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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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這樣認真而煞有其事地慢慢走過來,連腳步都非常穩(wěn)定優(yōu)美。他的禮儀老師一定很專業(yè),至少在站姿走路上,他無可挑剔。 他就這樣走到床邊,對我說:“我一直忘記跟你正式求婚,本來想下船后才完成這個儀式的,因為在船上我毫無準備??墒悄阏f下了船你就會拒絕我,這真是個難過的消息?!彼谋砬檫€是帶著點怪異的油腔滑調(diào),可能他從來沒有真正跟哪個女人求婚過,所以拿著玫瑰花這種動作還有說話語調(diào)就顯得有些青澀。 卡爾撫一下西裝下擺,接著表情認真地右腳單膝下跪,將手里的玫瑰花遞過來,“請你接受我的求婚,艾米麗。” 我差點被他的做派給嚇到往后仰倒,這完全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不會再讓你回到貧民窟,不會讓你再經(jīng)歷寒冷,饑餓,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我有信心可以承受任何困難,只要你在我身邊?!?/br> 他是如此平靜,卻又感情激烈地凝視著我。仿佛對他來說,這種濃烈的愛意沒有熄滅的一天,這種自信讓他強大得不可思議。 “就算你是商業(yè)間諜,你惹了很大的麻煩,你想要昂貴的一切物品,我都可以給你擺平?!?/br> 卡爾一本正經(jīng)地說,似乎這并不是甜言蜜語,而是一種無法更改的事實。 好豪氣的求婚方式。雖然他手里只有一支不用錢的玫瑰花。 “把你交給我,艾米麗。” 卡爾嘴角的微笑隱去,他抬頭仰望我,琥珀色的眼瞳清澈無比。 心跳開始在加速,這種心動如同汲滿水的植物,枝葉頂端的花朵怒放而出,顏色瞬間滲透我的心靈。我想要搖頭,卻又無法動彈。想告訴他我們還有一大堆問題沒有解決,可是又突然間發(fā)現(xiàn),其實這所有一切的憂慮都不用擔心。 我突然想相信他,相信這段熱烈熾熱的感情能一直持續(xù)下去。 慢慢的,我伸出手,接過他手里的花朵。驟然地卡爾連花帶手,將我緊緊握住,然后他低頭在我手背上留下一個溫暖的吻。 這個吻很深,很久。就好像在告訴我,我們能一直在一起。 ☆、第66章 冰山 我能開始感受到夜晚驟降的溫度,大理石壁爐的烈火燃燒著??柤贝掖业貜姆块g里出來,他換了身衣服,尋常的三件套淺色西裝,手里拿著長外套隨手一揚地邊走邊穿。他語速很快地對我說:“現(xiàn)在很晚了,我讓女仆幫你換睡衣,你早點睡覺不要等我回來?!?/br> 我坐在壁爐旁邊的櫸木皮椅上,隨便披了件女性的狐貍毛領(lǐng)外套,手里拿著那支卡爾求婚的玫瑰花,看著壁爐的火焰沉默著。 卡爾順口吩咐一旁的女仆,“給小姐沏些熱茶,如果需要食物,找服務(wù)生去廚房里吩咐夜間值班廚師?!彼f完,手才理順身上的大衣。 我抬頭看過去,看見他眉眼間都是柔和的笑意,那些暴躁的兇狠似乎都已經(jīng)消融得無影無蹤。他轉(zhuǎn)頭看到我,那種柔和變得更加難以抑制。 “不要擔心,我會將杰克道森弄出來,雖然我很討厭他?!笨柮蜃煨α艘幌拢f起杰克就跟說起一個塑料花瓶一樣無所謂。“我會洗清他的冤屈,還有給他賠償,這其實就是一件意外。在下船前所有的事情都會平息下來,我不會讓別人梗在我們中間,誰都不行?!?/br> 他斬釘截鐵,非常自信地笑著說??梢韵胂笏只謴?fù)成為那個要什么有什么,精神旺盛得不得了,特別能折騰的富二代。 我只能無奈地看著他,只要想到不小心答應(yīng)他的求婚,下了船后亂糟糟的一切事情,就覺得疲憊??墒强吹娇柲羌一镄Φ酶鷤€傻子似,我又忍不住想跟著他犯傻起來。甚至覺得手里的玫瑰是我生命中,收過最美好的東西。 卡爾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快步走到我身邊,彎身吻了我的臉頰一下,動作自然流暢。他輕聲說:“晚安。” 他眼里的熱情比壁爐里的火焰還要明亮,我低頭,將玫瑰花舉高,在花瓣上落下一個吻。“晚安,卡爾?!蔽一貞?yīng)他。 一種溫馨而平和的情感交流瞬間完成,我跟他互視幾秒,能清晰地看見彼此眼里的感情。 我想就算將來的日子注定艱辛而混亂,這種感情與付出也能支撐著我走下去。 