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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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岳拄著拐杖在田埂上溜達(dá)兩步,“會不會說岔了?” 林權(quán)在小溪對面沖他們招手,“往回走了,要不太晚?!?/br> “回頭再問他吧,現(xiàn)在不想了?!鼻貣|岳伸手揉揉他腦袋,“別忘了明天跟我一起回家的事兒啊?!?/br> “噯,”重巖在后面追著問他,“不是還有第三個條件?你一起說了吧?!?/br> “第三個還真沒想出來?!鼻貣|岳笑著說:“等我想出來再告訴你吧?!?/br> ☆、第56章 想多了 第二天,林培去找他那個據(jù)說有跳槽意向的師姐,林權(quán)去找搞土建的朋友聯(lián)系施工的事,重巖帶著給唐怡買的禮物……去當(dāng)墊背。 七月底八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從自己家樓下走到小區(qū)門口,重巖已經(jīng)出了一身汗。遠(yuǎn)遠(yuǎn)看見秦東岳的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重巖連忙跑過去,一把拉開車門,“好熱,好熱,冰箱里還有沒有冰可樂……呃,小安?你怎么來了?” 秦東安坐在后座,指著重巖罵道:“叛徒!” 重巖,“……” 秦東安的手指哆嗦了兩下,一臉的痛心疾首,“沒想到啊沒想到,咱們倆這么好的關(guān)系,你居然事到臨頭就把我忘了,你背叛了我們純真友愛的兄弟之情!”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弊谇懊娓瘪{位的秦東岳回過身,往后座扔了兩罐冰可樂,“是我不讓他跟你說的?!?/br> 秦東安氣鼓鼓地看著重巖,一副“你對得起我嗎”的表情。 重巖把手里的袋子塞進(jìn)他手里,“吶,看看,有帶給你的禮物?!?/br> 秦東安想也不想地伸手接過,正要打開袋子又想起剛才的脾氣還沒有發(fā)作完,又抬起頭沖著重巖吼了一嗓子,“別以為我這么容易就原諒你了!”他真是氣壞了,他哥受傷這么大的事兒重巖知道了竟然也不告訴他! 真是太過分了! 重巖打開可樂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大口,“這事兒真不怪我,秦大哥不讓我說的。怕你和阿姨知道了會擔(dān)心么。” “不知道更擔(dān)心!”秦東安剛才跟著司機過來接人的時候已經(jīng)沖秦東岳發(fā)過一次脾氣了,但是見到重巖還是氣得不行,沒想到自己的好友被他哥三言兩語的就劃拉到他那個陣營去了。 “……咦?這什么東西?!”秦東安在袋子里翻來翻去,翻出一個透明的圓罐,里面是龍眼大小的透明丸子。秦東安把罐子翻過來看上面的標(biāo)簽,“果汁軟糖?!重小巖你就拿果汁軟糖哄弄我?!” “沒哄弄你?!敝貛r忙說:“這個是我老家的特產(chǎn),這里面加的不是你平常吃的什么蘋果汁橙子汁,是我們那邊山上產(chǎn)的一種野果,我們那里叫瓢果的,味道有點兒像野草莓,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不信你嘗嘗。” 重巖小的時候就有這種糖果了,不過那時包裝還沒有這么講究,都是盛在好大的玻璃罐里放在雜貨店的柜臺上賣,一角錢三五粒。重巖小時候沒什么零花錢,因此每次吃到都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每一粒糖果都在嘴里融化得慢一些。那也是他灰色的童年記憶里為數(shù)不多的好味道之一。 秦東安自己吃了兩粒,又把罐子遞給前排的兩個人,“哥,嘗嘗,挺好吃的。吶,張哥,你也嘗嘗?!?/br> 重巖這才注意到駕駛座上的司機是一位他從沒見過面的圓臉的青年,重巖不知怎么稱呼,便沖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秦東岳大概是不愛吃甜食,嘗了一粒就不再要了。 司機見秦東安的手伸過來,忙笑著擺擺手說:“安少爺自己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還吃糖?。俊?/br> 秦東安嘀咕,“真的挺好吃?!碧ь^看看重巖,哼了一聲,“別以為給我買點兒好吃的我就原諒你了?!?/br> 重巖看的好笑,“給你買糖本來也不是為了求得你原諒呀,對了,你不是都猜到了嗎?當(dāng)時也沒見你發(fā)這么大脾氣啊?!?