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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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依琴生氣極了,卻不敢再說什么,她狠狠的瞪著陳千卿,然后忽的拿起了桌上放著的杯子,碰的一聲砸到了陳千卿的床上。 陳千卿不動不躲,臉上依舊沒有強烈的表情。 “你給我等著!”摔下這么一句話,路依琴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陳千卿看著自己床單上的水漬和杯子,忽的就笑了,路依琴砸他的時候,水是冷的,可陸正非看到的時候,水卻可以變得很熱——陳千卿知道這個房間里有監(jiān)控器,但他更清楚,當(dāng)年他看監(jiān)控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路依琴欺負陳千卿的場景,這也就說明,有人對監(jiān)控動了手腳。 當(dāng)年的他很久之后才把這個人挑撥他和陳千卿關(guān)系的人抓出來,只不過那時候,他和陳千卿已經(jīng)沒有了挽回的機會。 現(xiàn)在么,他要做的,就是提前將這個人揪出來。 ☆、挑撥 陸正非和柳華梅回到陳千卿所在的病房的時候,陳千卿正窩在被窩里睡覺。 路依琴走后,陸正非叫護士來給他換了套被單,原本撒水的痕跡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了。不過看不到也沒關(guān)系,陳千卿有的是辦法讓陸正非注意到。 “千卿,別睡了,這會兒睡了,晚上睡不著的。”柳華梅柔聲道:“快起來,媽給你做的魚帶過來了?!?/br> 陳千卿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伸手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了。 現(xiàn)在五月份,天氣不冷,陳千卿身上穿的也不多,手一伸,就露出了紅彤彤的的手背,同周圍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千卿,你的手怎么了?”柳華梅立刻注意到了陳千卿手上的異樣,她問道:“被什么燙了么?” 陳千卿笑了笑:“沒事,不小心被燙了?!?/br> 陸正非聞言挑了挑眉:“你什時候被燙的?!标惽湟徽於即诖采?,又不用碰熱水,哪里會被被燙著。 陳千卿看了陸正非一眼,淡淡道:“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被燙的?!?/br> 陸正非聽了陳千卿這么敷衍的回答,明顯露出不愉的神色,但因為柳華梅在場,他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你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绷A梅責(zé)怪道:“看看這手燙的,我晚上給你買點藥來抹。” 陳千卿點了點頭。 柳華梅做了一條清蒸鯽魚,又熬了些鯽魚湯,在加上些小菜,讓陳千卿的胃口好了很多,少見的將帶來的飯全部吃完了。 二十幾歲的男生,本該是胃口最大的時候,陳千卿平時吃的少,陸正非看了也不開心,見到他今天把他mama做的飯都吃的差不多了,心情才好了很多。 “媽,你吃了么?”陳千卿吃完了飯,擦了擦嘴,問道。 “我吃了呢?!绷A梅坐在陳千卿的旁邊,看著他把飯吃完,笑的瞇起了眼:“你有小陸這么個朋友真是福氣,他叫了外賣,和我一起吃了?!?/br> 陳千卿聞言看向陸正非,得到的卻是個含著笑意的眼神,陳千卿只當(dāng)做沒看見,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 “醫(y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柳華梅還在道:“但是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你學(xué)校的課程可別拉下了。” 學(xué)校的課程?陳千卿已經(jīng)接近三個月沒上課了,但柳華梅卻以為他的兒子只請了幾天的假。陳千卿道:“媽,我知道了,你就別擔(dān)心了?!?/br> 陸正非見陳千卿母子兩人說這話,識趣的開口:“伯母,你和千卿先聊著,我出去一趟有點事。”柳華梅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從她的角度看來,陸正非這個朋友已經(jīng)不能更合格了,熱情,細心,又關(guān)心陳千卿,若不是男的,柳華梅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陳千卿了。 陸正非走的灑脫,他篤定陳千卿絕不會告訴柳華梅他們兩個人的事,因為即便是說了,也無力改變現(xiàn)狀,最糟糕的就是讓他的母親陪他一起痛苦罷了。 