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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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起身,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她長吁一口氣。 也以為,一切都將瞞天過海了。 后來的宴會上,皇上依照原先的旨意獎賞了今日狩獵的最末的一組,美人獎賞了一個小銅鼎。 這銅鼎倒是讓顧九想到了:鐘鳴鼎食之家。 青銅時代早已遠去,卻也不會淡去得到的人對這小銅鼎的喜愛,終究是圣賜之物。 只是到了今歲過年的時候,顧九才知道那銅鼎被陰寡月拿去裝焦炭,變成小火爐了,顧九只是不置可否的輕笑。 一切風平浪靜,從篝火盛宴她面圣,到盛會結束,顧九都覺得尋常平靜,沒有人再來傳召過她…… 回到營里她便倒頭就睡了,同營的兩個女子,嫌惡的瞧了她一眼。 知道她們介意她什么,不洗澡不洗臉就這么睡了…… 顧九只是在想,若是褪了妝容,她明日又該如何過?便倒頭就睡吧。 如此,渾渾噩噩在狩獵場里頭,又過了一日,聽人說,軍隊,回營了…… 顧九不上不下的心終于定了下來…… 想著明日早晨便可以結束著伴君如伴虎、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她莫名的歡愉。 那便不洗澡了…… 營帳內(nèi)充斥著花香,謝光嬋和另外一名女子在沐浴,一名女官一名宮人站在外頭。 顧九臉一紅往營帳外頭走去。 那女官和宮人只是瞧了她一眼,也沒有阻攔。 顧九在翰林院的幾個營茬前轉(zhuǎn)悠了半天。 於思賢瞧見了她,走過來笑道:“九姑娘來找南衣的嗎?” “嗯……”顧九應了一聲,無人知曉面紗底下薄紅的面。 於思賢勾唇道:“九姑娘等著,我喚他來?!?/br> “謝謝於兄了?!鳖櫨偶泵_著他道。 沒片刻,那人就急急忙忙地從一處營帳里頭出來,似乎是邊走邊整理衣裳,顧九遠遠地瞧著那人的頭發(fā)還微微有些濕漉漉的,想是將將沐了浴。 想著顧九明眸一閃,似乎又生出什么“陰謀詭計”來。 那人隨著她走遠,離開了營茬,也漸漸接近樹林。 瞧著沒人了,顧九朝寡月貼了上去。 一股混合著汗水、脂粉、還有不知名的花香的味道撲面而來,寡月訝了一瞬。 顧九就是知曉他輕微潔癖,卻偏生要靠著他。 還在他耳旁道:“我兩日沒……”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摟在懷里。 他摟著她,月牙兒彎彎,淡淡的光芒灑在二人身上,倒是顧九錯愕了好一陣子才緩緩地伸手反摟住他的腰。 “想我沒有?” 顧九又是一震,下意識地她伸出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天啊,她有沒有聽錯? 陰寡月也會問這種話? 感受到懷中女子的動作,少年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兒,柔聲似水道:“我想你了……” 顧九伸手拍拍他的背,小汗了一下,本就是日日都見的。 許久陰寡月才松開顧九道:“九兒,那邊有個湖很美,雖然在狩獵林里面,但是沒有到猛獸出沒的地方,我?guī)闳タ纯窗伞?/br> 顧九凝著寡月,覺得他還有話想同她說的。 “嗯,那時在班爾拉,你夢中喚過‘仙女湖’,那個湖也許沒有你說的湖美麗,可是我想帶你去看,九兒……”說著寡月臉一紅,轉(zhuǎn)身將顧九背起。 顧九嚇了一下,身子趴在了他的背上,緊緊低摟住他的脖子。 “帶九兒去看湖嘍!” 他低呼一聲,頗有些孩子氣。 顧九臉上揚起一個大笑臉,風吹起她的面紗,能看清她微紅的臉。 這不是寡月第一次背顧九,第一次是顧九還昏睡的時候,在梅關古道。 “怎么還沒到啊,寡月你放我下來休息一會兒?!蹦┝?,顧九瞧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林子說道。 “快到了……”身下的人吃力地說道。 “……”顧九也不同他說話了,知道他倔強脾氣,也不同他說話耗費他力氣了。 寡月只是覺得背媳婦是一項必須得練習的課程,他甘之如飴。 