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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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決這個問題,當(dāng)勿之急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封太子,趁早解決奪位的糾紛;二是封王,封個又遠又富裕的地方,將少公子趕出咸陽去。 有些自以為是忠臣,或者是各有心思的大臣,已經(jīng)解決過幾日找個機會,跟嬴政聊一聊這個事。 這時,離汾陰發(fā)現(xiàn)宋室的九鼎的消息,已經(jīng)過了三天。由于當(dāng)時天降異象,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再加上胡亥也沒特意隱瞞消息,又有某些不知名人士的推波助瀾,僅僅是三天功夫,小半個中國的人都知道了,汾陰發(fā)現(xiàn)了宋室九鼎這個消息。 而發(fā)現(xiàn)九鼎的過程,那簡直就跟一本終點小說似的,極大的豐富了秦朝人民無聊的精神文化,一開始還只是比較撲實的武俠位面——無非是正好講到“鯉魚躍龍門”,然后天降異象之類的;后來變成了玄之又玄的修真位面——所謂的異象,其實就是龍在天空中飛舞的影子,你不信?。课腋阏f,我七大姨的六姑的四婆的五叔就住在龍門那,他親口跟我說的,他看見了龍的影子還聽見了龍吟聲;再后來……這年頭也沒有《封神榜》???怎么劇情就變成了《洪荒之xxx》呢?連伏羲大神都要出來客串一下。 特么你在逗我嗎?山西不是黃帝還有堯舜禹的地盤嗎?伏羲大神跑出來湊什么熱鬧啊?噢!伏羲和秦之先祖嬴氏一樣,都是天水人,老鄉(xiāng)幫老鄉(xiāng)。 伴隨著被廣大勞動人民,用豐富的想像能力編造出來的九鼎傳說,胡亥和他那句“六國畢、四海一、天下定、九鼎出”也一同名揚天下,真正的廣為世人所知曉。 隨之而來的是,胡亥那些年在楚國干過的事,也被人一并扒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說做假鼎很麻煩。。。其實不是的,你們大概是把鼎想像的太大了,真正的九鼎是很小的。。 最多司母戊鼎的四分之一重,司母戊鼎才133厘米高,口寬七十厘米呢。。根本就不大…… 古代那個技術(shù),鑄不了太大的鼎。。 歷史上,漢武帝那個如果是個假的……那就是一個方士為了騙人而假造的,方士都能造出來,趙高會弄不出來嗎?要知道,無論是什么同人……包括大秦帝國里,趙高那都是專給嬴政培養(yǎng)死士的,手下權(quán)利大大的…… 第83章 再見 殺人、滅族、抄田,五國遺民們不用細(xì)思就極恐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小殺人魔啊,殺了就殺了,還要破壞你的名氣。看看楚國那邊的幾大家族,死了就死了,滅了就滅了,還要被那些臭泥腿子拉出去游街,還是全國巡回,一村一鄉(xiāng)都不放過,祖上數(shù)百年的名聲都爛掉了。 這樣的小殺人魔竟然挖到了九鼎?難道真是上天派他來滅……不行!這不科學(xué)!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聽聞長公子扶蘇心底善良,仁慈厚道,最是敬重讀書人。就算上天要選,也要選這樣的人啊。 相對于五國遺民們,普通老百姓的想法就簡單了,聽說少公子專門給人分田分地,還低價出租種子、耕牛、化肥這些農(nóng)具;還聽說他指導(dǎo)種出來的田,去年的收成已經(jīng)達到了三石;一畝田的收入比過往翻了一倍,少公子又害怕谷賤傷民,又定了一個什么“糧食保護價格”,以保證糧價不會因為糧食增產(chǎn)而降低,最終導(dǎo)致農(nóng)民到手的錢還不如尋常年景。 哎!可惜這套政策只在原來的楚國實行,說是什么“實驗田”,聽說楚國那邊的人,去年收入挺不錯的,過年都能吃上rou了。要是我們這邊也能這樣就可好了,不過我們這邊的田都在那些老貴族手中,要是少公子也能來殺一殺就好了。 要是少公子當(dāng)上了秦王,沒準(zhǔn)就……呵呵。少公子挖出了九鼎,沒準(zhǔn)這真是上天的指引,命里的注定,注定少公子要成為下一任秦王呢。反正,聽人說秦王即沒有王后,更沒有嫡子,繼位……諸子皆有可能。 