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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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一邊和自己一道作矜持樣的徐阿月道,“我跟你講個話本故事吧。” “?。俊毙彀⒃抡纳癫粚幍乜粗莻€討厭的男人跟自己爹娘說成一片,見宜安姑娘主動跟自己說話,傻傻應(yīng)了一句。 公主就開始給她講霸道相公追嬌妻的故事,霸道相公出手豪放,錢不要命地撒,對姑娘展開猛烈的金銀攻勢…… “然后呢?”徐阿月見公主不說了,追問道。 公主正聽著那個人的八卦,“伯父,你說咱們這里是不是來了大人物?我剛才過來咱們村子的時候,看到一位錦衣公子下馬問路,那長相那氣派,比咱們縣令老爺家的公子還要好呢。他身后還跟著十幾個黑衣侍衛(wèi),那架勢,嘖嘖……” 公主插話,“那公子穿著白衣?也許不是,但他看起來二十歲上下,面相生的偏柔和,一雙桃花眼,嘴角帶笑鉤,習(xí)慣性地微笑,看著很和氣很好說話?他的侍衛(wèi)看起來殺氣很重,雖然看著是手下,但衣服打扮都不像是這個小鎮(zhèn)子的人能穿得起的……是不是這樣一路人?” 幾人都目光呆滯地看著宜安公主。 那人干笑一聲,“好像是這樣,哎難道他們是來找姑娘你的?” 宜安公主沉著眉目,她也希望來的不是陳昭。但她都逃亡這么久了,陳昭的腦子又沒問題。這幾天,公主一直在擔(dān)心自己和秦景會被追上,可惜她病了,沒法趕路。她只期待先找到自己的人是大哥,但顯然不是。 不,她還沒有見到陳昭,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公主當(dāng)機立斷,“徐叔徐嫂,我現(xiàn)在有件大事,需要立刻去鎮(zhèn)子上辦。如果秦景來你們家找我的話,就告訴他我去鎮(zhèn)子上的安和酒樓等他。” 在屋中幾人眼中,宜安公主從來沒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過。大家平時看到的宜安姑娘,總是把秦景指使得暈頭轉(zhuǎn)向,秦景做錯什么,她就直接踹他一腳,那個驕橫任性。誰想到她不撒嬌賣癡的時候,不笑嘻嘻的時候,宛如天上銀月,變得這么高貴不可攀。 “好、好?!币患胰舜舸舻卮饝?yīng)。 公主又指使來徐家做客的男人,“你護(hù)送我去鎮(zhèn)上?!?/br> “啊,是!”這姑娘一看起來就是慣常下命令的,在那股氣勢震懾下,男人覺得自己像面對公主殿下一樣,忍不住就腿軟想跪下叩拜。 雨這時還很大,但已經(jīng)沒辦法了。男人在公主冷著臉的氣場下,哭喪著臉去牽自己的小毛驢,衣裳都濕得能擰出水了,他還得再回一趟鎮(zhèn)子上。 公主和他一起到了鎮(zhèn)子上,去公主提到的安和酒樓坐著等人。那個人見沒事了,就想開溜,卻被公主用一個“錢”字留下。 清寒中,濕冷的雨水滴滴答答,沿著翹起的飛檐下落,聲音珠玉般清脆,一滴滴,敲在人心,如催命符一般讓人焦躁。 他們在酒樓里坐了一個時辰,酒樓的生意從清冷到熱鬧再回歸稀疏,外面的雨下下停停又開始淅瀝,酒旗耷拉在桿子上,街兩邊躲著避雨的路人。人間熱鬧,這么多的人在酒樓里進(jìn)進(jìn)出出,竟找不到一個跟秦景背影相似的人。 深秋清冷的寒氣滲透,公主的面容有些白,她捂著嘴咳嗽。 “姑娘?”坐在對面的男人看她低著頭不??人?,瘦弱的雙肩顫抖,指尖是近乎透明的白色。 公主的咳嗽好容易停下,看到帕子上沾了血。她已經(jīng)習(xí)慣自己這副破身子了,根本沒覺得如何。對面的男人卻驚訝而同情:花容月貌,卻嬌怯咳血,短命之兆啊。 公主吩咐他,“你去吉盛錢莊見主人,跟他說這幾句暗號,你管他要一百兩,就相當(dāng)于你的辛苦費了。如果你經(jīng)過衙門,順便進(jìn)去通知一聲,就說宜安公主在這里?!?/br> “什么?公、公、公主?!”對方嚇得都快哭了,“你不會在說你自己吧?” 公主冷冷瞥他一眼,目中的陰郁,讓對方一激靈,趕緊爬下樓去辦事了——不管這是不是公主,起碼都不是好惹的人??! 吉盛錢莊,是他們平王府開的,生意做得很大。公主跟著秦景這一路南下,已經(jīng)看到了數(shù)十個吉盛錢莊的分號。她和秦景走之前,之所以帶了那么多金銀,就是不想通過自家錢莊被發(fā)現(xiàn)蹤跡。她相信以大哥的本事,只要她和秦景一在錢莊換銀票,很快就會被找上。 不過如今都無所謂了。 一個時辰了,如果秦景回來了,肯定會找到她。