腳下的枯木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顧九一手搖晃著一個火折子為寡月照明。 許久,才瞧見盈盈水波。 “到了!”顧九大叫一聲,心中喜悅,“真的好美。” 月牙彎彎,湖水很清很靜,一派祥和。 是個很美的湖,也許不同于那夜夢中的仙女湖。 難得見到顧九歡喜,寡月自是高興,將顧九放下。 “你歇會吧?!鳖櫨艑⒛_邊的地收拾好,弄出位置給寡月坐下。 等寡月坐下后,顧九才坐到他身旁,她偏頭一手支著下巴凝著寡月。 寡月被她瞧得頗為羞赧,不時的伸手給她打理頭發(fā)。 顧九接著微弱的月光,和湖水的光芒,凝著此刻寡月俊逸的臉。 側(cè)臉,宛若神祗的美……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也許正面瞧著只是清俊,或者,并不是像卿泓慕七的絕美傾城??墒撬膫?cè)臉,在黃昏時候,夕陽落下的時候;或者是皓月當空,寒梅傲雪;再或者是此時湖光盈盈,月牙淡淡;都能品出一股宛若神祗般的美…… 若是再配上一曲橫笛,那模樣,估摸著會迷倒無數(shù)女子…… 也許是太多人不懂得欣賞了,又或者是往昔他為陰寡月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愿意多瞧他一眼。如此良月,便被無數(shù)人生生錯過,而她,又何其有幸。 寡月被顧九凝得都不敢直視顧九了,微垂著溫潤的眉眼,盯著自己的衣擺發(fā)呆。 一陣陰風吹過,他似乎是聽到顧九喃呢了一句:“好想煮飯……” 后來,就成了這般局面—— 那男子是何時跟來的! 竟然讓他失了警覺。 “你放開她!你若傷她分毫,我誓必要了你的命!”溫潤的少年,雙目通紅凝著一身黑袍的男子。 而那男子絲毫不曾理會他,徑直地掀開顧九的面紗,對著那張濃脂厚涂的臉,長眉凝成一團。 突然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在顧九臉上大力的擦拭起來。 “你干什么?很疼你知道嗎?”顧九掙扎著說道,那人卻不與理會。 “你放開他!”寡月厲聲一吼,已莽撞朝那人出手,那人卻黑袍一掀,退后數(shù)米,摟著顧九的手更用力了些兒,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 終于瞧見一張清秀的小臉,他才扔了那張帕子,冷冷道:“誰準你抹那該死的東西!” 他從未見過她涂脂抹粉的模樣,當然在她揭下面紗后沒有認出他,也好在他留心了! 顧九眉頭猛地皺起,這聲音激起她記憶深處蘊藏已久的恨意—— 又是這種口氣,又是這一眸陰寒,又是一副像是天下都是他的的表情!這個男人……無可救藥。 她顧九不是他的“物品”,沒有必要要得到他的準許。 “孤蘇郁,你放開我!” 顧九冷目掃視黑袍人一眼,厲聲吼道。 “很好,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回到長安的,也不知道你是華胥樓主的meimei,更不知道你怎么和這人圣旨賜婚,但我告訴你,慕予阡……我還沒死,我也是你丈夫!” 孤蘇郁冷聲道,雙目嗜血陰寒,他恨不得就此掐死她! 孤蘇郁還沒將此想法停留片刻,一道凌厲的掌風就朝他襲來。 那白衣少年,雙目通紅,招招凌厲。 殺了他,殺了他! 心魔作祟,他氣息紊亂,完全不能自控。 “寡——”顧九瞧著雙目通紅,青絲飛揚的少年,心中頓生一股恐慌。 “靳南衣,你不怕‘走火入魔’便來吧,本將奉陪到底!”孤蘇郁冷笑道。 走火入魔? 顧九似乎是同孤蘇郁想到了一處,寡月雖有內(nèi)力,卻不能正確運用,這樣一來,氣息紊亂,氣血逆行,他本心臟不好,那么…… “住手。” 白衣少年招招相逼,孤蘇郁已躲得有些吃力了。 “嘭”的一聲,孤蘇郁肩頭受了一掌,一個踉蹌間后退數(shù)步。 陰寒的目眸光一閃,顧九也感受到這人一瞬的震動。 正是趁著此刻,顧九一個“游龍騰躍”,再行一式“燕還故榻”離開孤蘇郁的懷抱。 孤蘇郁錯愕一瞬,捂著肩膀,薄唇微揚:“荊卿九決……” 呵,他的小女人長進了! 他的目光不會錯過顧九離開的時候,腿有一瞬的踉蹌,就在昨日夜里她走過群臣百官的時候,他也瞧出來了,她雖然極力掩飾,但他卻不會錯過…… 她的腿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