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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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放下手,她不過想更清楚的了解一下這流云髻,她看不到后腦勺只能伸手去摸呀??墒撬龑⒄f她是宮女?原來這嬤嬤真是宮里的人啊,顧九心內(nèi)了然,不由更生一些疑惑。 顧九回頭對那嬤嬤羞怯一笑,人在屋檐下,誰叫這奴仆是那救命恩人的人呢? “顧九抱歉,只是習慣?!?/br> 那嬤嬤卻是冷冷的遞與她一柄團扇,再道:“老身憐姑娘大病初愈,只是這習慣姑娘日后真入得上流可是要改改,大雍女子不得于外人前弄發(fā),否則讓別人想到歪處去,說姑娘搔首弄姿?!?/br> 顧九滿頭黑線,她不就摸了下頭發(fā)么?用得著這樣說她? 顧九忍了接過那嬤嬤遞來的團扇,卻又聽得那尖利的聲音: “姑娘,這團扇可不是這么拿的?!?/br> 顧九指間一滯,那團扇就差點從她手中落下,正當這時那嬤嬤將那團扇拿過,滔滔不絕起來: “正確的說叫‘執(zhí)’,這團扇就如同才子文人手中的紙扇一樣,是用來提升一個人的氣度的?!?/br> 顧九惡寒,這都時維九月序?qū)偃锪?,還沒腦子的拿扇子作甚?她一輩子都不會入上層她要學這些作甚? “這團扇又稱宮扇、紈扇,執(zhí)扇有執(zhí)扇的規(guī)矩,咱大雍女子最推崇的就是執(zhí)扇之間盡顯的氣度,看一個世家女子最重要就是她臂上紗與手中扇。今朝太傅蕭時之妻長孫氏更寫下《紈顏筆談》正是講的這團扇的制作、繪畫,與執(zhí)扇方法,而其女蕭槿更有《臂間紗集》受上層貴婦爭相讀學。” 顧九頭都要大了,昨天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老女人這么能說呢?她還以為她會和桓青衣一樣是個寡言的隨從。什么太傅,什么蕭槿,什么團扇臂紗關(guān)她鳥事?莫名其妙! 忍無可忍,顧九極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朝那嬤嬤道:“嬤嬤,您方才不是說卿公子正等著嗎?” 那老嬤嬤似醍醐灌頂一般,臉上冷漠的神情一改局促,忙道:“姑娘快隨我去。” ------題外話------ 團扇【又稱宮扇、紈扇】 扇子最早出現(xiàn)在商代,用五光十色的野雞毛制成,稱之為“障扇”。當時,扇子不是用來扇風取涼,而是作為帝王外出巡視時遮陽擋風避沙之用。 自西漢以后,扇子開始用來取涼。三國時諸葛亮輕搖鵝毛扇,妙計橫生,運籌帷幄。羽扇出風緩軟,不入腠理。 東漢時,大都改羽扇為絲、絹、綾羅之類織品,以便點綴繡畫。一輪明月形的扇子稱之為“紈扇”或“團扇”,也叫“合歡扇”。當時扇子有長圓、葵花、梅花、六角、匾圓之形;亦有木、竹、骨等材之柄;還有扇墜、流蘇、玉器之飾。 此處關(guān)于團扇提升氣度一說乃二卿化用,不做計較。 ☆、029、會試開考 顧九長吁一口氣,輕提著碧色羅裙,跟著嬤嬤出了房。 羅裙后圍拽地半尺余,有些拖拉,好在羅裙前擺不似后圍,前擺做得稍短將將露出鞋頭,這種將露未露的美,含蓄又不減誘惑,是被上層所推崇的吧。 藥園里,卿泓略顯慵懶地坐在輪椅上曬太陽,見顧九來了,示意她坐下,正欲給她斟茶,那嬤嬤就走上前來道:“公子,我來吧。” 卿泓執(zhí)意端起茶壺看得顧九都不好意思了,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壺。 少年望了眼嬤嬤,淺淺道:“你退下吧。” 嬤嬤看了眼顧九恭敬的退下了。 顧九斟完茶遞與卿泓,道:“公子找顧九何事?” 少年微笑著捧過她遞來的茶,目光移開顧九的臉落在旁處。