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末代帝王求生記、意千寵、我的民國生涯、穿成炮灰后京城里都是我的顏粉、重生之沈慈日記、每天都在等男主殺我[穿書]、[綜漫]我真的是酒廠老板、阿南、穿書后被迫走戀愛劇情、大明???/a>
“這家伙一開始還挺討厭的,指手畫腳的,什么事兒都要管?!?/br> “嗯,現(xiàn)在也還是指手畫腳,什么事兒都要管的……” “除了他好像也沒有別人會管這些閑事了?!?/br> “這人也真是挺傻的,沒事兒cao這些心干嘛,非親非故的……” “大概是職業(yè)???” “……” 重巖的手指在照片上停頓了一下,輕輕嘆氣。 在這個充滿了陌生氣息的房間里,重巖覺得,他似乎有點兒想念秦東岳了。 轉(zhuǎn)天一早,小張開車帶著唐怡、秦東安和重巖去“三十六郡”的三號店參觀。因為是周末,店里人還挺多,唐怡本來是隨便出來逛逛的,這會兒也來了興致,打算挑幾盆水仙帶回去送人。 笑容甜美的店員陪著唐怡挑選水仙,重巖拉著秦東安看盆景,秦東安不太懂這些,看了一會兒就煩了,“我那個房間沒地方放這些東西。你看桌子上都是書和課本,窗臺上放著cd架,床頭柜上放著充電器,再說我總想不起給它們澆水?!?/br> 重巖沒好氣地說:“誰管你,你那屋亂糟糟的跟豬窩一樣。這幾盆你帶回去擺到秦大哥的房間里吧?!?/br> 秦東安愣了一下,“給我哥的?” 重巖見他這反應(yīng),頓時想岔了,“算了,算了。我就是心血來潮突然想到的,你別當(dāng)真?!?/br> 秦東安心說心血來潮的時候能想到他哥,是不是說明他哥在重小巖的心目中還是有地位的?雖然上次他說了歧視的話題,但秦東安覺得他也只是那么一說,心思明顯跟他哥還不一樣。這讓秦東安稍稍有點兒發(fā)愁,如果在重巖心里,他對秦東岳始終都是跟自己一樣的情分,那他苦命的大哥該怎么辦呢? “你要覺得合適我就帶回去,”秦東安慢吞吞地說:“我想我哥能喜歡?!?/br> 重巖不大放心地問他,“真的?” 秦東安點點頭,意有所指地說:“他一定會喜歡的。” 重巖瞟了他兩眼,總覺得秦東安說話的腔調(diào)有點兒奇怪,不大放心地問了一句,“你是說真的嗎?” 秦東安誠懇地點頭。 重巖正要說話,就見店員一溜小跑地過來,小聲喊道:“老板,小老板,出事兒了。” 重巖心頭一跳,“什么事?” 店員說:“二號店有人去鬧事,要退貨,說咱們賣出的盆景有問題。” 重巖聽的莫名其妙,“盆景能有什么問題?” “好像是說咱們的盆景噴了什么劇毒農(nóng)藥。” “胡說八道。”重巖不屑,“打電話給三號店,讓技術(shù)人員過去解釋一下?!?/br> 重巖覺得這不是什么大問題,讓技術(shù)人員出面把問題說清楚就ok了。他沒想到的是,退貨事件只是戰(zhàn)爭開始之前吹響的號角。 一個小時之后,輪班的技術(shù)人員給重巖打來電話,說要求退貨的盆景并非“三十六郡”產(chǎn)品,但退貨的人手里持有花店開出的發(fā)票。因產(chǎn)品不符,花店的員工拒絕了辦理退貨的要求。 接下來的兩天,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帶著盆景跑到花店里來討說法。 周二一早,若干名號稱買過“三十六郡”盆景的受害者聚集在二號店門外,拉起橫幅,要求討個公道,圍觀的人群引來了記者。 事情,終于鬧大了。 ☆、第68章 假裝大度 重巖卡著下晚自習(xí)的鈴聲,拎著書包沖出了教室。秦東安早有防備,他這邊一動,他也跟著跳起來往外跑。講臺上正在收拾東西的老師被兩個孩子抽了風(fēng)似的舉動嚇了一跳,心說這倆孩子是鬧肚子了?憋不住了? 重巖不理會秦東安在身后狼哭鬼嚎,一路狂奔跑出校門,剛想掏出電話問問林權(quán)把車停在哪里,就看見路邊的花壇后面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了過來。重巖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秦東岳?!” 路燈的光給這個男人染上了一層風(fēng)霜之色,好像他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披星戴月地趕回來??匆娭貛r發(fā)愣的樣子,他似乎笑了一下,深邃的雙眸中映著一抹暈黃的流光,溫柔的宛如錯覺,“怎么跑這么急?” 重巖眨眨眼,神差鬼使般說道:“你回來了?” “嗯,回來處理花店的事?!?