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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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孟黎一個人煮了點粥。一邊喝,一邊將ipad放在前面看視頻。 她現(xiàn)在一個人住一套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計劃用之前賣房的錢買一套小一點的房子,自己還房貸。盡管現(xiàn)在三令五申要調(diào)控房價,她還是覺得好地段的房子比把錢放在銀行更增值保值。 視頻里吵吵鬧鬧的綜藝節(jié)目讓屋子里多了點人氣。一個人住,很自在,但偶爾難免覺得太過安靜。 她以前雖然經(jīng)常嫌棄顧容油瓶倒了都不扶,但是支使他去洗碗、曬衣服,爬高爬低換燈泡電池,或者疏通管道之類,顧容還是勤快去做的。 現(xiàn)在不僅這些事都要自己來,還發(fā)現(xiàn)生活里突然多了很多填不滿的空白。睡覺時再沒有人從背后擁抱,看電影時很難再找找到一個伴,看視頻逛天涯時,想吐槽也找不到一個人傾聽。于是學(xué)會自己跟自己說話。 更讓人不悅的是,高檔單身公寓里住著各色年輕漂亮的女人。妝容艷麗,晚起晚歸,看上去無所事事的樣子。每天進(jìn)出小區(qū)大門時,孟黎覺得保安打量自己的目光也充滿探究和懷疑。 吃完粥,她去廚房洗碗刷鍋。嘩嘩嘩的水聲之外,隱約傳來手機(jī)鈴聲。 她擦擦手,走到客廳——是顧容打來的。 她握著手機(jī)猶豫了一會兒,手機(jī)響得聲嘶力竭。 “喂……”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似乎是打嗝的聲音。半晌,顧容才帶著含糊的歡喜說:“你真的……沒換手機(jī)號碼啊……”聲音有點飄,應(yīng)該是喝醉了。 孟黎沒有耐心,直接問:“找我干什么?”她當(dāng)然不能換手機(jī)號——用了好多年,所有同學(xué)、朋友、客戶全在這個號碼里,換起來成本太高。 顧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剛剛被人拉去喝酒,談借錢的事情。五分月利,說是已經(jīng)低于市場價。 他心中一算,要是真從這里借錢,撐不到回款,他已經(jīng)被利息壓垮。因此喝了酒也沒吐口說要借錢。 從飯局上出來,只覺得走投無路。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孟黎住的小區(qū)樓下——他的車前不久剛賣出去。 在小區(qū)外馬路上得花壇坐了一會兒,沒忍住,撥通孟黎的電話。 “沒什么,就是……很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孟黎打斷。 “顧容,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想我這種話!” 已經(jīng)到嘴邊的“你”字被顧容生生咽回去,立刻改口:“我想問問你最近過得怎么樣?!?/br> “顧容,我過得怎么樣都和你無關(guān)!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很好。唯一的糟心事就是你來打擾我!” 孟黎想了想,又繼續(xù)說” “還有,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堅持留著那套房子。你以為我會覺得你念舊,深情不已?你以為我會感動?我告訴你,一絲一毫也沒有!” “只讓我惡心!木已成舟,傷害已定的事情,彌補不了,也縫合不了。在我看來,那套房子只是我們不堪回首的婚姻的罪證和墳?zāi)?。?/br> “大家都是成年人,拿出你成年人的擔(dān)當(dāng),也拿出你當(dāng)初出軌的決絕來!” “我已經(jīng)往前走了,請你不要來拖我后退!” 自顧自地吼完之后,心情突然舒暢。孟黎干脆地掛上電話。剛轉(zhuǎn)身,手機(jī)卻又響起來。她瞥一眼,還是顧容,就沒接。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 沒想到,手機(jī)卻一直響個不停。 她走出來,拿起手機(jī),想關(guān)靜音。