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在后宮崛起、重寫人生、世家再醮記、重生灰常甜蜜、放妻書、裙釵記、獻給洛基的花束[綜英美]、[歷史]清穿之福晉萬安、榮光[重生]、軟妹子重生記
顧九點點頭,許久之后再問道:“明日,真的……要進宮面圣了?” 似乎是一切來的太快了些,快到讓她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幻影,似是鏡花水月一般…… “衛(wèi)簿。”她喚了一聲,目光不知落在哪一處。 “嗯。”衛(wèi)簿偏頭望向她。 “衛(wèi)簿……”她又癡癡然喚了一聲。 衛(wèi)簿一愣再度放下手中的活,認真的問道:“九爺……怎么了?” 顧九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著究竟是不是真的?!?/br> 衛(wèi)簿“噗”的笑出聲來:“九爺,這如何不是真的,公子是真的中了會元了!明日就要進宮面圣了!” 顧九指尖微滯,搖搖頭,終究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從今晨起右眼就一直在跳,也不知是究竟為何,總之心中欣喜、激動、卻也不安著…… 顧九擦干凈手朝著衛(wèi)簿道:“我,我得去給你主子準備明日的衣服與鞋子了,明日寅時就要在宮門處候著了,還有一系列的規(guī)矩得學,也不知……” “九爺,您別擔心,主子一定行的!”衛(wèi)簿笑道,“九爺您就去吧,這里我打理呢!” 顧九點點頭朝他笑了笑。 顧九向寡月的房間走去,方推開門就瞧見端坐在書案前認真溫習的少年。 他的確很認真,無論什么時候,她看不到他的情緒的波動,就如同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永遠是一副沉靜無波的樣子。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少年放下手中的書本朝門這方盈盈一望,目光落在顧九身上后,唇邊綻放出一抹微笑。 “九兒……”他喚了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朝顧九的方向走去。 “寡月……?!鳖櫨耪驹陂T楹處喚了一聲,她微低頭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忙,可是我想帶你出去走走,你帶的鞋子不多,我想給你買再買雙新的,你那見白狐袍子我已經給你洗好熨好了,明日你就穿去……” 寡月捉起顧九的手,柔聲道:“那走吧?!?/br> 顧九微微頷首。 “等等。”跨過門楹寡月突然喚住,他退進屋內伸手去取屋內桌上的兩頂斗笠。 “還是戴著吧?!惫言滦Φ?。他將那斗笠戴在顧九頭上,又給她系好帶子。 “可以了嗎?”顧九伸手弄了弄斗笠。 “嗯?!惫言吕櫨诺氖滞笤鹤撸拔因T馬帶著你。” “去東城嗎?”顧九不解的問道。 “嗯。”寡月點頭,他知她擔憂什么,笑道“不礙事的,我去那里有些事?!?/br> “那我去給你挑鞋子,你去辦你的事如何?”顧九笑問道。 “好的?!惫言庐斎皇菍λ裏o條件的妥協(xié)的。 等到了長安城東,寡月將顧九帶到一個成衣鋪前,笑道:“我去那邊一刻鐘便來?!?/br> “那你快點,我等你?!鳖櫨判Φ馈?/br> “會的?!鄙倌瓴唏R離去,向著當鋪那方而去,他早在要進京趕考的時候就有此想法,他早已湊足了百兩銀子。 老王家的當鋪。 “老板,您還認得我?”寡月喚了一聲,再見到這個當鋪的老板他心中難掩激動。 “公子……”那老板抬眼望了一眼寡月,似乎看著有些面熟,但是著實不想起來了,他搖搖頭,“老夫想不起來了?!?/br> “時隔一年半了,來來往往,商客不斷,您記不得我情有可原,但您定不會忘記與我的約定的?!惫言聫膽阎忻鰞蓮堛y票還有三錠銀子。 “這是兩百六十兩銀子,后生前來贖稟德十年九月,我當掉的那只血玉手鐲。”陰寡月說道。 “血玉手鐲?稟德十年九月?”那老板翻了翻自己的賬簿,找出稟德十年的賬簿來,翻到九月那一欄,找了許久突然一拍桌子大叫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只血玉手鐲,我還命人不要賣出去呢,公子你等著,我馬上命人給你取來?!?/br> 過了一會兒,那只血玉手鐲便被取來,用檀木盒子裝著,保存的良好,光澤依舊如同當年一般柔和。 “公子,可不是我王婆賣瓜,我們家當鋪保存的東西,絕對比其他的當鋪要好了百倍不止?!崩险乒竦膶⒛翘聪隳竞凶映手难袷骤C教到寡月手中,“當年兩百兩當的,你給我兩百六十兩,這六十兩的保管銀也著實多了些,我收你四十兩吧。” 說著那老掌柜的就將那二十兩的銀子往寡月手中塞。 “不,掌柜的能信守諾言豈是這區(qū)區(qū)六十兩能言盡的,當年在下急需銀子,承蒙掌柜相助,又將家母之物保存的如是妥當,在下感激不盡?!惫言掠謱⒛清V銀子放了回去,微微躬身作揖,“在下告辭?!?/br> “誒……”掌柜的望著寡月離去的背影喚了一聲,見寡月走遠又無奈笑了笑。 寡月正從當鋪趕來成衣鋪子找顧九的時候,顧九已選好了鞋子在成衣鋪子里坐了許久。 “你食言了?!鳖櫨懦倌晷Φ?。 少年駭了一跳,許久似是想到先前自己說了什么,方釋然一笑道:“晚了一刻鐘?!?/br> 顧九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道:“老實交代到底去了哪里?” 寡月薄唇微抿,要拉著顧九出成衣鋪。 “等等?!鳖櫨拍闷鹚I好的東西隨他出門。 寡月牽著她的手,柔聲道:“我一會兒告訴你?!?/br> 少年先扶著顧九上了馬,再自己上了馬。 正當他二人策馬走過長安東街的時候,這條街上一段路上—— “大人,就是這輛車。”兩個衙役衙役走在前頭,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在后頭。 “這輛車我當日見到的時候是一位外地口音的公子所乘,沒幾日我再來街上尋視的時候,這輛車又上街了,如今的車主卻成了他。”那衙役指著身旁那個新車主道。 那衙役將那黑衣人拉開些道:“回大人,那日那原車主手上有王氏通牒,而我聽他主仆二人的聲音似帶著江南口音……” 那黑衣人抬眼望了一眼那衙役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那日還命人跟著這輛車,可是回來的人告訴我跟了一段就不見了,自那時候我便心生蹊蹺?!?/br> 那黑衣人似是明白了,點點頭又轉身望向那車主道:“你是在何處購得這輛車的?” 那新車主自知是攤上事了,可是車行有車行的規(guī)矩,私交的車都是不能報出車行的名字和賣主的,再說這就算報出了賣主要查車行也不好查啊。 那新車主頗為難的說道:“大人,小的都是跟別人一起買的舊車的,這都不知道轉了幾次手了,您就別難為小的了。” 那黑衣人眉頭一挑,冷聲道:“要么說出賣主的名字,要么就隨本官進司衙門一趟?!?/br> 那車主駭了一跳,臉色頓然慘白,一骨碌的跪地,連磕三個響頭:“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是找城東專賣二手車的魯員外買的。” “全名?!