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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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強(qiáng)制按下激動的心情,帶著眾人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還裝模作樣的問道:“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挖出寶了?” “回稟公子!確實挖到了東西!”樊噲走過來,跪在胡亥面前,雙手將一片竹簡殘片高舉過頭,說道:“好像是一只大鼎,鼎身還沒有完全挖出來,不過依稀能看見上面刻著一些山河紋路。這片竹簡,就是跟鼎一起發(fā)現(xiàn)的?!?/br> 胡亥接過竹簡殘片,只見上面的字因為長年河水和泥土腐蝕,除了少數(shù)幾個字依稀可以辯認(rèn)之外,大多數(shù)字已然模糊不清。 “宋……太丘……禹皇……這是什么意思?”胡亥皺著眉頭吃力的分辨著上面的字,忽然聽見身后的蕭何,猛得尖叫了一聲。 那聲音又尖又亮,胡亥真得很難想像,蕭何這樣穩(wěn)重的人,竟然能發(fā)生這樣不穩(wěn)重的聲音。 “蕭何,你怎么了?”胡亥轉(zhuǎn)回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蕭何,只見蕭何素來淡定的臉上,此時是一臉驚意,不過不是見到鬼的那種“驚”,而是見到神仙的那種“驚”。 出乎胡亥的意料,面對自己的疑問,眾兄弟之中最重禮儀的蕭何,并沒有跪下來賠罪,反而不顧禮儀的一把抓住胡亥的手,驚喜的大叫道:“公子!您知道這是什么嗎?您知道這是什么嗎?” 知道我知道啊!我埋的我能不知道嗎?你能先松開我的手嗎?疼疼疼疼!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還記得這是啥么? 幾十年后小豬說:當(dāng)然,朕都是被你們逼逼逼得去篡位的! 趙高:五歲就會隨地亂埋東西,怪我嘍? 劉季:九歲就會說大禹,說魚化為龍,然后剛說完化龍,天上就真出異象了,怪我嘍? 除了胡亥自己覺得自己是只萌萌噠的小家豬之外,大家都覺得他很是一頭很有野心的豬,簡稱野豬。。 有緣……其實我是想起準(zhǔn)提和接引了。。 第82章 異寶(地雷加更) 沒等胡亥發(fā)表意見,蕭何已經(jīng)松開手,跟兔子一樣蹦……真得是蹦沒有錯,蹦到人群里,一邊高喊著,“讓我進(jìn)去讓我進(jìn)去,你們這些人,不要亂碰,碰壞了怎么辦”,一邊開始往里急。 “呵呵……蕭何真是靜如處子,動如……呵呵……”胡亥甩了甩被蕭何捏得有些發(fā)疼的手,看著在人群里激動萬分的蕭何,開口說道。 “微臣認(rèn)識蕭何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看見蕭何如此失態(tài),想必是情難自禁,還請公子見諒?!眲⒓旧锨耙徊?為蕭何向胡亥賠罪。 這個時候就看出文盲的好處了,雖然劉季也對挖出來的東西很好奇,但是他根本沒聽懂那幾個字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沒有那個想像能力,去想像一個他根本就沒概念的東西。 “放心,我不會怪他的。如果真是那樣異寶,蕭何激動也是難免的?!焙ド钗豢跉?,聲音有些忐忑的說道。 他簡直都要為自己的演技點個贊了,隨口一句話,就把那種想看又不敢看、怕看又想知道的心情,演了個出神入化。 胡亥說完,命令在樊噲在前面帶路,自己緊隨其后,走到被人群包在中間的土坑邊,只見鼎身已經(jīng)露出來一小半,旁邊散落著許多竹簡殘片,透過黃色沙土和污漬,胡亥還能隱隱約約看見鼎上刻著山河紋路。 土坑之中,其他人已經(jīng)走開,只有蕭何一個人正站在里面,手拿著幾片竹簡殘片,一臉狂熱,神情激動,整個人趴在鼎身上,眼睛和手都牢牢帖在鼎上。看他那模樣,恨不得能鉆到鼎里面去一般。 “蕭何,你看出什么了嗎?”胡亥背著手站在坑邊,以居臨下之姿看著蕭何問道。 