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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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都是太子說要讓她在生個孩子,她卻并不怎么急切。但此時徐鶯卻覺得,仿佛再生個孩子也不錯,生一個像他的孩子。 太子笑了笑,道:“好。” 說完伸手往她□碰了一下,上面有水漬,他便知她重新動情了。他拿了個枕頭放到她的腰下,然后身子重新沉了下去。 屋外的夜色正濃,但夜晚還很長。 ☆、第九十二章 永安二十三年,八月。天氣微晴。 徐鶯隨著太子妃立在高臺上,旁邊一應(yīng)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外命婦并宮中的內(nèi)命婦?;屎笳驹谧钋懊?,她的左手邊是太子妃,右手邊是蕭貴妃,各后腿了半步遠。太子妃的身后是趙婳和柳嬪,而她則站于趙婳的后面——她的位置雖不靠前,但這并不妨礙她看清高臺下面的景象。 下方陣列整齊,無數(shù)少年郎身著戎衣跨在馬上,個個眼神冷峭表情肅穆。大風吹過,黃土揚起,旗幟當風颯颯作響。 而太子就站在這些人的最前面,挺拔冷峭的身姿,表情肅穆而帶著“不滅安南誓不歸”的堅定,戎衣穿再他的身上,只令平日英俊的少年更加耀眼起來,如高空當掛的太陽,千軍萬馬中皆掩蓋不了她的氣勢。 而后徐鶯看著她躍身下馬,走上臨時搭建的高臺,站于皇帝和百官之前,和下面萬千的將士一起誓師。而后有人奉酒上來,太子奠酒成禮,將一半飲于口中,將另一半灑于地上。禮畢,皇帝從龍座中走下,拍著太子的肩膀說了什么,而后親授太子以刀劍,意為將節(jié)制軍隊的權(quán)利授予他。 皇帝道:“愿軍揚我國威,早日凱旋?!?/br> 太子高舉起刀劍,跪于高臺之上,面對著皇帝和百官,高聲起誓:“揚我國威,保家衛(wèi)國,必勝。” 下面的少年郎們齊聲吼道:“必勝!必勝!必勝!” 響聲如洪鐘震響,氣勢如虹,仿佛地面都在震動,而高臺上群臣看到的,是個個熱血沸騰的少年郎,那些熱血,仿佛將身在其中的人們也感染了,胸腔里也燒起了一把火,恨不得也披散戰(zhàn)甲,一起上陣殺敵才好。便是連在幕后觀禮的女眷們都仿佛收到了感染,心中激蕩起來。 誓師禮畢,太子重新回到馬上。 三聲炮身響起,大軍出行。 不知為何,徐鶯隱隱感覺到了太子回神看了高臺上的她們一眼。先是太子妃對他點頭致意,仿佛是在承諾什么,而后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來。 那一瞬間,離別的悲傷仿佛瞬間在她身上彌漫開來,隱隱有淚從眼眶而出。但她仍是努力而笑,為他展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來。 下面的太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個荷包,那是昨天東宮家宴時,徐鶯親手送于他的。荷包上面繡了平安二字,荷包里面放了一枚護身符。送時她還有些求表揚的語氣跟他道:“這荷包是妾親手繡的,妾繡一針就說一句‘殿下平安’,足足繡了四五天才完成。還有里面的護身符,也是臣妾親自去慈安寺求的,我求這枚護身符的時候整整念了一千次的‘殿下平安’,太子出征的時候一定要天天帶著啊,是能夠保殿下平安的。”說完便是眼睛亮亮的看著他,仿佛在說‘看我多心誠,你不戴著就對不起我了。’ 府中的妻妾也不是沒有人送他荷包或護身符一類的,太子妃和趙嬪送的東西中就有護身符,趙嬪甚至與他道:“這護身符是妾請了七七十九名高僧,對著它連續(xù)念了七天的地藏經(jīng),愿符上的佛光能保殿下平安凱旋?!?