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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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月見顧九在柜子里頭找了一套干凈的褻衣褻褲,又似乎是在某個盒子里頭拿出一個什么。 寡月眼尖瞧清楚了拿東西,紅了臉,見顧九踮起腳將那盒子里頭的東西檢查了一番,只找出了一個,眉頭一皺,去了屏風(fēng)后。 寡月忙走到柜子那處,尋了尋,很快便尋到了針線,又找到了柜子中層未用的棉花和布,將東西放到榻上,便細細的開始縫了起來。 他邊縫,心中更是酸澀,想了很多,九兒身子不好,初來月事的時候又損了身子,便是來一次痛一次,也不知是幾時才得好,趕明日了有時間去問問哪個資歷老的大夫。 沒一會兒他便縫好了一個,那時候他第一次做的時候,沒有意識到這線頭應(yīng)該是要埋在里頭的,后來他竟是自行領(lǐng)悟,將這些線頭都埋在了里頭,他很小的時候殷叔便教他縫縫補補,所以針線他談不上精,到底是會的。 一口做了十幾個,耳邊撩撥著他神經(jīng)的“嘩嘩”聲漸漸淺去,末了,那女子穿上一身褻衣,披著一件長褙子,走了出來。 顧九面色慘白,只覺得自己腿一動,就是一涌而出,讓她心頭一駭。 顧九走到床榻,瞧著那人還沒有走,目光又落在他手邊疊起的一摞月事帶上……。 “寡月……”顧九喚了一聲,心中不是沒有感動的,這個少年,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在最細微之處,打動她…… 他解她風(fēng)情,免她苦,免她驚,免她無枝可依…… “寡月……” 忽地她蹲在他的身前,柔柔一喚,臂膀摟住床榻上側(cè)坐的那人的腰肢,她將臉擱在那人懷中,她想若是如此一世,她不會厭煩,她不會乏味,一日比一日更有味道,有些人是飲料,有些人是茶水,值得回味的是或濃或淡,經(jīng)久不散的茶香…… 寡月因她片刻的依賴,心頭變得異常柔軟……他棄了手中的針線,擱在了老遠的位置,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yīng)起顧九片刻的依賴。 他承認(rèn)每個男人都有強權(quán)的一面,面對心頭白鴿的忽冷忽熱、若即若離,有的人會選擇折去白鴿的翅膀,或者將它關(guān)在籠子里;而他,會傷心會難過,卻不會阻攔她自由的飛。 溫柔的手撫上顧九的頭發(fā),婆娑著,許久,他才沙啞道:“九兒……別著涼了……” 顧九不想放開,她其實不想這么累的,可是人生逼迫著她不得不如此,奈何那些人如狼似虎,逼得她與陰寡月寸步難行。強大,有太多的逼不得已……她也能理解,許多年前陰寡月的感受,說到底,她遇見他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年罷了,卻一個人背負著那么多,滅族之痛,羞辱之痛,還有那么多的心酸苦楚! 見顧九沒有動的跡象,他無奈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顧九踩著她自制的拖鞋的腳上,搖搖頭,手摸到她摟著自己腰肢的手上,輕柔地解開,一手快速地摟上顧九的腰肢,一手攀上顧九的腿,將她抱起,這邊是茶榻,顧九的床榻在內(nèi)室。 抱著顧九,他覺得有些吃力,他的確不常抱她的,或許,以后該多練習(xí)一下。 顧九對這突然改變的體位頗有些暈眩,身下又是一涌,她騰地臉?biāo)苹馃H有些哀怨的抬起頭打量著這個罪魁禍?zhǔn)?,見他一聲不吭,抱著她胸前微微起伏,也能瞧見他的微微喘息…?/br> 這才想到他這破落身子。 “陰寡月?!彼帕松?,喚道,“放我下來。” 寡月見顧九如是說,愈發(fā)加快了步伐朝內(nèi)室走去,這一下愈發(fā)有些喘息了。 