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且聽鄭裕安繼續(xù)道:“不入靳氏門楣,便是名不正言不順,我這里同意終究是不算,南衣啊,這還是得獲得靳公(祖父)認(rèn)可,由他主持……” 寡月頓時了然,世家女果真世家女,一招棋,逼他來行,她將他對顧九的情看在眼里,便用再入靳公府來壓他。 將一切推給靳公,不僅刺激他傾盡全力北上,還不至于得罪他。 于靳鄭氏,她這后半輩子的指望是全全放在了靳南衣身上了吧! 鄭裕安笑了笑朝著顧九道:“是個討喜的姑娘,生得這般之好,是哪家的?” 寡月忙答道:“她沒有親人了?!?/br> 果然鄭裕安還有尤如素、尤如黛三人皆怔了一下。 倒是鄭氏繼續(xù)說道道:“倒是個可憐的?!闭f著她給芝娘使了個眼色。 芝娘忙站起朝內(nèi)廂走去,再出來時手中多了個錦盒,她上前將那錦盒遞與靳鄭氏。 鄭裕安白皙的手,從錦盒中拿出一條珍珠鏈來。 “姑娘生的膚白,這珍珠鏈子還是年輕人帶好看,便是我這個準(zhǔn)婆婆的心意。” 顧九不得不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了,她此刻不問門楣,不問出身,只是為了穩(wěn)住“靳南衣”來之不易的真心么?到底女人都是患得患失的…… 顧九不會拒絕她的好意,至少鄭裕安此刻的真心多于其他。 “謝謝夫人?!鳖櫨烹p手接過。 “我倒是很想收你這個媳婦,可是這靳氏子若是外娶,靳公是不會認(rèn)的……”鄭裕安嘆息了一聲,“便是只有等南衣再入汾陽,再另作打算了……” 這話中之意便是說,若是“靳南衣”早些入汾陽,便能早些娶到顧九。 顧九明白這意思,看來她要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還是得等些時日了。 寡月握著顧九的手更緊了幾分。 顧九恍惚之間聽聞他喃呢道:“我盡力快些……” 一頓飯結(jié)束的時候已過了申時,從正房里出來,走至屋外,就瞧見雪已漫至臺磯上了,只是一個下午便落了這么厚。 “少爺,姑娘,老身帶你們回房?!敝ツ镄χ?,撐了傘要去給他二人遮雪,卻被寡月接過。 他撐著傘,大半邊留給顧九。 一路上眾人無話。 帶送顧九去了安置好的房間,寡月在房里坐了會兒,看褥子都是新的,暖爐燒得正旺,炕頭也正熱乎,才離開。 房門外便瞧見守候著的芝娘,他眉頭一擰,問道:“芝娘何事?” 芝娘紅著老臉,伸手帶上了顧九房門的門,還推了推,方將寡月拉至一處。 已極輕極輕的聲音道:“少爺……那個夫人命我來問少爺,少爺可與姑娘行了周公之禮?” ------題外話------ 芝娘真是,問這么臉紅的問題……╮(╯▽╰)╭ 為了爬更新榜,更新時間一再延后。一直想把更新時間調(diào)到早上但是經(jīng)過多次努力實在無法一天碼出兩萬字。而且隨著后期文越來越難寫,會有些棘手。 感謝支持著《病公子》的親們。你們的支持便是我繼續(xù)努力,再接再厲的動力。 謝謝親們的花花鉆鉆,友推:《嫡女重生之一品世子妃》 謝謝親們票票。我盡力早更多更! ☆、072、唇相觸,心相懼(萬更半月) 少年身子一震,臉未紅先已慘白。他若答“是”便對九兒聲名不好,他若答“不”又不知會折騰出什么來。 心底多數(shù)是向著九兒的,九兒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他搖搖頭,沉默著。 好半晌之后,芝娘竟是見自家少爺這拘謹(jǐn)?shù)臉幼?,不可自已的笑了?/br> 她示意寡月容她邊走邊說。 寡月眉頭一擰,邁著的步子,隨她去了。 芝娘走至偏僻處,在腦海中整理好詞句方道:“夫人那里是這個意思……少爺也都過了十六了,若是在北地,少爺十四歲時候就該……” 寡月一瞬不瞬的盯著芝娘,把芝娘的老臉都盯紅了,這下連芝娘都說不下去了。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再抬眼時候已至少爺?shù)姆壳埃ツ镄南乱粰M,拉著少爺進(jìn)屋,忙道:“少爺也該知曉那男女之事了!” 寡月身形一顫,俊臉飛紅后,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且聽芝娘臊紅著老臉繼而問道:“少爺,您可夢見那巫山……之事?” 夢見巫山之事? 寡月如何能不懂這其間之意?即是少年男子對女子的渴求,便會在晚上睡夢之中夢到那些,直至次日清晨醒來時候…… 他是正常男子,又如何不會…… 只是這事情你讓他如何啟齒?如何同別人說? 芝娘見他臉色陰沉,知他拘謹(jǐn)忙道:“少爺,您也別覺得難看,芝娘是過來人,一直像長輩來照顧你,說到底我大夫人也大了七八歲,夫人出嫁前都是我和老夫人教的……” “所以少爺,既然夫人派我來問了,你就如實告訴我便是?!敝ツ镎f道,“芝娘只同夫人說,絕不會對其他人說的……” 寡月的俊臉比先時更難看了些,紅著臉點點頭,點完頭的瞬間,覺得自己的頭沉如鐵,他都做了什么? 芝娘嘴角抿了抿,情難自已的笑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忙道:“這男女之事,少爺是……必須得會的,若不少爺,您先收了如素……?” 