陳千卿的確沒有說的打算,他只是同柳華梅聊了些普通的家常,并沒有敢深入的聊下去,畢竟,他不是真的陳千卿。 柳華梅來的時候心里一直在打鼓,看到情況并沒有想象中嚴重的陳千卿時,才放下了心,但言語之間還是少不了一些擔(dān)憂和責(zé)備,怪陳千卿太粗心,擔(dān)心陳千卿恢復(fù)不好。 柳華梅說什么,陳千卿就聽著,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的神色,到最后反而是柳華梅自己不好意思了,苦笑道:“千卿,你是不是嫌棄mama啰嗦啊?!?/br> “媽?!标惽涞溃骸拔以趺磿訔壞銌?,平時想聽你說話,還沒那個機會呢,你多說點好,我就想聽你說。” 這么一來,柳華梅才又露出笑容。 陸正非離開病房后并沒有出醫(yī)院,而是又回到了監(jiān)控室,和守在那里的人打了個招呼后,調(diào)出了陳千卿的監(jiān)控錄像。 “今天沒發(fā)生什么事吧。”陸正非隨口問道。 “沒事啊,陸少?!笔刂娜舜鸬溃骸拔以谶@里看一天了呢?!?/br> “是么?!标懻堑溃骸氨O(jiān)控調(diào)出來我看看?!?/br> “好?!蹦侨瞬⒉缓ε隆质裁纯珊ε碌模O(jiān)控已經(jīng)被他們做了手腳,陸正非反正是看不到路依琴來的那段錄像了。 陸正非坐在椅子上,把今天一天的,關(guān)于陳千卿的監(jiān)控都快進看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柳華梅和他離開病房后,陳千卿似乎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覺,要不是時間在走,幾乎算得上一動不動了。 直到自己和柳華梅再次進入病房,陸正非都沒有看見陳千卿身上發(fā)生任何的事。 陸正非不傻,一聯(lián)想到陳千卿手臂上那突然出現(xiàn)的燙傷和這毫無異樣的錄像,轉(zhuǎn)瞬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不點破,只是微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錯?!?/br> “陸少客氣了。”那人本來就不覺的陸正非會發(fā)現(xiàn)什么,還真以為陸正非是在賞識他,笑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陸正非對背叛這種事情的容忍度極小,小到若是有可能就會扼殺在萌芽里,面對這種板上釘釘?shù)氖虑?,他又怎么可能放過。 不過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陸正非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了監(jiān)控室。 晚上九點,陸正非來醫(yī)院把柳華梅接了回了住所后,又去了醫(yī)院一趟。 陳千卿白天睡多了,這會兒正在看電視,看模樣是挺無聊的,見到陸正非從門口走進來,也不驚訝,只是給了眼神又移開了。 “你上學(xué)的手續(xù)辦好了?!标懻堑溃骸跋轮芫湍苋ド险n?!?/br> 陳千卿看了他一眼:“哦?!?/br> 陸正非本以為陳千卿還會說些什么,卻沒想到居然就這么一聲“哦”他道:“你都不感謝我一下的么?”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不要臉,陳千卿在心中默默的想,搞得好像導(dǎo)致陳千卿失學(xué)的罪魁禍首不是你一樣。 “感謝你?!标惽涓纱嗟?,目光卻始終沒有從電視上移開。 陸正非順著陳千卿目光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電視里正在廣告,他心情瞬間壞了許多,道:“白天出什么事了?” 陳千卿顯得很無辜:“沒什么事?!?/br> “沒什么事你手怎么被燙紅了。”陸正非上前,一把抓住了陳千卿的手,那手臂上涂抹了柳華梅買來的燙傷藥,更顯得突兀。 “你不是有監(jiān)控么?!标惽浔荒蟮暮芡?,但一點沒表情出來,只是睜著無辜的眼睛:“你沒看?” “……”陸正非不可能服軟說監(jiān)控被刪了,于是只能硬是咬牙道:“我要你親口說?!?/br> “你meimei來了一趟?!标惽涞溃骸俺胰恿藗€杯子?!?/br> 陸正非的怒意一下子燃了起來,只不過對象并不是陳千卿。 “說我是賣屁股的?!标惽浞浅G宄趺刺羝痍懻堑呐瓪?,繼續(xù)道:“還說讓我別纏著你了,陸正非,是我要纏著你么?” 陸正非氣的發(fā)抖,手還捏著陳千卿不放。 “你捏痛我了。”陳千卿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陸正非放下了他的手,陳千卿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手腕的皮膚已經(jīng)有些泛紫了。 若說現(xiàn)在的陳千卿最不想干的事,就是傷害這具身體,即便是陸正非這么一個在平時本該早就習(xí)慣的動作,卻讓陳千卿皺起了眉頭。 “下次她來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标懻侵雷约旱膍eimei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但陳千卿是他唯一不能觸碰的逆鱗,即便是路依琴也不行。 “她會讓我給你打電話么?”陳千卿道:“她身邊還站了幾個男人呢?!?/br> “男人?”陸正非聞言道:“誰?” 陳千卿道:“我不認識?!?/br> 他當(dāng)然應(yīng)該不認識,因為那幾個人根本就不在現(xiàn)場—— “我會警告她的?!甭牭接袔讉€男人,陸正非心中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些人的身份,但他并不打算同陳千卿說,只是保證道:“她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br> 陳千卿沒說話,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看模樣,他是不大相信陸正非話里的真實性。 陸正非心情很糟糕,他很想同陳千卿解釋清楚,但他又沒什么說話的立場。路依琴是他的meimei,他本就該對路依琴的行為負責(zé),而且看陳千卿這模樣,恐怕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到這里,陸正非已經(jīng)對怎么處理路依琴,心中有了決斷,他可以容忍meimei的任性,卻不能容忍她和其他人一起想要欺瞞他。 陳千卿臉色沒有什么表情可卻幾乎將陸正非的心理活動吃透了,他手撐著下巴,又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電視上來。 陸正非心情壞到了極點,但他最終什么也沒有說,直接起身離開,看那模樣,的確是被氣壞了。 坐在床上的陳千卿看著陸正非的背影,忽然有些走神,他重生到陳千卿的身體里,目標(biāo)到底該是什么呢,是讓陳千卿實現(xiàn)他的夢想,還是一步步讓陸正非眾叛親離——親手報復(fù)自己的愚蠢和狠毒。 手臂上被自己拿熱水燙傷的地方隱隱作痛,電視上播出節(jié)目也是這樣的無聊,可陳千卿卻睡不著,他只想隨便找個地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抽根煙。 ☆、陰差陽錯 幾天后,陳千卿出院了。 因為左腿上還打著石膏,所以只坐輪椅。 而離開醫(yī)院的時候,陳千卿行動不便,于是一路上都是陸正非抱著他。 在陳千卿的母親柳華梅眼里,幾乎是不存在男人愛上男人這種事情的,她看著陸正非抱著陳千卿,完全沒想到那方面,反而有些感嘆陸正非這孩子盡心盡力。 陸正非把陳千卿抱上車,又把折疊輪椅放進了后備箱,之后才坐進了駕駛室,開著車將柳華梅和陳千卿送到了他的住所。 陳千卿以前就住在這里,準確的說,是被關(guān)在這里。 屋子里的玻璃全部鑲嵌上了鐵柵欄,門是虹膜解鎖,幾乎沒有留給陳千卿任何逃離的機會。但就算是這樣,陳千卿還是找機會跑出去了,最后嘛……就是被陸正非打斷了一條腿。 現(xiàn)在又回到了這里,陳千卿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 就算是現(xiàn)在的陸正非,估計都沒有他熟悉這間屋子,在這里,他和陳千卿耗了整整十年,即便期間離開過,但兩人最后的時光還是在這里度過的。 病的奄奄一息的陳千卿躺在床上,說出的,卻是詛咒一般的話,他用自己的死,徹徹底底的報復(fù)了陸正非。 屋子二樓放著一架巨大的鋼琴,以前的陳千卿彈的一手好琴,直到后來他瞎了,才沒有再碰過那個樂器。 柳華梅回家不久后,便去買菜了,她覺的已經(jīng)麻煩陸正非太多事情,于是主動攬下了做飯的任務(wù),陸正非見狀推辭了兩句,見柳華梅心意已決,就不再多什么。 柳華梅出去買菜,屋子里就剩下了陳千卿和陸正非獨處。 陳千卿在一樓看電視,陸正非在二樓不知道在做什么,過了一會兒才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見陳千卿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開口道:“千卿,我想聽你彈鋼琴?!?/br> 陳千卿:“……”以另一個角度看自己,自己還真是想一出來一出的人。 “千卿?”陸正非和此時的陳千卿一樣,臉上的表情都不大豐富,但是陳千卿已經(jīng)清楚的意識到,“千卿”這兩個字,已經(jīng)意味著陸正非的心情不大好了。 陳千卿道:“我腿上還打著石膏呢?!边@句話,只能算是個借口,鋼琴雖然的確需要用到腳,但是也只是輔助作用,陸正非想聽他彈,也不會以專業(yè)的眼光來評判。 果然,陳千卿在說出這句話后,陸正非的臉色陰了下來。在陳千卿和陸正非兩人不平等的扭曲關(guān)系中,經(jīng)剩下的唯一一個停戰(zhàn)地帶——就是二樓那架鋼琴。 陸正非再生氣的時候,也不會破壞它一點,陳千卿再生氣的時候,也不會拒絕彈鋼琴。就像窒息許久的人,好不容易可以吸一口氧氣,那架鋼琴幾乎唯一一個可以緩和他們關(guān)系的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