蕭何沒回答,胡亥只得又追問了幾聲,蕭何方才轉(zhuǎn)過頭,目光似乎還有些呆滯,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 看多了蕭何精明的模樣,胡亥發(fā)現(xiàn)一副傻氣的蕭何,看著也有幾分呆萌可愛。 漢初三杰啊,就這么被自己毀掉了,蕭何粉絲不多吧? 胡亥又連聲追問幾句,蕭何方才如同從夢中醒來一般,看著正淡定自若的笑著,一副“所有的一切,都在本公子的掌握”中的胡亥,心中大為佩服。 面對如此有可能挖到九鼎,這樣的傳世珍寶的情況,少公子竟然能不急不躁,鎮(zhèn)定自如,相必之下自己真是太不淡定了。 “回稟公子,微臣愚鈍,無法分辨。不過這幾片竹簡殘片上寫著‘宋君卜封口而枚占巫蒼,蒼占之曰:吉,鼎之它它,鼎之煫煫,初有吝,后果遂’的字樣。承蒙公子厚愛,愿意將珍貴的藏書借與微臣閱讀。微臣曾在《歸德》一書中,見過這段卜詞。這是宋國君主初封之時卜卦,巫師蒼以宋國的鼎為占卜對象?!笔捄我贿呎f著,一邊將手里的竹簡殘片高舉過頭,朗聲說道:“只待寶鼎全部挖出,查看鼎腹就可以知道到底是哪一只鼎了?!?/br> “嗯……”胡亥用眾人眼中不急不躁,萬分淡定,但淡定中又隱隱透露出那么幾分急不可耐的表情,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蕭何手里的竹簡殘片,看了幾眼之后,開口說道:“周德衰敗,九鼎末于荒野之中,而今……六國畢、四海一、天下定、九鼎出。此乃上天指引,欲興我大秦之意!天佑大秦!” 胡亥一邊說著,一邊高高舉起握著竹簡殘片的右手,連喊幾聲道:“天佑大秦!天佑秦王!” “天佑大秦!天佑秦王!天佑少公子!”眾人之中,又是劉季第一個先帶頭喊了起來。 聽到劉季的喊話,胡亥簡直都要醉了,他深吸一口氣,用力瞪了劉季一眼,你能不加那句“天佑少公子”嗎? 被胡亥這么一瞪,劉季先是一愣,接著反應(yīng)過來,這必須是少公子嫌自己反應(yīng)太慢,夸獎他的力度也不夠大。少公子,微臣明白的,您自己不好意思夸自己,所以這活只好微臣會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 不過……九鼎到底是什么?等會找老蕭問問。 雖然對于大多數(shù)文盲來說,并不知道九鼎是什么,但不妨礙他們工作的積極性。還不到晚上,九鼎就已經(jīng)被挖了出來,洗干凈,然后在重兵的保護(hù)下,送到了汾陰的驛站之中——坐來時的船,那是絕對不行的。野史傳說中,有一個鼎就是在運送途中掉河里,然后始皇命幾千人泅水都沒有找到。 胡亥屏退眾人,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大鼎,其實……也還好吧,看著還沒有后世被稱為“司母戊鼎”拉風(fēng)。 司母戊鼎高為133厘米,重達(dá)832.84公斤。眼前這個鼎,要比司母戊鼎小許多,看上去還沒有胡亥高大,重量最多也不會超過五百斤。你問胡亥,為什么連鼎的重量都知道? 雖然野史傳說里,每一只九鼎,要九萬人才能運動,所以周武王一共用了九九八十一萬人,才把九鼎運回都城鎬京。 但是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四千年多年前的夏朝,要造這么大的鼎,得用掉多少銅材?就算有這些銅材,你又哪來那么大的鑄造設(shè)備?哪來那么多大起重設(shè)備?只靠人力,九萬人要怎么搬???用繩子拉,你確定你的繩子承重夠?夏朝要真有這黑科技,早就一統(tǒng)全球了。 除非九鼎是外星人造的。 反倒是胡亥的家史《大秦諸先王史》中寫得很明白,公元前307年(即周赧王八年、秦武王四年),秦武王力與任鄙、烏獲、孟說三位大力士來到洛陽。見周室所藏傳國之寶九鼎,以雍鼎代表雍州,應(yīng)屬秦國,思欲取走,乃與大力士孟說比賽舉鼎。當(dāng)時孟說將鼎舉離地半尺;而秦武王舉時,鼎也是離地半尺。秦武王愛秀,想轉(zhuǎn)兩步秀給大家看,結(jié)果不一小手失了手,被鼎砸斷腿骨,最后得了破傷風(fēng)死掉。 孟說能舉,秦武王也能舉,考慮到人的力量有限,因此,眼前這個鼎從重量上來說,應(yīng)該還是比較還原的。 至于,你說史書里動不動就說“力可舉千斤”?不好意思,現(xiàn)代一斤是五百克;秦代一斤是258克,所以這個鼎用秦朝的說法來應(yīng)該是千斤。 