卻是一個陌生號碼。于是接起來。 “喂,我是樓下保安。門口有個人,好像是你的朋友,喝醉了,不肯走。你能不能下來看一下?” 孟黎真是一腔怒火,抓件外套套上,蹬蹬蹬下樓去。 —————— 到小區(qū)門口,看見顧容靠著鐵門坐在地下。周圍站兩個保安,一臉無奈,一起指指點點。 見她來,保安立刻問:“是你的朋友吧?怎么勸也不肯走?坐在這里,擋著別人進(jìn)來?!北0裁嫔贤φ?jīng),心里卻都在猜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孟黎只得說:“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就帶他走。”一邊說,一邊拽顧容,卻拽不動。有點尷尬,只得求助于兩個保安:“能不能麻煩你們把他扶到路邊,我好打車送他回去?!?/br> 聞言,顧容倒自己站起來。默默走到一邊,說:“你不用管我,我坐一會兒就回去?!?/br> 正說著,有車開過來,要進(jìn)小區(qū)??赡懿皇切^(qū)住戶,沒有停車卡。搖下車窗,叫保安開門。 孟黎不禁順著車燈看過去。只見一個年輕女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長直發(fā)從脖子后繞到右邊垂下,一手拿著6,目光壓根沒離開過。頭上戴一個蝴蝶結(jié)發(fā)箍,穿粉色毛呢大衣。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年輕也好看。 還是孟黎認(rèn)識的人。 許諾。 目光從許諾旁邊繞到后面,看見駕駛座上的大概三十出頭的男人。短發(fā),一臉沉穩(wěn),事業(yè)有成的樣子——是周舟老公趙誠。 孟黎心下一緊,像有無數(shù)只小蟲爬上身體。她一手抓著顧容,立刻轉(zhuǎn)過身去。像是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顧容和周舟夫妻倆以前一起吃過飯,也認(rèn)識趙誠。順著孟黎震驚的目光早瞥見駕駛座上的趙誠,此刻也是震驚得很。連剛才那點酒精都不知跑去哪里。跟孟黎一起,立刻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那輛車。 保安跑過去開門。許諾重新關(guān)上窗,沒注意到保安亭那邊的動靜。 等聽不到車的聲音以后,孟黎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目光一直盯著小區(qū)里面,似乎想在趙誠和許諾的背影上盯出個窟窿。 她拿出手機(jī),迅速翻到周舟的名字。 顧容瞥見,趕緊問她:“你要告訴周舟?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別冒失?!?/br> 孟黎沒理他,自顧撥通周舟的手機(jī)。 鈴聲響了很久,周舟才接起來。 “喂,你胃好一點沒有?” “嗯,好多了,我問問你安全到家沒有。” 周舟大笑起來:“又不是三更半夜的,你瞎cao心什么?而且,我都回來多久了,要真出事,這會兒估計連囫圇的都沒了?!?/br> 孟黎尷尬地笑笑,又說:“下回要批評你們家趙誠,老婆孩子在外面逛街,怎么能不來接?”她緊張地咽口唾沫,頓了頓,又問:“那他回去沒有?” “沒有啊,說是要加班,晚點回來?!敝苤劢z毫不疑有他,還說:“下回叫趙誠請客,咱們出來吃大餐?!?/br> “好啊好啊?!闭f著說著,孟黎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周舟在電話那頭說:“哎呀,我女兒哭了,回頭再聊?!?/br> 顧容從孟黎的表情還有剛才的對話中,已經(jīng)猜出大半。突然覺得無地自容,生怕孟黎從趙誠剛剛的行為聯(lián)系到他以前做的事情,再沖他發(fā)火。 于是沒頭沒腦冒出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孟黎聞言,轉(zhuǎn)身狠狠盯了他一眼,說:“你趕緊回去!別再來煩我!還有這事,你就當(dāng)沒看見!” 顧容沒動,看著孟黎撇下他去找保安。 孟黎裝作閑聊天般,跟一個保安說起:“剛剛那也是住我們小區(qū)的?以前沒見過。” 小區(qū)并不大,保安對住戶都很熟悉,心道你才來住多久,怎么會見過?便說:“比你還先搬進(jìn)來。女的常住這里,男的有時開車過來?!?