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衛(wèi)箕已經(jīng)在掃院子了,其實也沒什么好掃的,冬天一沒有落葉,二沒有生草,按衛(wèi)箕說的是鍛煉身體。 寡月覺得衛(wèi)箕瞧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他未多說,正要去打熱水洗臉。 衛(wèi)箕忙放下掃帚說道:“主子,主子,衛(wèi)箕去?!?/br> 寡月微微勾唇,瞧著衛(wèi)箕已跑到了他前頭。 寡月將將進(jìn)廚房就瞧見小易剛剛熬好了藥。 寡月洗了臉,便隨便吃了碗稀飯幾個包子,只道了一句:“九兒起來了便給她送去早膳,我去翰林院一趟。” 衛(wèi)箕點點頭。 小易這時端著兩碗藥上來。 寡月凝了一眼,沒有立馬喝,卻是問道:“姑娘的藥?” “熬了,等姑娘醒了端過去?!毙∫仔ξ卣f道。 寡月這才注意到是兩碗藥。 他端起一碗嗅了嗅,眉頭一皺,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卻是雙頰殷紅,難看羞臊至極。 壯陽藥? 寡月抬起陰沉至極的臉,瞧著兩個臉紅的似血的“小奴才”,他們都在想些什么? 寡月放下那碗“壯陽藥”端起令一碗,咕嚕的喝完后,拭了唇。 臨走時候小易聽得自家主子道了一句:“別亂熬藥?!?/br> 那聲音極淺,卻讓人聽出一絲慍惱,還有難堪…… 小易撓了撓頭,難道他想多了? 他這不是為主子的身子著想嗎? 好吧,他確實想多了! 原來主子昨夜在書房里頭,困了一晚上,他就是說呢,自家主子那么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怎么可能在未成親就對九姑娘做出些什么來? 這一覺,顧九也確實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沒辦法呆了半月的囚車,她著實是久久沒有體會到床榻的溫暖了。 這一覺睡的也還算是踏實的。 等顧九醒來,什么早膳,湯藥都被端上來了。 她就這用下,便出了房門。 陽光大好,沒有高大的樹木遮住陽光,院子里頭竟然有一個木頭做的秋千搖椅。 昨夜入院匆匆,她著實是忽略了。 沒有想到,她說過的話,他都記得…… 一個寬大的院子,植花種木,一個秋千搖椅在午后的時候領(lǐng)著孩子在秋千上,曬著陽光,教孩子識字…… 院子很大,比之紫藤園卻是有三個紫藤園那么大,裁剪的很好的灌木,還有一個水池子,如今水很清澈,沒有種植什么,再旁邊一些就種植著許多盆栽。 擁有這樣的院子,也確實是她沒有想過的,這個宅子他一定花了許多錢吧。 她緩緩地走過去,伸手摸上那秋千搖椅,設(shè)計的很牢固。 陽光正照在這里,懶洋洋的灑在身上,她晃了晃,忽地聽聞幾聲鳥叫。 立春了么?或者又即將春暖花開了? 她閉上眼,又有些心事浮上來。 九酒坊經(jīng)了這些,在江南還好立足么?她突然覺得即使污點洗刷了,還是有些舉步維艱…… 罷了,不想了,舉步維艱也罷,到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 寡月本是去翰林苑請了休假,只說是傷勢依舊有些嚴(yán)重還不能就任,恐舊傷復(fù)發(fā),想等春暖花開后再來就任。 是古雅受理的他的請辭,交與翰林院上頭蓋章。 趁著這點時間,寡月又去藏經(jīng)閣里頭,尋到了於思賢。 素衣少年很是自然的坐下,於思賢勾唇一笑,二人很是默契。 寡月也朝他勾唇一笑,想不到於思賢已是做了父親的人了。那么,他當(dāng)父親還有多久呢…… 罷了,他微微勾唇拿起筆又默默的抄錄起來,經(jīng)他抄錄的那本於思賢還是放在那里,未動分毫,他微微勾唇頓時覺得有幾分好笑,於思賢的性格便是這樣的,他才不會就著他抄錄的書籍再抄錄下去,他便是會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來抄。 