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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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拿起桌上一封密函遞與寡月。 ------題外話------ 一時迷糊發(fā)到第二卷了……。 第二卷內(nèi)容二卿會用一萬字番外替換掉,我想仰天長嘯…。 注意看公告… ☆、第七章 春懷(2)(第一更) 卿夜闌有些局促起來,他擱在書案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一臉被人言中心思的遲疑…… 寡月眉頭一皺,他是一個對身體不適十分敏感的人,即使夜風(fēng)表現(xiàn)的極好,但也依舊讓他察覺到了。 “圣上,可是不適?”寡月柔聲問道,帶著些許試探。 夜風(fēng)搖搖頭,眼底是墨痕似的黑,彰顯出他的疲憊與不適,他卻努力的睜大眼睛,一雙鳳目依舊睿智,他柔聲道:“寡月,廢太子和晉侯必須得找到下落……” 他頓了一下,偏頭望向寡月,“只是卿灝此般,是絕無活命的機會了……” 寡月眉眼一沉,若是要永除后患,廢太子自是不能留,即便是被找到了藏匿之處,也是活不得了。 “圣上明鑒?!惫言鲁谅暤?。 卿夜闌面帶猶豫的搖搖頭,他眸光黯淡下來,似是若有所思。 他眸光落在自己麥色的手上,每當(dāng)夜深人靜之時,他就在想,上蒼如何待他如此偏頗,為何他將登帝位,卻無法長久…… 果然是一生殺戮太多,沾的戾氣太多!所以到頭來…… “寡月……是不是沒殺一個人周身的戾氣就會更重數(shù)分?……”帝王幽冷的鳳目陰寒了許多。 這一瞬寡月莫名的哀傷起來…… “或許是的吧……”那玄衣男子一瞬垂首,“那么我在班爾拉草原屠戮了一萬民眾,是不是周身已被戾氣填滿……所以……” 寡月騰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他搖搖頭道:“卿夜闌!你不是說你不信神鬼,不信神佛,這時候?qū)ξ艺f這些是幾個意思?” 寡月上前一步,他凝著,鳳目沉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到底怎么?” 帝王愣了片刻,低垂下頭,唇邊噙著一抹冷笑,他怎么了?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似乎是所有的病痛一夜間襲來,讓他萎靡不振,讓他覺得五臟六腑都在衰敗……舊傷與新傷經(jīng)久不愈,似乎是就要到盡頭了。 每日他撐著身子上朝,在批閱奏折的時候他就在想,會不會有一天就這么倒下了,再也醒不來了…… 夜風(fēng)撐著身子站起,依舊穩(wěn)重只是面色發(fā)沉,他凝著寡月一勾唇角,末了,一拳重重地打在寡月的肩頭。 那拳似風(fēng),力度有些奇怪,寡月暗哼了一聲,眉頭松開,卻又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之處。 是巧力,還是蠻力他分不清楚,只覺得以往夜風(fēng)這么一打,他都是下意識的避開,因他知道夜風(fēng)的拳頭會有多痛…… 寡月微躬身拱手作揖,他知曉或許再問夜風(fēng)也不會告知他什么了,不過今次,他上了心,圣上這里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 寡月才出宮門就瞧見守在宮門外頭眼睛哭得腫成核桃一般小易,他心一緊走上前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寡月聲音顫抖地問道,以為是府里出了事…… 小易啟唇又閉唇,將說又不欲說,一時間竟是望了自己作甚要在這里等著主子了…… 他竟是染上了衛(wèi)箕那廝的習(xí)性,哭哭啼啼的要自己都生厭! “爺,您先上車,上車了我再告訴您!”小易已抹掉了淚水。 寡月如何依他?當(dāng)即握住他的臂膀,紅著眼,咬牙問道:“出了什么事?” 小易“噗通”一聲跪地,“爺,慕七爺昨日夜里沒了,現(xiàn)今在隱月閣里頭……夫人,夫人也哭暈了……” 寡月腦中一“嗡”頓覺一道驚雷將他劈了一道。 慕七沒了?要他如何能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慕七那么一個人,如何說沒就沒了? “你……”寡月緊握著小易的手,眼圈已紅了。 小易捂著唇一個勁兒的點頭:“爺……您節(jié)哀,夫人還需要照顧,您可千萬別有事了……” 寡月喉中哽咽酸澀,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撩起衣袍上了馬車,揚揚手示意小易載著他去隱月閣。 慕七確實沒了…… 當(dāng)瞧見慕七冰冷的尸身,寡月已然確定。 他仍舊一身緋衣躺在那里,只是那臉上涂了裝,聽鄭子衿說請了太醫(yī)來縫了頭…… 六皇子扶風(fēng)已進宮稟圣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凝著寡月。 “暫時不要傳出去……”寡月咬牙道,“春香苑前派人去打理,讓知道的人都禁嘴,圣上那頭也會這么想……” 鄭子衿上前道:“這個你放心,白日你是我的屬下發(fā)現(xiàn)的,因慕七身份特殊,當(dāng)時我就吩咐了,知道的人不多,只要銀錢封口便可以了……” 寡月點頭,凝著慕七眼里滿是傷感…… 他為了今圣,不得不將慕七的死隱瞞一段時日了,江南慕舫若是得知慕華胥已死定是要鬧的,至于西涼那頭……六皇子進宮稟圣,圣上自是會安排的。 