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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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這種力量是什么。 可是,就像隔著這大雨下的古舊街道一樣。他和孟黎之間,隔著婚姻的城墻。 于是一個人在街這邊,一個人在街那邊。始終沒人跨出去。 孟黎側(cè)過身,將手中的米酒一飲而盡。本是帶點甜味的酒,一入喉中,卻有無盡苦澀。 她裝作若無其事般,對老板說:“給我兩瓶?!?/br> —————— 孟黎拎著酒,一個人回到酒店。盡管在傘下,大衣和發(fā)梢仍沾了雨水。進(jìn)房間以后,立刻脫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接到小姚的電話。 “喂,孟小姐?明天下午兩點我來酒店送你去機(jī)場,你看怎么樣?林總也剛好是這個時間,正好一起走。” 林一白也是要回帝都。如果和孟黎同時間,那肯定是同一個航班。孟黎的心像被一只手捏了一下,她飛快地說:“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說,我明天有點事情要提早回去,已經(jīng)改了上午的航班。明天早上我自己去機(jī)場就好,不用送,謝謝你?!?/br> 原來口是心非時,舌頭仿若行于刀尖之上。 小姚還想說沒關(guān)系,那就早上來送。但孟黎十分堅持,說太早,不用麻煩。 兩人才掛了電話。 孟黎的心情從未如此復(fù)雜。她沒想到竟然和林一白訂到同一個航班。有一種緣分在耳邊爆開的奇異感覺。然而,這所有的喜悅終究苦澀。 她已經(jīng)有顧容。要是顧容跟另一個女人,產(chǎn)生了所謂緣分的感覺,要是他,對另一個女人人心動,置于手掌珍之重之…… 只要想想,孟黎就覺得心如刀絞。 她怎么忍心傷害顧容?! —————— 第二天早上八點,孟黎拉著箱子去前臺退房,然后在酒店門口等的士。 林一白站在廊柱后面,看著孟黎的背影。她仍舊穿著來時那件淺灰色的羊毛大衣,黑色鉛筆褲。從背后看,瘦而高挑。長卷發(fā)像海藻一樣落在身后。 愛而不能得的人,會在心里留下不肯平息的劇痛。他的眼中,露出因為過于克制而受傷的神色。 孟黎十點半的飛機(jī),按照飛行時間來算,她應(yīng)該一點到帝都。再拿行李出機(jī)場等車,大約兩點半可以到家。 她走得急,又心情復(fù)雜,連航班改了時間都忘記告訴顧容。 下午兩點時,顧容正在家里看材料,突然接到姜婉的電話。 “喂,顧副總,你在家嗎?” 顧容覺得奇怪,姜婉怎么會這么問,回答在的時候不禁語調(diào)上揚(yáng),帶著些微驚奇。 姜婉清脆一笑,說到:“上回吃飯的時候,不知怎么回事,我把你的行程本裝到我包里了。今天上午才看見。我剛好在你家附近見朋友,就給你帶過來了?!?/br> 顧容一笑:“難怪我昨天找了一天都沒找到,還以為丟了。”他想了想,既然姜婉已經(jīng)在附近,又特意送東西過來,不請她來家里似乎說不過去。他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兩點過幾分而已。孟黎應(yīng)該晚上十點才會到家,時間綽綽有余。 于是他說:“麻煩你了,上來坐坐吧?” 姜婉會心一笑,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一手拿著顧容的行程本,一手拿著一盒在商場買的巧克力,腳步輕快地朝顧容剛剛告訴她的地址走去。 —————— 飛機(jī)本來沒晚點,沒想到降落的時候盤旋了很久。下了飛機(jī),正是一點半。孟黎想反正沒要顧容來接,就不給他打電話了,直接回家便是。于是跟著人流去傳輸帶上拿行李。 只是等了十來分鐘,一件行李都沒送上來。 她拿出手機(jī)來看,兩點一刻。