民間的風(fēng)云變幻,是非八卦,胡亥那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從收到自家萌萌噠父王,要親迎九鼎的消息后,胡亥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任誰來了都不見,讓那些自覺有頭有臉,想來九鼎真假的諸子百家、前朝遺貴們好不憤怒,但沒辦法,別說人家是大秦公子,就沖著人家是個小孩子,難道你能沖上去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 退一萬步說,你能計較過這個小孩子?別忘了,這個小孩子最擅長干什么?樹大有枯枝,人無完人,萬一被扒出點隱私來,這還讓人不讓人活著。 于是,大家只好忍著,耐著性子在驛館里等著。 胡亥也在耐著性子等著,他站在一個等身大小的穿衣鏡前,手拿著一套衣服往身上比了比,在鏡子前又是左顧又是右盼的,沒事還擺了幾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然后看著坐在旁邊的小比能問道:“怎么樣?帥不帥?萌不萌?好看不好看?這么久沒見父王,也不知道父王換胃口了沒有?小時候呢,父王是挺喜歡我穿紅色的……”胡亥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手上的衣服丟到地上,然后又從衣架上拿起一套衣服,繼續(xù)比劃。 鏡頭拉遠,他的房間里,此刻正堆著幾座如小山一般,足以讓任何女人心跳加速的衣物和首飾。要不是男孩子飾品本來就比較少,這數(shù)量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可是也不知道現(xiàn)在父王有沒有改變愛好?紅色有點太艷……黑色雖然得體,又襯我膚色,但哥哥們也天天穿黑,會不會讓父王看著煩了?不能給父王耳目一新的感覺……嗯……這個發(fā)冠好看嗎?說話??!”胡亥氣乎乎的將手里一個寶石發(fā)冠丟到小比熊懷里。 正在啃竹子的小比熊,看了一眼肚子上的寶石發(fā)冠,撿起來,放到嘴里啃了兩口,發(fā)現(xiàn)不好吃,又將寶石發(fā)冠對著胡亥的臉丟了出來,然后繼續(xù)啃它的寶貝竹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幫忙提點意見!”胡亥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件藍色的衣服繼續(xù)比劃。 小比熊抬起頭,一臉無奈加無辜的看著因為頻繁的脫換衣服,而頭發(fā)亂糟糟,像個小瘋子,下身只穿著一件小內(nèi)內(nèi),上身干脆啥也沒穿的胡亥,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媽蛋!勞資會說話嗎?勞資要是會說話!你還嚇?biāo)溃 ?/br> “看什么看?說話!”胡亥無力的坐在地上,背靠著衣服堆,往嘴里塞了一口糕點,又喝了一口茶,額上冒出些細(xì)汗,喘著粗氣說道。 不得不說,試衣服實在是個累人的活,真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能這樣的樂此不疲。不過再累還得試啊,父王就要來了,得給他留個好印象才是。 想到這里,胡亥又元氣滿滿的站起來,拍拍屁股準(zhǔn)備繼續(xù)試衣服,就聽見大門口忽然傳來“吱”的一聲輕響。 “誰?”胡亥回過頭,本能的抄起擺在案上的寶劍,隨意披上一件中衣,然后躲在小比熊身后,警惕的看著房門口。 不要怪警惕性太高,而是他既然已經(jīng)放話說,不準(zhǔn)人來打折在,自然就沒有人敢隨隨便便到他房間里來。但是現(xiàn)在既然有人來了,而且還沒有驚動驛館里的士兵,和他爹派給他的暗衛(wèi),那只可能是兩種人,一種是刺客,另一種是…… “父王!原來是你,你干嘛跟作……”胡亥看著躡走躡腳走進來的兩個人,先是松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寶劍,接著臉上一喜,再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忽然尖叫道:“啊?。「竿?!你先出去你先出去!我衣服還沒穿!頭發(fā)也沒梳呢!” “換什么換?梳什么梳?你小時候更丑的樣子……讓父王想想……”穿著一身黑色騎裝,身上還帶著幾分寒氣和露水的嬴政,竟然真得開始掰著手指,開始數(shù)胡亥小時候干過的不良事跡。 