/br> “誰猜到了?”秦東安說完就想起了那天聚會上倆人說的話,頓時氣惱,“誰說這件事啊……真是……” 重巖好奇,“那你說的是什么事?” 秦東安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被問的急了就有些惱羞成怒起來,“誰讓你瞞著我的?我也不告訴你!” 重巖,“……” 他今天果然是來當(dāng)墊背的。重巖瞟一眼坐在前面假裝什么都沒看見的秦東岳,暗想等下到了秦家,搞不好唐怡也得埋怨他。 為了給自己公司拉來一個壯勞力,他這付出可真不小啊。 車子開進(jìn)秦家小院,唐怡果然早早就等在臺階上,看見兄弟倆下了車,視線停在秦東岳打了石膏的那條腿上,然后上上下下將他掃了兩圈,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抹狐疑的神色,“岳岳,你受的傷……不止這個吧?” 重巖先下車,怕秦東岳下車碰到腿便伸手扶了他一把。聽見唐怡的話,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心說您可真是太了解您的兒子了! 秦東岳垂下視線,在重巖臉上掃了一圈,露出一個壞笑來。重巖心里剛說了句“不好”,就聽他說:“媽,你看你這話說的,怎么就不惦記我點兒好事兒呢。真的就傷了腿,不信你問重巖,他都知道?!?/br> 重巖,“……” 唐怡的目光果然看了過來,重巖困難地咽了口口水,“阿姨,大夫說最多半個月就能拆石膏了,不要緊的?!?/br> 唐怡對重巖印象一直不錯,聽他這么說臉色緩和了幾分,“進(jìn)來說話,都站在院子里干什么?重巖你這是怎么鬧得,黑成這樣?” 重巖摸摸臉,“回了一趟老家,前兩天還去鄉(xiāng)下翻地來著,曬的?!?/br> 秦東岳昨天給家里打過電話,唐怡也知道了一些他們的事,便問道:“岳岳說你要種花?還承包了好大一塊地?” 重巖點點頭,“我們有個合伙人是種植方面的專家,最擅長養(yǎng)蘭花。等以后培育出新品種,讓秦大哥給你帶一盆回來。” 唐怡被他哄得笑了,“蘭花就算了,那么嬌貴的,我可養(yǎng)不好。有好養(yǎng)活又漂亮的,給我弄些來,我種在院子里?!?/br> “玫瑰怎么樣?”重巖問她,“我們正打算引進(jìn)一批玫瑰苗呢,阿姨喜歡什么品種的,我們多進(jìn)一些。” 唐怡想了想說:“品種我說不好,不過那種粉嘟嘟的,還有橙色的,我覺得都不錯。” 重巖自然一口答應(yīng),“沒問題,回頭看看什么時節(jié)移植海棠合適,給您這邊再移幾株海棠過來,海棠開花也好看?!?/br> “對,對,”唐怡忙說:“還有一種特別矮的海棠,叫英格還是什么的,開花特別好看……” 客廳的另一端,秦東岳和他弟弟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都對重巖帶歪話題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還給你帶禮物了,”重巖想起來重要的事,連忙從秦東安手里搶過袋子,從一堆零食里翻出了一個木頭盒子遞給了唐怡,盒子里是一對檀木的發(fā)簪,正適合唐怡這樣愛綰發(fā)的女士。這是他回臨海的時候,跟老太太一起去看飯店裝修時,在附近一個小店里買的。那個小店很有年頭了,店主是個上歲數(shù)的老手藝人,做了一輩子木梳小鏡子什么的,在他們那里挺有名氣的。 女人就沒有不愛這些精巧的小玩意兒的,唐怡自然也喜歡,不過他兩個粗心的兒子從來沒有這么細(xì)膩的心思。唐怡把兩支發(fā)簪輪流綰著頭發(fā)給重巖看,兩個人捏著那么兩支小木棍評頭論足了半天。直到外面?zhèn)鱽眄懧?,秦東安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喊了一嗓子,“老爹回來了!” 重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地咳嗽了起來。受自身經(jīng)歷的影響,他對唐怡這樣母親身份的女性充滿敬畏,但是對于跟李承運一樣的父親身份的男人卻沒有什么好感。還沒有見到這位秦爸爸,重巖對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疏離。 唐怡和秦東安迎了出去,秦東岳也扶著沙發(fā)扶手站了起來,重巖連忙把沙發(fā)旁邊的拐杖給他遞了過去,“慢點兒?!?/br> 秦東岳看看他臉上那種似乎是緊張起來的表情,壓低聲音說:“我爸脾氣特別好,你等下就知道了?!?/br> 重巖看看他,“哦?!?/br> 秦東岳笑著揉揉他的腦袋。 重巖在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大老爺們兒了,被人這樣揉腦袋顯得很蠢。