焙谝氯死淅涞耐鲁鰞勺?。 “魯大,他就叫魯大?!蹦擒囍骼^續(xù)磕頭道。 “帶走。”那黑衣人說道轉身離去。 “唉!大人,小的都說了!大人小的說的是實話??!”身后傳來那人的哀嚎聲。 只聽其中一個衙役道:“是不是實話容大人查明自會還你清白!” 寡月與顧九騎馬行了一段路后便是天黑了,走至城西與城南的一段分叉口的時候,街道上突然熱鬧了許多。 “讓道——” “讓道——” 遠遠的顧九抬起斗笠下的臉,瞧見前方走來一隊人馬,看著那些人的裝束,像是皇城中人,有侍衛(wèi),也有太監(jiān),幾個侍衛(wèi)抬來一頂大轎,轎子上的紅簾傾瀉下來,轎子上歪坐著一個一身緋衣的男子,顧九被那緋衣駭了一下,定睛一看,似乎是長吁一口氣,還好不是慕小七!對了,慕七去了哪里! 那人亦是妖嬈的眉眼,只是在顧九看來,并無慕七絕代傾國。 “安雨翎?!鄙砬暗纳倌甑吐暤?,顧九震了一下,且聽見一聲駿馬的低呼,他與她往一旁的人群深處走去。 安雨翎? 顧九心里正納悶著,就瞧見許多人往花轎處涌去…… “安公公千歲!”大批的人跪在街道旁,當然沒有跪拜的人也有,畢竟不是皇上。 公公? 顧九一愣,只見寡月已帶著她翻身下面,許是人群太多,擠的有些難受,那人不適的輕咳了數聲。 接著不知從哪一面涌來無數衣衫襤褸的人。 “安公公終于出宮了!” “是啊,我們就等著安公公出宮呢!” 街道上傳來吵雜的聲音,吵得顧九頭有些發(fā)昏,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人震驚。 只見,那轎子上的緋衣男子,素白的手一掀身下的紅錦,白花花的銀子就呈現在眾人眼前。 街道旁爆出一陣瘋狂的聲音。 “九兒,小心!”寡月一提著顧九轉身上馬,逆過人群離去。 馬背上的顧九望著身后的場景一時失語,那安雨翎將那小銀子一錠一錠的拋給路人,路人爭的頭破泄流,一旁的侍衛(wèi)們?yōu)榱吮Wo那安公公的安危對一旁的民眾拳打腳踢。 “別看了……”身后的少年聲音有些喑啞,他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抬起去撫顧九的臉。 這種場景自他在長安起就常聽人說起,長安的百姓都等著安雨翎出宮的日子,只是他不知道今天是安雨翎出宮的日子,皇宮中出來的日子多是每月初,如何安雨翎在下旬出宮?想到這里,陰寡月眉頭微微皺起。 顧九緩緩的轉過頭來,她只是從沒有見過如此“震撼”的場面而已。 他二人騎馬至西郊,在將近紫藤園的時候,寡月停下馬,他將顧九抱下馬。 顧九微愣了一下,抬眼看著他,知道他有話要對她說。 她見他從懷中拿出一物,顧九定睛一看,是一個檀木盒子,寡月從盒子中拿出那血玉手鐲,他動作太快大手掩著那手鐲,顧九并沒有看清,寡月將那盒子放在馬鞍上,又伸手去捉顧九的左手。 “你……”顧九還未說完那鐲子就被那人帶入她的手腕上。 冰涼涼的,顧九心中一震,那人已松掉她的手,她伸出右手去撫弄那鐲子,扒拉了兩下,似乎是……取不下來了,她心中更駭了一下…… “這……”顧九抬眼望著寡月,這鐲子的玉分明與那耳珰如出一轍,或者本就是同一塊的…… 陰寡月微微點頭,道:“一年半前我將她當了?!?/br> 顧九撫弄著鐲子的手一滯,她不解的望向寡月,或者,當年他是將這個鐲子當了,付了卿泓的藥費,從而想劃清他與卿泓的界限? 少年凝著顧九柔聲道:“當年我的確將這個鐲子當了付了藥費……” 顧九恍然大悟,淺淺道:“失而復得是幸事,那你給我是……”何意? “這鐲子與那耳珰本是一套的?!彼忉尩?,“這一套今后都屬于你……” 顧九一震,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