不禁想到y(tǒng)市機(jī)場離市區(qū)不遠(yuǎn),林一白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機(jī)場。 小姚坐在車上,偷偷望了旁邊的林一白一眼,覺得他今天話特別少,表情也有些凝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便不敢隨便說話。她想,林總大概是舍不得y市。畢竟y市氣候好,空氣好,好吃的也多。 到機(jī)場之后,她熱情地送林一白去辦登機(jī)牌。辦好之后,兩人互道再見。小姚卻突然拿出手機(jī),笑著說:“那天在園林,我拍景色的時候剛好拍到一張您跟孟小姐的合影。剛好現(xiàn)在發(fā)給您?!?/br> 林一白的目光迅速落在小姚手機(jī)屏幕上。只見萬里晴空之下,他和孟黎相對站在一棵小樹兩邊,兩人相視而笑。都是側(cè)顏,眼中卻亮得如有星辰。 小姚加了林一白的微信,一邊cao作,一邊說:“我等會兒還要給孟小姐發(fā)一遍……” 林一白心中一顫。拿起手機(jī)突然打了個電話:“喂,幫我訂一張明天去法國的機(jī)票。” 小姚一聽,眨巴著眼望林一白,脫口而出:“林總要去法國呀?” 林一白收了手機(jī),點點頭:“法國有個小酒莊,我要去看看。”其實有什么好看呢?大冬天的,葡萄葉都掉光了。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躲避的地方。 —————— 顧容給姜婉開門。她進(jìn)來,看見顧容穿著家常毛衣和牛仔褲,臉上表情也很放松,比起在公司時的職場精英模樣,隨意得多。 她笑著隨手將巧克力放在茶幾上,然后坐下。四下望了望說:“裝修得好漂亮!我能參觀參觀嗎?” 諾達(dá)一間房,松軟得像床一樣的沙發(fā)。顧容再次感受到曖昧的氣流,在他和姜婉之間涌動。 姜婉并不知道顧容的家庭背景,更沒想到他竟然在高檔小區(qū)買了這么大的房子。就算顧容工作好,但畢竟在國企,薪水肯定支撐不了這樣的房價。她猜,顧容家里必然也是條件很好。 家世好,自身優(yōu)秀,長得也好。跟自己又互有好感。姜婉突然心里酸酸的,為什么最早遇見顧容的,不是她? 顧容一邊介紹房子,一邊順口問了句:“你來這邊見同學(xué)?” 姜婉卻突然面有難色,扭捏了一下,才說:“見我前未婚夫的?!?/br> 顧容一驚,詫異地盯著姜婉。 她不禁微微臉紅:“這幾天他一直在找我……想復(fù)合?!闭f著,目光堅定地望著顧容:“我,其實不想再和他糾纏?!?/br> 姜婉的臉,脂光粉艷,落在顧容眼里,卻是白里透紅,眼角眉梢?guī)е咔又?。他有多久,沒在孟黎臉上看到過這樣讓人欲罷不能的表情? ☆、第十四章 姜婉突然上前,一手攀上顧容的肩。臉也湊過來,幾乎貼在他胸前。 顧容一瞬間差點忘了呼吸。他聞到姜婉身上完全不同于孟黎的香氣,帶著甘甜的果味。 姜婉的幾縷頭發(fā)擦著顧容的肩頸而過。他感到皮膚上一陣麻癢,正驚異又心思涌動間,姜婉卻突然微微抬頭,雙眼灼灼地朝著他笑:“衣服上沾了片羽毛?!?/br> 家里沙發(fā)上的抱枕是羽毛芯,時常透出來沾在衣服上。 她指尖夾著一小片潔白的羽毛。呼吸輕輕吹在顧容嘴邊。他們曖昧了這么久,卻始終不曾有過真正的肢體親密。 屋里安靜得能將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 姜婉看到顧容眼中流動而隱忍的情*欲。她想,時機(jī)恰恰好。于是微微闔上眼,等著顧容俯身而下。 顧容靜靜地站著,掌心里似有火燒。他知道,只要一低頭就能嘗到姜婉的嘴唇。 —————— 孟黎氣急敗壞地拿出手機(jī)一看,居然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哪有下飛機(jī)之后半小時行李還沒出來的! 她將外套抱在懷里,找到行李詢問處。