/br> 到底是送的人不一樣,趙婳等人送的護身符他并不覺得,但鶯鶯送來的卻讓他覺得彌足珍貴。鶯鶯的針線不錯,但卻很少碰針線,大約是并不喜歡。偶爾拿起針,也是為了給他做些小東西,連三郡主都難得她親手做的針線。 他摸著這護身符,幾乎可以看到她安坐在小榻上低頭穿針走線的樣子,走一針便虔誠的念一句“平安”。 他再次望向高臺上,高臺上她對著他展露出來的笑靨,燦爛嬌美的如三月的桃花,在陽光下燦爛得耀眼,令人望著心情便感到一松,沖淡了離別的傷感。 太子不由也笑了笑,這才戀戀不舍的轉(zhuǎn)過頭去,領(lǐng)著大軍出發(fā)。 高臺上,趙婳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徐鶯的笑容,神情有些暗淡的垂下頭去。在剛才,太子望了太子妃,望了徐鶯,但卻并沒有留給她任何一個眼神。 若說從前她還能信心滿滿斗志昂揚的以為自己能令太子刮目相看,能令太子愛上她,但此時她卻有些不確定了。或許女人總是會對自己得不到的男人更加上心的,她從前不想付出真心,卻想要太子的心來博得自己想要的權(quán)勢和富貴。而如今,自己的心如玩偶一般被太子隨意牽動,但太子對她的心卻無半分上心。 大軍走后,人群也漸漸散開。徐鶯也隨著太子妃回了東宮。 東宮因為少了男主人,哪怕景物一層不變,但徐鶯卻覺得冷寂蕭條了許多,仿若帶上了陰氣,連宮女太監(jiān)走路的腳步都輕了許多。 徐鶯在心里傷感道,果然世間都是要陰陽調(diào)和的,少了陽氣,便要陰盛陽衰。這陰氣過盛的院子也令人覺得了無生趣。 正在她傷感的間隙,有年輕的小宮女走過來,對著她們一一行禮,而后對著太子妃道:“娘娘,江淑女病重,看樣子像是要熬不過去了?!?/br> 今日江婉玉并沒有跟著她們?nèi)ソo太子送行——因為發(fā)生流言的事,江淑女便給遷到了偏院的院落,被永久禁足。她為此事又徹底的失去了二郡主的撫養(yǎng)權(quán),如今二郡主完完全全是柳嬪的女兒了,記在她名下,由她撫養(yǎng)。 而后鄖陽那邊傳來消息,江員外被問斬,江家被抄家,顧全東宮的臉面江家其他家眷并沒有落入賤籍,但也成了貧困潦倒的貧民了。在后又傳來江夫人受不住打擊病亡,江家大少奶奶不愿跟著夫家受苦,扔下丈夫兒女,卷了江家剩余的幾兩銀子跟著別人跑了。 一夕之間,江淑女失去父母和女兒,娘家分崩離析,受不住打擊終于病倒了。 她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有郁結(jié),而她又似乎沒了生存的意志,便一直纏綿病榻。她雖然遭了太子的厭棄,但東宮有太子妃震著,也無人對她落井下石,太子妃甚至請了太醫(yī)來給她看病,只是湯藥接連不斷的喝下去,江婉玉卻并不見好。 太子妃點了點頭,對小宮女道:“去外院將孫大夫請來,如今太子不在,東宮當須低調(diào)謹慎,就不要去請?zhí)t(yī)了。” 太子妃對江婉玉也并無多少感情,她甚至有些看不上她的愚蠢,只是她是東宮有名分的妾室,又生了二郡主,她卻也需要盡到主母之責。 太子妃在有些方面的想法跟先太子妃還是一致的,比如說東宮男主人不在,她們這些女眷就該低調(diào)謹慎些,最好令人人都忘記了她們的存在。免得風頭太過,又無太子這棵大樹傍著,被人槍打出頭鳥。 徐鶯以前惱恨江婉玉恩將仇報差點害死了自己,那時小心眼的覺得要做些什么報復(fù)她一下才好,如今聽到她病重,又想到她為這件事付出的代價,心里倒是又有些同情她了。說到底,當初她只是救父心切罷了。但盡管如此,她也并不打算原諒她,只是報復(fù)她的心淡了,愿這輩子跟她兩不相干不再接觸就好。 趙婳對她卻露出了憫意和丁點愧意,當初她一招禍水東移,將所有的證據(jù)都推向了江婉玉這邊,讓太子以為流言的事是江婉玉的手筆。