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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這條密道,高悅心中感慨萬千。如今他與周斐琦相認(rèn)了,之前心中的很多疑問都可以直言不諱,便問:“據(jù)我所知,這條密道還通著霽和殿,是你特意留下的嗎?” 周斐琦說:“當(dāng)年劉妃待產(chǎn),這密道留在本是監(jiān)視之用。她死后,玨兒交由太后撫養(yǎng),霽和殿那頭的出口是封上了的。若非今年出了蠱蟲案還有,”他看向高悅,“齊鞘要帶你出宮,動了這條密道,或許我一時還察覺不到霽和殿的入口被拆開了。” “那你后來把周斐玨單獨放到霽和殿住,就再也沒有派人監(jiān)視過他嗎?” “有護(hù)著,他畢竟是個孩子,但密道的拆口應(yīng)是與他無關(guān)。”周斐琦說。 “他知道,還往里面藏過吃的?!备邜傉f。 “哦?” 高悅深吸口氣,將齊鞘轉(zhuǎn)述的周斐玨往密道里藏王鴿的事情又轉(zhuǎn)述給皇帝聽,說完后,道:“……為此,我還特意去了珍異所,咨詢了邊公公,而后聽說了你和二皇子‘戲王鴿’的傳言。我后來也曾問過你的,但你似乎被得罪狠了,你都不愿跟我說?!?/br> 周斐琦聽他說到最后都帶出了抱怨的意味兒,就笑了一聲,道:“先皇賜王鴿時賜給我一只雌鴿,我那時一直不肯動太后安排的教習(xí)宮女,二皇子又借此調(diào)笑,你說,這種事你讓我怎么跟除你之外的人講?” 高悅不坑聲了,臉卻慢慢紅了。 周斐琦心中嘆息,牽著高悅的手用力攥了一下,才又道:“那對王鴿出現(xiàn)在密道里或許不是偶然,但玨兒發(fā)現(xiàn)密道又逮到王鴿或許是偶然。這件事,也不必慌,王鴿無非就是與大皇子和二皇子有關(guān),這兩個人我已增派了人手監(jiān)視?!?/br> “這么說,當(dāng)年先皇只賜給了你們?nèi)送貘??”高悅問,見周斐琦點頭,他思索片刻,又道:“如果當(dāng)年二皇子和你的鴿子都被你弄死又裝匣子里送給他了。那這種鴿子只能是大皇子手里還有。而大皇子又是九殿下的親哥哥,保不住他有非常重要的信息或者急事動用了王鴿給九殿下傳訊。哦,或者說是給霽和殿里的誰傳訊?!?/br> “我想,他多半是傳訊給那個叫小滿子的太監(jiān),只不知傳了什么消息,需要他如此冒險……”周斐琦說著說著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又有數(shù)多疑惑,只道:“前段時間沽城出事,往來白鴿頻繁,這個太監(jiān)還曾攛掇玨兒來極陽殿搶鴿子吃?,F(xiàn)在想來那時他們想搶的并不是鴿子,而是鴿子腿上的密報。只可惜,玨兒不通人情說出了是受霽和殿里的小滿子指使,如今人都已經(jīng)死在大獄了,就算我們想要再重新查起,也沒那么容易了?!?/br> 高悅聽完一陣唏噓,感慨道:“這么一看,周斐玨小小年紀(jì)真不容易,那些奴才見他年紀(jì)小就背著他干這么多臟事,甚至還利用他,實在是可恨極了?!?/br> “古代皇家就是這樣?!?/br> 高悅聽他這話口有些不對,忙問:“那你小時候也受過這樣的欺負(fù)嗎?”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真小孩兒。我就是這些年,看得太多。”周斐琦話沒說完就感覺到高悅握著他的手力道加重了,他心頭暖動,淡淡地笑了。 高悅握著周斐琦的手,靜默了一會兒才再度開口,道:“齊鞘之前中了蠱蟲,據(jù)他所說,是那個小滿子給他下得蠱,有沒有可能這些蠱蟲與大皇子有關(guān)?” 出乎意料,周斐琦想了一會兒,竟然搖了搖頭,道:“他身邊一直有暗衛(wèi)盯著,且人在靈隱寺修行,靈隱寺的武僧曾教習(xí)過我和李景武藝,算是帝師。那人五感通識,不是一般人,有他在,大皇子若有異動,我必然會接到消息,想來應(yīng)不是大皇子?!?/br> 高悅心想,后宮蠱蟲潛伏多年,沖得是帝位,想要的是周斐琦的命。如果背后cao控之人不是大皇子,那還有誰?難道是二皇子? 不過,現(xiàn)在千絲萬縷,明著查已經(jīng)不可能了。因為蠱蟲案本就是個多餌之局,留下的所有線索只要順著查下去,必然會牽出李家,而目前的朝局,李家就是周斐琦這個皇帝最大的依仗。李家還不能倒,他家倒了,周斐琦相當(dāng)于失去臂膀,到了那時候若無其他嫡系勢力頂上,隱藏在幕后的人定然不會放過大好時機(jī),弄不好會一口咬住周斐琦咽喉,將他拉下龍位。 自古帝王,國亡帝死,不死做為階下囚還能逆風(fēng)翻盤的也就出了勾踐一位。高悅以前出于利益不想周斐琦出事,現(xiàn)在無論從哪個方面他都不希望周斐琦有任何差池。 那這事就只能暗中調(diào)查了。雖說肯定比明著調(diào)兵遣將要耗費心力,可為了周斐琦的安危,高悅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懈怠。他并沒有告訴周斐琦這個打算,因為知道,說出來周斐琦定然不會讓他cao那個心,可他想守護(hù)自己心愛之人,cao點心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兩人從密道出來,再次來到兵工廠。暗日、暗月竟然都已在門前接駕。高悅還是第一次見暗日,聽周斐琦說這人就是一直護(hù)著自己的暗衛(wèi),不由便想起了那日在頤和軒菡嬪給自己拜年那一幕,想來,那事定然就是暗日的手筆了。 再聽說,暗日和暗月竟然是兩兄弟,且個子高氣焰張揚(yáng)的暗月竟然是弟弟,高悅更覺得這些暗衛(wèi)也都瞞有意思的。不由便多看了他們兩眼。 周斐琦對那兩人道:“暗日調(diào)兩個好手跟朕走,暗月你繼續(xù)守著這兒吧。” 兩人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