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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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茂也是個學霸,上課幾乎都不缺席,不但認真做筆記,還經(jīng)常問老師一些課外題,簡直就是大學里的一枚奇葩。也正如此,幾乎年年都能得一等獎學金。 曾經(jīng)陳千卿也是獎學金的爭奪者之一,但是現(xiàn)在顯然是不大可能了,只要不掛科,就該謝天謝地了。 老師一開始講課,祝茂就不說話了,陳千卿也拿出課本開始聽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陳千卿學的是與金融掛鉤的財務(wù)管理,而不是十分生僻亦或者對專業(yè)性要求很高的藝術(shù)類或工科類專業(yè),不然估計就算聽了課也是一頭霧水,屬于那種,老師說的每個字都明白,但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的類型。 一節(jié)課四十五分鐘,一大節(jié)課有兩小節(jié),陳千卿這個專業(yè)課程很多,大一大二的時候基本和高中沒什么區(qū)別,而且大部分老師還會留課下作業(yè),想好好學的人自然是學的辛苦,若是只圖過關(guān),那也不算太累。 陳千卿自然不會真的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那樣毛躁,他很喜歡上課的時間,不用去想其他的,沒人來打擾,老師在上面講,他就在下面聽,很舒服。 上午有兩節(jié)大課,現(xiàn)在是第一節(jié),等一會兒還得換個教室上另一門課。 “千卿。”下課的時候,祝茂幫陳千卿拿著書,跟在拄著拐杖的陳千卿后面道:“你要回寢室住么?” “不回去?!标惽涞溃骸拔彝炔环奖?。” 祝茂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還在生劉景陽的氣么?他就是那個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劉景陽?誰?陳千卿對這個名字并沒有印象,聽了祝茂這話,也只是唔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沒有表露態(tài)度。 “你還在生氣?”祝茂嘆氣:“他嘴巴就是太賤了,但是也沒什么惡意?!?/br> 陳千卿:“……”他確實不知道劉景陽是誰,干了些什么。 “你腿好了就回來住吧?!弊C溃骸八滥阈輰W了也內(nèi)疚了好久,到時候一起吃個飯,讓他給你道個歉……” 祝茂本來以為他這么說了,陳千卿總會給個回應(yīng),好或者不好,但他等了好久,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陳千卿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就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千卿?”祝茂誤會陳千卿生氣了,他遲疑道:“我……你別生我的氣啊,我不是站在他那邊,只是想著都是同學,沒必要鬧那么僵?!?/br> 陳千卿知道祝茂誤會了,他道:“嗯,我自己心情清楚,會看著辦的?!弊C@才舒了口氣。 和祝茂不一樣,劉景陽就是個最普通的大學生,他家庭條件不大好,所以經(jīng)常逃課去做兼職,上節(jié)課那個老師不喜歡點名,所以他沒來,而這節(jié)課的老師次次都點,因此陳千卿進教室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個朝著祝茂招手的人。 “劉景陽!”祝茂道:“千卿來上課了?!?/br> 坐在位置上的人表情一愣,笑容冷了下來,用一種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斷腿的陳千卿,那眼神看的陳千卿很不舒服。 看來祝茂說的話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因為以陳千卿這么多年的閱人經(jīng)驗,眼前這個劉景陽恐怕是真的討厭他。 果不其然劉景陽下一句話就是:“陳千卿,你怎么來了?!?/br> 祝茂剛給劉景陽說了情,瞬間就被打臉了,他露出尷尬的表情,道:“劉景陽,你怎么說話呢?千卿為什么不能來?!?/br> “呵呵。”劉景陽看向陳千卿的眼神里充滿了輕蔑,甚至于不屑一顧,他道:“祝茂,你少跟這種人玩,人家可是貴公子,哪里有時間搭理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br> 對于這種口舌之爭,陳千卿想來都懶得去辯駁,就算贏了又如何呢,最多被人夸個牙尖嘴利。 他只是笑著對祝茂說了一句:“祝茂,這就是你說的內(nèi)疚?” 祝茂臉色越發(fā)尷尬,他們寢室關(guān)系一直不錯,結(jié)果前段時間不知道劉景陽發(fā)了什么瘋忽然就開始嘲諷陳千卿,說的話還十分難聽,但陳千卿休學之后,劉景陽也收斂了很多,并且表露出一些后悔,祝茂哪里明白劉景陽為什么會這么討厭陳千卿。 陳千卿完全不介意別人討厭他,討厭他的人太多,他數(shù)都數(shù)不過,哪有那么閑去一個個的關(guān)心。 