她多少覺得江婉玉這樣,自己有部分的功勞,加之自己跟江婉玉一向無冤無仇,只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罷了。所以如今江婉玉這樣,還未完全泯滅的良知讓她多少產(chǎn)生了點愧意。 趙婳心道,罷了,若江婉玉這次真的過不去,她以后多照顧點二郡主就是,也算是彌補了她。 太子妃令她們各自散了之后,自己則領(lǐng)著宮女去了江婉玉的院子。 徐鶯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內(nèi)室換下了這一身累贅的衣裳。只是換衣服時,一枚銀質(zhì)的令牌卻從身上掉落了下來。 徐鶯彎腰將令牌撿了起來,然后嘆了一口氣。 這是可以號令東宮五百侍衛(wèi)的令牌,太子在的時候,自然是只有太子能號令這些侍衛(wèi)。太子走后,那就只有太子妃能調(diào)動這些侍衛(wèi)。而如今有了這枚令牌,她便也能調(diào)動這東宮的伍佰侍衛(wèi)了。 他大約還是不放心她,太子妃在平常的時候雖會擔起主母之責護著她們這些侍妾。但一旦發(fā)生利益相關(guān)需要作出利益取舍的時候,太子相信太子妃會毫不猶豫的犧牲鶯鶯,所以才在昨天晚上的時候?qū)⑦@枚令牌交給了她,讓她在萬一發(fā)生危急的時候,以令牌調(diào)動東宮侍衛(wèi),以能令她自衛(wèi)。 想到太子的用心,徐鶯心里越加為太子的離開而失落。他以太子之尊,能這樣用心的維護這她這個侍妾,他真的是對她十分十分的好的了。撇開妻妾之分,在所有的妻妾之中,她甚至是他最用心對待的一個。 奶娘牽著三郡主從外面走進來,三郡主小胳膊小腿的伸著手撲過來,喊著:“母妃……” 徐鶯伸手將她抱起來,她大約是知道了什么,坐在她的膝蓋上抬起頭問她:“父王……”像是在問她要人的模樣。 徐鶯親了親她的額頭,問她道:“我們昕兒想父王了是不是?母妃也想他了呢。” 這才剛離開呢,她就覺得想他了。這分別的日子還這么長,接下來的日子還怎么過喲。 ☆、第九十三章 不管中間遇到多少艱難險阻和危險,太子帶領(lǐng)的大軍最終在八月下旬的時候到達了廣西賀州,與駐守云南的穆家軍和四川總兵陳靖匯合。 云南穆家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穆家自前朝開始便一直駐守云南郡,后面高祖和□□皇帝揭竿而起,反了前朝,云南穆家也是最先響應(yīng)高祖和□□的世閥之一。等大齊建立,穆家有開國之功,高祖賜予穆家西平侯爵位,任云南總兵,仍駐守云南郡。也正是因為如此,云南總兵的位置幾乎由穆家世代而傳,穆家在云南郡儼然一個土皇帝,連天子都不敢輕易動。 西平侯穆晟年老腿傷,這次領(lǐng)兵協(xié)助太子討伐安南的并非云南總兵穆晟,而是其長子西平侯世子,也即孝昌公主的駙馬穆英。 太子和穆英、陳靖順利會師了之后,各自領(lǐng)一隊兵馬分別從北、東、南三處夾擊安南季氏軍。安南軍不敵,節(jié)節(jié)敗退,直退到歸樂州、龍川州等地,收復(fù)了唐興州、睢州、天州以及桂林府等地。 消息傳回京中,朝中一派欣欣鼓舞之勢,皇帝的賞賜亦是接連不斷進了東宮。哪怕是太子不在京中,東宮仍是成為了炙手可熱之地。 軍中情勢良好,這時本該乘勝追擊,將安南軍趕出大齊的疆土,收復(fù)全部失地,并在安南拔亂反正之際。 結(jié)果這時卻傳來軍中發(fā)生瘟疫,不足十日,染病者已逾百人,軍中民心sao動。而更壞的消息是,太子在此次瘟疫中亦染上了疫病,面臨性命之憂。穆英和陳靖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停戰(zhàn)固防,以救治太子和軍中將士,防止疫病蔓延為先。 而消息傳回京城,京中頓時如驚雷炸響,在朝內(nèi)外皆炸開了鍋。 太子并非一般人,而是一國儲君,儲君有性命之憂,是對大齊基業(yè)都會產(chǎn)生影響的事。 