/br> 重巖忙說:“我跟你說……” 秦東岳笑著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重巖,我來這里就是想跟你說一聲,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吧。我知道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是咱們是合伙人,我和林權(quán)、林培并不單純是你的屬下。所以,你也要學(xué)著讓別人跟你一起分擔(dān)壓力?!ぁ皇悄阋粋€人的。如果我們躲在后面分錢,讓你一個人在前面沖鋒陷陣,那我們成什么人了?嗯?” 重巖默然,他該說對嗎? 秦東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十分鄭重地看著他說:“重巖,你相信我嗎?” 重巖很想問問他,他說的“相信”到底是指哪方面的相信?相信他會把公事處理好?相信他的人品?還是相信他說的不用他cao心是真心話?重巖有些混亂地想,這其實都是同一個意思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東岳手上用力,將他按在自己胸前,聲音里微微帶了點兒無奈,“我說,你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們的自尊心嗎?” 這個問題重巖是真的不知該怎么回答了,他習(xí)慣了自己站在高處發(fā)號施令,讓別人按照他的想法去解決問題。但他缺乏與別人并肩前進(jìn)的經(jīng)驗。他一直認(rèn)為如果身邊有人,那對他將是一種極大的威脅……好吧,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例外。 “這幾天你暫時住到我家,上學(xué)放學(xué)跟小安一起走?!?/br> “住到你家是什么意思?”重巖直起腰把他推開一點兒,不滿地看著他,“難道你擔(dān)心有人會跑到我家去砸玻璃?” “你聽我說,”秦東岳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這件事已經(jīng)驚動了媒體,要想查‘三十六郡’有幾個股東并非難事,有人想把這件事搞大這是可以肯定的了。我怕有人會追到你那里去堵人。你現(xiàn)在畢竟還是個高中生,要是牽扯到學(xué)校的話就不好辦了。校長一怒之下開除你怎么辦?另外……”另外現(xiàn)在局勢未明,秦東岳擔(dān)心他一個人會有危險。 “怎么會開除?”重巖對他的猜測不滿,“我又沒違反校規(guī)校紀(jì)。” “影響不好啊,人家學(xué)校也是要講形象的?!鼻貣|岳討?zhàn)埶频男α诵?,“重巖,你也給我們留點兒面子好不好?所有的事情都讓你這個大老板出面去擺平,我們都是擺著看的嗎?” 他這么說重巖倒是比較理解,男人嘛,誰會不在乎面子呢? “這段時間就住到我家去。”秦東岳加重語氣,“等事情了了再回你自己那里?!?/br> “為什么???我又不是沒有家?!敝貛r不樂意了,他最不喜歡住到別人家里去,多跑一趟廁所都要看別人的臉色。當(dāng)然在面對秦東岳的時候話不能這么說,“你看我有好多不好的生活習(xí)慣,比如……比如我睡覺喜歡裸睡,在你家我能裸著嗎?” 秦東岳的呼吸微妙地停頓了一下,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以后可以?!?/br> “嗯?”重巖沒聽清,還在試圖跟他講道理,“……而且好多參考書啊啥的,上課要用的,都還在我自己家里放著呢。” 秦東岳不為所動,“用小安的。” 重巖誠懇地望著他,“我知道你想證明自己能獨當(dāng)一面嘛,這個想法很好,我會支持的,秦大哥。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好了。但是我不必住你家去啊?!?/br> 秦東岳有點兒頭疼該怎么勸他.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重巖一個人出來進(jìn)去他實在不放心。如果住在秦家的話,上學(xué)放學(xué)有司機接送,小區(qū)的安保設(shè)施也更周全一些,畢竟那一帶大部分的住戶都是政府官員。 秦東岳正發(fā)愁,眼神一瞟看見了從校門口追出來的秦東安,眼前頓時一亮,順手把弟弟拿過來當(dāng)借口,“重巖,這幾天我得忙著處理這件事,家里這邊只怕顧及不到。這些人背后都有什么背景,是不是跟‘三十六郡’有仇,咱們都還不知道。