾句,才輕提裙角款款而去。 “硯從兄,跟我來?!眲⒂駶嵗鴦㈣幮渥樱端G藤榭的方向走。 綠藤榭地方不大,只有三間,長久不住人,所以布置相當簡潔,但風景不錯,周圍遍布綠植,讓人望一眼便生涼意。 綠衣暗忖小姐有話要跟硯大爺說,便自覺的立在廊下望風。 昨夜劉玉潔將重新來過的這段日子整理一番:完美的與沈肅分道揚鑣,狠狠的教訓了劉玉茗,這兩件事令她信心倍增,但永州水道貪墨案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像懸在頭頂?shù)募獾?,隨時會墜下來要命。 她一個內(nèi)宅女兒家,幼年喪母,繼母又懦弱無能,倘再失去阿爹,即便不嫁沈肅,也很難比前世過得好。 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只有硬著頭皮回憶與此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結(jié)果回憶里滿滿都是韓敬已,重要的和不重要的紛紛涌入,她渾身冰冷。 劉玉潔止不住打了個寒噤,緊張的攥緊劉瑾硯衣袖。 雖說那是四年以后的事,但那么大的案子非一朝一夕,她雖無解救百姓于水火或者為國除jian的能力,但鐵了心保護身邊的人避開所有劫難。 想要避開,就得時刻關(guān)注外放的消息,倘若阿爹不去永州是不是就不會被卷入貪墨案?然而一個官員的調(diào)動很多時候連當事人都不清楚,涉及的程序之繁瑣據(jù)說要好幾個衙門蓋章,想要獲得第一手消息談何容易。 她仔細斟酌,本能的覺得先關(guān)注阿爹的世界更重要,比如他在衙門做什么,平時接觸什么人,如此,必然少不了一個與阿爹有密切聯(lián)系的人做耳目,目前她所能想到的只有劉瑾硯。 不是她不想跟阿爹直接交流,而是以阿爹的性格,根本就不會信她的話,別說信了,能當個笑話笑一笑就不錯。那么她與阿爹之間的對話便需要一個中間人,一個讓阿爹青眼有加又有心栽培的,劉瑾硯簡直是不二人選。 “喂,神神秘秘的,把我扯過來,自己先發(fā)起呆!”劉瑾硯笑著晃了晃五指。 “硯從兄,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純潔無暇的小姑娘,仰首殷切的凝望,大大的眼睛里寫滿渴求,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很難拒絕,何況他還是她哥哥。劉瑾硯愣了下,點點頭,你說。 “我想打探個人,以后可能還會跟你打探一些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而且,你還不能讓阿爹知道。” 劉瑾硯點點頭,但強調(diào),“我酌情考慮再決定要不要幫忙?!?/br> “你知道韓敬已這個人么?” 作者有話要說: ☆、018責問 韓是國姓,后綴敬字,至少郡王以上,劉瑾硯目露驚訝,“這個人是誰,你想干什么?” 她真是糊涂,王的名諱豈是什么人都知道,便改口道,“承易郡王,承易,你聽說過嗎?” 在國子監(jiān)讀書的人豈會不知曉皇親國戚的封號,一說承易郡王,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 他啊,恭親王嫡幼弟,其實也不算嫡,只不過兩人母妃系血親姐妹,恭親王喪母后寄于安喜太妃名下。當年恭親王無子,獻他入京,如今也有十六七歲,聽說跟陛下感情很好。 原來他是質(zhì)子!怪不得在長安! 但她嫁過去那年韓敬已在阜南道,那時他應(yīng)該二十二,如此推算今年十七歲,也就是最多五年后,他便離京回歸阜南道,后因恭親王世子酗酒離世,剩下的皆是庶子,此舉無異于圣上默許他阜南道。 “好好的你怎么對這個人好奇?”就連他都沒見過承易郡王更別說內(nèi)宅的潔娘。劉瑾硯想不出什么東西能將這兩人聯(lián)系起來。 “這個人跟阿爹外放有關(guān)?!?/br> “你怎么知道?” “躲在書房偷聽的。如果你告密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眲⒂駶嵳A苏Q?。 怪不得呢!這下劉瑾硯完全明白。這個膽大妄為的小丫頭在大伯父書房聽到外放的消息,她既不想大伯父離京又不敢承認偷聽,所以才纏著自己打探消息。 劉玉潔的目的是想多了解阿爹,并不敢讓劉瑾硯過多關(guān)注韓敬已,她害怕劉瑾硯是下一個九安,便扯開話題。 入秋的夜白天依然燥熱,但夜間冰涼如水,劉玉潔輕手輕腳離開碧紗櫥,繞過值夜的綠衣,獨自披一件鳳尾花錦紋的披風坐在秋千上。 外面的空氣開闊,少了幾分壓抑,令她翻滾的腦海漸漸平靜。 ****** 韓敬已送她一匹白玉小馬,有著絲綢般光澤的鬃毛,可愛而烏黑的大眼睛,溫馴的仿佛一朵暖暖的小白云。 她被這樣的禮物迷了眼,開心的抱著小馬親了口,韓敬已卻當著含喬和含露的面抱住她也親了口。 當時她都懵了,回過神上下牙齒都在打顫,“韓敬已,你……你干什么?” “你不也親了它?”他反問。 她捂著嘴往后退,他笑道,“你親它有問過它的意見么?” 韓敬已瘋了! “所以我也親你?!彼硭斎?。 你有……有?。∷D(zhuǎn)身欲逃,后衣領(lǐng)子被人扯住,韓敬已拉著她,“嫂嫂,是你自己跑到我的馬場,不打招呼就要走?” 我沒有,是你騙我來的!她眼中已經(jīng)蒙上薄淚,可是含喬和含露像是聾了,瞎了,對主子的求救無動于衷……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她被韓敬已扔進煙霞湖,這是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