但是秦東岳動作很快,他每次都躲不開,后來也就隨他去了。 唐怡和秦東安圍著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那男人眉眼方正,臉上笑微微的,一只手還搭在秦東安的肩膀上。大概是唐怡讓他看自己頭發(fā)上的新發(fā)簪,他后退一步歪著頭打量,然后點點頭笑著說:“眼光比你好。” 唐怡笑了起來,沖著正往外走的兩個人招招手,“這個就是重巖。” 秦巍看看重巖,笑著伸手,“你就是重巖?聽說你現(xiàn)在和東岳合伙做生意呢?不錯,挺有闖勁兒啊。” 秦巍的手掌寬大,溫暖而厚實,重巖握著他的手恍惚想起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握過李承運的手。 “秦叔叔。”握著這樣一只手,重巖莫名的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很小的孩子。 秦巍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轉(zhuǎn)頭對唐怡說:“中午吃什么?上午跟他們?nèi)⒂^那個產(chǎn)業(yè)園,在外面走了十多里地,快餓死了?!?/br> “我去廚房看看?!碧柒f著笑了起來,“還十多里地……你知道一里地有多遠(yuǎn)么?” 秦巍反駁,“怎么不知道,我當(dāng)年也在鄉(xiāng)下工作了好幾年呢。那個縣特別窮,驢車都沒有幾輛,出門都靠走的?!?/br> 秦東安在他身后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又來了?!?/br> 秦巍沒聽見,上下打量秦東岳,“什么時候拆石膏?” 秦東岳說:“還有半個月?!逼鋵嵥鲈旱臅r候就已經(jīng)跟他爸透過氣了,他恢復(fù)的情況他爸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一句話其實是問給唐怡聽的。 秦巍拉著幾個孩子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重巖,“你們那個公司主要做什么?” “花卉貿(mào)易,”重巖看了看秦東岳,他昨晚和林培就公司將來的營運方向做了一些探討,這些話還沒有來得及跟股東之一的秦東岳匯報,“我們請來的專家是專門培養(yǎng)蘭花的,他建議我們把蘭花種植作為業(yè)務(wù)發(fā)展的重點?!?/br> 秦巍點點頭,“具體呢?” “一是精品蘭花的培育,”重巖想起上輩子那盆被他放在案頭的黑色蘭花,那可是多少人捧著銀子都買不到的好東西,“第二就是大面積種植小白蘭,提取精油。目前市場上的蘭花精油大部分都是白蘭花和米蘭花,我們打算大面積種植的是一種白蘭花的變種,這種蘭花植株低,花型小,重瓣,花期長,精油中含有的對人體有效的成分高達(dá)一百多種,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白蘭花和米蘭花?!?/br> 秦東岳臉上也流露出意外的神色,重巖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釋,“這是林培昨晚跟我說的。這種小白蘭他正在申請專利。” 秦巍也有些驚訝,在他看來十來歲的孩子做生意也就是個玩,或者說是一種摸索、試探。但重巖顯然不是這一種情況,他的思路要成熟得多。秦巍的態(tài)度不知不覺也變得鄭重起來,“除了這種蘭花和秦氏的草藥,你們不種別的?” “也種一些?!敝貛r坦然地望著秦巍,“小白蘭要等明年開春才能大面積種植,目前林培還在研究小白蘭扦插不易成活的問題。這段時間如果不種點兒別的,有點兒可惜。”想了想,重巖又說:“其實什么花都種點兒才是我的初衷?!?/br> 一開始重巖只想找個跟李家不挨邊的事情來做,恰巧溫浩選了這個項目,在重巖看來,這也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像在舊的游戲里打開了新地圖,未知的領(lǐng)域在吸引著他,這種探索的過程讓他覺得自己的日子開始變得有趣。 秦巍不由地笑了,這句話說的還比較像個孩子。 秦巍轉(zhuǎn)頭看秦東岳,卻見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重巖,秦巍注意到他那種異乎尋常的專注眼神,不知怎么心里微微沉了一下。 “咳,”秦巍輕聲咳嗽了一聲,“岳岳,你說你是要入股,錢夠嗎?” 秦東岳回過神來,沖他老爹點點頭,“夠。” 