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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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往不同的是,寡月覺得今日這些神情微微有些尷尬之意。 他皺眉,不甚在意的往洗硯池走去。 十月初了,這水已有涼意。 他很認真的洗漱著,這時候又見幾個庶吉士來洗硯盤毛筆,瞧見是他都尷尬地朝他行禮。 寡月頭一次覺得周圍的氣氛如此不協(xié)調(diào),就如同這些人其實都想要刻意的疏遠他,卻又礙于他的身份。 他纖細的心不由他不這么去想…… 只感覺他一瞬間就回到了,三年前,他還是陰寡月的時候。 他快速的沖喜完后,將筆硯用毛巾擦干。 而后,靜默地離去。 四周的翰林人瞧著寡月走遠以后,都聚集了過來。 “這幾日長安大家小巷里都在說呢: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壓榻里,芙蓉暖帳嘆,一醉夜無眠……”一個庶吉士說道。 “都編了歌了???我前幾天也聽人說了,靳大人其實就是個無能,說什么,一直是被男人壓的,哪里能壓女人啊,所以才會堂前拒絕賜婚,他壓根就玩不了女人呀!” “噓噓噓,你們小聲點,別說了?!币粋€膽小的忙阻止到。 “又不是他一個這么說的,大街小巷都這么說的,這歌也不止這么一首……” “都別說了,這里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大家快點離開吧?!币粋€官階高些的說道。 這一群人將將散,從一棵樹后就閃出一個白色的身影。其實方才他不過是感覺不對,于是就折回來了,沒有想到讓他聽到了這么一段讓他血液凝固,面紅耳赤,卻又無法發(fā)作的事情。 他本是不在乎什么好男風的傳言的,可是那編的歌謠…… 他阻止自己去回憶那歌謠里的內(nèi)容,踉蹌地回了學士閣,放下筆硯后,又朝翰林院的門口走去。 小易已在翰林院外候著了,他下意識地瞧了眼小易臉上的神情,沒看出什么來,他嘆了口氣,進了馬車。 “主子,您有心思?!毙∫仔χf到,已解開馬韁。 寡月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 小易都駭了一下,主子竟然承認自己有心思? 不行不行,主子這才將好了幾天,怎么可以又有心思呢。 小易邊駕著馬車,邊說道:“主子,您不可以有心思的!溯雪大師要您放寬心的,您可不要再困在心里了,不妨同小易說說?!?/br> 寡月?lián)u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小易,你還不知道嗎?他們說我……” 寡月突然覺得有些說不下去了,便也不再說了,慵懶地躺在車壁上,罷了,他在乎這些作甚,連詩都作了,肯定是有人刻意而為的。 小易眉頭一皺,想了想,說主子的?壞話? 小易似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哦,主子您說的是‘靳大人好男風’的傳言嗎?” 寡月眉頭一皺,小易也聽到了? “您別擔心,咱們都知道的……” 小易著實是聽到了,早前就聽到了,可是他可沒聽到那難聽的歌謠,只聽了一個半頭,他對別人說他家主子好男風一事,先前也是有些在意的,后來想想他自個是個知情人自己曉得自家主子不是好男風的就好了。 寡月神色有些黯淡,罷了,不就是一個歌謠嗎? 他瞇上眼睛不再理會,他要放寬心,造謠生事的肯定是有心人做的,他還是顧及自己的身體吧,好不簡單調(diào)理好的。 馬車轉(zhuǎn)了個彎又直走了一段過了隱月閣,又過了白馬寺,再走了一段,到了十四橋。 過十四橋的時候,小易心情愜意,因他喜歡吹這里的河風。 “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壓榻里,芙蓉暖帳嘆,一醉夜無眠……” 橋上幾個孩童拿著狗尾巴草,邊搖邊唱著。 “嘶——”的一聲小易停下了馬車。 “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壓榻里,芙蓉暖帳嘆,一醉夜無眠……” 寡月也被這聲音驚醒了,可是已沒有了最初時聽到的時候的面紅耳赤了,在知曉這不過是人特意安排的以后,他便不再在意了。 的確不是什么好聽的話,甚至讓人感覺惡寒無比。但是,他不想明知是陷阱還去發(fā)怒,解釋也沒有用的。 小易這時候也不淡定了,這歌謠他不知是昨日沒聽清,還是沒有聽全,所以他沒有在意。 小易握著馬韁,凝著那被嚇壞了的小孩子們,狠狠地瞪了一眼:“誰叫你們亂唱了?