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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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像極了安喜太妃,漂亮的令人炫目,但他的漂亮不同于女子,就是個好看的過分的少年人。 物是人非,一時之間,元德帝失去拒絕的力氣?!安贿^,你可不要做的太過分?!彼媪司洹?/br> 韓敬已笑道,“臣弟不敢,大不了您再罰我閉門思過幾日?!?/br> “想得美,罰你多幫朕分擔(dān)分擔(dān)河道上的事,怎么又出了這些幺蛾子?”元德帝半瞇著眼打量一份奏折。 吃空餉的數(shù)額之巨大令他心頭一震,這是韓敬已算出的,雖然還未拿去戶部證實,但元德帝內(nèi)心已是冷笑不已。 每年,他撥出那么多白銀,竟被一群烏合之眾拿去以次充好,篡改黃冊,占坑白吃白拿,通政司也跟死了似的,竟沒有一點動靜。 “我看沈通這通政司政使也快做到頭了,到底是下面沒動靜,還是他們眼花耳聾漏掉了什么?”元德帝不緊不慢道。 他早就對威寧侯府的處事風(fēng)格多有不滿,但功過相抵,不便發(fā)落罷了。 這句話十分嚴(yán)重,不管是韓敬已還是身畔的內(nèi)侍大總管懷良,無一人敢應(yīng)答。 但韓敬已微垂的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ps:沈通是沈肅的父親。 有童鞋覺得劇情進(jìn)展慢,這部分過度完作者就會把女主嫁出去。還有,其實我覺得女主一直挺受寵的啊,只不過她不稀罕罷了,等她稀罕了大約就算甜寵吧,可是男主男配真的是把她往心坎里疼的啊!就差含在嘴里了,女主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主要她受過傷,古代又沒有心理醫(yī)生,就算轉(zhuǎn)變也得給個過程啊,否則你們不覺得奇怪? ☆、第45章 046 劉玉潔和jiejie趕到時劉瑾墨也在,正扶著半暈過去的劉瑾硯。 劉瑾墨年紀(jì)與劉瑾硯差不多,是二房的嫡長子,瘦高個,但比劉瑾硯生得結(jié)實,相貌更是繼承了劉氏的優(yōu)良基因,屬于這一輩里最凸出的美男子。 這位從兄對劉玉潔還不錯,挑不出大毛病,小時候劉玉潔被表哥欺負(fù),他還幫忙揍過表哥,甚至抱著她回鴻瀾上房,臨走又給她的小嘴巴塞了塊糖,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個哥哥既溫柔又可親。如果沒有前世的經(jīng)歷,劉玉潔對他還是有一些感情的,可惜人心……總要經(jīng)歷些事才能看真切。 正是這位溫柔可親的大哥哥,明知韓敬已jian/污她卻扣下消息,甚至以一種默許的姿態(tài)向韓敬已邀功。 他就是韓敬已的一條狗。 請醫(yī)問藥,包扎完畢已是掌燈時分。 因為事發(fā)突然,來不及用麻沸散,劉瑾硯幾乎是全程忍受錐心刺骨之痛,服過湯藥便再次昏睡過去。 劉玉冉眼睛又紅又腫坐在劉玉潔身邊。 小姚氏則坐在炕邊安撫劉瑾硯的阿娘吳氏,她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還是個了不起的讀書種子,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二房董氏和四房的周氏陸續(xù)趕來,表示慰問。但周氏明顯就是個不安分的,一雙眼睛時不時滴溜溜的轉(zhuǎn)。估計正在偷樂,反正劉瑾文是個不成器的,如果別家孩子也沒法成器,她自然是開心的。 