況且劉景陽這種人,也就最多打打嘴仗。 劉景陽本來給祝茂占了位置,但祝茂看劉景陽這么對陳千卿,也沒有和他坐在一起,反而跑到后排坐在陳千卿身旁了。 陳千卿開玩笑道:“你可是學霸,這位置有辱你的名聲啊?!?/br> 祝茂無奈的看了陳千卿一眼:“千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居然會開玩笑?” 以前的陳千卿的確不大會開玩笑,他不會同人太過親近,一般都是各過個的,即便是室友也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但他的個性并不討厭,適當?shù)木嚯x反而讓寢室里的人更喜歡他了。 “嗯?!标惽涞溃骸坝龅搅撕檬?。” 祝茂聞言笑了起來。 一節(jié)課上,劉景陽都在時不時的回頭看陳千卿,他的表情不好看,眼神更說不上善意,看那模樣是真的不希望在班上看見陳千卿。 陳千卿注意到劉景陽看過來,就面無表情的同他對視,直到劉景陽自己受不了了移開目光。 快到下課時間的時候,陳千卿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他一點開,就直到這條短信肯定是劉景陽發(fā)的,因為上面只有一句話“陳千卿,我要是你,肯定沒臉來上學了?!?/br> 陳千卿的臉色終于陰沉了下來,他可以忍受別人對他無聊的挑釁,但并不覺的這種威脅似的信息也在此之內(nèi)。 陳千卿回了條短信“我為什么沒臉來上學?” 劉景陽道:“你要我把你的事情告訴給其他同學么?” 告訴給其他同學?都說了這樣的話了,陳千卿要是不明白劉景陽是什么意思他就是蠢了,于是他道:“放學出去吃個飯?” 劉景陽還以為說出這話的陳千卿算是服軟了,他立馬道:“好啊?!?/br> 陳千卿表情冷漠的把手機合上了。 ☆、作死的人(二) 陳千卿和陸正非兩人的事,學校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 陸正非保密工作做的好,幾乎所有認識陳千卿的人都以為他是因病退學,然而幾乎這個詞,就以為不是全部。 劉景陽就是個意外。 在大一的時候,劉景陽和陳千卿關(guān)系不錯,他家庭條件沒陳千卿好,所以不得不花很大一部分課外時間去打工,二十多歲的孩子都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劉景陽看著在他們系人氣非常高的陳千卿也難免有些嫉妒。 但劉景陽好歹是控制住了自己負面的情緒,他告訴自己人各有命,所以不必去苛求一些得不到的東西,這種沒什么力度的自我聊勝于無,不過總算是沒有讓劉景陽刻意做出什么傷害兩人關(guān)系的事。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巧,劉景陽由于在他工作的地方表現(xiàn)的不錯,所以得到了一次在一個規(guī)模很大的私人宴會上當服務(wù)生的機會,作為一個平民百姓,劉景陽是沒什么機會接觸上層的,得到這個機會的他欣喜若狂,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簽訂了保密協(xié)議,又做了一段時間的培訓,劉景陽終于如愿以償?shù)奶と肓四莻€地方——當然,是作為一個服務(wù)生。 劉景陽長得不算太帥,但身高有一米八七,身材也不錯,一想到有去這么高級的地方的機會,不免會有一些幻想。 劉景陽是抱著很大的期望去的,可惜現(xiàn)實和夢想差距總是很大,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一次失敗的攀高枝的經(jīng)歷,或許只會在劉景陽的記憶里停留片刻,但陳千卿的出現(xiàn),卻讓那次宴會成了劉景陽無法忘記的記憶。 是的,和劉景陽不同,陳千卿也出現(xiàn)在了宴會上,并且是作為陸正非的情人出現(xiàn)的。 天知道當劉景陽看見穿著一身西裝,面色冷淡的陳千卿被陸正非挽著的走入會場的時候有多驚訝,他甚至差點摔碎了托盤里的玻璃杯。 好在劉景陽身邊的人小心叫了聲,讓他回了神,不至于在重要場合出丑。 “你看到誰啦?怎么這幅樣子?”在劉景陽身邊站著的是另一個服務(wù)生,看見劉景陽魂不守舍的模樣,順著目光看去,道:“那人就別想了,陸家新一任掌門人,長得帥,多金,嘖嘖,還是個gay.?!蹦侨艘詾閯⒕瓣栐诳搓懻?,實際上,劉景陽是在看陳千卿。 陳千卿進到屋子里的時候就冷著一張臉,即便是陸正非同他說話也沒個好臉色,奇怪的是陸正非也不發(fā)火,反而有點熱臉貼冷屁股的味道。 在這一剎那,劉景陽說自己不討厭陳千卿那絕對是假的,陳千卿比他帥,陳千卿家里比他有錢,陳千卿成績好,甚至在這樣的場合下,陳千卿是賓客,他是服務(wù)生。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未免不會有幾分尷尬,甚至于會躲著遇到的同學,可是看到陳千卿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劉景陽找了個機會湊了上去。 “陳千卿?!彼酥斜P故作驚訝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陳千卿正一個人待著,聽到劉景陽的聲音一驚,轉(zhuǎn)過頭來露出有些慌亂和尷尬的神色,他道:“我、我和我哥一起過來的?!?/br> “你哥?”劉景陽看了眼被人圍著說話的陳千卿:“親哥?”