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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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朱瑾說。 “夫人言重了。只是……只是……這個戲還得演下去……否則夫人難以脫身?!?/br> 朱瑾無奈地笑了笑:“司令已死,我心也死了。先生不必替我憂慮,要殺要剮,我認(rèn)了。只是……只是……” 說著,朱瑾掉下眼淚。 “只是什么?” 朱瑾摸了摸肚子:“我已有了司令的骨rou?!?/br> 祖爺一聽,百感交集,良久才說:“所以……夫人更要全身而退。白天我和戴笠交談,他要撮合你我成婚,這樣夫人才能安全,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朱瑾看了看祖爺,又摸了摸肚子:“這樣委屈先生了……”說罷眼淚又滾了下來。 祖爺沒說話,眼望夜空,駐足而立。 祖爺結(jié)婚了,娶的是土匪頭子的遺孀,壩頭們都蒙了。 “祖爺,黃花大閨女有的是??!這……江湖上傳出去,恐有損祖爺聲譽??!”二壩頭撓著腦袋說。 祖爺面無表情。 私下里,三壩頭對大家說:“我一直以為祖爺?shù)紫履峭嬉庥袉栴},所以不結(jié)婚,今日一見,我還真錯了。祖爺真有定力,熬了這么多年,行了,這次舒服了,呵呵?!?/br> 二壩頭晃晃腦袋:“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女的了……” 大壩頭咧著嘴大笑:“你倆吵吵個毛??!祖爺?shù)钠肺回M是你們能參透的?” 四壩頭靜靜地聽著,他又想起了黃法蓉,心中針刺一般疼痛,甩了甩袖子,自己走了出去。 六壩頭跟了出來:“四哥!” 四壩頭仰起頭,遙望天際的星塵:“唉……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椗恰!币髁T,熱淚縱橫。 “四哥,”小六子拍了拍張自沾的肩膀,又從懷中摸出一包“孔雀”香煙,“來一支吧,這還是我跟九爺時,上海的煙商送的?!?/br> 張自沾從來不抽煙,但那一刻他接了過來。小六子為他點燃,他努力吸起來。 “四哥、六弟,在聊什么?”五壩頭張崎嶺走過來。 “聊這看不透的人生,參不透的風(fēng)月,了不斷的真情……”四壩頭一聲長嘆。 “他怎么了?”五壩頭蒙蒙地問小六子。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四壩頭又是一聲嘆。 “你倆玩吧,我睡覺去了?!蔽鍓晤^蒙蒙地走了。 “也許,我加入‘江相派’錯了……”四壩頭突然冒出一句。 “噓——”小六子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四哥,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我們是在替天行道嗎?這個世界上還有‘道’嗎?我一直在想人生的真諦是什么?功名利祿?酒色錢財?人生再風(fēng)光也免不了一死,錢財名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洪老虎幾日前還威風(fēng)無限,須臾間做了槍下鬼,錢財歸了國民黨,女人再嫁他人,他若地下有靈,作何感想?” “四哥,你太悲觀了。” “都說大丈夫在世,要不枉此生,何為不枉呢?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的揚名立萬總是伴隨著無數(shù)人的死亡。有時真羨慕‘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田園野居,遠(yuǎn)離廝殺,沒有陰謀,守著一家老小,看日月盈昃,聽夏雨冬雪,然后垂垂老去,真是幸福啊……” “四哥,我給你打拳吧,看我這套‘宗鶴拳’,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br> 說罷,小六子忽地躍起,一套“宗鶴拳”打得嗚嗚作響。打完后一回頭,四壩頭不見了:“四哥?” “你接著打吧,我要睡了?!彼膲晤^遠(yuǎn)遠(yuǎn)地道。 “先生,私事辦完了,我們談點公事吧。”戴笠拿出一沓電文,“這是最近截獲的一些日軍電碼,里面涉及到好多地名,還有風(fēng)水術(shù)語。局里少有懂風(fēng)水者,先生幫忙看看?!?/br> 祖爺一愣,怪不得戴笠非要做媒讓自己結(jié)婚呢,想給我戴個枷鎖把我困在這兒為他效勞啊。 