什么“你一出生時,皮都皺包包,跟只猴子一樣,眼睛鼓得老大,上面全是眼屎,父王還以為你母妃生了個妖怪”;什么“你小時候,從來是有大道不走,盡走小道,哪臟你往哪蹭,一天到晚喔,比小比熊還不講衛(wèi)生”;什么“你有一回,看見地上有坨翔,你沒見過你好奇啊,你就用手指把那坨翔撿起來,然后往嘴里……” 往嘴里干嘛?嬴政沒說下去,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已經(jīng)被撲進懷里,又哭又鬧的熊孩子,給完全打斷了。 “嗚嗚……父王不許說了不許說了,那都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胡亥哭得那叫一個慘啊,那真不是他干的好嘛,他都是以前的胡亥干的,是那個笨蛋胡亥干的,才不是他干的。 “乖乖乖!不是你干的不是你干的!”嬴政說著,一把抱起胡亥,以衣袖擦干他臉上的淚水,又用力惦了惦懷里的幼子,笑著開口說道:“沉了?!?/br> “孩兒都十歲了,當(dāng)然沉了。孩兒不但沉了,而且還高了呢?!焙P起小臉,得意洋洋的說道。 “高了……一般吧……寡人記得,扶蘇像你那么大的時候,好像比你要高……”嬴政特別認(rèn)真的想著,這個寶貝兒子千好萬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太矮,不像自己這樣身材高大。 “父王,您不要拿大哥比好嗎?大哥也好,您也好,身形都非常人,沒有參考價值的?!焙ゲ环獾姆瘩g著,以前他年紀(jì)小,成天待在咸陽宮里,又沒見過什么世面,見過的同齡小孩也不過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才會那么被大人們糊弄住,才會覺得自己矮。 現(xiàn)在他長大了,見的世面多了,沒有那么容易被騙了,明明他的身高在正常同齡兒童里,已經(jīng)算是中等偏上了。 “高了?那父王就不抱了?”嬴政看著胡亥,用力惦了惦手,笑咪咪的問道。 “不嘛不嘛!抱嘛抱嘛!”胡亥反身抱住嬴政的脖子,腦袋在對方的頸窩用力蹭了蹭,聲音又嬌又可愛的說道:“孩兒就算長得五十歲、八十歲、一百歲,也是父王的孩子,是父王的小寶貝。父王抱孩兒,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br> “父王老嘍了!到時候就怕父王抱不動了?!辟еプ?,其實按胡亥的身高,在如今這個沒有椅子,只能跪坐著的年代里,抱著他其實跟站著也差不多,所以嬴政干脆讓胡亥坐在自己腳上,揪了揪兒子粉嫩嫩的小臉蛋,再揪了揪胡亥尖尖的下巴,心痛的說了一句,“瘦了!寶貝,你rou乎乎的腮幫和下巴了?上哪去了?” “想父王想瘦了??!”胡亥捧著小臉蛋,歪著腦袋,笑得特別無恥的賣著萌。 “熊孩子!就會哄父王開心!”嬴政捏了捏胡亥的鼻子,好捏,順手,沒整,自家的配方,熟悉的手感。 “討厭!父王!又捏孩兒的鼻子!孩兒鼻子之所以那么扁,肯定都是父王您捏出來的!”胡亥眼里含著淚,揉了揉鼻子,氣乎乎的說道:“父王,邸報不是說您明天下午才到嗎?你怎么今天就來了?來了也不多帶幾個人,就帶個趙高……”胡亥說著,一手指著旁邊的趙高,“他那么沒用,怎么能保護好您?” 胡亥越想想生氣,來就來了,還忽然闖空門跑進來,嚇?biāo)浪?,還以為來個刺客,結(jié)果蓬頭土臉就出來了,可愛又萌萌噠的主角形容就這么毀掉了。 “小熊孩子,你還在生氣呢?來,父王給你梳梳頭。”孩子是自己生的,嬴政哪能不知道胡亥的想法,他接過趙高遞給自己的梳子,一臉愛憐的摸著胡亥隨意披在腦后的長發(fā),將頭上那幾搓不服的呆毛按平,開口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有同學(xué)問我,為毛扶蘇會和胡亥唱反調(diào),明明胡亥做的是好事…… 只能說,時代的代溝嘍。。從古到今都是優(yōu)待士人的,農(nóng)民從來都是被剝削的……尤其是在春秋戰(zhàn)國這樣的時代,孟子的“君為輕”在這個年代可是極不為受待見的……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個道理還沒人說出來…… 縱觀歷史,真正一個國家要全民都過得很富有,一般都是保持中間的中產(chǎn)階級的人數(shù)最多(比如美帝還有宋朝),然后下面是一少部份赤貧階級(宋朝砍柴的都能穿絲綢),這樣的社會結(jié)構(gòu)才會穩(wěn)定。。 而秦朝是實行軍爵制,他們優(yōu)先保證的是軍人;明代那純粹是個金字塔,最底層的人數(shù)太多了 扶蘇根本不可能有這種社會概念……你看歷史上扶蘇,也只有在坑儒的時候出來說說,然后說這樣會影響不好……他爸濫用民力的時候,沒見他出來跳吧? 