他是故意這么問的,看見陳千卿難堪,他就覺的愉悅。 果不其然,陳千卿露出一絲難堪的表情,許久后才道:“你別告訴別人?!?/br> “哦,原來你在被人包養(yǎng)啊?!眲⒕瓣柡敛豢蜌獾溃骸皼]事,我不會告訴別人?!?/br> 陳千卿到底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孩,聽到包養(yǎng)這個詞整個人臉通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但他從小的家庭教育都在告訴他要當一個君子,因而一時間竟是找不到話來反駁劉景陽。 “不過,你別和別人說我和你認識。”劉景陽道:“看你這樣的同學我覺的丟人。” 這本是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若是劉景陽嘲諷的對象換了個人,估計那人直接就是一句“關(guān)你屁事,老子愿意”給打發(fā)了,但是陳千卿卻不行,他本就不太喜歡陸正非,被同學看到這一幕更是讓他覺的絕望。 見陳千卿不再說話,劉景陽轉(zhuǎn)身走了,心里痛快的不行,能看到陳千卿有這么一天,他扭曲的虛榮心得到了詭異的滿足。 這一天之后,陳千卿真的沒有再來上學了,理由是生病,劉景陽覺的他是沒有臉來上學,而實際上,是因為陳千卿惹怒了陸正非被直接關(guān)起來了,而之后再逃跑中被打斷了腿。 蝴蝶效應(yīng)就是這樣,幾乎看似無關(guān)緊要只為出氣的話,卻導(dǎo)致一個人的人生軌跡發(fā)生了改變。 劉景陽不知道他所做的事到底造成了什么影響,他只知道斷了腿的陳千卿回到學校,還得被他嘲諷。 陳千卿和劉景陽約在一家學校附近的中餐店里,兩人坐進了包房,隨意點了些菜。 “陳千卿,別告訴你是真的生病了。”拿著菜單的劉景陽顯得很隨便他道:“你那些事情我還不知道么?” “我哪些事?”若是真正的陳千卿聽了這句話,估計離落荒而逃已經(jīng)不遠了,但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是冒牌陳千卿,準確的說,是已經(jīng)人到中年的陸正非。 “喲,生了幾個月的病,你就忘了你那些丑事了?”其實劉景陽不想把話說的那么難聽,但是沒有看到陳千卿心虛的樣子讓他非常的不滿,他道:“那次宴會你和那個男人攪在一起,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br> 陳千卿不知道劉景陽說的是哪次宴會,他帶原主出席的宴會實在是太多了,幾乎就差在原主身上掛個歸屬牌,就算被看見了也根本無所謂。 “所以呢?!标惽淇粗藛危X的越看越?jīng)]胃口,他道:“你想說什么?” 劉景陽語塞,他完全沒想到幾個月之后,陳千卿對于這件事居然一點也不在意了:“你不怕我告訴同學么?”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guī)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quán)利.”陳千卿冷冷道:“你覺的你這個情節(jié)能判個幾年?” 劉景陽怒道:“我誹謗你?難道你被包養(yǎng)不是事實?” 陳千卿放下手中的菜單,笑了:“劉景陽,你以前都是這么跟我說話的么?” “什么怎么跟你說話?!眲⒕瓣栐桨l(fā)不屑,他道:“我上次跟你說了,你怕了,幾個月沒來上學,怎么,這次腰桿就硬了?換了個厲害的金主,來啊,老子好怕你哦?!?/br> 劉景陽之所以敢這么說,就篤定了陳千卿不會報復(fù)他,作為一個相處了一年的同學,他知道陳千卿的正義感很強,在車上看見個小偷都會上前制止,被他這么說,估計只會覺的無地自容。 可惜,真正的陳千卿,已經(jīng)死了。 聽了劉景陽的話,坐在這里的陳千卿臉色沒什么表情,他只是冷冷道:“在我退學之前,你嘲笑我被包養(yǎng)?” “難道不值得嘲笑?”劉景陽道:“這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br> 陳千卿不說話了,他以前一直知道他同原主之間存在很多的障礙,那個陳千卿不愛他,那個陳千卿不是同性戀,那個陳千卿還有父母,可他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毫不在意的說著傷害別人的話的人,就是煽動蝴蝶翅膀的人。 陳千卿記得當時原主某一天突然沖他大發(fā)脾氣,幾乎將整間屋子都折騰的亂七八糟,陳千卿甚至還能記起當時原主的表情。 那個正直,善良,固執(zhí)的陳千卿,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沖他怒吼:“陸正非,你憑什么強迫我和你在一起,我要走!我不要被你包養(yǎng)!” 包養(yǎng),這個詞,觸動了陸正非的雷區(qū)。而接下來又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最終導(dǎo)致,陸正非將陳千卿囚禁了起來。 “劉景陽?!标惽淇粗约好媲斑@個還在出口成臟的男生,他道:“你或許本該有機會找一份不錯的工作,娶個漂亮的老婆,生個可愛的孩子?!?/br> 劉景陽一愣,不明白陳千卿為什么這么說。 “但是現(xiàn)在,你什么機會都沒有了?!标惽涞溃骸澳銜槟阍?jīng)做過的,和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