的確是不見運動了,抱起顧九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有些力不從心。 他將顧九放到床榻上,微紅了面。 還不待顧九鉆進了被窩里頭,她便問道:“你還好吧。” 這么一問寡月臉更紅了,他眉頭一皺,挺起胸膛道:“無妨的?!?/br> 顧九狐疑了一下,低著頭道:“那你快回房睡去吧。” 少年怔了下,好像是癟了癟嘴,方道:“我弄完了再走?!?/br> 顧九曉得他說的是什么,不過是那沒縫完的月經(jīng)帶。 她頭一低,往被子里頭一鉆,背對著他道了句:“早些休息?!?/br> “嗯……”寡月凝著顧九許久,落寞地轉(zhuǎn)身。 —— 次日顧九便隨著寡月去見靳鄭氏,顧九本是說要鄭子衿一起去的,可那人說好不容易來趟軒城再回趟舊居,顧九當(dāng)即就想到了軒城外柳家村的事情。 沒有去毓秀坊,二人直接去了靳鄭氏的府宅。 華車行過這高門林立之地,街道寬敞,此處是富人與軒城權(quán)貴們的集聚之地。 馬車過了一處客棧,便是拐彎而去,直走將至這條街道的盡頭,顧九望著窗外,吹著冷風(fēng),將將瞧見一處朱門一女子走下馬車懷中抱著一個嬰孩,身后跟著一個中年婦女也抱著一個大一點的。 顧九定睛瞧了許久,才瞧見那女子是尤如素。 幾年未見,愈發(fā)生得嫵媚,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 寡月見顧九瞧著外頭,不禁跟著瞧了出去,沒幾秒鐘又收了回來,還伸手將車簾掩藏的牢實些兒。 顧九駭了一下,不解這人是何意。她看女人都不行了嗎? 寡月并不是因為顧九想的那樣,雖然是春風(fēng)暖人,可仍是不可多吹的,他不想讓顧九著涼了。 正這時馬車停下了,小易在外頭喚了一聲:“主子是這里吧?” 小易忙拿汗巾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春日出點汗水容易,可是一吹了風(fēng),著了涼,便是風(fēng)寒了。 寡月瞧了顧九一眼要扶著她下車,今日即使是要見靳鄭氏,顧九依舊是一身男裝,寡月也不曾強求。 顧九將手搭在寡月手上,與他一起下車 小易已上前去敲門了,站在大門前寡月給顧九理了理頭發(fā)。顧九的目光卻落在緊閉的朱色大門處,不是沒有派人來打聽過靳鄭氏這里的事情,因為“靳南衣”在長安的開銷極大,雖說是每月衛(wèi)箕都有給靳氏宅院送月例,可是一次比一次少了些,于是二夫人便將這宅院里頭的人喚了一些個去毓秀坊和農(nóng)莊里頭去了。 若是往日,這馬車一停,便是有人來迎了。 小易邊擦汗邊敲門,不一會兒便有人來了,是兩個小廝。 那小廝寡月瞧著也有些眼熟。 兩個小廝正想開口問小易:找誰? 立馬瞧見了門外路邊馬車前站著的自家少爺,大吃一驚,忙上去迎。 “少爺,您,您回來了??!”其中一個小廝作揖說道,另一個也趕緊作揖。 顧九疑了一下,難道靳鄭氏還不曉得“靳南衣”被貶花溪縣了嗎? “二夫人在宅子里頭嗎?”寡月問道。 “少爺,在,在呢,我這便去通傳,少爺,夫人若是知道您回來一定會開心的。”一個小廝說道,作完揖就往宅子里頭跑。 另一個小廝忙上前道:“少爺,我去取引板,把馬車弄進去?!?/br> —— 一番折騰下來,總算是進了院子,小易將馬車上顧九給那二人準(zhǔn)備的藥酒和一些兒首飾拿下來。 正巧這時候遠遠的就瞧見一婦人被一個小廝引著,穿過垂花門前的一株桂花樹,滿帶著笑意地朝這方走來。 那婦人,一身顯得半舊的裙裾,體態(tài)顯得有些臃腫,膚色還見白皙,顧九怔了一瞬才認(rèn)出這人是芝娘。女人到了芝娘這個年紀(jì)便是有了發(fā)福的跡象,沒想到才一年多未見芝娘,都有些認(rèn)不出了。 芝娘上前來,瞧著寡月熱淚盈眶,支支吾吾地寒暄了一番,寡月挑著些話答了。 原來,他被貶的事情,靳鄭氏是知道的,只不過這底下的人不知道罷了。 “那少爺便隨著我去見夫人吧。”芝娘說道,方才情緒過激,未曾注意到顧九,只以為是少爺?shù)囊粋€小廝,再一看這人身上的衣袍顏色雖是低調(diào),可是做工、版樣、材質(zhì)都是極好的,這容貌,看著也頗有些熟悉,心里訝了一下,笑問道,“這位是?