卡爾雙手撫摸著我身上的外套領(lǐng)子,一用力將敞開的領(lǐng)口更加聚攏在一起,怕我冷到地大聲說:“注意壁爐的炭火,不要熄滅。” 說完就直立起身,步伐穩(wěn)定地往外走,一直站在旁邊的洛夫喬伊面無表情地跟上去。只要他不想著法子來干掉我,我得承認他對卡爾的忠心真是值得敬佩。 我看著門關(guān)上,才仰臉往后靠著椅背,看著頭上的燈光??柎蛩阒苯尤フ壹m察長,洗脫杰克的罪名。將玫瑰花放在桌子上,我閉上眼蜷縮在椅子里,將頭埋在毛毛領(lǐng)子中打算假寐一會等卡爾回來。 訂婚的事情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但是對卡爾來說,他似乎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會負擔上什么嚴重的后果。他極度沒有安全感地想要跟我定下來,那種痛苦的焦慮讓我想視而不見都沒有辦法。 我有些恍惚地靠著椅背慢慢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態(tài)中,在安靜中才清晰地感受到十四號快要結(jié)束的松懈。只要船減速,這艘船大概就不會倒霉到連轉(zhuǎn)向都辦不到。除非嘹望員跟值班的船員都集體逃工,不然船不會蠢到自己去撞冰山。想起下午卡爾去找伊斯梅,結(jié)果等來的消息是卡爾差點被人砸到腦震蕩。 這個消息還有接下來的誣陷,都讓我沒有時間去詢問卡爾船減速的談判結(jié)果怎么樣了。剛才竟然忘記問他,因為他還要趕著去將無辜的杰克撈回來。如果卡爾根本來不及去找伊斯梅,就被魯芙截走了,那么船還會減速嗎?畢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所以就算有口頭協(xié)議也會延遲到明天再減速。 這個想法讓我一驚,又怕是自己疑神疑鬼緊張過度的妄想。 “小姐?!庇腥硕Y貌地喚了我一聲。 我睜開眼,是露絲的私人女仆,她端著銀制的盤子,上面是瓷器的茶具。我伸手揉一下兩眼間的鼻梁,問她,“你叫什么名字?!闭f實話,都這么久了這里的人我沒認識幾個,至于電影,看得再熟悉也沒法每個角色都記得住名字。 “茱蒂?!避锏賻臀业沽瞬?,低聲詢問,“你還需要些別的嗎?” “不用。”我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上面浮著一片新鮮的檸檬,繼續(xù)問她,“露絲呢?” “露絲小姐出去了,她沒有說去哪里?!避锏俸鼙M責地回答我,雙手摸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色圍裙,沒有過分熱情也沒有露出什么別的情緒。 我對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大概猜得到露絲去哪里,她應(yīng)該是跑去找糾察長,希望說服他們放了杰克。而魯芙基本心如死灰,至少在卡爾沒有真正松口說放過她之前,她會謹慎得什么事情都不敢做。 我托著茶碟,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下壁爐上方的羅馬數(shù)字時鐘。時鐘的針慢騰騰地往前走著,十一點四十分……再過二十分鐘,漫長的十四號就過去。 十一點四十分……這個數(shù)字閃過我的大腦,我愣愣地看著時鐘,看著它順著注定的軌跡,一點一點地走過去。表針的力量在開始顫動,這種從寂靜深處延伸出來的顫動突如其來,沒有預(yù)兆??諝馀c燈光似乎也感受到這種力量,整個空間抖動起來,從下面,到椅子腿,爬上我的身體,一股顫栗的抖動連累到我手里的茶杯。 杯碟上的茶杯里,深色的茶水與淺色的檸檬片一同搖動。柚木鑲板,那些精細的金色浮金在這股不大不小的連續(xù)抖動中旋轉(zhuǎn)開來。 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是因為我?guī)缀鯖]有眨眼,凝視著房間里的顏色過度疲憊而造成的幻覺。慢慢的,那種顫動在消逝,羅馬數(shù)字上的表鐘還在走動,這種走動的時間力量并沒有隨著安靜下來的房間而消失,而是帶來另外一種可怕的緊迫感。 我無法深呼吸,連呼吸都沒有。 手上的茶杯已經(jīng)沒有任何顫動的痕跡,只有我的手指僵硬得不可思議。 茱蒂疑惑地扶著桌子,抱怨說:“船故障了嗎?