我其實是有些擔(dān)心小安的,他年紀(jì)小,又沒心沒肺的,你住我家,出來進(jìn)去都跟他在一起,我會放心一些?!?/br> 這個理由重巖還真是不好反駁,“……好吧?!?/br> 秦東安,“……” 他已經(jīng)跑的夠近了,已經(jīng)全都聽見了!秦東安在心里憤怒地鄙視他大哥,談個戀愛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瞎話張口就來不說,還拿弟弟當(dāng)槍使!想讓他幫忙看著他的夢中情人就明說嘛,他又不會不答應(yīng)。真是的! 秦東岳伸手過來在秦東安腦袋上輕輕拍了一把,“你跟司機先回去。我?guī)е貛r回家一趟,拿幾件換洗衣服就回去?!?/br> 秦東安瞪了他一眼,回自己家就叫回去,去重巖家就叫回家。這就是還沒過門就已經(jīng)胳膊肘往外拐的證據(jù)吧? 秦東岳把弟弟拎上車,囑咐他們先回家,然后帶著他去找林權(quán)。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把車停在了前面的路口。林權(quán)站在車邊正等的不耐煩,看見他們過來笑著對重巖說:“小老板,這回你就等著好消息吧?!?/br> 重巖這會兒也想開了,他擔(dān)心自己能力弱會被其他股東小看,其他股東會有同樣的想法也不奇怪。如果秦東岳和林權(quán)把這場危機當(dāng)做了展示自己能力的平臺,他又有什么反對的必要呢?商場如戰(zhàn)場,每個人都需要展示自己的實力,換取同伴的信任。換個角度考慮,這其實也是一種磨合。 回到“山水灣”,重巖收拾了幾樣?xùn)|西拎著下樓了,走之前還給保姆留了個字條,告訴她這幾天不用做飯買菜,只要搞搞衛(wèi)生喂喂魚就行了。 秦東岳站在車旁邊等他,見他出來,順手接過他手里的包放在前面的副駕座上,然后攬著他坐進(jìn)了后座。 完全是一副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這一點,連充當(dāng)臨時司機的林權(quán)都注意到了。不過他只是掃了一眼好像還沒往這方面去想的重巖,識趣的什么也沒說。 秦東岳的胳膊一直搭在重巖的肩膀上,像要讓他靠著自己似的。重巖覺得這個姿勢……稍稍有些別扭,但秦東岳一直是一副沉思的表情,偶爾說幾句話也都是在說公事。重巖覺得他大概跟他弟弟習(xí)慣了這種姿勢坐車,冷不丁換了一個人他自己也沒反應(yīng)過來。而且看秦東岳的注意力明顯不在車?yán)?,自己要是特意說出來好像也挺囧的。 這哥倆把重巖送到秦家門外,放下人就掉頭走了。 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月。 重巖覺得自己嘗到了假裝大度的苦頭。 什么充分信任,放手讓別人去做……這根本就不是重巖做事的風(fēng)格,他應(yīng)該點名讓秦東岳負(fù)責(zé)處理這場危機,然后安排另外一個人在旁協(xié)助——這個人還不能是林權(quán)。再拉來一個第三方兩邊和稀泥…… 不了解第一手資料讓重巖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他不知道實情發(fā)展到了哪一步,不知他們是不是真的控制住了事態(tài),也不知道到底用不用自己出手。重巖不便天天打電話追著秦東岳和林權(quán)問情況,只好旁敲側(cè)擊地打電話給花店的店長或者自己上網(wǎng)去查。網(wǎng)上倒是有消息,但是說什么的都有,有站在消費者一邊罵他們黑心商人的,也有猜測是同行之間惡意競爭的,甚至還有人說這是“三十六郡”的另類炒作,就是沒有一個權(quán)威的說法。 秦東岳走后的第三天,重巖聽說這件事鬧到了花卉協(xié)會,并由花卉協(xié)會出面成立了一個專家小組來協(xié)調(diào)這件事。 兩天之后,所有物證移交警方處理。 到了本周末,警方確定了整個事件的幕后策劃者是一家名為“華浦”的花卉公司,之前因為“三十六郡”從他們手里搶走了訂單而心懷不滿,故意策劃了這一起事故,想要抹黑“三十六郡”的聲譽。經(jīng)過專家的指證,他們提供的物證與“三十六郡”出售的盆景雖然外形酷似,但實際上并非同一品種。而鬧得沸沸揚揚的劇毒農(nóng)藥,經(jīng)過證人的指認(rèn),在“華浦”公司一個偏僻的庫房里找到了。 一周之后,電視臺黃金訪談節(jié)目播出了“毒盆景”事件的前因后果,節(jié)目當(dāng)中插播了之前秦東岳組織策劃的有關(guān)“三十六郡”質(zhì)量檢測的電視紀(jì)錄片。