寡月突然再想,若是那一箭把他給結(jié)果了,於思賢會不會一直將這本未抄完也將將快抄錄完的放在這里。 想想,都是后話了。 許久,日頭西移。 於思賢先撂下筆,伸了一個懶腰。 隨著,寡月也收了筆。 “咱回去吧?!膘端假t笑道。 寡月點點頭,收拾的時候寡月突然問了一句:“孩子叫什么?” 於思賢震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寡月在問他,他長子的名字。 於思賢皺了下眉頭道:“還沒有問來,因為是長子又是長孫要等族里的人取名,踏雪已經(jīng)回湖北了,估計也快到了。” “你們就沒有想著回去過年……”寡月方問完便覺得自己多問了,休假也要得翰林批準(zhǔn)啊,於思賢也定是未得到批假。 於思賢倒是坦蕩,微微勾唇,攬著寡月道:“沒事,今年過年我篤定我能回去?!?/br> 他哈哈的笑,一臉陽光。 寡月受他笑容的影響,頗覺得自己若是同於思賢一般心性也是不錯的。 “生完兒子,生女兒嘍……”於思賢大吼一聲,也拍拍寡月的肩膀道,“你也加把勁啊?!?/br> “我回去了,班仕杰要女兒,我回去加把勁。” 寡月臉頓紅,這於兄,哎! 寡月一掃四周,正瞧著古雅朝他走來。 “靳南衣,你這假期請的太多了些?!惫叛畔仁沁@么道了一句。 寡月小駭了一下,凝眉瞧著古雅。他確實是要陪顧九回江南一趟,靳鄭氏要見,作坊鋪子的事情要處理,關(guān)鍵是要陪顧九回去。 “你運(yùn)氣不好,今兒個相爺將將在。”那白衣儒衫男子又道。 ------題外話------ 看到很多親推薦這首歌,我也來推薦:《杏花弦外雨》 謝謝花花鉆鉆票票。 ☆、第三十五章 剝筋剔骨恨難平 什么?謝相也不至于將他的休假書給駁回來吧? 寡月不解地皺眉,接過古雅手中他寫的請辭后,問了一句:“謝相還在么?” “在吧,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出來?!?/br> 寡月箭步流星的朝學(xué)士閣走去,謝相意欲何為? 學(xué)士閣前大學(xué)士已將謝赟送出,正巧瞧著陰寡月和古雅一前一后的走過來。 寡月朝大學(xué)士與謝相作揖行禮。 大學(xué)士看了一眼謝相又看了一眼寡月,道:“靳南衣,時候已晚你先回吧,本官要去送謝相。” 謝赟鳳眸微縮:“不如靳南衣送本相一趟吧?!?/br> 寡月微愣片刻后,跟了上去。 “你是來問本相為什么不給你休假的嗎?”青年溫和的說道,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求相爺成全,下官需要這個假期?!鄙倌曛共焦笆终f道,聲音陳懇,神色微緊。 “可你可知你將這翰林院中一些人這一生的假都給休了去,你身上的傷勢真的這么嚴(yán)重嗎?”青年挑眉道。 寡月震了一瞬,儼然不知謝相為何會對他休假之事這般介懷。 “靳南衣,本相將將與大學(xué)士商量,這次皇室春季祭祀,由你撰寫祭文?!?/br> “……”寡月抬眸凝著青年,這謝相到底是何意? 還是為了謝家對他處處刁難?可是他離開長安一段時間不是更如了謝氏姐妹的意嗎? “相爺……是何意?” 謝赟步下一滯,偏頭望向寡月:“你想說什么?” 寡月拱手道:“謝相此舉,是于公還是……于私……” 謝赟何等人物又豈不知他此語言下之意。 “靳南衣,你大膽?!?/br> 青年語氣依舊平靜,只是從容之間帶著些許慍怒。 “下官……不敢,相爺……恕罪?!?/br> 少年拱手,白色的寬袖垂了下來,眉頭微蹙,臉上似有不甘。 謝赟深凝一眼少年,再道:“罷了,你回去吧,翰林派與你的任務(wù)并不重,至于休假別再提了?!?/br> 青年未看少年此刻的神情,拂袖離去。 ● 寡月回到家的時候已是申時末了,月色黯淡,如同他此時的心跡,他本是想著能同顧九一起回去的。 衛(wèi)箕上前來開的門,寡月勾唇笑問道:“用了飯沒有?” “九爺……九姑娘將將用下。”衛(wèi)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