劉玉潔可不記得前世冰嬉前發(fā)生過這樣的悲劇,那么是不是因為此生有什么東西改變,讓某些小人按捺不住,想要提前毀掉劉瑾硯?當(dāng)時的情況國子監(jiān)的同窗以及劉瑾墨都在場,眾口一致劉瑾硯自己不小心摔倒。 她目光沉黯,仔細(xì)盯視一臉沉痛的劉瑾墨。 雖然一直都是四房在出頭做壞人,無論是坑害她還是冤枉硯從兄jian/污小表妹,但最后得了好處的都是二房啊,且就憑四房那腦子……劉玉潔盯著劉瑾墨的目光越發(fā)深邃。有時候不叫的狗才嚇人呢。 這個藏污納垢的家,讓人多呆一刻都感到窒息。 “潔娘,怎么了?”似是察覺她的目光,劉瑾墨抬眸溫和一笑。 “我在想這一跤怎么跌的如此嚴(yán)重,是不是被鐵鞋踩了?”劉玉潔眨了眨明亮的眼眸,用疑惑的口吻道,“曾聽阿爹說冰嬉穿的鐵鞋最鋒利不過,沖擊力大的時候能踢碎人的骨頭?!?/br> 劉瑾墨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然寵溺的口氣不變,“冰嬉本身就是強(qiáng)者的游戲,即使受傷也算男子漢,況且硯從弟的傷勢還有的救,你別再胡思亂想?!?/br> “就算有的救這罪也不好受,大夫說只差那么一點點,筋就要斷了,筋一斷人就變成廢物,一輩子都完了?!彼挠亩⒁晞㈣?/br> 劉瑾墨的目光坦然也不閃躲,表示感同身受。 ****** 劉瑾墨提前告辭,他得回去修書與國子監(jiān)助教稟明原委,為劉瑾硯請病休假。 他面上一派沉重,退出正房,拐上抄手游廊時嘴角隱隱浮起淡淡的笑意,這笑意寒如冷霜,忽然一抹淺綠身影映入眼底。 是綠染。 三房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忽然之間一堆親戚過來探望,自當(dāng)留飯,她一貫閑不住便自請前去廚房幫忙,畢竟三房的若小姐還年輕,又處于悲傷之中,萬一什么沒做周全豈不要惹人笑話,這也是小姐的意思。 劉玉潔讓她幫忙的時候順便開解開解劉玉若,這個坎劉瑾硯一定會跨過去,今年不行,明年還有機(jī)會。 不曾想,竟迎面遇上劉瑾墨,綠染暗恨,急忙垂眸退到角落。 劉瑾墨似乎沒有避嫌的意思,一派溫和上前打招呼,“是綠染啊,做什么去的?” “不過是小姐吩咐的一些事情?!本G染敷衍道。 “越長越漂亮了?!眲㈣裆蛔儯匀丝吹竭@樣還以為他在跟綠染談?wù)摻裢沓允裁础?/br> 可綠染卻嚇了一跳,慌忙躲開劉瑾墨的手,抬眸四顧,周圍沒有人!她厲聲道,“墨大爺請自重?!边@個斯文敗類,如今膽子越來越大,竟敢……在這種場合調(diào)戲她! “阿染,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懂么?”他壓低嗓子,好聲好氣道,“只要你從了我,我也不委屈你做通房,立刻抬你做姨娘,行么?” 綠染羞憤難當(dāng),推開劉瑾墨的手,提起裙角逃跑。 嗅了嗅那只摸過綠染臉頰的手指,真香,劉瑾墨邪笑著離開。 他一直比meimei們親近潔娘,不只是因為這個小meimei漂亮又可愛,更因為看上了綠染這丫頭。小時候他偷偷摸她,她不敢聲張,如今漸漸長大,膽子也變大,上次他借酒意好不容易逮住她,差點就要得逞,竟被一個該死的泔水小廝壞了好事,他放她走,然后淹死了那個小廝。 不過是一個丫頭,劉瑾墨倒也不著急,等過了年,隨便找個機(jī)會奪了她身子,她若敢不從,便說她勾引他,只這一條罪就能逼得主家將她發(fā)賣,屆時他再偷偷買回去藏在外面隨便玩。若乖乖從了,正好抬做姨娘,日日夜夜溫柔鄉(xiāng)里翻滾,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逃跑的綠染躲在角落里擦了擦眼淚,她家里有阿娘還有弟弟,得小姐庇佑,她的弟弟脫離奴身能夠走正常的科舉之路,那畜生便威脅她,如果敢在潔娘跟前亂說話,便要她弟弟好看。 