他的情況與林權(quán)和林培不同,林培算是技術(shù)入股,林權(quán)屬于公司給的福利,他就是正兒八經(jīng)地入股合伙,當(dāng)然要掏錢出來。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孩子成年之后都會持有一部分家族股份,秦東岳的分紅基本上都沒動過,現(xiàn)在拿出來用正好。 秦巍倒是挺支持他拿這些錢去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到處闖闖,一輩子都鎖在秦氏這個小圈圈里打轉(zhuǎn)又有什么意思? 秦巍不是商人,他的骨子里反倒有幾分文人的情懷,持才傲物,清廉自守。他小時候吃過家族里兄弟相爭的虧,格外看不慣大家族里那種明爭暗奪的事情,也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眼睛里只有秦氏,或者說只有金錢權(quán)勢。所以秦家其他房里的孩子們都被送出國去學(xué)金融學(xué)管理,秦巍則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秦東岳要上軍校的要求。 至于現(xiàn)在,秦東岳已經(jīng)二十多歲的人了,要做什么事更不由他決定。他適時地過問幾句,不過就是表個態(tài),讓孩子知道自己是支持他們的。如果他們有什么事需要他幫忙,他自然也不會推辭。而且這個小同伙看著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類型。 秦巍不太放心地看了看重巖,長得挺精神的一個小孩兒,看眼神就比小安要沉穩(wěn),談吐也大方,看外表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至于剛才秦東岳那種莫名的讓他有些緊張的眼神…… 秦巍心想,大概是他想多了。 ☆、第57章 合伙人 秦巍是真的忙,在家匆匆吃了一頓飯就走了。唐怡約了閨蜜一起去插花班,捎帶腳的送秦東安去上他的英語補習(xí)課。家里除了保姆就剩下秦東岳和重巖,倆人正好湊一起好好研究研究林權(quán)早上發(fā)來的文件——林權(quán)其實是想直接發(fā)給重巖這個大boss的,但是他昨天忘了記重巖的手機號,郵箱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一大早打電話給秦東岳,秦東岳告訴他重巖今天要上他家,林權(quán)就干脆發(fā)到了秦東岳的郵箱里。 重巖看著屏幕上一長串的銷售商名單,簡直有種天上掉餡餅的眩暈感,“這是他一個晚上統(tǒng)計出來的?!” “對,”秦東岳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了,“這人工作起來是很有效率的。當(dāng)初我們倆商量開個武館,他也這樣勁頭十足的,短短幾天就把大大小小的武館統(tǒng)計出來了,當(dāng)時真是……嚇我一跳?!?/br> 重巖把名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則從未聽過。不過上輩子印象比較深的幾個大型的花卉商倒是都被收錄在內(nèi)了,各家的主打產(chǎn)品也都標(biāo)了出來。重巖覺得這應(yīng)該只是林權(quán)的一份統(tǒng)計表,之后應(yīng)該還會做一份詳細(xì)的分析報告。 “我之前跟程蔚談過,”重巖說:“你知道他小舅媽的娘家是云南那邊的花卉出口大戶吧,之前他說可以幫我牽線,讓那邊出一份價格單。等那邊價格表出來了,咱們再比對一下。” 秦東岳聽見程蔚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雖說不至于因為對程蔚這人有偏見就不去跟他做生意,但心里總歸有些介意。偏偏重巖提起這人的名字時語氣神態(tài)都自然的不得了,秦東岳心里貓抓似的,忍了半天沒忍住,假裝無意地問了一句,“你覺得程蔚這人……可交?” 重巖想了想,“這人好色,但并不下-流。人品還是過得去的?!彼粗貣|岳微微皺起的眉頭,猜測他大概是想起了程蔚之前在武館糾纏自己的事,不由得一笑,“那些事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你看他現(xiàn)在還跟我那樣嗎?” 秦東岳知道他說的有理,但是一想到程蔚當(dāng)初黏糊糊的視線,心里就不大舒服,暗暗琢磨要不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收拾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