祖爺看著一張張的解碼,斷斷續(xù)續(xù),毫無規(guī)律。 戴笠又說:“我又找了國統(tǒng)區(qū)的幾個大師,明日起,先生和他們一起幫著軍統(tǒng)局破譯這些電文,我總覺得鬼子要搞大事……” 祖爺點點頭說:“中華龍脈圖。” “什么?”戴笠一驚。 “中華龍脈圖,將軍聽我細(xì)講……”祖爺將日本人的趕尸隊秘密,連同自己和劉從云、洪老虎的分析結(jié)論詳細(xì)地告訴了戴笠。 戴笠聽完,渾身為之一震,說:“這么說,鬼子的進(jìn)攻除了戰(zhàn)略上的需要,也考慮風(fēng)水的問題了?” “肯定是這樣!炮轟老君廟、捆綁牛頭山,都是風(fēng)水戰(zhàn)!”祖爺堅定地說。 “嗯!”戴笠點點頭,“有道理。兩個戰(zhàn)場啊,一個是硝煙彌漫的槍炮戰(zhàn),一個是悄無聲息的風(fēng)水戰(zhàn)。夠狠,夠毒!” “先生能不能用一句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什么是‘龍脈’?”戴笠突然問。 祖爺思忖片刻,說:“龍脈,就是山的脈絡(luò),土是龍的rou,石是龍的骨,草木是龍的毛發(fā),山脈有來有去,謂之來龍去脈?!?/br> “痛快!沒有山的平原怎么論?”戴笠又問。 “平原以地勢和建筑物來論,看地表的走勢,任何地方的地面都不是完全平整的,總有凸起和凹下?!?/br> “有道理!最好的龍脈在哪里?” “人心,人心好了,處處是好龍脈,好人處險地能逢兇化吉,壞人處旺地卻處處碰壁!”祖爺回答。 “先生也信教?”聽到這兒,戴笠反問了一句。 “信教?”祖爺不解。 “先生剛才由風(fēng)水談及人心,頗有佛家韻味,故而有此一問。”戴笠解釋說。 “哦,只是偶爾有所涉獵,不曾皈依,更不曾剃度。”祖爺說。 “戴笠拜托先生,還望能夠破譯日本人的龍脈密碼,能救中國百姓,就是大慈悲!”戴笠說著深鞠一躬。 祖爺心道:人都有兩面性,再好的人也有缺點,再壞的人也有好的一面,軍統(tǒng)頭子戴笠無論是為了自己升官發(fā)財,還是中華民族的利益,此刻都不重要了,一同挫敗日本人的陰謀,才是全體中國人的目的! “中國自古以來流傳三條龍脈之說,北龍從陰山、賀蘭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龍由岷山入關(guān)中,至秦山入海;南龍由云貴、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但將軍知道古書記載這三條龍脈的發(fā)祥地都是哪里嗎?”祖爺問。 “哪里?” “昆侖山?!?/br> “昆侖山?” “昆侖山是萬山之祖,龍脈之源!山高萬尺,上有王母瑤池,下有不起鴻毛之水,自古便有‘黃帝之都,百獸之門’之稱……” 聽到這兒,戴笠突然打斷了祖爺:“先生,你快看看電文,其中數(shù)次提到‘昆侖’二字!” 祖爺俯身仔細(xì)觀察,斷斷續(xù)續(xù)的電碼中,果真多次出現(xiàn)‘昆侖’二字,祖爺驚道:“日本要占昆侖山?” “嗯……應(yīng)該不會,海拔幾千米,山高路遠(yuǎn),白雪皚皚,又荒無人煙,鬼子不會蠢到為了風(fēng)水而不顧常規(guī)?!贝黧易鳛檐娊y(tǒng)之首還是很冷靜的。 “待我再仔細(xì)思考?!弊鏍旤c點頭。 接下來的數(shù)日,祖爺和另外幾個風(fēng)水大師一同研究解碼,其間查閱了戴笠搜集來的上百本風(fēng)水古籍,依然毫無頭緒。 龍脈死xue——昆侖關(guān) 夜里,祖爺沏上一壺茶,靜靜地思考。 來龍去脈,有來就有去,有去就有來。數(shù)次出現(xiàn)“昆侖”字眼又不占領(lǐng)昆侖,那必然是……必然是指另一個昆侖,可中華大地就一個昆侖山啊,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昆侖?嗯,換個思路……日軍侵華以來……戰(zhàn)線拉得過長,國軍退縮到重慶,仍未失守的地區(qū)除了重慶,還有廣西……昆侖山東側(cè),難道是指廣西的“昆侖關(guān)”?古人有言:路出昆侖關(guān),林中不見天,巢卑幽鳥護(hù),樹老怪藤纏,一關(guān)通鳥道,天下第一險!風(fēng)水書上也提到:昆侖關(guān)扼龍腹,風(fēng)火地燥無回轉(zhuǎn),如鬼劫龍,自古有風(fēng)水死xue一說。難道日本人要進(jìn)軍廣西昆侖關(guān)? 想到這兒,祖爺馬上宣見五壩頭張崎嶺。 張崎嶺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祖爺召見,趕忙披上衣服趕來。 “祖爺有何吩咐?” “老五,從古傳至今的中華龍脈圖你了解多少?”祖爺問。 “有兩種說法,一種是中華共有十二條龍脈,由三條主脈貫穿,各自分流四個小龍脈,共計一十二條!另一種說法是中華只有一條大龍脈,所有大大小小的山峰丘陵河流都是這條龍脈的組成部分。”張崎嶺回答。 “嗯!”祖爺點點頭,“如果按照第二種說法,廣西處在龍脈的什么位置?” 張崎嶺沉思了一下:“聽祖父說過,中華龍脈,龍頭在平津地區(qū),兩顆龍眼,一顆在北平,一顆在保定,龍爪在福建,龍須在東北,龍尾在新疆,而廣西,正好是盤龍的腹部!” “這就對了!”祖爺大聲說,“所以自古有‘昆侖關(guān)扼龍腹’一說!” 說完,祖爺忽地站起來,起身徑直奔向戴笠府上。 “昆侖關(guān)?”戴笠聽后大驚。 “應(yīng)該是?!弊鏍旤c點頭。 “長沙會戰(zhàn)打得難解難分,他們還敢深入廣西?”戴笠不解。 “不得不防?!弊鏍斦f。 戴笠一陣遲疑,心下打鼓:這個事要不要向委員長匯報?軍中無戲言,情報要準(zhǔn)確無誤才可上報,這算命大師根據(jù)風(fēng)水推出的結(jié)論是否可靠?一旦委員長真信了,到時候抽出優(yōu)勢兵力鎮(zhèn)守廣西,那長沙會戰(zhàn)是不是要失利?自己可別成了國之罪人!本想表功,卻弄巧成拙,那就麻煩了! 祖爺看出了戴笠的心思,緩緩地說:“將軍可這樣向委員長提建議,就說是國中風(fēng)水師給出的結(jié)論,您自己很難判斷真假,但又覺得不得不防,請委員長定奪就是了?!?/br> 戴笠點點頭:“嗯,我去向委員長匯報?!?/br> “校長!據(jù)學(xué)生截獲的日本電文,鬼子下一步可能要進(jìn)軍廣西……”戴笠低著頭匯報。 蔣介石沒說話,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慢慢站起來,從桌上拿起一張電文:“雨農(nóng)(戴笠字),你看看這個?!?/br> 戴笠接過一看,是羅斯福發(fā)來的美英兩國情報機關(guān)得到的情報:日本艦隊東京灣集結(jié),有繞道海上,進(jìn)攻廣西的可能。 戴笠心下大驚:這也太巧了吧! “可……湖南他們還沒有完全拿下,如果遠(yuǎn)赴西南,不符合常規(guī)戰(zhàn)術(shù)……”戴笠說。 “雨農(nóng),兵不厭詐。如果我是日本人,我也會拼死拿下南寧!”蔣介石說。 “請校長明示!” “武漢會戰(zhàn)后,日寇元氣大傷,如今湖南戰(zhàn)事膠著,日本人快速滅亡中國的計劃已經(jīng)破產(chǎn),東南沿海城市他們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所有的港口碼頭都被他們切斷了,廣西是我們獲得外來物資援助的唯一通道!僅今年9月份,就有美英及愛國華僑提供的一萬多噸物資從這條線上運送入境,這是我們的‘抗日生命線’,丟了廣西,我們就真成了甕中之鱉!”蔣介石說。 戴笠聽得心驚膽戰(zhàn),龍脈之說和實際戰(zhàn)略需求不謀而合,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中注定? “校長,近日軍統(tǒng)破譯日方電文,多次出現(xiàn)‘昆侖’字樣,國中風(fēng)水大師得出結(jié)論,說廣西的昆侖關(guān)是龍脈死xue,昆侖關(guān)絕對不能丟,丟了就……”戴笠終于說出了實情。 “呵呵,”蔣介石一笑,“昆侖關(guān)是南疆屏障,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唐代黃少卿反唐以此為據(jù)點,宋代儂智高反宋也是據(jù)守此關(guān),明代‘八寨’反明也是固守此關(guān)。這個地方地勢險要,自古就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說,雨農(nóng)啊,就是不看風(fēng)水,也應(yīng)該對此有所警惕!” “是!校長教訓(xùn)得是!” 戴笠回到自己的住處,深感祖爺?shù)热说膮柡?,遂設(shè)宴款待祖爺,也叫上了祖爺?shù)摹捌拮印敝扈?,此時朱瑾的肚子已微微隆起。 戴笠看后還以為是祖爺?shù)姆N,心道:這算命先生厲害啊,原來早就播種了啊。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古今都一個德性。 “先生,中國大地有這么多‘會道門’,你們‘鐵卜子道門’自成一家,以陰陽之法行走江湖,排憂解難,實在是百姓大幸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