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搖晃。” 這句抱怨終于讓我醒悟過來,驟然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扔,跳起來就往私人甲板上跑。我沖到窗戶那邊去,手大力快速地拉開窗,外面的海風還有空氣中夾雜著光須的薄霧一同襲來。 我往船后面極目望去,船還在行駛,海水形成一道翻滾的白色大道,而在白色的海浪盡頭,一座冰山在漸漸消失。 冰冷從我扒著窗戶的指尖瞬間往皮膚上擴延,這股到達零下的溫度瞬間到達心臟,冷得我哆嗦。 我終于困難地呼吸起來,白色的二氧化碳消失在空氣中。 抓著窗戶的手用力握成拳頭,我狠狠砸了一下窗沿。我想,這艘破船它要沉了。 ☆、第67章 希望 從撞到冰山到沉沒的時間是多少,我已經(jīng)不打算去尋思為什么船會遵循著殘酷的命運軌跡,在同一個時間里撞上死神。也沒有空去計較我撲騰到精疲力盡后,最終得到的還是船沒有減速這種失敗的結(jié)果。 如果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那么還有兩個多鐘頭。我回頭,看到茱蒂匆匆忙忙提著長裙跑過來,她似乎是被我的動作嚇到,不明所以地看著我,企圖知道我需要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能保持得這么平靜,可能是事實已經(jīng)造成,反而是求生的勇氣讓我清楚憤怒無濟于事。 沒有任何猶豫地伸手按住茱蒂的肩膀,這個動作是那么突兀而用力。 茱蒂顯然被我的眼神嚇住,她還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詢問:“您需要一些酒嗎?小姐?!?/br> “聽著,立刻回房,穿上你最溫暖的衣服,然后馬上到上層的救生艇甲板等著。”只要是女人,到了救生艇甲板就有很大的生存機會。無論她是女仆還是一等艙貴婦。 “你說什么?”茱蒂顧不得她雇主的吩咐,一臉“你瘋了”的震驚。 “這是命令,你必須去通知這個房間里的所有人,包括你認識的人,通通都到上層甲板,只要我不讓你們回來,你們一個都不準回來?!蔽胰滩蛔λ秃龋皇巧ぷ拥脑?,我說話的聲調(diào)可能會更加粗暴。 “這是不合理的。”茱蒂被我冷酷的樣子嚇到臉色發(fā)白,可是她還是堅持不聽從我的話。 因為我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而不是露絲,她有權(quán)利不聽我的話。 現(xiàn)在甲板上的海風冷得可怕,讓人去那里呆著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不耐煩跟她講道理,而且這種事也沒有道理可講。我抓緊她的肩膀,臉上肌rou紋路一改,直接模仿起卡爾那個家伙暴怒時候的表情,他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比怪獸驚悚得多。 “通通給我滾到上面的甲板,所有人,惹怒我對你們沒有好處?!蔽夷7逻^度,差點臉抽筋,很難想象卡爾是怎么動不動就保持那種表情的。 茱蒂顯然沒有想到我這么粗魯,她后退幾步,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才快速轉(zhuǎn)身往房間跑。 我跟隨她的腳步,進入到起居室,時間已經(jīng)過去幾分鐘,巨大的油輪停止了慣性的向前行駛,它安靜下來。頭頂上的燈具沒有一絲顫動,桌子上的花瓶也沒有任何移動位置的企圖。 這種感覺太安靜了,靜謐得讓人能感受到墓地氣氛。 茱蒂被我驅(qū)趕得滿臉驚促,她完全不知道我在發(fā)什么瘋。我看著她跑出房間,她的船票是三等艙,盡管為她們服務(wù)的是二等艙的服務(wù)生。 我竭盡全力地讓自己僵硬的思維活動起來,在極度低溫的大西洋中,需要什么東西能讓人撐久一點。真是后悔上輩子沒有多看點極限求生節(jié)目,唯一清楚的是如果掉到現(xiàn)在的大西洋冰水中,普通人,特別是女人連五分鐘都撐不下去。 再大的求生毅力也扛不過血管被低溫凍裂的后果,我不希望重復(fù)自己來到這里第一天的痛苦。跑進露絲的房間,我開始翻箱倒柜地尋找一些能御寒,并且能活動自如的衣服。我可不想穿著高腰長裙,每次狂奔都要撩裙子。 她的衣服十幾箱,我最后狠狠地踹一下衣柜,全是裙子裙子裙子。