……” 芝娘方問完,目光再往下,就瞧見自家少爺握著這公子的手…… 芝娘怔在當(dāng)場,正要開口刨根問底,卻又聽得自家少爺說道:“芝娘一會兒見了娘再說?!?/br> 芝娘心里暗自道是,便暫且放下疑惑,領(lǐng)著少爺去了。 那去喚芝娘的小廝站在垂花門處,正巧這時候那將馬車趕往馬廄的小廝也來了。 “哥,你說我們還要不要同少爺請辭???” 這兄弟二人本是認(rèn)為這靳鄭氏宅院,混完一生也不過是個小廝,最好也不過是一個管家,一個月半兩銀子的月例錢,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才一兩銀子。 可是他們終究不是薄情的奴才,想著這一年的工錢不要,算是報答了恩情,還了恩,便帶著往年的工錢離開,自謀生計去,卻又聽到了少爺回來的消息。 “二弟,你說咱們能跟著少爺嗎?”那大些的少年問道。 “哥,你想跟著少爺?” “我覺得,少爺會是個好主!” 自少比跟著這夫人強。可是少爺,能收了他們兩兄弟嗎? “哥,我見少爺對那靛青色衣袍的公子在乎的緊?!毙⌒┑臏惿锨叭フf道,“少爺看著冷淡,不如我們?nèi)ビ懞昧四枪釉僬f……呀!” 那小的還未說完便被打了一下腦袋。 大些的凝著眉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你是了解少爺些,還是了解那個公子多一些?” 小些的嘟著嘴:“都不了解……” 大些的也不想再打他,嘆了口氣道:“罷了,照我說,我們直接去求少爺,別拐彎抹角便是,這樣直接點好!” 小些的點點頭,算是應(yīng)允了。 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游廊,當(dāng)中是穿堂,當(dāng)?shù)胤胖鴤€梨木架子的大插屏。 再轉(zhuǎn)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正面數(shù)間上房,皆是雕梁畫棟,兩邊是穿山游廊廂房。 這些于顧九而言都不陌生,只是這正房大院的臺磯上沒有再站著那么個合中的身材,膚白腮紅,鼻膩鵝脂,觀之可親的丫鬟了。 對于尤如素她初時是抱著好感的,是的,觀之可親。 只是,那好感因后來寡月的事情變了味道。 或許都沒有錯,或許都有錯。 尤如素難辭主命,陰寡月難舍對顧九的真情厚愛,而悲劇的產(chǎn)生不在于這里,只是那一時偏執(zhí),尤如素為了求得一個名分,而挑戰(zhàn)了寡月的底線。 罷了,罷了,都是陳芝麻爛事了,顧九不再多想。 方接近臺磯就走出一個這削肩細腰,身材高挑,鵝蛋臉面,俊眼修眉的女子。 顧九當(dāng)即怔了一瞬,認(rèn)出是尤如黛,一年未見將近雙十年華的女子愈發(fā)的媚骨天成,更顯成熟之韻味,猶如亟待人采摘的果實一般。 那女子瞧了眼芝娘,又瞧了眼自家少爺,趕緊俯身行禮。 顧九下意識地凝了眼寡月,心道:如斯美人,他也能坐懷不亂? 寡月感受到顧九的目光,朝尤如黛微微頷首,便由著芝娘引著他們進去了。 尤如黛被自家少爺那一勾唇弄得有些恍惚了,她這年齡放在別人家里便也早嫁了,就是尤如素也是孩子都有了,尤如黛也不是不知那巫山之事,有好幾次往那隔壁jiejie家跑,就偷偷的撞上了她姐和那老姐夫做那事。 一想著自己好歹是個沒嫁人的,又聽夫人說少爺喜歡的那姑娘恐怕是已經(jīng)沒了,心里一喜,卻在那二人走進房內(nèi)的時候,眸光落在某處,猛地一滯。 尤如黛駭了一跳,方才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少爺身上了,卻沒有瞧見少爺身旁的那個公子。 少爺和那個公子……竟然是牽著手的! 尤如黛心中一酸又一緊,咬著牙上前去,她沒瞧見顧九的正面只是瞧著背影。心里暗自想到,自己好歹是個女人,少爺喜歡上一個男人能喜歡上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