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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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明曄果真教她去了天牢探望如今身為階下之囚的皇帝陛下。 原來她在大街上是怎么嚇唬那個聚眾壞她名聲的姑娘來著? 大牢里頭老鼠蟲子成群,偶爾排成一字對你笑,偶爾排成人字對你鬧,偶爾熱情地攔住去路,偶爾張揚地爬過裙子,聞著腐尸的酸爽淌過擁擠的蟲潮……如今她是第三次領(lǐng)略這種驚為天人的妙境。 陸瑾佩這回是正面直對霍鐸口中曾經(jīng)的飯桶,上回審訊刺客被霍鐸的手段嚇尿了的兩個刑部主事一路跌跌撞撞栽到她面前,諂媚著一張rou臉,“下下下下官參見娘娘娘娘……” 陸瑾佩被身邊一左一右兩個虎背熊腰的女官挾持著,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哀家沒那么老,替哀家問候令慈大人,陛下如今可好?”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由于眼睛過于狹小,陸瑾佩也沒弄明白他們在交流什么,就聽他們互換了眼光道,“明曄殿下吩咐好生照料皇……咳,下官從來盡忠職守不曾苛待,煩請娘娘安心?!?/br> “安不安心就不勞兩位大人掛心了,帶哀家前去?!标戣逶谟邢薜姆秶鷥?nèi)甩了甩衣袖,非常時期果然是能看得清楚人心的,這么兩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兩個人又不知所謂地交換了一下眼光,又把詢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隨行而來浩浩蕩蕩的監(jiān)視人群,最后落在了陸瑾佩身邊兩個威武雄壯的女官身上,見她們?nèi)×肆钆七@才如釋重負地點頭哈腰,“娘娘請請請隨下官來來來……” 往里行的久了,越發(fā)昏暗,隨行的兩個女官索性止了腳步劈頭蓋臉地把自己捂結(jié)實了嫌棄地往外頭站了站,看了陸瑾佩一眼,等待她出來。 不知道明曄是有意還是無心,把秦作庭關(guān)在上回秦作堂的那間囚室,只是多了一床棉被和一張小凳,搖搖欲墜的桌子上放著斑駁的燭臺,亮著星星點點的光,將一個抱臂而眠的人影投在了凌亂的墻上。聽見腳步之聲,秦作庭睜開漆黑的眼眸,目光向外投來。 陸瑾佩笑瞇瞇地看著他,啞著嗓子道:“好久不見?!?/br> 他立即站起身來,一步跨到粗細不勻的柵欄邊,離得近了便能看見墨色的常服齊整,發(fā)髻梳的一絲不茍,狹長的鳳眸牢牢地定在她臉上身上。陸瑾佩又行了兩步,隔著拳頭粗細的鎖鏈望著他笑。 旁邊有獄卒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陰沉著臉又走了出去。 她覺得腳下有些慌亂,竟有些邁不開步子,到了最后還是被他面色平靜地一把扯進懷里緊緊地抱著,她觸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才覺得自己的手指涼的有些發(fā)顫,就聽他在耳邊道:“怎么到這里來了?” 她環(huán)上他精壯的腰身撇了撇嘴,“別人說夫唱婦隨……” 抱著她的人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別人還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飛一個我看看?” 她將他放開,兩個人互相看了一陣,竟然大笑起來。 等笑夠了他又重新把她抱進懷里,更緊了一些,“最近幾日我不在你身邊可有好好用飯,可有好好就寢?” “有!” 他嗤了一聲,“撒謊,腰上的rou摸著都沒以前柔軟。” 