顧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落在一旁幾本書冊上,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他微抿一口茶水,笑道;“顧姑娘坐下,念我聽吧?!?/br> 顧九微蹙眉頭,“姑娘”二字聽著不說別扭,總覺得像是有意而為。按理她現(xiàn)今是陰寡月的妻子,他是該叫“夫人”的。 “公子為何頻頻喚我‘姑娘’?”顧九拿起桌上的書,不解地問出了口。 可是方問完就后悔了。 那人絕美容貌上的笑意如此明顯,他玩味的揚起唇角:“姑娘若要我稱你夫人,那你臂上之‘宮砂’何解?” 他將顧九臊紅的面盡收眼底,復道:“陰寡月之三媒六聘是給郎凌霄不是給顧九?!?/br> “可是新娘是我……”顧九本能的大聲反駁他,卻發(fā)現(xiàn)解釋有些無力,那人的三媒六聘的確不是屬于她的,可是她為什么要去在意? “顧姑娘又何必自欺欺人?”他頓了頓,溫柔絕美的鳳目閃過一絲凌厲,語峰一轉(zhuǎn),“難道姑娘認定了陰寡月的真心?” 顧九身子一震,陰寡月的真心? 顧九搖搖頭,陰寡月的真心與她何干?不過命運的偶然一顧,將他們捆綁在一處,成就了一場錯誤的姻緣。 錯的時候,錯的人,也注定了一場錯誤。 顧九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jié),她干笑了笑有些慌亂地翻開手上的書,道:“卿公子我該從哪一段念起?”還沒有說的一句是:念完了,快點讓我回去。 她突然的轉(zhuǎn)移話題似乎并沒有引起卿泓的不悅,他俊顏上依舊帶著淺淡的笑。 “隨你。” 隨便她從哪一頁開始念,嗯哼,她還真想從最后一頁開始念呢。 “逢風而如炙如火者,是人當rou爍也。獨治著,不能生長也,獨勝而止耳……歧伯曰:是人者陰氣虛,陽氣盛?!?/br> 顧九越往下讀,那少年眉頭凝得越來越緊…。 半餉…… 卿泓著實聽不下去了,才黑著俊顏打斷道:“反了?!?/br> 顧九忙止住往下念,放下書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是歧伯曰:是人者陰氣虛,陽氣盛,四支者陽也,兩陽相得而陰氣虛少,少水不能滅盛火,而陽獨治。獨治著,不能生長也,獨勝而止耳,逢風而如炙如火者,是人當rou爍也?!鼻溷豢跉獗痴b完,好看的眼眸看怪物似的看著顧九,頗不解地問道:“你怎么看的?能念成那樣?” “呀!” 顧九想找個洞鉆進去,或者刨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古人的書是從右往左看的,她怎么就搞忘記了?看來這具身體也是許久沒拿書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若是卿泓絕對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念成方才那樣的吧? “呃,剛剛失誤,失誤……”擦了擦額頭上并沒有的汗水,怎么突然這么熱呢,素白的手摸了摸guntang的臉頰,只是一瞬身子便僵硬在那處,想起了方才那嬤嬤說的不要在別人面前“搔首弄姿”。 顧九狼狽的抬眸朝卿泓的方向望去,正巧對上少年望過來的眉眼。 手下一抖書就落在了地上,二人同時伸手去撿,指間觸在了一處。 慌亂中卿泓最先收回了手,任顧九去撿。 顧九將書冊撿起的剎那,卿泓的目光落在顧九雪白的脖頸處,臉色微醺,慌忙別過臉去。 “公子,我繼續(xù)念么?”顧九用手拍掉書冊靛青色書封上的灰塵說道。 少年微垂首,似是默許。 顧九便滔滔不絕的念起。末了,那人給她斟茶遞與她,淡淡道了一句:“三日后會試?!?/br> 顧九接過水,甚是詫異的望著他:“怎么提前了?不是中旬么?” 