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想要拿捏她的弟弟真是太容易了,不管是哪一方面隨便使點絆子就夠她一家受的,日子那么長,誰知道哪天會出事,綠染感到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了。這也是她一向沉默寡言,喜歡縮在潔心園不出來的原因。 回去的時候劉玉潔發(fā)現(xiàn)綠染眼睛紅腫,便問她怎么回事? 綠染搖搖頭,哽咽道,“奴婢,奴婢一時感慨,為硯大爺心疼。” 她一向嬌嫩又心軟,劉玉潔拍拍她的手,“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保住了腿?!?/br> 恐怕害劉瑾硯的人本就打算廢掉他的腿,在力度上下了死手,方向卻失誤,這才堪堪留下那根筋脈,否則劉瑾硯就算有天縱奇才,此生也將與仕途失之交臂。 然而蹴鞠本就是激烈運(yùn)動,撞到啊滑倒啊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再加上有心算無心,誰也沒法肯定這到底是事故還是早有預(yù)謀。又因劉瑾硯為人一向溫和有禮,不曾樹敵,誰也沒有加害他的理由,于是三房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但劉玉潔懷疑劉瑾墨,可惜沒證據(jù)。 說出來不免心酸,最骯臟最齷齪的事通常都跟自己的血親有關(guān)。 ****** 阿爹得要過完年才回來,忐忑不安的劉玉冉壓根就不明白——平白無故的,阿爹為何又想跟方家聯(lián)姻? 莫非方二郎騙她玩?沒必要啊,那人也不像愛開玩笑的樣子。 她又旁敲側(cè)擊向阿娘打聽。 小姚氏一問三不知。 關(guān)于冰嬉的事,劉玉潔和劉玉冉兩姐妹天生缺乏運(yùn)動神經(jīng),便不去湊熱鬧了,這讓劉玉絮暗暗慶幸:沒有大房那兩個死丫頭搶風(fēng)頭,jiejie今年絕對風(fēng)頭無量。 殊不知劉玉潔不但不湊熱鬧,更打算裝病,連圍觀也不去。因為韓敬已回來了,她很怕在宮里遇到他,確切的說只要他想遇到她,她是躲不掉的。 劉玉潔并不認(rèn)為自己比韓敬已聰明,也不會傻到去跟他一較高下,最聰明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躲在家里不出來,那樣他就算有一百個心眼也拿她無可奈何。 因為劉玉潔連大門也不出,這可憋壞了綠衣,她逮住機(jī)會就往針線房啊小廚房之類的溜達(dá),好動的性子真是跟前世一模一樣。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綠染。 盡管她一向文靜,但最近似乎文靜的有些過頭。 “綠染,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說說吧?!眲⒂駶嵎畔吕C繃,抬眸視她。 嗯?綠染心不在焉。“沒,沒什么,奴婢擔(dān)心弟弟讀書不認(rèn)真?!?/br> 這可是綠染家的寶貝秧子。劉玉潔笑道,“硯從兄小時候還天天挨手板子呢,你看現(xiàn)在多厲害,都進(jìn)國子監(jiān)讀書。男孩子小時候都調(diào)皮?!?/br> 是呀,硯大爺最是聰慧不過的。綠染垂眸,粉腮悄悄發(fā)熱,可劉瑾墨威脅她的話猶在耳邊,心口不禁涼成一片。 劉玉潔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 ****** 今夜綠衣當(dāng)值,綠染盥洗過后熄燈歇下,不一會兒,她又爬起,在燈下失神的坐了會。 