陸瑾佩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xù)道,“真的有啊,你伸進去摸一摸就知道了?!?/br> 秦作庭被噎住,低頭看著懷里糾纏的人,連日來的不安定都煙消云散,笑著地嘲笑她,“你個小流氓,什么話都敢說,有沒有想我?” “有!” 他心旌一動,湊著腮邊嬌嬌軟軟的皮膚就親了下去,細密的吻落在她唇邊眼角,帶著不安分的喘息。描摹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移到她微張的唇上,乘虛而入,勾住細滑嬌柔吞噬,順勢將她壓倒在了一旁的棉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哎,我腫么又卡在這種地方?羞澀~~~簡直停不下來~~火山最近又病了,發(fā)燒眼睛紅得像兔子,文文的質(zhì)量……呵呵……我這么說是不是很不負責任? 下一章在26號,不過26號晚更一個小時左右,火山要回去收拾東西,十二點以后再刷一刷呀! ☆、第84章 一場留宿引發(fā)的危機 “紙。” 明曄奇怪地向她望過來,“好端端的燒什么紙,他給你的?” “嗯,寫給我的情詩,還有一張,你要不要看?”陸瑾佩一邊喝茶,一邊睜著眼睛說瞎話。 說瞎話完全是一門很有技巧性的藝術(shù),因為針對不同種類的人說出的話完全不同。如果對方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之輩,那么瞎話隨意編,只要你能前后圓上就算是大功告成;而如果對方是個頭腦發(fā)達四肢簡單的人,那么瞎話編的就要有講究了,含蓄中半真半假,不能叫對方明顯覺得你在愚弄他的智慧。 而對于明曄這種成精的雞血青年,陸瑾佩對編瞎話這種事情抱的希望也并不大,只要讓對方半信半疑也就算成功了,燒的是秦作庭給她的紙不錯,可惜不是情詩。 明曄這些天對于她時而順從時而添堵的愛好摸得一清二楚,只是想不明白她這么分裂到底是處于何種目的,因此對她就萬分警惕。所以,她在燒東西,在燒一張紙,而且是秦作庭給她的,承認的如此之快壓根就沒信過,更別提所謂的情詩。 不過,她不信他是一回事,他不信她是另一回事,怎么說過些日子兩個人就要大婚了,而且這個媳婦還是自己選的,盡管過程曲折了一些但好歹還算是你情我愿的一樁正常婚姻。他成過一次親,那時候年紀小,對待妻子的態(tài)度并不如現(xiàn)在成熟。他想女人總喜歡耍點小聰明藏一些秘密,就當是一種情趣,自然不會計較太多,她不和他說他就不問,她同他鬧他就接招,反正一輩子那么長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 陸瑾佩并不知道明曄雄心勃勃的長遠規(guī)劃,她倒是知道但凡在這朝中舉足輕重的男人,無論面相生得多么的好,多么的妙,他們的內(nèi)心都有那么一片陰暗潮濕可供某些物種生長的地方。 譬如自家大哥,那么實誠和直率的人,曾有那么一天,在她在街上遇到他領(lǐng)著三四歲的娃拎著個醬油瓶在買糖人,那孩子一口一個爹的喊著。所以好奇心頓生,未免在稚子心中留下什么不良影響,她愣是憋了一口氣回了家才問。原來那孩子是自家大哥心中人的小兒,陸瑾佩聽完不甚唏噓,于是勸慰道:“這么些年過去了,人家的孩子都出來打醬油了,你何必放不下?!?/br> 大哥也是幽幽地向遠方眺望:“打什么的都不要緊,只要她的孩子能叫我一聲爹,這輩子我也知足了?!?/br> 陸瑾佩:“……”大哥,你真相了。 所以當明曄說你是在嫌棄我沒有給你寫情詩么?她也不覺得這種理解方式有什么不妥。明曄見她甚是怪異地望著他,索性叫來一眾人吩咐了個遍,說是要陪娘娘,今日關(guān)門閉戶,拒絕眾人來訪。 陸瑾佩半躺在貴妃榻上匪夷所思地望著他吩咐人擺設家宴焚琴熏香……啊呸,焚香熏琴,前后忙碌,負著手眼底笑意十足,那nongnong的歡樂連陸瑾佩都覺得自己被感動了,那句話怎么說的:快樂是會感染的,她現(xiàn)在就覺得無比的幽怨! 