但是他沒來,說明來的那人,果然是陳昭。 陳昭一定也知道她在哪里了,她不能落到陳昭手中,她得找到大哥的勢力。陳昭派人來尋他們了,大哥又怎么會不動如山? 公主當(dāng)然想管陳昭要回秦景,可陳昭那個人,上一世都敢跟她堂堂公主對著干。這一世,焉知道自己找上門,不會變成軟肋,被扣在他手中。 逃亡生涯結(jié)束了,她得恢復(fù)自己公主的身份了。 公主靠著窗子,閉了目歇一會兒。她得養(yǎng)好精神,前面有場大戰(zhàn)等著她去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病倒了。 劉既明派來的人動作還是很迅疾的,在陳昭找上秦景的時候,他們就暗暗動作,想提前找到公主。如今公主終于露面,肯主動聯(lián)系他們,人來的自然很快啊。 縣令大老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親自來迎接公主,他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地方,走了多大的狗屎運,才能接待到公主這樣的貴客。不過公主通知衙門,只是為了通過官府的手段,給自己大哥打個招呼而已。 等侍衛(wèi)們?nèi)s來了,公主當(dāng)即一句話不多說,就坐上了回康州的朱蓋馬車。公主到這里的時候,混入人群,悄無聲息;離去的時候,卻接受整個鎮(zhèn)子百姓的跪拜,享受無限尊榮,風(fēng)光無比。 陳昭得到公主已經(jīng)和平王府的人匯合、坐馬車離去后的消息,他面如沉水,良久,發(fā)出一聲笑。他撫摸著拇指上的扳指,瞇起眼:宜安公主,似乎總和他對著干。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命格真的不相配到這種地步,連尋個人,都能擦肩而過。 不過,這也沒什么。她不是要回康州了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最后,還不是要嫁給自己。 陳昭并不是很生氣公主與自己針鋒相對:他前一世,已經(jīng)跟她針鋒相對太多次了。那時候氣得太多,到后來都生不起氣了。現(xiàn)在,就算她跟自己玩逃婚,他也不是很氣惱。 他的公主從來不是規(guī)矩嫻靜的大家閨秀,她不撞南墻不回頭,執(zhí)拗到極點,真要一點意外都沒有地和他舉案齊眉,陳昭自己都不信。 他又何曾想過,上一世,公主真的為他忍了無數(shù)次。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心里一遍遍否定他,卻又一次次給他機會。她的妥協(xié),到底讓自己失望了。 苦果自食,大家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而現(xiàn)在,陳昭卻說原諒公主和秦景胡來,原諒她的過去任性,只要她未來是他的。之前的所有,他都不會跟她計較。 陳昭不想和宜安公主計較,公主卻不是這么想的。他原諒她?她不原諒他!他動她的人,她絕不放過他。 她和秦景逃亡了有近十天,才到了北海府?;厝サ臅r候,因公主急著見秦景,花了八天時間就到康州了。但她依然回得有些晚了,在得知公主離去后,陳世子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三天就回了康州。 公主從馬車上下來,面色雪白,身子纖瘦無比,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她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去見大哥。劉既明早在等著她了,他一直擔(dān)心公主這場鬧騰,身體能不能吃消。 看到meimei又瘦了好多,劉既明原本還有些氣怒的情緒,都淡了。他扶公主到松藤軟榻坐下,憐惜地望著公主倦怠的神情,吩咐人去請神醫(yī)。 此時到了夜里,窗外一片寧靜,連蟲鳴聲都沒有。素月分輝,透過紗窗照在公主的面上。 公主抬目,“大哥,我要秦景回來!” 劉既明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沒想到公主回來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關(guān)于秦景。他垂下眼,淡淡道,“秦景不是跟著你走的嗎?他不就在你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