走路不看路,你爹娘怎么教的?” 小易面紅耳赤的,橋上的人都駭了一跳,連車內(nèi)的寡月也不解小易原來脾氣也很大的。 對小孩子發(fā)火的小易還是頗有些可愛的,本來陰沉的心情,因著方才的事情突然好轉(zhuǎn)了許多。 小易也終于明白了方才主子問他的意思了,臉垮了下來,心里頗有些苦。 主子,他不是故意的…… 回到宅子里,寡月聽寧遠說顧九沒有回隱月閣,在廚房里頭。 聽著顧九還在,寡月心中溫暖,回了房。 小易將馬車停放好,將馬匹引入馬廄中后,便悶悶不樂的去廚房熬藥去了。 廚房里頭,顧九瞧著他一直苦著臉不禁狐疑起來。 “你怎么了?小易?”顧九問道。 小易漫不經(jīng)心地熬著藥,見顧九問起,心中“咯噔”了一下,本是打算死死地瞞下去的。 卻又在腦中閃過一絲光影,連歌都編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不是刻意是什么? 想著小易眉頭深皺,這事情還是同九爺商量一下,興許九爺有解決的辦法。 想著小易將爐子里的火撥小了些,讓細火慢慢熬藥,朝顧九走去。 —— “竟敢編了歌謠來辱他!”顧九握著鍋鏟的手猛然一用力。 會是誰呢?這么做最大的獲利者是誰?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又如何以牙還牙?! 別讓她查出來是誰做的! “小易,這鍋里的菜等會兒將它盛起來,還有幾盤在桌上,飯我已經(jīng)煮好了,你等會兒給你主子送去。我去一趟隱月閣了再回來……”顧九方吩咐道,正要放下鍋鏟,響了想又覺得不妥。 凝了一眼小易水靈靈的眸子,顧九道:“還是我去送飯吧……” 若是她離開了,以那人的聰明不難猜出是小易告知她了這些事情。 小易感激的點頭,他便知道兩個主子都是世間極其好的主。 伺候完寡月用飯,顧九笑著收拾碗筷,邊說道:“寡月,半個月沒回去了,我回去閣里拿幾件衣服,還有些用的,再問問隱月閣的情況。” “嗯……”用完晚飯,正在整理稿子的少年淡淡地答道。 顧九沒有料到寡月這么好說話,訝了一下后,柔聲道:“我會早些回來的?!?/br> 等顧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少年才抬起臉,沉郁的鳳眸,陰鷙而又復雜。 顧九換好男裝后就朝著隱月閣步行而去。 快十多日沒有出門了,也頗有些感慨的。 一路上顧九不是沒有聽到那些編的讓人惡寒的歌謠。 這一定是人刻意而為的! 竟敢辱她的夫君! 就祈禱著,別讓她查出來了。 只是……那些人怎地就能想到芙蓉帳暖嘆的? 那病弱公子真的這么嗎? 顧九一面被那些歌謠弄得面紅耳赤,一面又不禁回憶起自己戲弄那少年時候的場景。 或許……很也說不定呢? 一陣涼風吹過,顧九為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下。 她是不是太不知輕重了,這個時候她在想些什么有的沒的?借靳南衣斷袖之事生事,又將靳南衣體弱之事擴大化,說他無能又好男風,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傳得滿城風雨,不是高官便是貴族。 顧九想不到除去晉候府和太子以外其他的人。 或者,是孤蘇郁的人? 顧九搖搖頭,恍惚間她人已走至隱月閣前。 紫砂見到將近十日未見的主子,訝了一下,沒有迎上去,因著顧九說過,旁人面前還是當做不認識的好。 顧九徑直的朝著管事的內(nèi)閣走去。 她進去后過了約莫一刻鐘后,紫砂才進去。 紫砂跟進去,上了樓才瞧見顧九已褪下斗笠與斗篷。 “東廂西廂,南苑被苑來了些什么人?”顧九聽到紫砂的腳步聲,邊倒茶邊問道。 “東廂現(xiàn)在沒人,西廂里有四位夫人來的有些時候了,還沒有走,南苑里是兩位官爺,北苑里是一位公子……” 紫砂將說完,顧九便將暗閣的門打開了,瞧不見這四房里頭的場景。 她將那四個木桶一樣的東西一個一個打開,又朝著紫砂道:“今日都來了些什么人?有沒有聽到關(guān)于……”她頓了一下,再道,“關(guān)于靳公子的事……” 紫砂莫名地紅了臉,顯然是聽到了什么。 “說?!鳖櫨懦谅暤?,一面將北邊的木桶關(guān)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北苑的那個公子定是歇下了。 紫砂邊解釋著,顧九邊將南苑的木桶聽器打開,湊近聽了一會,聲音雖小,卻也聽得到是說什么兵部侍郎新立的事情,沒什么用處,于是闔上了。 顧九想著西廂的四位夫人,女人四個,不是打骨牌還能干嘛? 她頗為無可奈何的勾唇,指尖卻將木桶打開,一陣輕微地噼里啪啦聲。 還真是打骨牌的? 顧九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