劉瑾墨守在鴻瀾上房外的園子轉(zhuǎn)了許久,也沒等到綠染,不由震怒。 忽然遠(yuǎn)處有個窈窕的身影提燈走來,他心頭狂喜。 “阿染,我的心肝寶貝?!彼锨白プ∷?。 誰能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惡棍平時一派講究,竟在深夜的掩護(hù)下口舌這般輕佻風(fēng)流。綠染含淚瞪著他。 “墨大爺,只要我喊一聲就會有守夜的婆子和護(hù)院趕來。”她提醒劉瑾墨。 劉瑾墨攬著她腰窩,將她拽到太湖石假山后面。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看這是什么,劉氏族學(xué)的推薦信,我已經(jīng)寫好蓋上戳,明天就送去,從此以后你弟弟便可在劉氏族學(xué)讀書,不比你們在外面花幾斤米面聘請的窮酸儒強(qiáng)一百倍!”劉瑾墨將信遞給綠染看,果然是蓋過戳的,他確實沒騙她。 綠染冷笑,他以為她是那等眼皮子淺只想著爬床的丫頭么!“墨大爺不必在奴婢這邊苦苦糾纏,我來便是要好聲好氣與你把話說個清楚,此后你若知道好歹,我全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若還死纏爛打,我便拼著這張臉不要也得說開去,我家小姐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真是給臉不要臉!劉瑾墨面沉如水,“你一個賤婢,少在爺面前假清高!別以為我不知你喜歡劉瑾硯那只白弱雞!” 像是被人兜頭砸了一拳,綠染面皮一陣紅一陣白,“你,你胡說!” 我胡說?沒有證據(jù)我會胡說! 劉瑾墨陰森森瞪著她。自從潔娘與劉瑾硯的感情越來越好,便待他越發(fā)冷淡,這導(dǎo)致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接近綠染。卻讓劉瑾硯那小子逮著機(jī)會勾引了這個不識好歹的小賤婢。 恐怕劉玉潔想過一萬種可能也想不到劉瑾墨此番舉動竟是因為吃醋。 綠染腦子“嗡”的一聲,難以置信的瞪著劉瑾墨,“你,你該不是……硯大爺?shù)耐取?/br> “沒錯,就是我干的!可惜沒踢準(zhǔn),就該直接踢斷他子孫根,看你這小賤婢還想不想他!”劉瑾墨露出真面目。 你,你這惡毒的賊人!綠染心痛如絞,剛要放聲尖叫就被劉瑾墨捂住,此時打更人正好路過,似乎聽見一絲異常響動,慌忙查看,轉(zhuǎn)了一圈,除了兩只野貓啥也沒看到,才搖搖頭繼續(xù)敲著梆子離開。 劉瑾墨早有準(zhǔn)備,掏出軟繩捆了綠染雙手。 綠染怎么也沒想到他竟膽大至此,難道就不怕大老爺責(zé)罰嗎? “怕啊,我當(dāng)然怕,但你敢說出去嗎?女兒家的名聲最重要,出了這種事你也逃不過責(zé)罰。大伯父頂多打我一頓板子,打完板子還不得把你送給我,這就是你的出路?!?/br> 斯文敗類的真面目往往比單純的壞人更為可怕,劉瑾墨就是這樣的人,他趨炎附勢,圓滑世故,利益至上又極愛惜名譽(yù)。強(qiáng)行要了綠染便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對名譽(yù)做出的犧牲,為此他還喝了點酒。 綠染瞪大雙眼,淚如泉涌,這可是鴻瀾上房的附近,隨時有人路過,他竟要在這里要了他,難道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不,不,他就是要人發(fā)現(xiàn)??! 他不但要對她做禽獸之事,更不怕她說出去,甚至逼她說出去,那樣的話,她除了死就真的只有跟他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