重量上沒有問題,剩下的就是外觀和工藝了。若是自己沒有穿來,再過上幾十年,項羽一大把大火,把有的資料都燒光了,要造假還說不定有點難度,怕遇見考據(jù)黨。但是現(xiàn)在……關(guān)于九鼎的資料還安靜的躺在咸陽宮的藏書閣里,趙高要是連對著資料仿制一個一模一樣的都辦不到,父王早就把他洗吧洗吧當(dāng)下酒菜吃了。 “哈……不知道父王看到奏折會怎么樣?不會高興的暈了過去吧?那我罪過可就大了?!焙ヅ牧伺拇蠖Φ亩Ω?,這個鼎其實也不是毫無破綻的。應(yīng)該來說,它不但有破綻,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破綻,按照史料上記載,當(dāng)年夏啟鑄九鼎時,曾在鼎腹上刻上了鼎所對應(yīng)州的銘文。 但是眼前這只鼎的鼎腹上什么都沒有,只有模糊的似乎被人毀壞過的痕跡。 這當(dāng)然是胡亥故意留下的破綻,為的就是減少另一只九鼎被發(fā)現(xiàn)時,兩只鼎銘文撞車的可能性。這樣模糊處理后,除非天下九鼎皆出,否則就算出了八個鼎,就算有碳十四在手,也沒人敢說自己手里的這只不是真的。 至于銘文被毀的理由嘛,就留給后人去猜測吧,要相信人民群眾,群眾的想像力是無窮的。 這時在咸陽宮之中,秦國正在舉行一統(tǒng)天下后的首次大朝會。 本來,以太史令領(lǐng)銜的太廟、太祝、太卜與博士學(xué)宮組成的大朝禮儀專署,是想將這次大朝當(dāng)成“新朝開辟,天子即位”兩大慶典一起來籌劃的。結(jié)果嬴政在聽了蒙毅的詢問后,一言不發(fā),只是瞪了蒙毅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出書房,留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猶自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蒙毅。 “蒙大人,諸位大臣都還沒回來呢。”最重要的是,少公子還沒有回來。寶貝兒砸見不到自己的風(fēng)光大典,當(dāng)父王的心情怎么會好? 趙高飛快跟蒙毅說了一句,跟著嬴政走了出去。 因此,諸般盛大禮儀一律終止,最終還是按照秦人的本色,隆重喜慶,但卻無一絲豪闊奢靡之風(fēng)。整個大朝會彌漫出一片肅穆莊重的氣息,大臣們衣冠整齊,端坐于正殿之中。殿內(nèi)各處皆放著冰盆,以防眾大臣因為流汗而失態(tài)。 嬴政一襲冕服端坐于朝堂之上,看了一眼坐在左首的長子扶蘇,身材修挺,冠帶束發(fā),顧盼之間英氣勃勃,充滿著青春和活力,正是最美好的年華。 看著長子,嬴政不由又想起數(shù)年未見的幼子,雖然每天都能收到幼子的家書,每十天還能收到密探送來的情報以及畫像,但終究沒有親眼所見,不知道自家萌萌噠,現(xiàn)在有沒有更萌萌噠了呢? 算算日子,胡亥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到函谷關(guān),過不了幾天,自家萌萌噠應(yīng)該就能到家了吧?半個月前,讓趙高給胡亥收拾屋子,也不知道他收拾好沒有?等下下完朝,自己要再去檢查一次,免得他不體貼不細(xì)心遺漏了什么;也不知道胡亥現(xiàn)在身高幾何,新衣服早按照密探送來的尺寸備好,但終究沒有親眼所見,不知道合不合身? 嬴政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蒙毅念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王書,一邊滿腦子胡思亂想,盤算著自己應(yīng)該怎么收拾這個離家多年,還盡在外面給自己惹事,害自己給他收拾爛攤子的熊孩子,忽然看見竟有一個宦官,手持一本奏折,不顧正殿之上,此時正在開朝會,就匆匆跑了進(jìn)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手中的奏折高舉過頭,大叫道:“陛下,少公子急報!” 少公子急報?熊孩子又干了什么?這回的事,竟然大到要打斷大朝會了? 