明曄言出必行,一整日都在陪著她說話解悶,順帶說些小包子們的境況,似乎又回到了這些事情發(fā)生前的時光。晚宴過后,宮人如釋重負,似乎有要去休息的節(jié)奏,陸瑾佩卻覺得如臨大敵,她還記得他白天說過的話,這可怎么好? 明曄倒是覺得興致高昂,給她穿了厚厚的斗篷,趁著nongnong的酒意邀她一道去御花園散步,扶她坐在秋千上,他則去了她對面一叢修竹下準備對月彈琴,宮人們紛紛擠在廊下花叢里,滿面含羞望著他們的明曄殿下。 明曄生得好看,穿的溫潤如玉獨坐明月下,雍容華貴,很有些我欲乘風歸去羽化登仙的效果,忽略這人做的事情,總體來說這人這情景還是很賞心悅目的。要不然這貨手段都如此卑劣了還能惹得這宮中如許芳心組團看美人? 不大會,四個宮女邁著整齊的小碎步,半遮著嬌羞的粉面捧著琴案,香爐,熏香,古琴而來,訓練有素地在他身邊擺好,又相繼款款而去。 明曄素色的衣袖從琴案便飄然而至,帶起一串優(yōu)雅的弦聲,隨著裊裊的熏香之氣飄入夜空,連一旁的修竹都忍不住微微搖晃以示激動。好琴音好景色,陸瑾佩索性攏了攏斗篷窩在秋千里支著臉觀賞。 琴音優(yōu)雅又纏綿,深摯又熱烈,赫然竟是一曲《鳳求凰》。 陸瑾佩手滑了一下,人差點從秋千上栽下來。在偷偷瞧一眼四周,一眾人呈花癡捧心狀,淚光閃閃。 昔年司馬相如赴卓王孫的宴,便以此曲挑動其寡居之女卓文君,文君從戶窺之,心悅而好之,既罷,文君夜亡奔相如,乃與馳歸成都,其中一曲便是這《鳳求凰》。當初人家才貌雙全的女子都被吸引私奔而去,別說如今這一堆芳心暗寄的宮中女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撫完一曲,明曄似乎興致高昂,命人取來一壺酒遙遙示意了陸瑾佩一下,拔了壺蓋,微笑著將其中的佳釀一飲而盡,順手擱在了琴案上,踉蹌著向陸瑾佩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倚在秋千上勾著唇角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她甚是悲憤地對明曄比劃了幾下便被他緊緊地攥住了手,掙也掙不開,就聽這人酒意十足的道:“阿佩……我真高興……” 宮人和商量好似的,一窩蜂散的沒了影子,陸瑾佩覺得有點冷,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再瞧瞧身邊的人一眼,好像沒什么回去的意思。不過這也是好事,都醉成這樣了,晚上應該沒什么事情了,就不和一個醉鬼計較了。 其實,她不知道事情還不小。 明曄決定一整天陪著她解悶完全是臨時起意,他就是嫉妒她說秦作庭給她寫了情詩,盡管他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以兩人的關(guān)系來說,寫寫情詩再正常不過,所以他覺得堵心,憑什么自己的女人成天把別的男人掛在嘴上,于是決定留下來,讓她一整天滿眼都是他才覺得稍微舒了一口氣。 不過他忘了,按照慣例是要去長樂宮看滎陽。 因為自從他掌管了大靖之后,傅太妃按照原來的商議要把滎陽嫁給他。 本來滎陽是喜歡傅堯徽的,要不也不會曾經(jīng)不顧眾人的眼光大半夜把人截回宮里去準備成就好事,無奈傅堯徽心有所屬,滎陽就覺得頗為沒面子。在這么個時候,明曄出現(xiàn)了。 以前她母妃與她說過,如果傅家成就大業(yè)就要把她嫁給明曄,起先一百個反對,但是自從見到明曄的第一眼,和他說過第一句話起,滎陽就覺得以前那么瘋狂地喜歡傅堯徽是個多么扯淡的決定??纯慈思颐鲿?,生得又好,又溫柔似水,對她百依百順,而且她以后可以做皇后,最關(guān)鍵的是他說了喜歡她這樣有個性的女子,瞧瞧,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能夠放過。