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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絕嫁病公子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顧九臉上掛幾許黑線,咬牙沉聲道:“此人不是阿貓阿狗,他曾救我與寡月于危難,如今他來江南性命堪憂,況且樓主也與他認識,于情于理,樓主都該答應(yīng)。”

    那人騰得一下從座椅上坐起,冷聲道:“你說的是‘璃王’?!?/br>
    “正是。”顧九凝著他頷首答道。

    慕華胥一瞬無言,沉默的不答話。璃王下江南他不是不知,只是別人的命運他連插手的理由都沒有。如今……

    “我答應(yīng)你,但為了不能讓人看出是我慕舫所為,我只會派出一小部分人?!绷季茫鸬?。

    顧九學(xué)著江湖人士抱拳道:“慕舫主乃真君子,義薄云天,堪為當世英豪,予阡以往識人不清,還望舫主諒解?!?/br>
    這高帽子帶得慕華胥有些飄飄然了,他摸了摸鼻子想,他有那么偉大嗎?也許吧。

    “即是如此,你喚我聲好哥哥來聽聽?”

    顧九徹底無語,她怎地察覺他的優(yōu)點,他就將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打回原形?

    “總而言之,予阡請樓主務(wù)必護璃王性命,予阡也會親自相隨?!鳖櫨耪f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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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泓要來了,會發(fā)生什么呢,你們說男二是誰。

    ☆、068、刺殺,緣起

    “爺不準!”慕華胥坐直身子道,“你若出事便是寡月他宰了我!”

    顧九瞇起眼睛:“你不是跟他說若我不在坊里,便是帶著我,絕不離開我半步的嗎?”

    “自有人待我不離你半步。”慕華胥挑眉道。

    “你竟敢派人‘監(jiān)視’我?”顧九一時火大,從梨木椅子上站起,“撤走你的人,洛浮生不會再來找我了!”

    “為什么?”

    “他若是個正常男人就不會來找我了?!鳖櫨耪f道,那樣一個孤高的人,那樣的打擊對他定是不小的,他若是真再來找他便是他沒臉沒皮了,當然她也不會再招惹他了。

    “對待姓洛的小子,不要以常理判斷,便是稍不留神就能做出一些個讓人窩火的事情來,他若再敢劫走你,便是只有宰了他的?!?/br>
    “你若真敢宰了他我便叫你一聲‘哥哥’了?!鳖櫨虐琢怂谎?,見他面色愈發(fā)陰沉,忙道,“我可是隨便說說,你可別當真派人把他宰了回頭再說是九爺要你宰的……”

    “就這么定了軒城外三十里車馬行便是捎上我,順便帶我騎幾日的馬。璃王要走哪一路還指不定呢,若是剛出長安城就被‘卡擦’了,這事也就了了。”顧九復(fù)看一眼慕華胥道。

    “爺就算是有時間教你騎馬,你也不敢學(xué)啊?!蹦饺A胥扔了那白貓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衣裳,“再說,寡月若是知你又到處亂跑又得擔心了。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少生些事?等來了線報璃王行至江南附近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顧九知曉他只是唬她一時,這事兒,他慕華胥壓根不想她插手,她有私心想見卿泓一面,如是而已。

    恩情相抵,便是再無瓜葛了!

    軒城,洛府。

    一場冬雨過后,洛府前庭的銀杏樹蕭條了不少。

    一身銀色錦袍的少年在青衫青年前停下。

    “父親。”俊朗的少年微低剛毅的下巴朝那人行禮。

    “聽人說你一連半月未去軍營cao練了?”洛戰(zhàn)楓轉(zhuǎn)過身來,幽冷的目光落在洛浮生身上,讓洛浮生打了一個寒噤。

    “是……”少年咬牙道,頭低垂下來。

    “你若是不想為軍人,不想領(lǐng)兵打仗,你便去做你的好兒郎陪著那姚家的去!”青年發(fā)起火來,劍眉深深擰起,眉宇之間似有悔意。

    “若你再如此,姚家的婚便退了去!”洛戰(zhàn)楓威脅道,“不過是個姚元長罷了,當年有顧氏,今日有姚氏,倒是現(xiàn)在看來顧氏還是個老實的,這姚氏……”