一個皇帝可以牛b到不顧士人的意見(雍正、朱元璋),但他不可能不顧最底層人的意見……所以秦亡了。。 小胡以后走的路線應(yīng)該是,對官員很威嚴(yán),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口碑,大力發(fā)展中產(chǎn)階級,然后對普通百姓……親切的可以拿奧斯卡的那種 第84章 圣父 說實話,現(xiàn)任秦王,未來的秦始皇幫你梳頭發(fā),這種事簡直是想想就讓人覺得……還是想想就好了。 嬴政的人生里,除了前面九年在趙國當(dāng)質(zhì)子之外,后面三十年都是身處咸陽宮之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起床就有人幫他梳頭凈面,而他幫人家……呵呵。 所以,你能指望一個家務(wù)技術(shù)為0的人,給你梳頭嗎?頭發(fā)都被拉得疼死了,簡直梳哭了好嘛! 父王問我為什么眼睛里常含淚水?只因為兒臣……太感動了。 “傻孩子,用得著哭成這樣嗎?”嬴政將胡亥頭上最后一根呆毛拉平,看著眼睛紅腫,哭著泣不成聲的幼子。 “孩兒……孩兒……是太久沒看見父王了……父王對孩兒真是太好了……”胡亥看著地上那一大把頭發(fā),將鐵血的治國方針發(fā)揮到頭發(fā)上來,趕情不是自己的頭發(fā)不心疼。 胡亥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很乖巧的小孩,他爹都這么對他了,他還這么乖巧懂事。那真是,父王虐我千百遍,我待父王如初……嗚嗚嗚,人家的初戀也沒有了。 “好啦!不哭了!”嬴政看著哭著哭著,又趴進自己懷里的胡亥,輕輕撫摸著兒子的后背,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了,父王也該先回去了?!?/br> “回去?回哪去?”胡亥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嬴政,“父王不去看九鼎嗎?” “九鼎?沒時間了,還得趕回去,先不去看了,明天再來看吧。”嬴政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說道。 “父王……”胡亥坐在地上,一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嬴政,表情呆呆的,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真可愛!”嬴政沒忍住,順手又掐了掐胡亥的小臉蛋,開口說道:“養(yǎng)胖他!” “???養(yǎng)胖誰?”胡亥一愣,父王四十歲還不到,不會這么快就得老年癡呆了吧? “你的腮幫子啊!”嬴政彎下腰,輕輕抓住胡亥兩邊腮幫子,搖晃著說道:“都不好抓著搖了,以前明明輕輕抓一下,就能拉著你的臉搖的?!?/br> “父王……松手松手……這是您兒砸兒砸……別給我扯成大餅了,我好不容易才養(yǎng)出來的錐子臉??!”胡亥掙開嬴政的手,然后站起來,“嗖”得一下躲到小比熊背后,抱著小比熊,只探出一個小腦袋,捂著腮幫氣乎乎的看著嬴政說道。 “錐子臉?還毛遂臉了!臉這么小,下巴這么尖,面相不好看,還是養(yǎng)胖點好,看著有福氣。”嬴政充分發(fā)揮了他作為“史上第一封建迷信男”特質(zhì),一下子就將胡亥的臉胖和臉瘦,發(fā)展到了“有無福氣”這個高度上來。 “父王,您真是……”胡亥忍不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這年頭的人,喜歡白白胖胖小圓臉,同時覺得小圓臉有福氣是沒錯,但是……從自家父王的后宮來看,他喜歡的根本就是錐子臉嘛。 “好啦!別生氣了,父王走了?!辟賾俨簧岬目戳俗约覍氊悆鹤右谎?,哈哈一笑,摸著胡子,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父王父王!你去哪啊?”胡亥從小比熊身后跑出來,還想去追嬴政,卻被趙高一把拽住,“趙高,你干嘛呢?干嘛拉我?” 胡亥一臉不快的看著趙高,竟然敢拉本公子?最好給本公子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哼哼! “少公子,你真傻還是假傻啊?你就沒發(fā)現(xiàn)大王是單獨離開,提前偷偷跑來的嗎?還想叫得大家都知道嗎?”