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二十五代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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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人女流之輩,我才不愿意當什么治白蟻的傳人呢,我知道這是地門手藝,有了它可能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是創(chuàng)收的好門路,可是,我一個女人需要走南闖北的居無定所顛沛流離,朝不保夕吃百家飯坐千家凳子,我才不干呢。盧厚樸像是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他召集他媳婦和兒子盧牧革三人來做我的工作。我的理由非常充足:一是我是女人;二是我是外鄉(xiāng)人;三是我是異族人,所以就憑這三條禁忌,我就不應該做掌門人。他又召集他的徒弟們做我的工作,一致推舉我為治白蟻的傳承人,最后他的一句話感動了我,他說,我兒子兒媳婦救了你,還在醫(yī)院里為你守了幾個月,我們有想個回報嗎?我們有需要你感恩么?我們今天只是想干一番事業(yè),大伙兒覺得你才是正宗的干這項事業(yè)的料子,所以我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薦你,所以,以我挖白蟻這三十多年來的眼光來看,你一定不辜負眾人的希望的,你一定會將我們的事業(yè)發(fā)揚光大的,所以你沒有推辭的理由。是的,我想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推辭嗎?我還好意思推掉么?我覺得無論前面將是什么,無論刀山火海一定要帶領大家闖一闖,向前沖一回。 今天,挖蟻人第二十五代傳人即將產生?;⒄揉l(xiāng)螞蟻坳村祠堂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好一個大喜的日子,祠堂里供奉著一只碩大無比的雌性白色螞蟻,螞蟻是用白蠟做成的,全身晶瑩剔透,據說是這只螞蟻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螞蟻坳的祖訓里只有先人和螞蟻可以供奉在祠堂里。 在村里人看來,解放后只有一次,那次就是挖蟻世家盧家收盧厚樸為第二十四世的徒弟。這螞蟻坳村世世代代、家家戶戶以挖蟻為生。其中盧家為大,這里的規(guī)矩是誰技術最好,誰就是接班的傳人。如今改革開放了,挖蟻的人少了,但是盧厚樸相信,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白蟻,就有人深受其害,就有人請他們挖白蟻。所以他從小就教給兒子如何挖蟻,兒子深得其傳承,可惜命中注定,再也不能站起來了。盧厚樸徹夜失眠,他百思不得其解,咱們祖上的規(guī)矩,挖蟻這家獨門絕活傳了二十四代了,只傳男不傳女,今天到自己手上就得改變,這不是有辱師門,是自己無能還是上蒼的旨意。他決定還是讓我來接班,經過和幾個徒弟商量,大家都聽從師命。 晨時一到,鼓響三下,盧厚樸高坐在廳堂的上方,廳堂的中央兩邊站滿了大大小小的徒弟,門外看熱鬧的人山人海。 主持人扯著太監(jiān)似的嗓子拖長著音調高喊: “第一拜天地,祭壇燒香一柱。”司儀將早已經扛到香爐前的長長的草香點著,隨著裊裊升起的炊煙,我被引導到一個畫著螞蟻圖騰的一面巨大的墻壁面前跪下來,我記得昨天已經手把手地教給我如何下拜,昨晚必須洗澡凈身,不得近色,不得食葷,不得總之,許多的禁忌,然后今天如何如何的行禮如何走路如何說話,一一地記在心肝里。 主持人扯著太監(jiān)似的嗓子拖長著音調高喊: “第二拜祖師,祭壇燒香一柱?!?/br> 我順從地朝著墻壁上依次擺著的一排排木偶頂禮膜拜。 “第三拜師傅,磕大響頭三個。” 我跪下來向盧厚樸行三拜三扣首的大禮。 “第四拜蟻后,喝大事酒一壇。” 我跪下向蟻后磕了三個響頭。這個蟻后栩栩如生的,約有一高,蟻頭人身,是用陶瓷燒制而成的,頭頂兩個長長的觸須是用鐵絲紐成鐵繩而渾然一體的,兩個眼睛炯炯有神,衣著仙服,裝飾女性化,一眼望去就是一個雌性螞蟻。 最后的儀式就是:喝酒一壇。這酒是用螞蟻浸泡的藥酒,據說是喝了之后百病不生,百事順心,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我接過壇子,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五六斤,正在猶豫不決,只聽見主持人喊道:“喝酒——?!?/br> 昨天晚上,盧厚樸老人就教給我說,無論如何這壇酒是最最要緊的事,必須一口氣喝下去的。這是祖上立下的規(guī)矩,我們不能破壞了,再說,不就是一壇子酒嗎,也不是毒藥,喝吧,醉了,也就這么一回,人生難得幾回醉呢,喝吧,即使喝死了,也沒什么,但是,我知道,這酒是喝不死人的,吃虧了上當了,完全不是有可能的。我想到這里,我心里一熱乎感情激動眼淚汪汪的,我一咬牙和著眼淚一口氣喝了下去,剎那間,搖搖晃晃,昏昏沉沉,人就像是在云里霧里,滿腦子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螞蟻,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主持人喊道:“第五拜自己,洗澡凈身一次?!?/br> 盧厚樸示意徒弟們將我抬進后院,放到在竹床上。急性子、臭草和昆布似乎很平淡地扒掉我身上的衣服,然后三個大男人像老鷹提小雞似的將赤膊條條的我放進已經準備好的大浴缸里,洗過來洗過去的,仿佛要將我身子上的廢氣污辱都洗干凈似的。迷迷糊糊地聽到師傅高喊:“洗干凈一點,旮旯里也要洗干凈,不留死角?!?/br> 我早就知道有這樣的一個議程。昨晚,我對盧厚樸央求說,這男人給女人洗澡,并且是陌生的男人來給女人洗澡,想想就不寒而栗,我不能接受,能不能減少這個程序,或者如果真的要這樣做的話、一定要保留這個程序的話,能不能將洗澡的男人換成女人,讓女人來給我洗澡。盧厚樸沒有同意,他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是規(guī)矩就不能在我手上破壞了。女人本來就不能做治白蟻的傳人,是我破壞了祖上的規(guī)矩,如果再減去程序,恐怕徒弟們不服氣,恐怕日后讓世人笑話。 我于是將計就計,他們真的認為:我已經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