只見小小一間辦公室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這才知道同一個航班的旅客紛紛發(fā)現(xiàn)不對勁,已經(jīng)圍在這里質(zhì)問。 有個大約是頭等艙下來的中年男人,一臉激憤,指著墻上的掛鐘喝問辦公室的員工:“我等了四十分鐘了!我的一分鐘你們浪費得起嗎?!行李呢?哪家航空公司像你們這樣?” 柜臺后一共三個工作人員,兩個正忙著打電話,還有一個在耐心解釋:“十分抱歉,我們同事已經(jīng)在打電話詢問到底怎么回事。請再等一等……”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正在打電話的年輕男員工驚詫地重復(fù)了一句:“貨已經(jīng)送上來了?!我們這邊一直沒有收到?你知不知道當(dāng)班司機(jī)是誰?” 這話一出,人群中就跟炸了鍋一樣。只聽一個尖利的女聲沖著另一邊喊到:“行李丟了!不知道送哪兒去了!” 三個員工都有點慌,可又不敢在旅客面前表露。 頭一回遇到這么不靠譜的事情,孟黎也不免動氣,上前正要質(zhì)詢。 只聽男員工繼續(xù)對著電話說:“你怎么不可能知道當(dāng)班司機(jī)是誰?!算了,我再問?!苯又执蛄撕脦讉€電話。 最后好像是問到的樣子。他放下電話,對眾人解釋:“今天當(dāng)班的是一個新司機(jī),把行李拉到二號航站樓了?!?/br> 有人毫不放松,繼續(xù)追問:“那現(xiàn)在行李到哪里了?” “已經(jīng)送過來了,就在路上?!?/br> “多久能到?幾分鐘?” “五分鐘?!?/br> 果然,沒多久,傳輸帶那邊就有人在喊:“行李來了!” 一眾人等了四、五十分鐘,雖然行李已到,卻仍是憤憤不平。有人急著去拿行李,有人還不忘警告:“你們這就是意外事故!我要投訴你們!你工號多少?” 那個男員工倒是不卑不亢,快速地報出了自己的工號。 孟黎心中雖然也有氣,但知道這樣的投訴多半不會有結(jié)果。于是跑過去拿行李。 幸好等車的人并不多。一路上也通暢。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家門口。 她掏出鑰匙,打開門。 客廳里空蕩蕩的,沒看見顧容。沙發(fā)上的抱枕倒是東倒西歪。她拉上門,將箱子留在門口。一邊往里走,一邊喊:“顧容?我回來了?!?/br> 說著,順手拉開書房的門——顧容卻不在里面。 又推開臥室的門——只見床上一片凌亂,顧容正躺著睡覺。 她上前,輕輕搖了搖他:“快四點了?!?/br> 顧容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孟黎!便問:“不是晚上到嗎?”他翻個身,坐起來。突然感到心有余悸:他剛剛才送走姜婉,然后回屋里躺了一下。前后不過一刻鐘! 孟黎脫了外套掛起來,才說:“改了航班,提前到了?!闭f著,又提起剛剛在機(jī)場的事情:“本來可以更早的,誰知道下飛機(jī)之后行李居然送錯了!遲了五十分鐘!” 顧容一聽,居然騰起一陣后怕。如果被孟黎撞見自己和姜婉單獨在家……怎么也說不清楚罷! 可是又感到一種微妙的刺激的感覺。像一排小貝齒,輕輕地咬他的心,麻麻的,癢癢的。 他沖孟黎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孟黎回頭一笑:“怎么了?” 剛走到床邊,就被顧容一把撈進(jìn)懷里。 他不說話,只把孟黎緊緊圈在懷中,隔著毛衣感受到她溫?zé)岬臍庀?。然后低下頭,埋在她的胸前,右手飛快地朝衣服里面探去。手指之下是滑膩的溫軟的肌膚。 太陽當(dāng)西,明晃晃地照著房間。樓頂傳來好像是拉椅子的聲音。 孟黎一驚。他們結(jié)婚這么久,顧容很少在大白天做出這樣舉動。而她一身疲累,心中又有事,實在缺乏心情,不由得有些躲閃。 顧容卻很急。剛剛他對姜婉的悸動尚未平息,若不是憑著最后一絲理智,也許真能做出越軌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