趙高沒好氣的看著一臉呆蠢樣的胡亥,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這熊孩子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應(yīng)該是假蠢吧?一個會利用九鼎給自己造勢的人,怎么能是個蠢貨呢?別人不清楚,自己還能不清楚嗎?自從九鼎的事件之后,大王看扶蘇公子眼神都不對了。 “偷偷跑來?為什么?想提前看……”胡亥抓了抓后腦勺,臉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羞澀表情,“討厭!不就是多等一天嘛!又不見不到!父王怎么那么急???好啦好啦!你先走吧!晚了又要趕夜路,要注意安全!”胡亥說著,將趙高往門外推,邊推邊說道:“記住!照顧好父王!趕車別趕太急了!要小心!我就不去大門口送了!拜拜!明天見!” 趙高出了門,上了馬車,才拿起馬鞭,就聽見車廂里的嬴政忽然開口說道:“這孩子的警惕心怎么這么高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啊?沒有受委屈,大約是上次項羽的事鬧得,大王您又是輕車簡從而來,沒有提前通知少公子,所以少公子有些緊張了吧。”趙高開口解釋道。 受委屈?趙高真是很想跟自家大老板說,就憑他是大王您的兒子,也沒人敢給他委屈受啊!說實話,他也不給人家委屈受就不錯了,這么一個小殺星,誰敢惹他?。孔屗芪笸跄X洞太大,是病得治! “項羽的事……哼!六國那群余孽!果然都跟胡亥說的那樣,是養(yǎng)不熟又不叫的狗,拿著你的好處,還時不時罵你幾句,然后就等著你虛弱時反咬你一口。反到是如果你沒事就殺上幾個,他們怕了,知道你不是開玩笑的了,自然就跑來跪舔你了?!辟瓪鉀_沖的說道。 雖然秦滅了六國,但自己不但沒有對六國遺留下來的那群貴族、官員動手,還給他們保留了原來的薪俸,讓好他們不至于生活陷入困境。結(jié)果呢……這群家伙,天天在寡人背后黑寡人;而胡亥把楚國的貴族差不多都大清洗了一次,但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楚國人敢在公開,甚至在私底下說胡亥的壞話,一提起胡亥來,必須是少公子有勇有謀、行事果斷、嫉惡如仇、為民除害之內(nèi)的話,完全忘記一開始是他們是怎么黑胡亥的。 提到胡亥,嬴政又想起自家寶貝,今天拿著寶劍時那副警惕的小模樣,真是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心塞。以前多么可愛、多么無憂無慮、多么不知道人心險惡的小天真啊,怎么出去兩年就變成這樣了?胡亥還是個孩子,今年才不過十歲,竟然就警惕性這么看,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提刀子上,可見他這兩年所處的環(huán)境是多險惡。 嬴政腦洞開得越發(fā)大了,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派出去保護胡亥的暗衛(wèi),是不是被胡亥收買了,所以一直報喜不報憂。 這么想的后果,直接導(dǎo)致在回到大營后,見到正帶著人來迎自己的蒙毅和扶蘇時,嬴政臉上還余怒未消,看著一臉純良,完全一副少年不識愁模樣的大兒子,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小兒子那張如驚弓之鳥的小臉,不由冷哼一聲,“你干的好事!” 不待扶蘇解釋,也不管扶蘇臉色怎么難看,也不想知道扶蘇會被其他怎么看,嬴政一甩袖子,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扶蘇的表情,因為嬴政的話,而完全僵在臉上,好不一會兒才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擠出一個大家看來很勉強的笑容,“扶蘇先失陪了?!?/br> 蒙毅看著扶蘇那個失魂落魄的背影,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開口安慰道:“長公子,您……” “蒙毅,你說父王為什么不喜歡我呢?”不等蒙毅開口,扶蘇猛得轉(zhuǎn)過頭,一臉沮喪的說道:“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夠好?為什么……為什么父王就不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