卿泓眸光一閃,只是頷首卻沒有作答。顧九以為他不知便沒有繼續(xù)問了,心下更多的是擔心寡月,對于科舉,寡月的在乎她不會感覺不到,甚至她能知道他的勢在必得。 “對了,卿公子,寡月的病您覺得能治么?”顧九很是認真的望向你卿泓問道。 “不知道?!鼻溷碱^微蹙說道。 “不知道?” 卿泓淺笑:“我沒能見著他的面,又如何能得知他的病情到底如何。” 顧九一瞬了然,正準備伸手撓頭,又咬牙放下了“爪子”,不能“搔首弄姿”,咬牙啊…… —— 兩日過去,明日就是今科會試正式開考的日子。 清晨,今科所有參考的才子就要通過一系列的檢查后方能入禮部。 所入會試需要準備之考憑包括:戶籍、“容貌冊”、鄉(xiāng)試入舉由禮部下發(fā)的憑證。 古代沒有攝像技術(shù)不能記住每位考生的容貌,歷朝歷代最忌冒名頂替參考之事,官府方下達這種命令,戶籍:包括考生祖上能追溯到的先人,家住何處,祖上是誰,當過什么官,有過什么功績,有幾畝地,幾棟宅子,有什么其他的親戚等等,這類文件被稱為“牒”。至于“容貌冊”,是科舉發(fā)展到后來發(fā)明的,記錄了考生的容貌特征,除去最淺顯的容貌特點,身高體重以外,還有特殊體征,比如哪個臉上有顆痣,哪個手上虎口處有塊疤,或者哪個是少年白發(fā)……這些明顯體征是別人代替不了的。 會試考三天,共考三場,一日一場。 首場四書三題,五經(jīng)每經(jīng)各四題。難度絕對高于鄉(xiāng)試。 次場考論一道,判五道,詔、表、誥三體各一道。 第三場考經(jīng)史時務(wù)策五道。 三天考生的吃喝拉撒全在一間小格子屋里,每個格子屋門口站著一個帶刀衛(wèi),每條格子屋有五個,每組十個,兩兩相望,每組前坐著一個監(jiān)考官。 每十組由一個三品以上官員負責,主持整個科舉的監(jiān)場官員是由四個一品大員,數(shù)十名三品高官組成的。 大雍禮部府門前,從四方而來各個學府的考生都被打亂了順序,他們排著隊,等候著考官們的檢查。 “下一個,江淮南路,揚州府廣縣陸安。” ------題外話------ ps:地名……編的…… 上述那段關(guān)于科舉會試的介紹,是二卿半查資料,半結(jié)合以前看的古裝片加半想象寫出來的。還是那句話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瓦會盡量還原歷史上人們生活學習風貌的真實性,但是有些年代久遠需要大量史學資料的,瓦就放棄了,就像瓦現(xiàn)在不知道到底那個“準考證”有幾張在古時候稱為什么?(文中添加了我想像的)不過我淺顯的得知: 清代考生的“準考證”稱為“票卷”或者“浮漂”。 也可以統(tǒng)稱為“考憑”。 ☆、030、今科泄題 “是,是我?!?/br>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穿著揚州書院的學生服,從禮部木門欄那頭走來。 “陸安,揚州花溪縣人,祖上曾為江南世家陸氏之馬奴,賜姓為陸,陸安高祖父陸三曾官至陸府管家,陸安之祖父陸別因種茶發(fā)家成江南茶商,陸安之父陸林現(xiàn)掌江淮一帶之茶事。”審考官一口氣念完戶籍,又念起“容貌冊”,“陸安屬江南科場,身高七尺八厘,體重一百三十二斤……腰后部有一灰褐色胎記,去那邊,衣服全脫了,稱體重,量身高!” 良久只聽得簾帷那頭一人喚了一聲:“過!入科?!?/br> 蕭楨就坐在那頭,有考官給撐著遮陽傘,又有考官給他遞來茶。 他接過微抿一口,只聽得那方吵鬧起來。 “陰寡月誰不認識,這不是長安城外的病秧子么?他先祖陪高祖打江山,世代功勛,父親和叔父卻通西涼而判國,留他這么個遺腹子,哈哈他的事情我他娘的都倒背如流了?!币粋€審考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