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成就了一樁詭異的好事。 投桃報李,明曄起事的那天晚上,所需的人馬是利用滎陽的令牌把亂七八糟的人和兵器放進宮里來的,連她哥被挾持事的始作俑者都是她。那么明曄就對她越發(fā)的好了,每晚都宿在她宮中。 今天也不例外。 滎陽在長樂宮這邊已經(jīng)如同往日一般擺開了十足的架勢準備迎接她最愛的男人。桌上的飯菜都是按照明曄的口味做的,被她親自過目了好幾遍,這才放下心來。她又坐在妝臺前,用明曄今天派人給她新添的首飾梳了個淡雅妝,待會要仔仔細細地教他看個夠;又特意地在臉頰上抹了些胭脂,教自己在燭光下看起來特別得秀色可餐,把梳好的發(fā)髻來回拆了好幾遍,就連耳墜都換了幾對這才猶豫著坐到宮門口等著。 可是等來等去,明曄沒來,倒是有宮人來回話,帶來一個晴天霹靂:殿下如今在壽昌宮陪著太后,今晚就不來了。 事實確實是這樣,雖然沒人說起過這事,不過殿下他一臉興奮地帶著滿臉不悅的太后去御花園溜達,又是彈琴又是喝酒,最后都攥著太后的手不肯放開……再接下去就少兒不宜了,他不來回稟一聲還能干嘛。 滎陽聽了宮人的話,嬌艷欲滴的臉色霎時就落了一層寒霜,這種落差就和女神一樣的出場,狗一樣的歸來,是個正常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她臉上淡雅的妝被她兇神惡煞的氣質(zhì)給攪得四分五裂,和街頭賣藝的丑角似的,在雍容的宮殿里顯得無比的突兀。 宮人走了,長樂宮里伺候的宮女生怕摸著主子的逆鱗也撤了,就剩她一個人對這一桌子熱了好幾回的菜獨自垂淚。最后以至于把所有的杯盤碟子全都砸在了地上,坐在一堆狼藉里又哭又笑。 又是陸瑾佩,怎么哪里都有陸瑾佩,簡直是陰魂不散。 她之前喜歡傅堯徽,傅堯徽聲稱喜歡陸瑾佩不能同她在一處,如今放下了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了男人,有了屬于自己的幸福,那個不著調(diào)的什么時候又橫插一杠子來攪和,自問無仇無怨,為什么就不能放過她? 那個女人除了長得好看,性格和瘋婆子一樣,有什么好的?她要不要弄死她? ☆、第85章 有道是你行你上 滎陽這輩子什么都吃過,就是沒吃過這么大的啞巴虧,而且這些還是拜眼中釘所賜。心中的怒意已經(jīng)難以用正常人的語言來形容了,于是就頂著一身殘羹剩飯,在眾宮人驚掉下巴的場景中風風火火地大踏步?jīng)_向了壽昌宮。 所以指望一個妒火攻心的女人能做出什么善解人意的舉動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路上的滎陽在瑟瑟的寒風里劇烈地奔跑,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怒火蹭蹭地往上直冒。她就不相信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他們山盟海誓,互許終身,怎么就能被陸瑾佩那個狐媚子輕易地把男人給奪走了呢?那個不安分的女人,肯定是看自己的哥哥大勢已去,要勾引明曄來另投高枝求得榮華富貴,真是太不要臉了! 就這么忐忑顛沛了一路,終于到了壽昌宮門口。 瞧著那處燈火通明,門口還有幾個宮人踮著腳往東邊張望,滎陽的心里又燃起一線希望,看這架勢人肯定是還沒有回來。只要不進宮,只要不上床,萬事都好解決。 然而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她把這個世界想象得過于美好,她把男人在床上的話太當一回事! 還沒等人到跟前來問她,東邊的路上就出現(xiàn)兩個人影,一個高大,一個瘦小。瘦瘦小小的在前面,手里似乎還扯著什么東西,后邊一個倒是身材高大,不過走路踉踉蹌蹌,腳步飄忽,一會往左一會往右,就是和前邊那人的腳步唱反調(diào)。 