主持人在節(jié)目結(jié)束的時候語重心長地呼吁市場理性競爭。 重巖盤腿坐在秦東岳的大床上,看著當(dāng)天晚報上對這件事的跟蹤報道,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還什么都沒干呢,這件事就結(jié)束了?真的結(jié)束了? 重巖望著天花板出了會兒神,關(guān)燈,縮在被子里繼續(xù)琢磨:同伙挺能干,這事兒是好呢,還是不好呢?居然還有點兒小失落呢,唉。 重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房間里多了一個人,緊接著被子被拉開,一個還帶著水汽的身體將他身旁的床墊壓得凹下去一塊。 重巖頓時驚醒。 房間里沒開燈,但窗外的草坪燈還亮著,柔和的燈光在房間里凝出了一團(tuán)朦朦朧朧的光霧,光霧之中的身影有著令他感覺安心的熟悉的輪廓。 “哦,你回來了?” 秦東岳聽到這一句夢話似的呢喃,掀被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輕聲說道:“吵醒你了?我沒想到……我以為你在小安那屋。呃,半夜了,客房還沒收拾……” 重巖這才想到他住的是秦東岳的臥室,頓時有些狼狽。都怪秦東安信誓旦旦說他哥近期都不會回來,他才放心大膽地在他臥室里住下來的。 秦東岳試探地說:“這么晚了,先將就一下吧?反正床夠大,兩個人也不會太擠?!?/br> 重巖沉默地往里挪了挪,他聽出了秦東岳聲音里掩飾不住的疲倦,忍不住問了一句,“都解決了?” “都解決了,明天跟你匯報。”秦東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來不及品味一下初次與夢中人同床共枕的美妙處境,就昏昏然睡了過去。 重巖卻有些睡不著了,房間里突然多了一個人,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諝饫锵袷峭蝗婚g多出了一些看不見摸不著,卻又讓人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東西。溫?zé)岬?、健康的身體,夜色中傳來的屬于另外一個人的綿長安穩(wěn)的呼吸,這是記憶中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重巖忽然想不起上一次身邊躺著一個溫?zé)岬纳眢w陪著他一起過夜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 ☆、第69章 壞孩子 大概是“床上還有一個人”這個隱晦的暗示開啟了重巖意識里那把有意無意關(guān)閉起來的鎖,天色將明的時候,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重巖竟然做起了有顏色的夢。他夢見秦東岳雙手大張著被他捆在床頭,睡衣的衣襟兩邊分開,露出了淺褐色的健美的胸膛和勁瘦的腰身,兩條修長有力的腿微微曲起,試圖遮擋住身上關(guān)鍵的部位。重巖在夢里肆無忌憚地打量他,視線順著身-體流暢優(yōu)美的線條一路向上,默默與他對視。秦東岳專注地凝望著他,眼里氤氳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灼熱。然后,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做點兒什么的時候,秦東岳忽然伸出,在他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摸了一把。 重巖輕聲呻-吟,睜開眼,看見迷蒙的晨色中,熟悉的面孔正帶著一種審視的神色俯視著他。夢中的那張臉與現(xiàn)實中熟悉的面孔重合,重巖有一剎間竟無法分辨眼前的畫面到底是真是假。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腿正搭在秦東岳的腰上。 這幾乎就是一個邀請的姿勢了。 秦東岳眸色深沉,染著大片的陰影,重巖看不出他眼里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神色。然而這般明晦未辨的陰影卻暗暗地助燃了身體里的火熱,重巖的腿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便坦然自如地抬起來,在他的腰上輕輕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