    洛浮生抬眼不解地望著自己父親。

    感受到洛浮生的目光,洛戰(zhàn)楓停止再說下去。他窄長的目凝著洛浮生道:“命人監(jiān)視璃王一舉一動,另,此次征南越為父不打算命你出征?!?/br>
    “父親!”男子猛地喚了一聲,冷凌的眉目里滿是傷痛,“這等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你為什么不愿意給兒子?或者您要兒子甘心位居區(qū)區(qū)五品?那我十六年如一日的cao練習(xí)武又是為何?若不能上陣殺敵那我身為軍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愚蠢!”青年爆出一陣怒吼,“你以為尉遲廷是自己反的?再或者早些年的大雍陰氏也是自己反的?”

    “飛鳥盡,狡兔死,走狗烹!功高蓋主不是被同僚惦記著便是被統(tǒng)治者惦記著!洛家絕不步人后塵!”

    洛戰(zhàn)楓又深凝一眼洛浮生:“尉遲營一死,洛家便是至高祖建國以來,唯一活著的最長久的開國四將,百年來洛家能屹立一方,皇上不動我們洛家,便是因為我洛氏之功勛不會高得讓眾人眼紅!”

    洛浮生身子一震,良久才抱拳,咬牙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br>
    “我知你性情,你若想隨軍不是不可?!甭鍛?zhàn)楓摸了摸下巴,窄長的目瞇起,若是此行能消除浮生對姚瑋瑢的注意力,不失為一件好事。

    “爹,可是當真?”

    “你化裝成士兵,隨著徐遠!”

    “……”要他少將軍化裝成士兵,他爹也當真是大方的狠,直接將這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假手于人。

    “好?!备∩а李h首道。

    “你且命蔣析、冷星監(jiān)視璃王一舉一動,一有消息馬上匯報?!?/br>
    ——

    長安,一處府宅內(nèi)。

    屏風(fēng)之后,燈影昏黃,映出二人長長的影子。

    “分兩路,一路走水路,一路走官路,對外宣稱我走水路。”

    他坐在輪椅上,將手中的御賜寶劍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沉聲道。

    “那青衣便去安排官路上的人手?!鄙砗蟮暮谝氯宋⒋怪^說道。

    “我還是走水路到揚州?!鼻溷f道,“至揚州就算是在官路上埋伏著的敵手也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蹤了,到那時我們在由揚州轉(zhuǎn)上官道入軒城洛營,等我到軒城洛營傳完圣旨,我的安危便是洛營和軒城的事了,到時候洛營便也會派人相護送我至長安?!?/br>
    “至于從長安到洛陽的官路上,就找人代我!”他吩咐道。

    ——

    “太子派了兩隊人馬,卻唯獨沒有派我們?!表n溪對背身而立站在書案后的孤蘇郁說道。

    “我知道了,退下吧?!惫绿K郁冷聲道。

    等韓溪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里。

    “璃王必須死?!币簧戆滓碌哪凶訌闹楹熀笞邅恚瑢χ绿K郁說道,“太子既敢動殺璃王之心便是為自己尋了后路,而此次璃王若真能從軒城回來,歸政璃王且不必多說。璃王若是歸政三皇子便是如虎添翼,那殘暴狠戾的太子又生威脅?!?/br>
    “是?!睕]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孤蘇郁只是微微頷首說道,“蘇郁明日便啟程?!?/br>
    “這是從長安到軒城的水路、官路、各野道的地圖?!惫掠皩⑹种械臄?shù)冊書遞與孤蘇郁。

    孤蘇郁伸手接過收入懷中。

    ——

    冬至的前一天,顧九便定了去小農(nóng)莊收面粉和一直到明年四月的糧食,順便拿來臘月里要腌的魚rou雞鴨。

    這夜天空中飄著小雪,衛(wèi)箕載著顧九走在去農(nóng)莊的路上,白日里從廬里出來他便在將九爺送去坊里后去小農(nóng)莊和費氏兄弟說好了,要三頭豬的rou,一頭豬的rou是送往靳鄭氏府邸,其余兩頭便是同主子名下各個坊里的人分了。五十斤面粉,七十斤米,一頭羊,雞、鴨、鵝各十只這些都照舊。