白衣男子低垂眉目,只能心里同慕七說著愧疚,至于慕七的死因……他是一定要查出來的! 正如眾人所說,慕七絕不是一個會輕易選擇自殺的人。 “夫人如何?”這個時候寡月才問道顧九。 “夫人沒事了……”衛(wèi)箕上前一步道,“太醫(yī)來瞧過了,方才只是太過悲慟傷了神和心,只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寡月點點頭,“今日九兒怕是不會回去了?!彼а弁嵶玉?,“子衿我和九兒今日留在這里陪慕七吧……” 夜里寡月守在慕七榻前,點了白蠟,又坐下同慕七說了好些話…… 顧九端著茶水過來,那一雙眼還是紅的,唇也微微有些腫。 寡月見著心疼,上前去握顧九的手,只觸到一手的冰涼。 他心疼不已,想著顧九往日同慕七的情誼心里難過,他的小嬌娘本就是個重情的…… “九兒,我也很難過……”他握著顧九的手柔聲道,“九兒,我不希望你有事……” 他摟著她,手婆娑著她的發(fā),顧九愈發(fā)紅了眼。 如今她是一瞧著慕七就想哭,想起昨日種種猶是在眼前一般,如今卻就同從夢境之中跌入無邊的黑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慕七,他怎么可以這么傻,他……”顧九緊捂著唇,不再說下去。 “九兒……”寡月心疼她,一時間卻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想起南衣,再想慕七只覺得這幾年就同白駒過隙,亂花轉(zhuǎn)眼即逝,仿佛走馬觀花,言不盡匆匆之意。 他猶記得那一日他帶著顧九于華胥樓中初見慕華胥的時候,那男子妖嬈艷麗,一襲緋衣傾城傾國,猶是一朵墜落凡塵的辛夷花…… 也許是世人容不下美好,慕七走得太早了,本以為天下安定后,他千金奉上便能逍遙天下,游歷名山大川,可是不曾想…… 唉…… 又是一聲長嘆。 · 似乎風(fēng)平浪靜的過了許多日,二月末,安陵王府前一樹的杏花都開了的時候,又傳來了幾個炸開天的消息。 璃王卿泓于璃王府流光殿中飲鴆而薨,隨后傳出其近侍桓青衣不知所蹤。 宮里頭有幾個御醫(yī)來過,只是之后圣上身邊來人的時候,卻聽說璃王的棺材已經(jīng)封棺了…… 奉皇命前來云羅煞是不解,璃王府的侍衛(wèi)卻說是依照主子身前遺信立刻收斂封棺。 云羅雖不理解,總不好讓人打開棺木讓他檢查一番吧,璃王好歹是王爺,這人死入殮了,怎能做這種缺德事…… 云羅凝視著靈堂前的棺木,心中煞是可惜難過,璃王卿泓如此人物怎能一時間突然想不開自刎了?而且正是在圣上根基未穩(wěn)固之時!璃王是走了,只是如今一前一后死了兩個大人物,這朝中難免非議,言今圣桌人暗地里頭行“清君側(cè)”之舉。 正當(dāng)這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從殿外沖了進來。 “都給本王讓開!”那少年雙目通紅,倔強的小臉薄唇緊咬,在離那棺木數(shù)米的地方跪地,一陣哀嚎…… 末了,他似乎注意到這堂前除去那些侍衛(wèi)仆從外還有其他人…… 卿沂凝視著云羅咬牙切齒,他認(rèn)得這個男人,他當(dāng)然認(rèn)得,這是卿夜闌身前的近侍! “是你們殺了我哥哥對不對!對不對!”卿沂如一頭發(fā)怒的小獅子一般沖上前去,對著云羅一陣踢打。 云羅蒙了一瞬,隨即擰起眉頭來,他不還手,也不阻止,就這么任寧王拳打腳踢,可這小子人小勁兒大,打得他都覺得疼。 這時候一個黑衣人倉皇上前,顯然他是璃王身前的人,沒有料到寧王會這般,他猛地跪在卿沂面前,“寧王爺,主子給您留了信的……” 一聽聞此言,卿沂頓然止住,他抹了臉上的淚水,沖那人吼道:“混賬!不早說!” 說著一計窩心踹對向那人。 那黑衣人吃痛,咬著牙從懷里取出那信,恭恭敬敬地奉上。 卿沂隔得云羅遠遠的,才拆開信,在欲要看時還凝了云羅一眼,匆匆閱畢,卿沂臉上神情陡變。 之后,云羅未曾見到寧王再有何舉動了,凡是在棺木旁的火盆前安靜地跪下,靜靜地就同璃王有時候安靜的模樣一般…… 云羅深嘆一口氣,朝著卿沂的方向一鞠躬,轉(zhuǎn)身離開了。 · 后來的后來,在長安城里流傳出了許多的傳言,那傳言似乎是一傳就是好多年,后來說書的先生,畫船的戲子都將他們編成了故事和劇本…… 有人說璃王卿泓是被風(fēng)武帝下旨賜死的只因璃王功績太高,或者風(fēng)武帝本意是想處死夜帝所有的子嗣…… 也有人說璃王心有所屬,不想娶謝氏女為妃,但又恐皇命難為,圣旨已接,便畏罪自殺了! 還有人說璃王未死,死的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那替身長得極像璃王,他與璃王同時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于是做了一件不好的事,后來畏罪自殺,而璃王只好將計就計,行了金蟬脫殼之舉,后來同他心愛的女子私奔了。 再后來…… 有去過西邊的商旅回來,他們說他們走過祁連山,過了玉門關(guān)外,再至敦煌,至大漠,他們遇見過兩個奇怪的人,一人坐著輪椅,一人蒙著面,他們牽著駱駝,走在大漠之中,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又似乎聽見,那輪椅上的男子,同天邊的流云靜靜道:“阿七,你說過的地方,我都走過了,為什么還尋不到你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