消息傳回東宮的時候,徐鶯正在對著自己從廟里請回來的菩薩念經(jīng)。其實她并不多信神佛,只是太子走后,她便也秉承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tài)度信了,這二來也是因為無聊。念念也可以打發(fā)時間。 結(jié)果那一天的時候,徐鶯不知怎的一直心神不寧,念多少的經(jīng)都無甚作用,后來突然間心口像是被絞了一下心痛起來,接著手上的佛珠莫名其妙的就散了開來,一粒一粒噼噼啪啪的散落在地上,令人感覺十分不好。 而后,芳姑姑就給她帶來了這個壞消息。 她聽后半響沒反應(yīng)過來,等回神的時候,心里便只余一陣一陣的心慌,仿若陷進了無窮無盡的黑洞,又像是掉落進了不到底的深淵??偹闼€存了點清明,握著芳姑姑的手問道:“殿下可有危險?” 芳姑姑對她搖了搖頭,道:“如今對太子那里的情形還不清楚?!?/br> 徐鶯失望起來,而后眼睛便濕潤起來。太子是東宮的根,是她們這些妻妾依仗的樹,她毫不懷疑,若是太子有個萬一,整座東宮都會坍塌,她們這些女眷亦會成為別人刀下的亡魂。而更重要的是,那是她敬著愛著的人。是的,從前她只覺得自己喜歡他,但在他將他從皇后宮里救出來的那一刻,在他將東宮侍衛(wèi)的令牌悄悄交給她的時候,她對他的喜歡已經(jīng)漸漸變成了愛。哪怕她并不是他的唯一。 她想,他若死了,就算她能茍活下來,那她這輩子都不會過得開心了。 而另一邊的趙婳那里同樣驚慌,不僅趙婳,東宮的其他妻妾,甚至宮女太監(jiān)等,都一樣心生惶恐。一時之間,東宮人心惶惶。 趙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得幾乎合不上嘴巴。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上輩子明明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上輩子太子不曾染上瘟疫,甚至也沒聽說過軍隊里有瘟疫發(fā)生。太子領(lǐng)兵征伐安南十分順利,戰(zhàn)爭打了半年多,一直打到了明年春,不僅將安南軍驅(qū)除出了大齊的疆土,甚至一路打到了安南本國?;钭搅税材霞臼细缸樱蝸y反正重新扶持陳氏王朝。 但這輩子的事情為何跟上輩子不一樣了。 趙婳跌坐在椅子上,一邊為在南疆的太子擔心,另一邊則驚恐于今生的事跟上輩子發(fā)生了變化。 禍不單行,因為軍中瘟疫之事,已有言官彈劾太子不仁,觸怒上天降下天罰,累及數(shù)萬萬軍中戰(zhàn)事。此次瘟疫,便是上天降下旨意,太子無德不仁,不配為儲君,請皇上另立皇儲。 皇帝雖將彈劾的折子留中不發(fā),但亦未懲罰彈劾之人,態(tài)度不明,一時之間朝內(nèi)外易儲的聲音甚囂塵上。 太子面臨性命之憂,又將可能遭受易儲之禍,地位岌岌可危,東宮如大廈將傾。原來賓客盈門的東宮,一時之間便變得門前冷落車馬稀。 太子妃一邊要擔心太子,另一邊還要為東宮的處境四處奔走。日日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每日便往娘家及其他從前與東宮交好的人家走動,尋求阻力。再一邊還要安撫東宮的人心,扎好東宮的籬笆,以免有人與外面的人勾結(jié),做出危害太子的事情來。 在這件事情上,太子妃使出了自己鐵血一般的手腕,以及巾幗不讓須眉的能力,在東宮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之下,太子妃既沒有讓東宮亂起來,甚至安撫住了人心,讓東宮的下人產(chǎn)生了在這樣的情形下更要團結(jié)一致的感覺來。而在外,太子妃甚至也真的說動許多人在朝中為太子說話。