/br> 孟黎又說:“那女的還挺漂亮。是租戶嗎?” 保安的語氣帶著點羨慕:“哪里?別看她年輕,房子可是買的。住二單元。”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孟黎簡直不敢看周舟的眼睛。好像是她做了虧心事一般。 偏偏平常她又經(jīng)常跟周舟在一起瞎聊天。從她一進(jìn)辦公室起,周舟就開始跟她說話。從昨天晚上趙誠加班晚回來到今天早上堵車差點遲到,事無巨細(xì),講得十分詳盡。 孟黎聽得有點恍惚。想起曾經(jīng)和周舟聊天時,她說有了孩子以后簡直無法想象以后沒有趙誠的生活。 她還記得那時周舟的表情,眼光柔和,臉頰紅潤,完全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少婦。 她知道周舟對趙誠和許諾的關(guān)系肯定沒有絲毫懷疑。因為但凡她覺得有一丁點不對勁,一定會告訴孟黎。 為什么偏偏是許諾?!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周舟擔(dān)心許諾在學(xué)校住得不習(xí)慣,吃的也不好,逢周末、節(jié)假日一定要許諾來她家住。因為房子夠大,還特地給許諾收拾出一間客房。 在孟黎看來,即便是親姐妹,也不一定有周舟對許諾那么好! 而周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簡單,沒有野心。 周舟爸媽是開公司的,mama是董事長,爸爸是總經(jīng)理。家里又只有這么一個女兒,真是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大概是因為家境太好,她毫無算計之心。也許是這樣,她和孟黎才能從同事成為朋友。然而,周舟并不是一個老好人,相反,愛憎十分分明。一旦被她視為自己人。那么她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而對自己人之外的人,她不怕得罪,也不怕撕破臉。 趙誠家雖然也在帝都,卻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趙誠的爸爸還去世了,可以想見家中景況。 當(dāng)初,周舟一門心思要嫁給趙誠,什么也不計較。不要彩禮,不要房子,也不要車。 周舟的爸媽當(dāng)然舍不得女兒,給兩人全款在四環(huán)買了套兩百平的房子做婚房。 趙誠能被周舟這樣一心一意地喜歡上,當(dāng)然不是因為窮。而是因為確實有才。帝都大學(xué)研究生畢業(yè),長得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的帥,卻高大挺拔。氣質(zhì)格外沉穩(wěn),壓根兒不像只比周舟大幾歲的樣子,倒像個歷經(jīng)滄桑的大叔。 所以盡管家里條件差點,周舟她爸媽也是很放心將周舟嫁給趙誠的。結(jié)婚的時候,一點沒刁難他。 趙誠研究生畢業(yè)之后,參加國考,考進(jìn)部委。工作四年之后,被調(diào)去給一個大領(lǐng)導(dǎo)做秘書。簡直是一飛沖天,前途無量。 平常趙誠說話,一聽就是體制內(nèi)的話語習(xí)慣。給人感覺謙和卻又不可小看。孟黎每次和他說話都恨不能立正站好,然后叫叔叔。 可見人,表面上有多風(fēng)光,背地里就有多齷蹉! 周舟說著話,看孟黎的臉色十分不對勁,痛苦得跟便秘似的。她伸手戳戳孟黎的臉:“你不會還胃疼吧?” 孟黎搖搖頭,壓低聲音,像特務(wù)接頭似的:“遇上了一件糟心事。不知道怎么辦?!?/br> “說給姐聽聽?!?/br> 孟黎沉默半晌。這件事情她當(dāng)然是要給周舟說的。但現(xiàn)在就說嗎?用什么方式?需不需要再證據(jù)確鑿點? 周舟卻完全想不到事情跟她有關(guān),正要說話,看見她手機(jī)亮起來,瞥一眼,是許諾,沖孟黎使個眼色,接起電話。 孟黎一聽周舟喊出許諾的名字,立刻豎起兩只耳朵,恨不能將耳朵貼在周舟的手機(jī)上。 一等周舟放下電話,她飛快地問:“許諾找你干什么?” “噢,我本來叫她周末回家的,順便把裙子給她。她剛剛說學(xué)生會有活動,周末來不了?!?/br> 孟黎情不自禁做了個嫌惡的表情。再也憋不住,對周舟說:“我們出去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br> —————— 兩個人站在走廊盡處。