大朝會,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打斷的;但二般情況下,國內(nèi)發(fā)生非常嚴(yán)重的大事,比如東方六國兵臨函谷關(guān)這種大事,是可以打斷大朝會的。 所以在聽到“少公子急報”這三……不,五個大字之后,嬴政只覺得耳邊傳來“嗡”的一聲巨響,心臟像被人揪住一般,只覺心口痛得難受。 這樣的大事,不會是熊孩子變成死孩子,自己出事了吧?否則……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事能大到值得打斷大朝會,還是這樣重要的大朝會。 要不是一絲理智尚存,嬴政真想捂住心口,直接暈過去算了。 “呈上來!”嬴政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心跳加速,拿過奏折的手,也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嬴政用略為有些顫抖的手打開奏折,沒看內(nèi)容,先看字跡,是自家小熊的字,頓時心中大定,還能寫信,看來熊孩子還沒有變成死孩子。既然人沒死,那剩下的事就不會是什么大事啦,說的好像熊孩子惹得麻煩還少了,最多等熊孩子回來吊打一頓就是了。 定下心神,嬴政開始閱讀奏折上的書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接著又再看了一遍,然后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三遍。他閱讀奏折時那種難以形容、無法用言語表達(dá)、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將朝下眾臣、扶蘇、趙高的胃口釣得足足的,正殿之上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盯著嬴政,恨得不一把搶過他手里的奏折自己看。 良久,心情復(fù)雜的嬴政,隨手將奏折遞給一旁的趙高,開口說道:“趙高,你幫寡人看看,寡人有沒有看錯?你看到內(nèi)容,是寡人所看到的內(nèi)容嗎?” 見嬴政這樣難得的失態(tài),對此事早有了解的趙高,在心里估了估時間,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接過奏折,回答道:“喏!” 趁著趙高在看奏折,嬴政心情十分復(fù)雜的看了扶蘇一眼。 雖然自己一直十分疼愛胡亥,但不代表自己不疼愛扶蘇;雖然胡亥給自己帶了許多的快樂,但扶蘇是自己的長子,他出生的時候,同樣給當(dāng)時尚未親政,且被呂不韋、嫪毐的自己,帶來極大的快樂;雖然胡亥比扶蘇更像自己,也更加貼心乖巧聰明懂事,但嬴政對胡亥的定位一直是,就像自己少時的夢想——當(dāng)一個有人愛有人寵,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無憂無慮,想干嘛就干嘛,想買啥就買啥,干了壞事也有人兜著的快樂熊孩子,所以他從未想過會是扶蘇之外的人,來繼承自己的王位。 最重要的是,扶蘇仁慈善良,繼位后必會好好對自己的兄弟;而胡亥嘛……雖然在大多數(shù)事上,他比扶蘇還要更為仁慈善良,但在某些事方面,他也很像自己。 身為一個父親,嬴政知道自己偏心偏得沒邊了,但這不代表他喜歡手足相殘,相反他更希望每個兒子都能過得好好的。 但是今天……一個能親眼見到異象,然后挖出九鼎的孩子,這難道是上蒼在指點自己嗎? 見嬴政用這么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還一打量就打量了這么久,扶蘇心里難免有些毛毛的,莫非是胡亥出事了?可胡亥出事了,又關(guān)他什么事?值得讓父王看自己這么久?又不是他干的。說實話,胡亥要是真出事,那仇家只有可能是……名單太長了,想想他在楚國殺了多少人吧——男丁全殺掉,十二歲以上的女人全部配于秦軍中有功之臣為妻,十二歲以下的沒入宮中為奴。 雖然項羽刺殺胡亥時,胡亥那席絕不妥協(xié)的話流傳出來后,嚇得不少楚人為免遭連累,自動自覺的給胡亥當(dāng)眼睛,不但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就積極舉報,而且還開始奮勇保護(hù)大秦少公子,但想刺殺胡亥的人從來就沒有少過。 “趙高,看完了嗎?”嬴政收回心緒,開口問道。 “看完了?!壁w高合上奏折,身體前傾,伏在地上說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見趙高這般模樣,眾臣以及扶蘇心中疑惑之情更深。大王還有他身邊的趙高這么激動這么高興,上次看見還是滅國之戰(zhàn)的時候,但現(xiàn)在天下已定,宇內(nèi)安寧,又哪來的國可以滅? “那你把消息告訴他們吧。”嬴政暗耐不住心中的激動,開口說道。 “喏!”趙高直起身體,攤開手里的奏折,大聲的念道:“兒臣胡亥啟父王……” 胡亥的奏折和他的啰啰嗦嗦,路邊看見一株小草,也能寫上半天的家書不同,歷來都是言簡意賅,而且寫得都是白得不能再白的大白話,所以群臣們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這次打斷大朝會,不是什么大事,沒準(zhǔn)備殺人也沒打算誅人全家,就是少公子在汾陰發(fā)現(xiàn)了一個九鼎而……慢著?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九鼎? 群臣們激動了,丞相王綰狠狠揪了揪他下巴下的胡子,疼,看來不是作夢。 “大王說的……說的是可是昔日夏啟所制之九鼎?”王綰一臉震驚的看著嬴政,昔日文信侯呂不韋滅周之后,欲取九鼎歸秦,可呂不韋遍尋周國都城卻找不到九鼎的下落,反而聽說九鼎已經(jīng)被不甘心亡國的周室遺臣熔成了兵器。 “正是此鼎?!辟c了點頭,一臉淡定的說道。 “若真如此,那真是天命所昭,恭喜大王!”王綰松開胡子,率先說道。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六國畢、四海一、天下定、九鼎出!大吉!大吉??!”李斯毫無節(jié)cao的從未來孫女婿的奏折里,剽竊了幾句他覺得很帶感的話過來。 這個孫女婿,雖然傳聞里挺淘……好吧,他真得就是一個挺淘氣的熊孩子,但從小運氣都是出人意料的好,而且天賦極為出眾。別人不知道,李斯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大王最近幾年忽然拿出來的紙啊、印刷術(shù)啊、標(biāo)點啊,雖然說是說墨家所獻(xiàn)。但過去那么長時間,就算是墨子活著的時候,都沒見墨家有什么舉世震驚的發(fā)明,怎么這短短一兩年里,忽然就開始爆發(fā)了? 這個孫女婿,還是挺不……李斯忽然瞅了一眼扶蘇。 “兒臣恭喜父王!賀喜父王!”扶蘇臉上含著笑,笑得特別純潔,完全看不出來是真純真,完全想不到“弟弟挖出九鼎”代表著什么,還是心機(jī)太深沉,所以讓人猜不透。 嬴政覺得應(yīng)該是前者,但就是因為是前者,他才更心塞,這么純良的兒子,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丞相、廷尉、長公子,都一口咬定這是真鼎,并且齊齊向大王道喜。正殿上其他大臣,甭管他們心里怎么想,甭管他們想到什么,都只能伏下身體跪在地上,齊聲恭賀嬴政。 “哈哈哈哈!九鼎乃是國之重寶,寡人決定親往汾陰迎接九鼎?!辟笮Γ_口說道。 聽到嬴政的笑聲,又想起嬴政這些年來對胡亥的寵愛,心計淺的還沒想到,心計深的卻已經(jīng)是皺緊了眉頭。 扶蘇公子雖然是長公子,從小也頗得大王的喜愛和重視??砷L公子只是長子,并不是嫡子,并不是大秦王位最合法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雖然從目前來看,大王娶正妻的可能性很小,但小也還是有的。而且隨著年歲漸長,扶蘇公子心底善良,又自小接受儒家文化的教育和崇信法家的大王,那是經(jīng)常性的習(xí)慣性的意見相異,尤其在楚國一事上,聽聞大王和扶蘇公子,更是沒少因為少公子爭執(zhí)。 但胡亥公子就不同了,從來老父最愛幼子,幼子最為可愛乖巧,幼子不但和自己長得像,脾氣性情也像,幼子還天姿聰穎,總能幫爹解決問題,堪稱世間少有之神童。 將心比心之下,自己的小兒子要有這么聰明可愛,自己也不忍心自己嬌寵一生的寶貝,在自己死后,要看大哥的臉色,靠大哥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