朝中彈劾太子的聲音仍在,但維護太子的聲音也多了起來,兩邊的聲音分離庭抗,至少保住了東宮的地位暫時安穩(wěn)。 同時,同樣出身權(quán)勢之家的趙婳和柳嬪亦是頻頻接見娘家人及交好的人家,以期能夠再為太子增加助力。而太子妃對他們的行為表示默許。 而徐鶯和劉淑女這樣娘家沒有權(quán)勢的側(cè)室,則也湊在一起互相鼓勵,念經(jīng)祈福。 這在這之間,徐田氏曾經(jīng)來探望過一次徐鶯,看著瘦弱憔悴了一圈的女兒,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只能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深嘆了一口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危難,令平時面上不和的妻妾們都暫時放下成見,團結(jié)一致起來共同對外,以希讓東宮平安渡過這場危機。 朝中為太子的事爭吵了半個月,指揮僉事朱挺從南疆快馬加鞭回京,持太子手諭,言軍中醫(yī)藥不足,躬請皇上為軍中籌措醫(yī)藥,帝允。 朱挺回京的第二日,特意來東宮與太子妃密談了半個時辰的話。無人知曉朱挺對太子妃說了什么,只知太子妃與朱挺說完話從屋子里出來之后,臉色越發(fā)冷沉了。 眾人紛紛從太子妃露出來的表情猜測,只怕太子在病情比想象中的更加危急。 朝廷從京中并周邊的幾個縣里,加急收購或抽調(diào)金錢草、黃苓、金銀花、白茅根、地稔藤、番稔、鴨腳木、積雪草等藥材,因大齊這幾年風調(diào)雨順,藥材亦是囤積有余,很快便將所需的藥材準備齊全。 為免邊疆疫情繼續(xù)蔓延,朱挺不日便準備押運這些藥材重回邊疆。 而在此時,擺在東宮的又有另外一件事。 太子出征時,并未帶有侍女或侍妾,如今太子病重,太子妃意欲將選派一個侍妾隨朱挺一同前往南疆,照顧太子。 太子妃將這件事說出來時,東宮侍妾無人出聲。想來也是,若是太子是一般生病還罷了,將太子照顧好了是大功一件。但如今邊疆是有在發(fā)生瘟疫,弄個不好,小命都丟在那里了。 但沒想到最先主動請纓要去南疆照顧太子的卻是趙婳。 趙婳并不是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而是經(jīng)過深思熟路的。在她想來,太子上輩子竟然能平安凱旋歸來,這輩子情形雖然有些不一樣了,但她同樣相信他能平安歸來。而富貴險中求,置之死地而后生,在這樣危急的時刻,若是她能主動請纓去照顧太子,她相信只要是個人都會感動。 再則,她若去了南疆,到時候只有她和太子兩人,身邊沒有其他的侍妾,她可以有很多的機會來博得太子的好感。她從前千方百計想要奪取徐鶯在太子心中的地位,這或許是個機會。而患難中相處出來的感情,她相信會更加牢不可破。 而至于她去了會不會也染上瘟疫,會不會因此而失去性命,她沒有去想,或者說她阻止自己去想。顧忌太多,只會令許多機會都失去。無懼無畏,對自己狠得下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不過,太子妃以趙婳生產(chǎn)不為身體未痊愈,及需要照顧東宮的四個孩子為由,拒絕了趙婳的請求。 太子妃自然也有自己的利益考量。趙婳出身宣國公府,娘家煊赫與她的娘家也不多差。而嫡出的二皇子養(yǎng)在她的膝下,她自己更生下了一個兒子。她去了邊關(guān)若是不幸沒有活著回來還好說,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但倘若她平安活了下來,甚至照顧好了太子,有這樣的功勞在,她再回來之后會成為她巨大的威脅。若是她再利用這個機會得到太子的心,那對她的威脅只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