    “到底是新車,裝這些東西也怪臭烘烘的,倒時候找費氏兄弟借輛農(nóng)車將東西載回來便是,我們只去清點一下數(shù)目,順便問下情況便是了?!鳖櫨虐窃谲嚳蛏蠈χs著馬車的衛(wèi)箕說道。

    “爺,都依你的?!毙l(wèi)箕笑道,“駕——”

    顧九微勾唇,放下車簾,躺倒車內(nèi)的長榻上,伸手拿過一條長毯子,微瞇起眼睛。

    過了許久,顧九醒過來,感覺到車輪轆轆,車身依舊震顫著,才意識到馬車還在路上。

    顧九揉了揉睡得發(fā)昏的腦袋,素手挑起車簾,朝衛(wèi)箕問道:“怎么還沒到啊,這小農(nóng)莊也怪遠的……”

    “九爺,你便再去睡會兒,醒了便到農(nóng)莊大門口了,這農(nóng)莊在軒城三十里外,也著實是有些遠的,以前公子在的時候便想著將這農(nóng)莊過給別人,可是如今江南的農(nóng)莊難找,這小農(nóng)莊雖賺不了什么銀子,倒也能供大伙自給自足,便也留了下來。公子身子骨不好以前也不常來,都是我和我哥在打理,倒是九爺凡事親力親為,大伙看著感動呢。”

    顧九微微笑了一下,冷風(fēng)吹過,她將斗篷帶上系緊了些。

    衛(wèi)箕見她已披上了斗篷,想是不想睡了。

    “九爺,衛(wèi)箕不困的。”他忙說道。

    “我陪你說說話吧,你一直說不遠,我看著還有好遠了,這久不見人煙的,怪可怕的??磥斫系霓r(nóng)莊比作坊要難購許多,不若南衣的父親也不會選個這么遠的?!?/br>
    一炷香的功夫后,顧九與衛(wèi)箕便到了小農(nóng)莊。

    費氏兄弟二人率著農(nóng)莊里七八個人來行禮,還給顧九看了茶。

    “九爺,這是莊子里,年前給九爺辦的貨,九爺清點一下?!闭f著費老大便呈上一個紅折子。

    顧九瞄了一眼大致是衛(wèi)箕說得那些。

    放下后方問了一句:“今年的收成如何?”

    “倒沒啥好說的,和往年一樣自給自足?!辟M老二答道。

    顧九微微點頭,又道:“聽說莊子里還有一塊空地,常年擱置著,你們沒打算種些東西嗎?”

    費老大撓了撓頭道:“本是來年開春打算種些棉花的?!?/br>
    顧九放下茶道:“別了!”

    眾人一驚,都望向顧九。

    “這江南之地種棉花的也不缺你一個,要是趕明日逢上水澇這東西種植技術(shù)要高,這莊子里的又沒有個精通的,難保不虧!”顧九解釋道,“其實,主要還是這江南種棉花的太多了些,紡織業(yè)也太多了些,就算是市面上買也不貴?!?/br>
    費氏兄弟何大伙都點頭。

    費老大又問道:“九爺如何看待?”

    顧九從座椅上站起,朝著衛(wèi)箕道:“小衛(wèi)箕,你且隨他二人將東西裝上車。”

    顧九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又從兜里拿出幾個紅袋子,朝著費氏兄弟道:“這地方太遠,怕是過年我能不能來還是個問題,不過我不來主子或者衛(wèi)箕總是要來的,九爺這里該打發(fā)的紅包就先打發(fā)了,趕明日冬至和過年,給大伙多辦置些吃的用的穿的?!?/br>
    費氏二人接過紅包,朝顧九作揖。

    顧九方命令他們隨衛(wèi)箕快些去上貨。

    “派個人隨我去瞧瞧那塊空地吧?!?/br>
    說著就命莊里的小丫頭領(lǐng)著顧九去了。

    那小丫頭到底小,是個怕冷的,瑟瑟縮縮的提著燈走在前面。

    下著雪,顧九披著斗篷,走在后面,她到底是喜歡著這冬季的,也許與梅花有關(guān),但更多的是因為陰寡月、因為靳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