芝娘說完抬頭去看少爺?shù)姆磻?yīng)。 見他臉上紅暈退去,一臉蒼白的站在那處,也不答話也不反對,良久才道:“芝娘,我要休息了。” 芝娘沒來由的遭少爺這么一趕,她動著步子出了門,就聽得“吱呀”一聲門被闔上了。 寡月坐在屋內(nèi),他肺不好燃不得暖爐,只要炕是熱的便是。 他褪了衣服覺得有些困了,想著明日是年三十,需早起帶著顧九耍一番,她那么愛玩的一個人,年三十也是坐不住的。 炕上的錦被都是新的,寡月躺在炕上,微闔上眸子。 等著睡了許久,房門處似乎傳來聲音,睡夢之中寡月動了下眼皮子,他明明記得他把們栓著了的,怎地門又被推開了? 接著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玉簾珠玉的碰撞聲。 接著就聽得芝娘說了一句:“好生伺候著,若能一舉得男,便也是你的福氣?!?/br> 尤如素退下厚厚的斗篷,露出大紅的兜衣,和水藍(lán)色的薄裙衫。 “該教的,我以前都教給你了,你自己疼點無什么事,別弄疼了少爺?!敝ツ镎f完便離開了。 尤如素盯著炕上錦被之中靜靜躺著的寡月,心中的悸動完全將寒冷淹沒。 少爺生的真美,只是這么凝著便能感受到細(xì)看之下的別樣風(fēng)骨,激起她心中一片火熱。 方才芝娘給她喝的茶水里放入了那種助興的東西,還沒開始,她便受不了了。 “少爺,奴家伺候你……”她低喃一句就要撲向榻上,只見本沉睡的少年猛然坐起。 不行,他接受不了,顧九以外的女人,接受不了…… 他本想著,若是必須得三妻四妾,或者那種事情男子都要經(jīng)歷的,便順其自然。 可是當(dāng)聽著身邊人陌生的聲音,想著他要去碰一個他并不喜歡的女人,還要痛這個女人有肌膚之親,或者生兒育女…… 即使公卿之家將生兒育女當(dāng)成一種義務(wù),他也做不到解開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的衣裳,他不愛,便也不想碰。 “退下!”他厲吼一聲,帶著沉沉的怒火。他變了,他的思想發(fā)生了本質(zhì)的變化,是什么時候的事?幾乎是與顧九相處的時日長了,有些事情潛移默化了,他早已習(xí)慣了她的霸道,習(xí)慣了被她霸著,護(hù)著,占有著……她雖不承諾,不坦白,他卻習(xí)慣了…… “退下!”他再度朝呆若木雞的尤如素吼了一聲。 燭光之中女子瓊脂玉露的肌膚因為寒冷發(fā)黯了不少,一張豐潤的鵝蛋臉上寫滿的驚慌與訝然,她柔聲道:“少爺……夫人要如素來伺候少爺……” 那聲音柔軟、溫潤,任鏗鏘的男子聽了也會化作繞指柔…… “你不走,我走!”他幾乎是連鞋都未穿便從房里跑了出去—— 顧九是個認(rèn)枕頭的,睡了半天睡不著,便從房里摸了出來。 在長廊里迷迷糊糊的喚道:“寡月,我睡不著……陪我說說話吧……” 破門而出的寡月正巧看到抱著枕頭從房里出來,揉著眼睛的顧九,似是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他沖過去一把摟住了顧九。 顧九被他這么一摟徹底清醒過來。 她抬眼瞧著他衣衫凌亂,青絲飛揚,似乎只著了褻衣,再抬眼向他身后一看便瞧見他身后追趕出來的尤如素! 顧九腦中“轟”的一聲巨響,此刻的尤如素,青絲披瀝于肩,大紅的兜衣有些松垮的遮著豐潤的身子,水藍(lán)色的薄紗裙遮著她玲瓏的身子。 “少爺,你已看過奴家的身子,奴家沒臉……”尤如素還未說完。 顧九就一掌將摟著她的陰寡月推開些。 “她說的是真的?” 寡月鳳眸凝著顧九,也不答話,一時間任他有雄辯之才,也是瞬間大腦空白,答不出一句。 見他如此,顧九心中頓生一股悲慟,至心底燃起,她一直護(hù)在懷中的少年,她一直以來放在心底的清風(fēng)皓月……。 “臟了?” 她唇角無奈高揚,冷風(fēng)吹拂的她的青絲,她覺得頭有些沉,昏昏然中她有些看不清少年的臉。 這兩個字落入耳中,寡月的心似被狠狠地剜了刀。他薄唇輕顫著,便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如此不信他,她竟如此不信他。 “少爺是個正常男人?!?/br> 正在這時尤如素低聲道,無論如何她已在少爺面前寬衣解帶,便要為自己爭取一把。 “哈哈哈哈……”著素白色深衣的少女爆出一陣涼薄的大笑,她的隱忍,她的保守,總會毀在在男人面前輕松褪衣,主動獻(xiàn)上身子的女人手里,幾世都是如此……她便是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她轉(zhuǎn)身,心中抽痛,疼的卻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清風(fēng)皓月的少年,曾幾何時他是她凡塵俗世間一抹幽白,曾幾何時他是她冬日崖頭一抹暖陽。她想她恨自己比恨著他多,不是擔(dān)心未來的路上找不到更好的,而是擔(dān)心今后的歲月里他過的不好……他的女人照顧不好他……如是而已…… 溫?zé)岬臏I水滾落她的眼眶,她手中的枕頭落在長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