走的近了才看見陸瑾佩用身上的披帛把醉酒的明曄一雙手給綁了,留下一尺來長的距離攥在手里,一路給人拖了回來,后面的明曄反而耍賴似的笑著,一個勁兒往她身上黏,被甩開也不氣餒,依舊我行我素。 明曄在她那里從來都是優(yōu)雅從容的,舉止高貴,連她這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國公主都相形見絀,哪里見過明曄這副伏低做小的模樣,眼淚啥時間又涌了上來。 陸瑾佩被明曄折磨地也很想流淚。 飲酒過度是件痛苦的事,了解她如何把明曄拽回來就能有深刻的體會。這人是醉了,但是扔在風里不行,一刀解決也不行,總之是不能讓他出一點差錯,否則秦作庭計劃的事情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怎么辦? 她又不想跟他親近,索性拴上拖回來吧。她沒有照顧過醉酒的人,看到跑過來見禮的人終于在一路拼死拼活中看到了希望。于是更加同情上回她醉酒被壓著在山洞里一整夜的秦作庭,陛下,您真是辛苦了! 御花園離壽昌宮不遠,走得卻甚是艱難。你往右,他往左,你順著他他又不樂意了,而且總喜歡往她身上黏趁機占占便宜,這一路走來出了一身的汗,眼瞧著到了宮門口看見幾個明曄身邊的人,那心情真是妙不可言。 伺候的人見他們回來了,長出了一口氣,又看了眼明曄如今的狀態(tài),嚇得跪在地上又不敢說話了。陸瑾佩可不管他們,把披帛往下一扔,喘了口氣道:“你們誰……把他弄回去?” 眾人面面相覷,有一個膽子大的道:“娘娘,殿下有旨今兒宿在壽昌宮,煩請娘娘莫要推辭。” 宿你大爺,當她傻么? 陸瑾佩翻了個白眼,身后被人架著的明曄聞言暈暈乎乎地對她笑:“阿佩……我想留下來……陪你,你看,你今天笑了很多次呢?” 身側(cè)不遠處,叮叮當當?shù)拇囗懭榘咨闹樽尤隽艘坏兀€有幾個滾到了她腳邊。 明曄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迷離里頭里頭醞釀著怒意。低著頭看了半晌才辨別清楚腳下的物件,一腳踢開,對著眾人道:“還不把這些……收拾掉……絆著娘娘,你們,你們都去陪葬!” 那是他曾經(jīng)親手給她戴在腕子上的,說是每一顆都代表了他的心意,如今,都是假話么? 陸瑾佩的目光越過跪在地上亂成一團的人,這才往三步開外的人瞅了一眼,滎陽滿臉是淚愣愣地站在站在那里。瞧她看她,她摸了一把眼淚,恢復了往日趾高氣昂的樣子斜了陸瑾佩一眼,冷哼道:“嗤,無用的人做什么都不成器,連伺候個人都不會,養(yǎng)著你呀凈會糟踐糧食,哦,”她掩唇笑了笑,“我忘了,你還會攀高枝,真是人不可貌相?!?/br> 陸瑾佩呲了呲牙,側(cè)身讓了個道:“您請您請!”誰想伺候人,真是太特么的坑爹了,你行你上。 明曄已經(jīng)醉到游魂癥狀的晚期,念念耷耷就往地上滑,滎陽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惡狠狠地瞪了陸瑾佩一眼,勾著驕傲的笑容往自己的寢殿方向去了。跪著的人抹了抹汗,面露驚恐的目光在兩人面上來回穿梭。果然是那什么過的人,伺候起來得心應手,連一路上相扶相持都散發(fā)著嫻熟的韻味,柔情蜜意把話家常都絲毫不差,明曄臉上的表情都輕松了許多。 陸瑾佩甚是猥瑣地摸著下巴,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第二天一早,明曄大馬金刀地在長樂宮里坐著,連旁邊端著茶的小宮女手抖哆哆嗦嗦地端不穩(wěn)。滎陽起身的時候,本懷著滿心的愉悅和羞澀來見明曄,不想到他說的話都帶著邊邊角角的針直往她心里戳:“本宮瞧著你每日幫著傅太妃前后cao勞,原以為你是個精明能干的。怎么著,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去別人的宮里做出這等事情來,那是你能去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