這個年代的女人沒有裙子會死嗎? 我有些焦慮地伸手抓一下長發(fā),搞不好露絲根本忘記將自己的騎馬裝帶回美國。我巡視這個房間,看到床邊的椅子上放著一張莫奈的睡蓮。她買的很多畫都被卡爾暴怒下給折騰壞了,這可能是幸存的幾張。 而這些作品會徹底跟隨著船而埋葬在大西洋兩英里下,我對這種結(jié)果感到惋惜。 從露絲的房間里跑出來,我直截了當?shù)鼗乜柕姆块g。沒有便捷的女裝,我只好穿男裝。非常容易地翻到自己需要的衣物,他有很多套西裝外套,大衣,條紋與純白的襯衫,還有嶄新的燕尾服。我開始扒開自己身上的淑女裙子,單腳蹦跳地穿上褲子。 其實我覺得自己就算老實待在一等艙,等著侍應(yīng)生來也能逃過一切??墒俏曳浅G宄F(xiàn)在杰克還在糾察長手里,而露絲也沒有按照劇情回來一等艙,甚至連卡爾都不清楚船已經(jīng)開始進水。 我怕自己靜止不動,就死蹲在房間里只為了求生,那么他們都很有可能沒有辦法上救生艇。 卡爾的衣服很大,我的身材比較單薄,更顯得他的襯衫在身上空蕩蕩的。穿上馬甲,還有西裝外套,我最后選擇一件最厚實的大衣,往身上一披。 最后拿起卡爾的軟呢禮帽,長發(fā)一卷藏在帽子里。鏡子里的自己多了幾分滑稽與浪蕩感,褲子卷了兩次才沒有踩到。 然后我來到保險箱的地方,這里放著救生衣。不管有用沒用,我先套上一件,再將長到膝蓋下的大衣往身上一穿,扣子一扣,那種滑稽感更加強烈了。 從房間里跑出來,我打開卡爾的酒柜,看到里面一大堆烈酒,我再次詛咒這個沒有良好生活習慣的家伙。可惜酒這玩意對寒冷的人沒有什么好處,除了能讓神經(jīng)興奮加速體溫流失外,它一無是處。 而現(xiàn)在我需要它,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自己四肢僵硬,連指尖有種麻木的冰凍感。我平靜地感受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顫栗,這是人類面臨危機時,求生本能所帶來的緊張。 這種緊張,就算你告訴自己一萬次能獲救都無法緩解。 我的時間很緊迫,找到卡爾他們,我跟露絲還好點,可是杰克跟卡爾想要順利上船就不可能那么簡單。而獲救上岸后,會得到什么譴責,那也是活命后才會去考慮的事情。 非常有節(jié)制地喝了一口白蘭地,借助烈酒來平息自己緊繃的情緒,然后將酒瓶重新塞回酒柜,轉(zhuǎn)身就往外大步走。打開房門,走廊熱鬧起來,這個時間本來是上床休息的時候,可是船的震動跟停滯都讓一些敏感的乘客感受到不對勁。 事務(wù)長非常盡責地在安慰一個乘客,“沒事,我保證沒有問題,夫人?!?/br> 我從他身邊匆匆忙忙走過去,轉(zhuǎn)個彎竟然看到夾著圖紙,滿臉憂郁的安德魯從我面前走過來。他似乎是剛從自己房間里走出來,比起乘客,他對這艘船的任何不對勁之處更加注重百倍。 “安德魯先生。”我皺眉,直接叫住他。 “哦……艾米麗?”他因為走得太快,差點跟我擦肩而過,當然出于禮貌他還是勉強停住自己的腳步?!澳愕拇虬纭?/br> 安德魯眼尖地看到我大衣下的白色救生衣,他顯然是被我這種不吉利的打扮給驚到。 “船怎么樣了?”我當然知道自己穿著卡爾的衣服有多不倫不類,可惜我沒有時間來跟設(shè)計師大人討論衣服的潮流時尚。 “我得下去看看,現(xiàn)在還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不過可能我們還不到穿救生衣的地步?!卑驳卖敽孟裰皇遣煊X到船的震動,還沒有真正去視察,但是他看起來并不像自己話里那么樂觀。 “你能告訴我犯事的人都會被關(guān)到哪里嗎?”如果卡爾要去撈人,那么他就會去那個我上船時被抓進去的艙房??墒钱敵鯙榱颂与x那個地方,我跑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記住具體位置。 “抱歉,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下去的路線可能有些復(fù)雜,我不知道你自己能不能找到。”安德魯伸出手,耐性地對我說,“這樣吧,你先去升降梯那里,讓他將電梯開到最底下,然后你應(yīng)該能看到值班的侍應(yīng)生,你讓他帶你去船員通道,其實那里是乘客不會涉足的地方。你可以告訴他,是我讓你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